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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名持槍武警踢開黃娟娟她姑姑的租房房門,一行持槍武警和公安干警隨即沖進租房,四處做瞄準狀,帶隊的縣公安局副局長兼刑偵隊長走進房間搜尋,看到電腦屏幕上公安部A級通緝令的網頁,立刻命令:“罪犯楊晟剛剛逃逸,傳令下去,全城戒嚴,封鎖所有路口。”
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接副局長命令,隨即跑出房間,陸續到周邊追捕布控。不到一炷香功夫,持槍武警和公安干警就布控了縣城各條大街小巷,聲勢浩大。
整個縣城人心惶惶,有的商店早早關了店門,圍追堵截的武警和公安干警對縣城所有賓館、KTV、洗浴中心等等娛樂場所展開調查,自從易縣解放六十多年來,這樣的追捕聲勢還是第一次,易縣老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感覺既緊張又刺激,可又怕罪犯攻擊他們,紛紛躲進屋里,只從窗口或者門縫觀察外面發生的情況。
楊晟拉著黃娟娟一口氣跑出城外,以他經過特訓的巨鷹對于逃逸那是拿手好戲,練就了在第一時間逃離案發現場的本領,幸好他跑得快,否則是只老虎也會被打死。楊晟拉著黃娟娟往山上跑,跑得黃娟娟筋疲力竭,此時天已暗黑,從山上往下看去,燈光依稀的縣城輪廓一覽無遺,看似表面平靜的易縣縣城,此時已經進入人人自危的恐懼當中。
“走,走不動了!我……我們歇會!”黃娟娟再也沒力氣往山上攀登了,累得癱坐在石頭小路上。
楊晟也氣喘吁吁,撐著雙腿往山下看去,“那……那我們歇……歇會!”
“看來你這次死定了,這反應也太大了,你可別連累我,我可不想因為你被警察斃了,謝謝你救了我,只能來世再報答你了。”黃娟娟非常恐懼,懊悔貪婪舉報獎金,懇求楊晟放她下山。
楊晟坐到她身邊,她可想而知黃娟娟的心思,但眼下還真不能放了黃娟娟,對這個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黃娟娟是本地人,是楊晟活生生的向導。
“你真以為我是殺人犯嗎?反正也到這個境地了,我可以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你,經過大半天的接觸,我也看出來了,你很缺錢,同時也特別愛錢,對嗎?”
黃娟娟默認了,一點也不覺得羞愧,“你說你不是殺人犯?公安部的A級通緝令還有假嗎?”黃娟娟對官方通緝令深信不疑,以她的閱歷和見識怎么也聯想不到楊晟是特工,在她內心里只是懼怕楊晟隨時把她殺人滅口。
楊晟苦不堪言,“如果你聽我的,我保證好好報答你,等我到東洲了,我一定個人獎勵你20萬,怎么樣?這個交易劃算吧?”
黃娟娟聽說有錢收,激動的兩眼放光,心想眼下再到公安局去舉報楊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既然有這么好的交易,當然覺得劃算了,“我怎么相信你?你不會給我開空頭支票吧?”
“呵呵,你還不傻,今天下午在白馬鄉你也看到了,我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嗎?”
“嗯,還不賴,那我就信你一次,你說要我做什么?”黃娟娟對楊晟一個電話就匯過來兩萬塊錢本來就吃驚,而且楊晟還大方地給了他一萬,這樣想起來楊晟也許還真不是壞人,內心的恐懼感逐漸少了幾分。
“你家離這里還有多遠?這條路可以去你家嗎?”
“啊,你怎么想的?怎么還想去我家里?公安早就有可能到我家里等著抓你呢!”黃娟娟為楊晟的智慧汗顏,鄙夷地撇了下嘴。
“不錯,你還懂這些,不會的,以我推算在12小時之內,公安還不會到你家里去,因為我們剛剛從縣城逃逸,他們目前布控只會在易縣周邊,最核心的是在縣城里搜捕。”
“你憑什么這么肯定?你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你想想,我既然是A級通緝令,他們也會想到我智慧非凡,不可能還往你家去等死,這么傻的事是超低能的行為,我一個A級通緝令的人會這么傻嗎?”
“可是你敢保證他們就不去嗎?”
“只能賭一把了,至少來說你家是目前最好的去處。”
“萬一你真被真抓了,那我20萬就泡湯了。”原來黃娟娟不是怕楊晟死了,是擔心楊晟說的20萬死了。
楊晟對黃娟娟這個財迷也覺得搞笑,“現在我有兩個問題需要向你核實,第一,你多久沒回家了?第二,你一般相隔多長時間回家一次?”
“我大年初一就出來了,到現在一直沒回去過,明天是元宵節,按往常的習慣,我一般不回去的,都在我姑姑家過,我如果離開家了,多則半年,少則兩三個月不回家,我家就靠我在外面掙錢,沒有要緊的事我是很不愿意呆在山溝溝里。”
“你姑姑叫什么?”楊晟想弄請舉報他的黃娟娟姑姑其真實姓名。
“黃桂花,土得掉渣的名字。”黃娟娟打趣
地說笑。
“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楊晟撇嘴一笑,“你家離這里多遠,這條路可以去嗎?”楊晟再次對黃娟娟提問路程問題,他最怕去黃娟娟家還要經過縣城,那就歇菜了。
“不行,我家在對面那邊,要回家必須穿過縣城。”黃娟娟也懊惱了,懊悔剛才逃跑怎么沒有跑回家的那條路。
“暈死,沒有別的路了嗎?”楊晟差點背過氣去,“我們能不能沿著這座山繞道過去。”
黃娟娟搖搖頭,“必須經過縣城,怎么辦?”
“我想想!”楊晟倒吸一口冷氣。
楊晟掏出口袋里的芙蓉王香煙拆了抽出一根,再拿出打火機點燃吸著,面對眼下惡劣的形勢,他不得不靜下心來思考了。
“我們這樣坐著也不行啊,太冷了,坐一個晚上還不被凍死?”黃娟娟平靜下來感到身體發冷,凍得身體直打哆嗦。
楊晟摟過黃娟娟,“我們抱著取暖吧,你讓我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太關鍵了,搞不好一下山就被他們圍攻。”
黃娟娟被楊晟緊摟著身體,渾身逐漸暖和起來,心神也隨之蕩漾,她有好幾個月沒有被男人碰了,被楊晟這么一摟,渾身瘙癢起來。
可生性好色的楊晟被眼下的形勢逼得欲尋出路,根本沒有往男女性事那方面想,正當黃娟娟蠢蠢欲動時,楊晟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
“有了,我們下山吧!”楊晟興奮得站了起來。
“啊,現在下山,你怎么想的?”
“走,到你姑姑家去,那里是現在最安全的地方。”
“你是不是瘋了,萬一警察在那里守著呢?”
楊晟爽朗地笑笑,“不會的,這叫燈下黑,易縣縣城你熟悉吧,我們抄近路折返回去。”
黃娟娟站起身,憂心地勸說,“你可想好了,我姑姑可沒有我這么善良,她比我還愛錢,你這一回去,難保不被她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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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走吧。”楊晟興奮地嬉笑,向山下走去。
黃娟娟跟著楊晟下山,“嗯,那我聽你的,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看我的吧,你姑姑也會成為我們的保護傘。”
黃娟娟帶領楊晟走過易縣坎坷不平的老城區小街道,隨后來到黃桂花租住的樓房對面路口,要到黃桂花的租住樓必須經過面前的大街,而且對面街口還有個警亭,一行全副武裝的持槍特警站在警亭前,對過往人員查驗身份。
“怎么辦?”黃娟娟緊張地問楊晟,手指對面,“你看,全是警察!”
楊晟觀察周邊環境,要想到對面黃桂花的租住樓,這是唯一路徑,他打量一下黃娟娟身體,問,“你背得動我嗎?”
“什么意思?”黃娟娟不懂楊晟疑問,“我是農村出來的,背你應該沒問題。”
楊晟慶幸地點頭,隨即打了自己面額一拳,出手力道太重,打得自己差點暈眩過去,鼻血噴出鼻孔,楊晟用手抹了下鼻血,把臉上和身上抹得到處都是,嚇得黃娟娟尖叫一聲,趕忙捂住嘴巴。
“別怕,只能整苦肉計了。”楊晟伸手抓起地上一團泥巴,往臉上和身上涂了一下,隨后把頭發也弄得臟亂不堪,看上去遍體鱗傷狼狽不堪。
“別愣著了,快背我過去。”
“嗯!”黃娟娟立即蹲下身體,隨后背著楊晟向對面街口走去。
“你就說從樓上摔下來的。”楊晟叮囑黃娟娟,隨后裝得痛苦不堪,“哎喲哎喲”地喊叫。
“站住!”一個特警持槍擋住黃娟娟的去路,“請出示身份證!”
“你瞎了呀,我老公都要死了!”黃娟娟背著楊晟就要闖過特警擋住的槍支,“快讓開,讓開!”
特警沒想到黃娟娟這么潑辣,另一個特警拿著通緝令校對了一下楊晟的面容,楊晟扭曲的臉型令特警惡心,“怎么回事?”
“從屋頂撿漏時摔下來的,去晚了就沒得救了。”黃娟娟著急地背著楊晟擦特警槍邊走過,“還是警察,見死不救!”
路過的群眾也紛紛指責警察的不是,幫著黃娟娟背著楊晟向前面跑去,特警被群眾罵得不敢還嘴,本想幫忙又因為執行任務脫不開身,只能遙望遠去的黃娟娟背著楊晟跑了。
“謝謝大家,沒事了,我背得動!”黃娟娟背著楊晟對幫忙的群眾表示感謝,“好了,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能行。”
“真行嗎?……別著急,小姐……”大家關心地說道。
黃娟娟快背不動了,吃力地背著楊晟向大家鞠躬,“謝謝,我行的,不遠,一會就到了。”
“快走!”楊晟對黃娟娟嘀咕一聲,黃娟娟使盡渾身力氣背著楊晟繼續朝前跑去,等轉過一道彎后,手一松放下背上的楊晟,沒有防備的楊晟被摔倒在地。
“啊喲!”楊晟喊叫一聲,隨即跳起身來,拉著黃娟娟朝黃桂花的租住房跑去,“蹬蹬蹬……”上樓,兩人來到了租住房門前。
黃娟娟氣喘吁吁地按了下門鈴,一會兒門從里面打開了,楊晟一個箭步上前掐住黃桂花的頸脖,拉著她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你!……你……唔……”黃桂花恐懼不已,絕望地瞪著楊晟,黃娟娟從背后拍了下楊晟,“放手,放手啊,你想掐死她呀。”
楊晟松開黃桂花,連忙道歉,“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受……受……你媽的精,想……想強……強奸我呀!”黃桂花摸著頸脖咳嗽不止,憤恨地瞪眼楊晟,但從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有一絲恐慌。
楊晟回頭一看房門還沒關上,立即跑去把房門關了,黃娟娟幫黃桂花搔背以示喘息,“姑,你別緊張,他不會害我們。”
“不會害我們,剛才差點被他掐死了,你們還敢回來?樓下到處是警察。”
楊晟拉過一張椅子坐到黃桂花面前,“聽好了,不許聲張,你如果膽敢再去報警,我真會殺了你。”
“嗯,我聽,聽!”黃桂花不由緊張,恐慌地點頭答應。
“我只是想歇歇腳,我不是壞人,更不是殺人犯,可現在這個形勢對我很不利,我必須要你們無條件配合,聽懂了嗎?”
“聽,聽懂了。”
“我現在可以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你們,只要你們配合好了,以后保證你們立功受獎,獎金絕對不止20萬,我個人就可以獎勵你們比20萬還多幾倍的獎金。”
黃娟娟和黃桂花面面相覷,對于楊晟的真實身份,黃娟娟也一直沒有追問,但楊晟實在牛叉,兩個女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這個處境不合作也得合作了。
“你什么身份?”黃娟娟現在倒想問問了,對楊晟的能力和身手那是親眼所見,通過接觸她覺得楊晟還真不是壞人。
“你們看的通緝令上寫的是我經過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法院判決的吧?我是個軍人,中尉軍銜,真實身份是臥底敵特組織的中國特工,任務是偵查敵特組織、預防和打擊恐怖活動,今年1月26日到北京會晤MLJ在中國的高級特務……”
楊晟把來龍去脈向黃娟娟和黃桂花如實相告,黃娟娟聽后毫不懷疑反而深信不疑,可黃桂花倒不相信楊晟,“你是不是騙子?這事太離譜了吧?”
“你是騙子,不要以為我也是騙子。”楊晟被人懷疑騙子,心里特別生氣。
黃桂花羞愧笑道,“就你五短身材,怎么會是軍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只能對你這么說,如果你不配合我,我敢保證你們將來一定會被軍事法院判決徒刑,我死了終歸是烈士。”
黃桂花被楊晟整懵了,以她的見識和理解,怎么也不敢相信楊晟是軍官,依然懷疑楊晟就是公安部A級通緝令上的殺人犯。
“我看你還不相信我,這樣吧,你不是有電腦嗎?走,我們到電腦前確認我的身份,先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請我的領導幫我證明。”
黃桂花聽楊晟這么說,便把手機掏出來遞給楊晟,心想楊晟真是軍人,那可是招惹不起的主,楊晟撥了何利秀的手機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楊晟把這邊棘手的情況向何利秀做了簡單匯報,隨后請何利秀幫他證明身份,何利秀依楊晟打開電腦視頻,雙方通過遠程視頻交流,黃娟娟和黃桂花對楊晟的身份深信不疑了。
“哇塞,你太偉大了,還真是軍人。”黃桂花對楊晟刮目相看,眼神中全是敬仰,滿臉堆笑,“我們就是平頭老百姓,讓你見笑了。”
楊晟這下輕松多了,表情還帶著驕傲神采,“我們不僅是軍人,我們的工作橫跨黨政軍,以我們工作的特殊性,隨時可以以警察、軍人或者政府官員等身份出現,還沒請教你的尊姓大名,請問怎么稱呼您?”
“哼!……”黃桂花羞愧地咳嗽一聲,“我哪里還能稱尊姓大名,我叫黃桂花,很土的名字,不嫌棄的話你可以跟娟娟叫我姑姑。”
“謝謝你,桂花同志!”楊晟伸手和黃桂花握了一下,楊晟在山上雖然問過黃娟娟她這個姑姑黃桂花的名字,但對于兩個騙婚的女人,楊晟對她們的可信度還是打著折扣。
黃娟娟也興致地要和楊晟握手,“還同志?同志哥,我們也握一下,沾沾你的官氣。”
楊晟欣然同黃娟娟握手,“你是個好同志,救我一命,以后不能走歪路了,盡快把騙來的錢全部還給人家,遇到困難和我說一聲。”
“遵命!”黃娟娟得意地還學著軍人向楊晟敬禮。
三人樂得嬉笑,黃桂花提議炒幾個菜喝酒慶祝,楊晟和黃娟娟還沒吃晚飯,聽黃桂花這么提議,兩人這才感覺肚子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