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神
柯凝千□□旁的家樂不禁掩嘴笑了起來,心覺好一個(gè)彪悍的女人。
柯凝千分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他隨意的摸了摸輪椅的把手,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就是不服。”小五大怒。“你倒是說出我偷錢的證據(jù)。”
齊歸遙不理他,直接從櫃檯裡側(cè)坐下,並對掌櫃道:“還愣著做什麼?將他抓去見官,若是這安州的地方官是明官,他自是知道怎麼做。若不是明官,那也無妨,我們明府現(xiàn)在雖不如爺在的時(shí)候,但也是少有人可以得罪的起的。趕緊去吧!鋪?zhàn)游沂刂!?
“是!”掌櫃的頷了頷首,便喊來兩個(gè)夥計(jì)一起將使勁掙扎的小五給抓了出去。
白香摸了摸腦袋,崇拜且疑惑的問道:“奶奶爲(wèi)什麼那麼確定是小五做的呢?”
“白香閒麼?”齊歸遙看了看門口進(jìn)來的兩個(gè)想要挑貨的人,對白香道:“一下少了三個(gè)人,怕是會有些忙不開,你去幫忙招呼下吧!”
“可是我不會。”白香面露爲(wèi)難。
“不會跟著學(xué)。”齊歸遙一邊看著賬本,一邊隨意道:“你跟著我,總歸是要學(xué)著點(diǎn)的,就像邢若秋跟著明逸一樣。”
“啊?”白香大驚。
齊歸遙回神,知道自己說錯(cuò)了話,於是趕緊道:“就像邢若秋跟著爺一樣,你看人家,那麼有用,你也得學(xué)著做我的得力助手。”
“好吧!”白香不太情願(yuàn)的走了過來,跟那些夥計(jì)一起招呼進(jìn)來的人。
這時(shí),家樂低著頭,柯凝千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緊接著家樂走到齊歸遙這邊來,說:“明奶奶,我們爺讓您過去聊聊。”
“不去!”齊歸遙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知道爲(wèi)何,她就是不想與他牽扯什麼,預(yù)感似乎不太好。
聞言,家樂怔了怔。“這……”
那邊的柯凝千分自是可以聽到齊歸遙這麼堅(jiān)決的拒絕,隨即低頭咳嗽了幾下,家樂便立刻走了回去,並擔(dān)憂道:“爺可是身體不舒服?”
“還好!”柯凝千分道:“推我過去。”
“不準(zhǔn)過來!”齊歸遙立刻皺眉道。
家樂剛要將柯凝千分推過去,就被齊歸遙突然的話給驚住。
柯凝千分無視她的排斥,打了個(gè)手勢,繼續(xù)讓家樂推他過去。
“你……”齊歸遙無奈,只能靜下心來無視他,或者當(dāng)他是其他人一般,沒有什麼不一樣。
離她近了些,柯凝千分看著她問道:“你很討厭我?”
“反正不喜歡。”齊歸遙看了看那邊有些扭捏著學(xué)習(xí)怎麼招呼人的白香,不想去看柯凝千分,她討厭他的眼睛,雖漂亮,但總含著無形的森冷。
柯凝千分垂眸沉默了一會,擡眸又問道:“你是在討厭我這張臉?”
聞言,齊歸遙終於看向他,審視了一番,便如實(shí)道:“你這張臉很好看,沒有什麼好討厭的。”
柯凝千分有注意到她看他的時(shí)候,眼裡除了陌生與煩躁,並無其他的雜質(zhì),於是暗暗將猜測隱藏在心裡。
彼此,又陷入沉默了,就在齊歸遙感覺不太自在時(shí),柯凝千分又問道:“你覺得明逸長得怎麼樣?”
這個(gè)問題讓齊歸遙心虛起來,但表情上沒有什麼異樣。“長得挺好的。”
“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齊歸遙又審視起他,皺眉道:“你不覺得你問的問題太突兀麼?我是他的妻子,自然覺得他好看,你是我的誰?我爲(wèi)何要拿你和我夫君比?”
“不得對爺無理。”家樂不滿了。
“你對你夫君的感情很深?”柯凝千分的嘴角勾起一絲似有似無的冷笑。
齊歸遙的身體不禁一抖,又是那種森冷的感覺,但每次看向他的眼睛的時(shí)候,又看不到什麼。
“你是要買玉,還是首飾?”齊歸遙轉(zhuǎn)移話題。“若是還沒有想好,就隨便看看,我還要檢查賬本,無法再招待你。”
“將賬本拿過來給我看看。”柯凝千分突然道。
聞言,齊歸遙一驚。“給你看?你確定沒有搞錯(cuò)?”他是明府的誰?或者是鋪?zhàn)拥恼l?有資格看賬本?
“只要是正常的賬本,給外人又如何?”柯凝千分微微挑眉。“莫不是這賬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有。”齊歸遙回道:“但不管怎樣,你都沒有權(quán)利看。”
“誒?我說你作爲(wèi)明府的奶奶,現(xiàn)在的當(dāng)家主母,怎麼就這麼無禮呢?”家樂不滿道:“我們爺是商業(yè)奇才,幫你看看賬本是你的福氣,竟然還不領(lǐng)情。”
“哦?”齊歸遙的態(tài)度有些冷了。“若真是商業(yè)奇才,那更是不能看了,要知道,賬本里包含了這一行業(yè)的所有條目,誰知道你們爺會不會盜走什麼商業(yè)鏈。”
“你……”家樂欲回嘴,但被柯凝千分的手勢給阻了話,只能不太情願(yuàn)的閉了嘴。
這時(shí),不遠(yuǎn)處一直暗中聽著他們說話的小牧走了過來,並在齊歸遙耳前小聲說了些什麼。
齊歸遙頓了頓,便跟著他走到一旁,並低聲問道:“有什麼事情?”
“回奶奶。”小牧躬身道:“那柯凝千分可是柯凝家的人,這柯凝家可是安州首富,家業(yè)雖比不過明家,但將來肯定有需要用得到的地方合作,所以還是不要太得罪的好。”
聞言,齊歸遙瞭然,於是道:“這個(gè)我心裡有數(shù),你下去吧!”
“是!”小牧頷了頷首,便繼續(xù)去幹活了。
齊歸遙看了看那邊垂眸又在咳嗽的病態(tài)柯凝千分,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小牧所說的道理?但之前在京城時(shí),邢若秋就已經(jīng)跟她介紹過,明家與很多大商合作過,但惟獨(dú)沒有柯凝家,據(jù)說是因爲(wèi)柯凝家因爲(wèi)私人原因從來不與明家來往,所以以前不會合作,現(xiàn)在也不會合作,將來依舊不會合作。
只是不明白最近這柯凝千分會老是來這鋪?zhàn)樱瑢?shí)在是令人看不透,現(xiàn)在竟然還要看賬本,真不知道是說有心機(jī),還是完全沒有心機(jī),這未免要求的太過直白。
許是感覺舒服了些,柯凝千分朝她看了過來,惹的齊歸遙的目光收回的有些急促。隨即,她摸了摸鼻子,便又走了回去坐好。
但她剛坐好,家樂就推著他轉(zhuǎn)了個(gè)方向,看來是打算走了。
走之前,柯凝千分又對她道:“這掌櫃不合適,將他換了吧!否則以後還會有麻煩。”言罷,家樂開始推著他往外走。
卻不料,突然一少年火急火燎的從外面奔了進(jìn)來,正好與柯凝千分對了個(gè)正面,直接朝柯凝千分的身上摔去。
就在齊歸遙與家樂大驚時(shí),柯凝千分目光一冷,直接擡腳一踹,少年便飛了出去,並撞翻了鋪?zhàn)拥穆涞卣信疲瑫r(shí)落地招牌將少年的頭給砸出大血。
這時(shí),鋪?zhàn)友e一男一女趕緊跑了出去,並大哭道:“兒啊!你怎麼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齊歸遙怔住,這算什麼事情?“白香,快去看看那少年怎麼樣。”
“哦!好!”白香趕緊跑了過去。
齊歸遙不滿的看著柯凝千分,不明白他爲(wèi)何這麼暴力,就算撞到又怎麼樣?他有必要直接將人給踹出去?
“你這是在我的鋪?zhàn)郁[事?”齊歸遙冷冷的看著他,越看他越不順眼。
聞言,柯凝千分回視著她,淡淡道:“如何?”
“你還問我如何?”齊歸遙突然不知道在怎麼與他說話了。“你在我鋪?zhàn)郁[事,我可以不與你計(jì)較,但你傷到人了,自己看著辦。”
言罷齊歸遙直接懶得再看他,而是走過去問少年。“你可有什麼事情?”
少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並抹了一把眼淚,欲哭訴,但一看到不遠(yuǎn)處的柯凝千分,頓時(shí)嚇得趕緊搖頭道:“沒事,沒事,我沒事,爹孃,我們快回家吧!”
“沒事?”齊歸遙看了看少年頭上的血。“你確定?”
少年的爹孃也看了看柯凝千分,似是看到煞神一般,也趕緊搖頭道:“回奶奶,我兒真的沒事,我們走了。”言罷他們扶起自己的兒子快步離開。
齊歸遙茫然的站在遠(yuǎn)處。“白香,這是怎麼回事?”
白香抿嘴看了看柯凝千分,眼裡隱約也劃過恐懼之色,她搖頭道:“奶奶,奴婢不知道。”太像了,不僅長得像,沒有想到也是一個(gè)煞神。
“爺!那小子可有弄髒您的衣服?”家樂問柯凝千分。“腿可有不舒服?”
“沒有,回去吧!”
“是!”家樂推著輪椅,從大門走了出去。
齊歸遙看著從自己眼前離開的柯凝千分,明明長得如此好看,沒有想到骨子裡卻是這麼暴力。
“一個(gè)病人也會有這麼大的腿力?”她不禁問白香。
白香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
這時(shí),小牧又走了過來,看了看周圍,並低聲對齊歸遙道:“奶奶,您可不知道,這柯凝公子,算命的說他活不過二十歲,前段時(shí)間就差點(diǎn)見閻王了,可沒有想到突然沒事了,只是性情卻大變。剛纔那一家子選擇不與他計(jì)較,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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