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接過手機一看，頓時臉上現出一抹驚訝之色。
錢老闆手機裡的圖片，確實是一幅朱耷畫作，看技法跟印章，都像是真的，不過這幅畫並沒在歷史上出現過啊。
“錢老闆，”趙掌櫃皺著眉頭，說。“這照片你從哪得到的？”
“怎麼？老趙你還想找人家算賬啊？這照片幾乎人手一份了，你就是找也找不到源頭啊。趕緊的，給我看看那幅畫。據說，柳老爺子親手鑑定過了，是朱耷真跡！還很有可能是朱耷的最後一幅作品！你們聚寶齋這次真的是發了啊。”錢老闆豔羨的說道。
“這……什麼跟什麼啊。”趙掌櫃完全迷糊了。可是也不敢貿然接話，因爲錢老闆話裡話外都是在說聚寶齋，要是這事真的是新老闆搞出來的，在趙掌櫃這裡說漏了嘴，那豈不是壞事？
想了想，趙掌櫃決定找人問清楚。
跟新老闆有聯繫的，自然是小劉了。
喊過來小劉，趙掌櫃把小劉拉到一邊，悄悄把這事說了。
趙掌櫃本以爲小劉會說不知情，誰知小劉一笑，道：“對，有這麼個事，我還沒來得及跟趙掌櫃通氣呢，您等著啊。”
說完，小劉去了裡屋。
等小劉出來，手上卻是多了一沓的照片。
“喏，趙掌櫃。這就是那幅畫的高清照片，我們老闆昨天八萬塊錢買來的。柳老爺子確實鑑定過了，是朱耷真跡。”
趙掌櫃接過照片，這些照片拍攝的很專業，全都是高清放大的。許多細節都拍攝到了。
趙掌櫃默默看了半晌，臉上的表情從不信慢慢轉成驚訝，直至目瞪口呆。
趙掌櫃雙手顫抖著，問：“小劉，這真的是老闆八萬塊錢買來的？”
“沒錯！”小劉確認道。
“老天爺啊，這簡直是神蹟！的確是朱耷的真跡，按照以往的成交價格，這幅畫至少賣到5000萬以上。八萬塊錢投資換來5000萬回報，大漏，真的是大漏啊！”
趙掌櫃跟小劉在這感嘆，卻是遺漏了錢老闆。
錢老闆不樂意的走上來，道：“有你們這樣怠慢客人的？咦？這是畫作的細節圖？我瞅瞅！”
說著，錢老闆從趙掌櫃手裡奪過細節圖看了起來。
饒是他這個經常打眼的人，看了十幾分鍾後，也是長嘆一聲，知道這畫是真跡無疑了。
“老趙老趙，外面的人說這畫就是你們從庫房舊貨裡淘出來的，是不是真的？”錢老闆急切的問。
“唔，沒錯，是真的。”趙掌櫃人老成精，立即明白，這外面的傳言肯定是新任老闆故意放出去的。還說是從舊貨裡揀出來的，可以最大程度的刺激聚寶齋的銷售，把範志琦留下的不值錢的玩意賣出去。
“太好了！快！帶我去庫房看看，我也要挑兩件好玩意！”
錢老闆一聽，頓時坐不住了，拉上趙掌櫃就往庫房跑。
趙掌櫃哭笑不得，只能跟著一起跑去。
一個小時後，錢老闆抱著四樣東西，心滿意足的從庫房中走出來。
看來是挑到了他自以爲值錢的好東西。
“老趙，算賬！”錢老闆把東西交給小劉包裝好，道。
“錢老闆是老主顧，又加上本店重開張，就打個八折吧，四樣東西九萬塊錢拿走得了！”趙掌櫃說道。
錢老闆倒也爽快，直接刷卡，喜滋滋的抱著東西走了。
轉眼間，卻是進賬了九萬塊錢。雖然不多，可是畢竟是不值錢的小玩意，能一下賣掉四件相當不錯了。
至此，趙掌櫃終於想起來莊重說的，兩天內必有生意。而現在兩天都沒到，才過了倆小時就開張了！
莊重簡直神了！趙掌櫃心裡感慨著。
趙掌櫃卻是還沒感嘆完呢，忽然門外又來了一位熟客，同樣也是衝著朱耷畫作來的。
趙掌櫃依舊把照片給他看了，惹來那人一陣稱讚。而那人眼光也毒，卻是看到了新擺上的海黃架子。
當聽到這是趙掌櫃幾個小時前剛揀出來的，那人臉上表情頓時精彩起來。二話不說，就要去聚寶齋庫房裡淘寶。
於是這一單又做成了好幾萬的金額。
一下午，趙掌櫃幾乎就在忙碌中度過。而截至晚上關門，原本滯留在聚寶齋庫房裡的小玩意，竟然賣掉了四分之一，收入二十多萬。可謂開門紅。
讓趙掌櫃也更加佩服起莊重跟那位幕後老闆來了。
範家某處宅第。
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正陰冷的站在窗前，聽著身後下屬的彙報。
“少爺，事情大致就是這樣。”
“也就是說，那人接手了我的聚寶齋，然後從庫房的舊貨裡發現了一幅價值上億的書畫，還有五百多萬的海黃貨架？”年輕人聲音森冷，說著說著，驀然轉身，露出面容。
卻是範志琦。
“額……據傳言說，是這樣的。”那下屬遲疑一下，道。
“傳言？”範志琦臉上閃過一抹厲色。“我要的是事實！”
“事實的話，根據我的調查，那個海黃貨架的確是庫房裡的舊貨架。但是朱耷遺作，卻是拿不準到底在沒庫房中。因爲聽說那畫是揭畫得來的，當初咱們遺留在庫房中的贗品，可是不少。”
咔嚓！
範志琦手裡的酒杯被他重重摔碎在地上，四濺的玻璃渣都飛到了那下屬的臉上，在那下屬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可是那下屬一動不動，就像是沒了痛感一般。
“媽的！”範志琦狠狠咒罵一聲，深吸一口氣。
“對了，查出買走聚寶齋那人的身份了嗎？”
那下屬微微遲疑，接著走到範志琦面前，輕輕耳語了幾句。
“什麼？！是他！”範志琦一聽見下屬的耳語，頓時暴跳如雷起來。
他沒想到，騙了自己的莊重，竟然還把他的聚寶齋買走了！
範志琦深深的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多請點人直接做掉莊重。搞得現在很被動，整個明珠都在嚴打，想要再用點什麼手段都不行。
“對了，老闆，我還打聽到一個情況。”下屬想了想，接著道。
“還有情況？說！”
“我詢問過當初交易的律師，他說買走聚寶齋的是一個土豪，而莊重之所以能成爲聚寶齋老闆，應該是他跟那個土豪打賭贏了一半的股份。”
“土豪？是誰？”範志琦眼中寒光一閃而逝。變相讓莊重得利的人，都是他範志琦的敵人。對待敵人，範志琦一向不會手軟！
“是……是燕京王家的王翦。”下屬低聲道。
“王……王翦？！”
範志琦臉色立馬變了，變得異常難看。而他原本想要報復買家的想法，也隨著他一聲怒吼，不甘的煙消雲散。
報復王家，除非範志琦腦子進水了，纔會做出這種事來。
【作者題外話】：稍後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