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張海燕爆發出癲狂的笑聲,她的理智似乎已經隨著她剛剛說出的那些話消失殆盡,變成一堆灰燼。
這個苦命的女人用自己的能力和才智讓原本可以飛黃騰達的自己走向了不可磨滅的深淵,也就是以爲這種不理智她才害了自己害了自己曾經深愛的人。
場面變得非常的尷尬,這就好像是張海燕的單口相聲專場一樣,她在那邊喋喋不休的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同時自己在那邊哈哈大笑。
手機鈴聲猝不及防的從她的包裡傳來,她看了上面的來電顯示,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抱歉,如果你們想害了一個孩子的話可以隨便說話!”她揚起了手裡的手機,上頭的來電顯示是家。
刑天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接電話,後者迫不及待的劃開了手機。
“寶寶,對,是媽媽,什麼你害怕???我不是找了小東阿姨陪你嘛?!?
“媽媽拜託你辦的事兒辦的真不錯,謝謝寶寶,回家媽媽一定給你買那個你最喜歡的大吊車!”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寵溺,沒有哪個女人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何況是一起經歷悲傷往事的母子。
她在那邊絮叨了半天,說的無非是母親跟孩子那些絮絮叨叨的沒有什麼營養的話,孩子那邊雖然知道媽媽是爲了自己好但是因爲煩躁還是在不停的頂嘴。
眼前的場景讓刑天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忙碌的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跟自己絮絮叨叨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絕對是一位偉大的母親,而他的父親也同樣的偉大,他們保護了自己的孩子同時也保護了周圍的人們。
張海燕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跟孩子打電話的寄回來,所以說的更加的長,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打斷她,她就算再怎麼罪大惡極,說到底也是一個母親啊。
“好了,我說完了!”張海燕掛斷了手機,她十分平靜的伸出了手,銀白色的手銬冰冷的鎖住了那纖細的手腕。
張海燕看著手銬,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這是我帶過的最難看的首飾了?!彼齺K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悲傷,反而像是解脫了一樣的:“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呆著了?!?
刑天點點頭,旁邊的姜成立馬領悟,他拍了拍旁邊的劉密兩個人帶著張海燕就要離開,刑天想起了什麼立馬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下一個人是誰?”
張海燕迷茫的轉過身:“你說什麼?”
“我說死的下一個人是誰?”他覺得死的人
絕度不止這幾個這麼簡單,畢竟現在主要的事情還沒有出來,只是這幾個人死掉了未免有些太不科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海燕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刑天低著頭,這絕對不會在這個地方中終止。
每次都會在現場看到那張字條,而且所有人看到那張字條都知道自己馬上會死掉,這說明了看到字條的人都認識上頭的字跡,而且知道自己絕對會死掉。
當年跟那個叫做郭彩蓮的女孩子有關係的人簡直是太多了,如果要一一排查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他們沒有在現場發現字條的話,那麼肯定是有人把字條拿走了,那麼……
“對了報案人呢?”刑天著急的問道,張瑞低著頭:“筆錄和聯繫方式都是顧十葉留的……”
刑天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好,顧十葉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隨身攜帶的,當時的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她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把東西放好,而是直接帶著報案人的記錄離開了。
這可就糟了,筆錄這種東西根本不會有人做備份的,何況案子纔剛剛開頭需要整理卷宗。
“還記得報案人麼?”
“我這邊有個電話號碼,但是是公用電話的,對方好像是姓沈?!苯拥侥莻€電話的張瑞回答道。
刑天嘆了口氣,知道姓什麼就好辦多了:“查查那邊的下水管線是什麼人負責的。”
“不用查,本市的下水管線統一歸市政部門管理,工人們的身份信息也應該記錄的很詳細,我們可以去那邊查查昨天是誰負責的這片區域應該會有收穫的?!?
事不宜遲,刑天跟張瑞立刻出發趕往市政處。
今天值班的那個領導是張瑞好朋友的哥哥,小時候張瑞經常去這個朋友家玩兒,跟他哥哥的關係自然也不錯。
說明了來意之後,對方很快給他們調出了當天的值班表:“昨天那片地方是沈從德老哥跟劉成負責的。”
“能聯繫到他們麼?”刑天有點著急,後者倒是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今天他們兩個不出去但是應該是在辦公室值班呢,我帶你們過去吧?!闭f著對方就很熱情的帶著刑天他們到了值班室。
值班室在後面的一個樓裡,有一段距離,於是路上的時候這個領導開始給他們兩個介紹這兩個人的情況。
沈從德在這個地方大概呆了能有五六年的樣子了,是個閱歷高水平也高的老先生,爲人隨和正派,是個很棒的人。
相比來說劉成這個人呢就有些不那麼像回事兒了。也是聽說這個劉成曾經是什麼老闆,但是後來因爲什麼事兒把家底兒都掀進去了,老婆孩子都跑了,沒有辦法纔來到他們這裡幹活的。
平日裡也散漫的要死,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愛跟他說話。
因爲這裡的規定說每次下去檢查的時候都得兩個人的,根本沒有人想要跟他組隊,這不沈老纔不得不主動請纓帶著這個誰都不喜歡的刺兒頭。
刑天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說爲什麼不把這個人開除。
對方也很無奈,說這個劉成跟他們上頭的一個領導有關係,被硬塞進來的,所以即便是混日子也不好打發走他。
基本上說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刑天已經看到不遠處的那個寫著值班室的小平房了。
“沈老,忙呢啊?”領導推開門看著坐在那邊看書的沈從德,他看上去本本分分的,從眉宇間也能看得出來有幾分水平。
“對了,劉成呢?”
“他說身體不舒服就沒過來?!鄙驈牡麓蛄苛艘幌滦烫旄鷱埲穑骸澳銈兪悄翘煺{查的警官?”
刑天點點頭,同時他也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你說劉成身體不舒服?”
沈從德愣了一下,快速的點了點頭:“從昨天開始吧,他就魂不守舍的,我以爲是被死人嚇到了,可是他拿著那個小紙片不停的哆嗦……”
小紙片!
刑天的神經立馬就崩了起來:“你們知道劉成住在什麼地方麼?”
沈從德點了點頭:“不遠,就前頭那片棚戶區,你們找他有事兒?”
刑天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劉成現在很有可能面臨著生命危險。
“那我帶你們去!”沈從德的神色也開始變得慌張起來,雖然說這個劉成態度惡劣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可是跟他搭檔的沈從德知道這個人本質上還是不錯的,起碼對他這個老頭子還很好。
幾個人快速的來到了不遠處的劉成家裡,隔著門就能聽見裡頭嗚嗚的聲音。
“成子!成子!”沈從德敲著門,但是裡頭除了痛苦的嗚嗚聲沒有任何的回答。
“閃開!”刑天大喊一聲直接一腳踹開了門,旁邊的張瑞都看愣了,刑天從來都沒有暴露這麼野性的一面。
他們急切的衝到屋子裡,地面上一個男人正口吐白沫的趴在地上痛苦的抖動著身體。
沒有想到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