“娘娘,屬下會保護好齊王殿下的!可是,尋找姑姑,亦是屬下義不容辭的責任!”莫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tài)度。
“放心吧!會有你出力的時候!”沈夢璐沉聲開口。等她先打探到完顏漱玉的具體下落以后,開展施救行動的時候,少不得莫離這個幫手。無論如何,她都得盡快進宮去見見尉妘妗才行!
“莫離,閻夫人的事情,務必保密,連齊王爺也不能說,懂嗎?”讓朱鄞祁遠離渾水,這一點上,沈夢璐和尉妘妗的意見完全一致。
莫離點頭。“是,屬下明白!”莫離自然也是不想給朱鄞祁增添麻煩的。
朱鄞祁被廢之后,這幾天雖然表面上十分平靜,可是莫離知道他內(nèi)心必然是備受煎熬的。事實上,自上次見過尉妘妗之后,朱鄞祁就變得異常沉默,沉默得十分反常。
可是有些事情,當主子的不說,做屬下的也不好多嘴打探。
“齊王爺最近身子可好?”提到朱鄞祁,讓人無法忽視的就是他的身體狀況。朱鄞祁憔悴消瘦的模樣,一直讓沈夢璐耿耿于懷。明明早就打算要幫助他脫離玄草困擾的,可是日復一日,卻始終沒有合適的時機。
莫離的眼神黯淡下來。“不瞞娘娘,殿下他藥癮越來越重了。屬下真擔心……”他會突然倒下。后半句話,卡在了莫離嗓子口。
沈夢璐心頭涌上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和痛楚,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朱鄞祁藥癮發(fā)作時的痛苦模樣,但是沈夢璐卻知道那必定是十分兇險的。
“齊王爺?shù)乃幇a怎么會突然加重至此?”閻翀翊望著莫離,上回在宮中見到朱鄞祁形同枯槁的模樣,閻翀翊也覺得非常意外。明明當初幫朱鄞祁解神仙草之毒時,他有為朱鄞祁定制了對玄草有一定對抗效果的藥膳食譜。
莫離懷著沉重的心情將朱鄞祁被關(guān)進宗人府初期,遭到明德宗強硬斷玄草的事陳述了一遍。正是因為那之后,朱鄞祁的玄草之癮才越發(fā)不可收拾了。
“物極必反!皇上這是害了齊王爺!”閻翀翊喟嘆不已。
沈夢璐卻是皺起了眉頭,她知道戒毒不當會引起反彈,可是這么短的時間,朱鄞祁竟成了這番模樣,恐怕不僅僅是戒毒不當引起的。
“莫離,你將齊王爺現(xiàn)在服用的各類藥物和玄草送一份到沐王府來!越快越好!”沈夢璐沉聲開口。
閻翀翊和莫離皆是一愣。“娘娘這是懷疑有人暗動手腳嗎?”
沈夢璐美眸微瞇。“不無可能!”
莫離一驚。“是,屬下這就回去取來!”
莫離的動作很快,不到晌午就將朱鄞祁所用藥物和玄草都統(tǒng)統(tǒng)送了過來,細心的他甚至連朱鄞祁的膳食都送了一份過來。
閻翀翊將所有東西都仔細檢查了一遍,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沈夢璐的猜測是對的,果然是有人在朱鄞祁的藥物中動了手腳。
莫離驚駭莫名,氣憤不已。“為什么?殿下都已經(jīng)落到如此慘淡的田地了,為何還有人對他暗下毒手?”
相對于莫離的憤怒,沈夢璐的反應卻平靜許多。不用查,她也猜到了動手腳的人是誰。無疑是朱鄞褶!
尉妘妗是對的,朱鄞祁確實不宜繼續(xù)留在皇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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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回來的朱鄞禎帶來了一個令沈夢璐高興的好消息。
被派到邊關(guān)看守謝長安的尉宇陽,得知忠勇侯一門因為聚賭貪贓而全部深陷大牢,狂性大發(fā)刺殺謝長安不成,反被擒了。而救下謝長安,立功的則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沈恭卿!而今尉宇陽已經(jīng)在被押送回京的路上。謝長安和沈恭卿作為作證人員,也因此踏上了返京的歸途!
謝長安返京,則意味著通敵罪名有望被洗清。而沈恭卿立功返京,則說明了他從軍生涯可以提前結(jié)束了!
沈夢璐欣喜不已。“長安表哥和恭兒何時能到?”
消息來得太突然,太意外,沈夢璐有些不敢相信。尉宇陽出事,沈夢璐并不意外,因為朱鄞禎早就透露過一定會滿足沈夢璐的心愿,讓尉馳鴻一家都嘗嘗滿門抄斬的滋味。
可是謝長安和沈恭卿回京,卻絕對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沈夢璐不傻,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朱鄞禎做了手腳。謝長安遇刺,沈恭卿立功,里面的水分肯定不少。
朱鄞禎輕撫著沈夢璐的秀發(fā),柔聲回答。“日夜兼程,許能趕上新年。”
以尉宇陽的落馬來換取謝長安和沈恭卿的自由,這是朱鄞禎和謝子淵早就暗中商量好的事,只不過原本計劃是等謝子淵抵達邊關(guān)之后再執(zhí)行的。可因為尉馳鴻聚賭貪贓一事,他們便臨時將計劃提前了。而原本要駐守邊關(guān)的謝子淵,也會在半路與他們接頭,調(diào)轉(zhuǎn)回京。
新年?這么快!沈夢璐有片刻怔忡。“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謝子淵此次出征,駐守邊關(guān)只是幌子,明明真實任務是伏擊番族的議和隊伍。
朱鄞禎沉默了一會兒,坦白相告。“番族議和隊伍,悄悄改變了行程,謝將軍撲了個空。探子回報,番族正緊鑼密鼓地練兵,恐怕會有異動。”
提前將尉宇陽拿下,并將謝長安和沈恭卿抽調(diào)回京,也是怕他們成為偷襲的對象。因為將士在尉宇陽的營帳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幾封他與番族往來的書信,從內(nèi)容來看,邊關(guān)很有可能成為番族的突破口。
沈夢璐有些錯愕,很快便冷靜下來。“尉宇陽被朱鄞褶收買了。”沈夢璐用的是肯定句。當初力薦尉宇陽去邊關(guān)的就是朱鄞褶,加上番族已是朱鄞褶的大本營,這里面的關(guān)系不難猜透。
朱鄞禎沒有否認。“嗯,只怕是被利用了!”
顯然朱鄞褶壓根沒有和尉宇陽合作的真心,不然當初近衛(wèi)軍的事情也就不會發(fā)生了。也就是尉宇陽這么傻,真以為跟著朱鄞褶能吃上大魚大肉,殊不知,朱鄞褶才真正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自作孽不可活!”沈夢璐冷哼一聲,對尉宇陽絲毫沒有同情心。“朱鄞褶這是打算舉兵造反嗎?”
“不得不防。”朱鄞禎面色凝重。朱鄞褶的野心是獨霸天下,而今他在競爭太子之位上節(jié)節(jié)敗退,失去名正言順的儲君資格,想要奪帝位,就只能用武力說話了。
這不算令人意外的結(jié)果,卻還是讓沈夢璐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起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戰(zhàn)爭一旦打響,遭殃的必然是百姓。踩著百姓和將士的尸體登基,這樣的龍椅,坐上去的人難道不會于心不安嗎?沈夢璐一點都不希望,朱鄞禎坐的是這樣一把血淋淋的龍椅。
“殺了朱鄞褶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一想到哀鴻遍野的場景,沈夢璐心里各種發(fā)堵。
朱鄞禎輕嘆一聲。“娘子睿智無雙,怎么也會說出這樣稚氣的話來。”朱鄞褶背后除了那些衷心于他的大明將士,還有整個番族啊!
殺了朱鄞褶,這個念頭,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朱鄞禎的腦海里。可是以前他不動朱鄞褶是出于孝心和殘存的手足之情,可現(xiàn)在他不動朱鄞褶,卻是為了整個大明著想。得知朱鄞褶和番族國后娜塔莉婭的關(guān)系之后,朱鄞禎就明白了,朱鄞褶殺不得。
朱鄞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回到京都,又敢如此囂張跋扈地挑釁鬧事,必然是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若有任何不測,番族必然會發(fā)動戰(zhàn)爭。朱鄞褶的相好娜塔莉婭也好,他的兒子哈里克也罷,勢必會為朱鄞褶報仇。
到時候,兩國交戰(zhàn),一發(fā)不可收拾。朱鄞禎倒不是沒有自信能打退番族,只是如此一來,必會民不聊生,生靈涂炭。朱鄞禎無論如何,也想要規(guī)避戰(zhàn)爭。
朱鄞褶掌握著戰(zhàn)爭的主動權(quán)。這一點朱鄞禎很清楚,可是卻無可奈何。
“殺不得又趕不走,難道就等著朱鄞褶造反嗎?”沈夢璐十分懊惱,什么時候,他們居然淪落到了如此被動的地步。
“娘子不想看著百姓受苦,就唯有忍耐。”朱鄞禎的心情其實比沈夢璐更加糟糕百倍千倍。在這個內(nèi)憂外患的時候,坐上太子之位,對朱鄞禎而言,才真的是壓力重重。加上明德宗又隨時有倒下的可能,朱鄞禎的眼眸陰郁了幾分,抱著沈夢璐的手臂抽緊了些許。
“娘子放心,會有辦法的!為夫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朱鄞褶現(xiàn)在就是顆不定時炸彈,朱鄞禎心中能做的,只有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好他的家人。
辦法當然會有的。想要斷了朱鄞褶的后路,最好的辦法就是挑撥他與娜塔莉婭的關(guān)系!沈夢璐依偎在朱鄞禎的懷里,瞇起了眼眸。
她本來想跟朱鄞禎談談朱鄞祁和尉妘妗的事的,不過看著朱鄞禎疲憊的眼眸,沈夢璐改變了主意。朱鄞禎的壓力已經(jīng)夠大了,有些事情,還是等她安排好再說吧!不然,朱鄞禎必定是不肯讓她蹚渾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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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璐很快找到了與尉妘妗私下見面的機會。隨著朱鄞禎太子登基大典的臨近,沈夢璐這位新任準太子妃也無可避免地陷入各種忙碌之中。
進宮的次數(shù)多了,與尉妘妗見面的機會便也來了。而這一日,沈夢璐終于以考察東宮,制定修繕計劃為由,堂而皇之地踏進了已然成為尉妘妗囚籠的東宮,與她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太子換人,東宮自然也要易主。只不過因為朱鄞祁拒絕了明德宗賞賜的齊王府邸,依舊住在宗人府中,身份尷尬的尉妘妗無處可去,便只好依舊霸占著太子東宮。
雖然沈夢璐和朱鄞禎都表示已經(jīng)習慣了沐王府,暫無搬進東宮的打算,可明德宗和姬皇后都堅持東宮修繕一事還是應該盡快落實。不管這朱鄞禎和沈夢璐住不住這東宮都好,這易了主的東宮,修繕便是無可避免的。
其實明德宗和姬皇后心中都明白,朱鄞禎和沈夢璐不會有機會住進這東宮,畢竟朱鄞禎很快就會是九五之尊,而非東宮太子了。他們?nèi)绱藞猿中蘅槚|宮,無非也是為了景軒做準備。
明白了他們的心思,沈夢璐便也沒有再推辭,刻意選了朱鄞褶出城的日子,落落大方地踏進了東宮。
見到沈夢璐,尉妘妗眼里閃過驚喜的光芒。等了這么多天,她總算是等到沈夢璐了!
“沐妃,你來了。”看到沈夢璐,尉妘妗急急迎了上去。
“嗯,本宮來看看這東宮有哪里需要修繕的。”沈夢璐并沒有對尉妘妗擺出太熱絡的嘴臉,只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后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一路跟在她身后的宮女,“你們都下去吧!由齊王妃帶本宮參觀東宮就好!”
宮女面面相覷。“沐妃娘娘,奴婢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伺候娘娘的!”
姬皇后安排宮女跟著沈夢璐倒是出于一片好心,一來是替沈夢璐介紹東宮,二來也是覺著沈夢璐身懷有孕,有人跟著比較妥當。
“難道你們會比齊王妃更了解東宮嗎?”沈夢璐擺出孤傲的姿態(tài),望著站在面前的尉妘妗。“齊王妃,為本宮領路可是委屈你了?”
尉妘妗很快明白過來沈夢璐的意思,這東宮之內(nèi)到處都是朱鄞褶的眼線,她與沈夢璐太過熱絡必然會引起朱鄞褶的懷疑。
尉妘妗收起了歡喜的表情,換上了略帶不甘的低眉順眼。“能為沐妃娘娘效勞是臣妾的福分!”是了,沈夢璐是這東宮未來的女主人,而她只是暫居于此的前太子妃而已,時至今日,尉妘妗已然矮了沈夢璐一截。
沈夢璐表示滿意地冷哼了一聲,懶洋洋地抬起手,“過來扶著本宮!”
尉妘妗一愣,雖然知道沈夢璐是在做戲給人看,可是這樣的戲碼還是令尉妘妗心中十分難受。這是朱鄞祁被貶為齊王爺之后,尉妘妗第一次有了落差感。原來,這個世道是真的已經(jīng)變了。可她卻因為受困于東宮這個華麗的牢籠而一直不自知。
尉妘妗忍不住有些鼻酸,她輕輕應了一聲,垂下眼眸,低著頭上前兩步,扶住了沈夢璐的手。
沈夢璐不著痕跡地拍了拍尉妘妗的手,然后再次對著依舊站著不動的宮女嗆聲。“怎么還不走?是聽不懂本宮的話,還是本宮使喚不動你們?”
宮女們心中一驚,這次沒敢再逗留,福了福禮便趕緊退了出去。沈夢璐連尉妘妗這個前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她們這些當奴婢的可更加不敢招惹她了。
“本宮今個兒由齊王妃伺候就成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都給本宮退了出去,誰也不許多事兒。不然休怪本宮不客氣!”遣走了姬皇后派來的宮女,沈夢璐又冷著臉對原本在東宮伺候的宮人發(fā)了話。
宮人們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了一會兒,便魚貫而出。連尉妘妗都吃憋了,可見沈夢璐今日是故意耀武揚威來了。有眼力見的宮人們,誰也不愿意得罪了這即將成為東宮之主的沈夢璐。
雖然清了場,可沈夢璐怕這東宮之中還殘存著眼線,沈夢璐還是妝模作樣地一邊閑逛,一邊指使尉妘妗做介紹,直到到了一個僻靜的園子,確定四下無人,沈夢璐這才交待了凝霜在門口候著,單獨和尉妘妗踏進了園子。
一進園子,沈夢璐便收回了自己一直搭在尉妘妗手腕上的手,滿懷歉意地開口。“讓你受委屈了,對不住。”
尉妘妗搖搖頭。“沒什么,是讓你費心了。”最初的心理落差過去,尉妘妗已然明白了沈夢璐的良苦用心。沈夢璐今日故意做足了惡人的姿態(tài),無非是不想她被朱鄞褶懷疑。
沈夢璐展顏一笑。“你明白就好!”老實說,先前看著尉妘妗情緒低落的模樣,沈夢璐的心里還是挺不安的。
“你大費周章讓莫離傳話給我,可是有什么要緊事?”簡單寒暄了幾句,沈夢璐直接進入了正題。雖然著急想要知道完顏漱玉的下落,不過她并沒有單刀直入。
尉妘妗咬了咬唇,“沐妃,我就是想問問你,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可考慮好了?”
尉妘妗找她,果然是為了朱鄞祁的事。沈夢璐沉默了一會兒,“不是我不肯幫忙,可是你也知道,眼下這種局面,我也是有心無力。”沈夢璐這也是實話實說。
聽到沈夢璐這樣的推脫之詞,尉妘妗有些焦急。“沐妃,我知道這個確實有些為難你。可是沐妃,殿下若是再不走,只怕……只怕……”尉妘妗哽咽一聲,說不出接下來的話,眼底隱隱有淚花浮現(xiàn)。
尉妘妗的擔憂是合理的,可是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卻令沈夢璐心中浮現(xiàn)出一種怪異感。尉妘妗被軟禁東宮許久,按理對外面的局勢了解得應該不多,不過看她這樣焦灼的模樣……
想到尉妘妗知道完顏漱玉的事,沈夢璐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尉妘妗從朱鄞褶那邊獲得了某些信息。
“朱鄞褶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沈夢璐試探到。
明知周圍沒人,尉妘妗還是緊張地四下觀望了下,壓低了嗓音,“沐妃,他的狼子野心你是知道的。我只知道他正在密謀逼宮一事,萬一他謀反成功,那后果必定不堪設想。沐妃,我實在是無法看著殿下身陷危險之中,所以沐妃,還請你想想辦法,早些救殿下脫離苦海,可好?”
尉妘妗淚眼盈盈地望著沈夢璐,沈夢璐是她唯一能信任和托付的人了。
逼宮?沈夢璐的心沉了沉,看來朱鄞褶比他們預想得還要急功近利,迫不及待。果真如此的話,那么他們需要忙的事情便更多了。
見沈夢璐蹙眉不語,尉妘妗有些急。“沐妃,不然我們做個交易吧!”尉妘妗也知道沈夢璐沒有白白幫自己的理由,早早便想好了法子。
沈夢璐凝眉望著尉妘妗。“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們正在尋找花嬤嬤的下落,我知道她被關(guān)在哪里。只要你能帶殿下離開,我便幫你救出花嬤嬤,如何?”尉妘妗暗暗捏緊了拳頭。一命換一命,這樣的交易,不算太虧。
沈夢璐的臉色沉了沉,隱隱有怒意浮現(xiàn)。“這不是一碼事!”
這樣的交易,對沈夢璐來說,即可笑又沒有意義。完顏漱玉她一定要救,而朱鄞祁,她也會想辦法救。現(xiàn)在不救朱鄞祁,不是她推脫,而是確實時機未到。可尉妘妗這么一說,卻純?nèi)怀闪艘孕∪酥亩染又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