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監(jiān)舍,莊重就趁著吃飯的時候,找陳中洛要來了金不換復本埋藏的地址。
按照陳中洛的說法,這個復本其實算不得假的,本身就是真本的一個備胎。如果真本佚失,那么復本自然也就成了真的了。雷豹拿到這個復本也是無法辨別其中真假的。除非陳中洛當面指出兩本的區(qū)別。
想必肯定能夠騙得弗萊格的信任。
而莊重決定兵行險招,不再跟弗萊格繞圈子,直接給他攤牌。
另一方面,東平新一也做出了安排,在吃飯的時候,故意跟莊重起了一些沖突。
莊重二話不說,直接將東平新一痛扁一頓,揍成了豬頭。
當然,這是應東平新一的要求而做的。因為東平新一始終在喊著一句日語“一搜庫”。以莊重高深的日語造詣,當即就聽出這是東平新一在喊莊重“再用力點”。
雖然很懷疑東平新一是不是心里有問題,但是莊重還是大方的滿足了他。
于是,東區(qū)所有人都看到了這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一幕。
被揍成豬頭的東平新一怒視著莊重,兩人之間有隱隱火花迸射出。就連空氣都開始散發(fā)出不安的氣息。
所有人都感覺到,這件事怕是沒法如此了解,兩人之間早晚得有一決雌雄的時候。
眾人這么想,但是卻萬萬沒想到這一天來臨的這么快。
就在第二天的中午,莊重不知為何,被帶進了弗萊格的辦公室。
弗萊格見莊重主動前來,不禁有些意外,在椅子上輕輕扭動一下身體,道:“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套出那東西在哪了。”
顯然,弗萊格對于莊重還是有防備的,擔心莊重會胡亂編造一個地方。而且他也不相信莊重短短的兩天時間就能套出來。
但是,莊重的回答卻讓他意外了,因為莊重竟然點了點頭,說:“沒錯,我已經(jīng)知道那東西在哪了。”
“不可能!如果你騙我,我敢保證你會生不如死!”弗萊格一震,霍然起身,冷冷盯著莊重道。
莊重卻不以為意的掃一眼弗萊格,說:“是真是假你讓你的雇主查看一番不就知道了?我又沒說讓你現(xiàn)在就履行約定。我只求在確認了真實性之后,你能夠遵守之前的諾言。”
弗萊格聽莊重說的如此篤定,似乎不像是在作假。
而且莊重的說的也很有道理,他絕對不會現(xiàn)在就給莊重逃離的機會,而是需要等雷豹確認之后才會做。
這樣一來,對他卻是沒有任何損失。
于是弗萊格徐徐吐一口氣,道:“在哪?說來聽聽。如果是真的,我自然會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
“金門森林公園,兩黃三紅。”莊重靜靜說道。
“兩黃三紅?這是什么意思?”弗萊格眉頭一皺,隨即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這已經(jīng)是我能做到的極致了,再打聽下去肯定會露出馬腳,而陳中洛也絕對不會告訴我。因為他說這是他最得意的一件事情,能夠破解兩黃三紅,就能找到金不換。但是兩黃三紅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他是絕對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的。恐怕這也是他肯將這消息透露給我的原因。”莊重搖搖頭,說。
弗萊格聽罷,似乎在判斷莊重話語的真假。
半晌,還是選擇了相信莊重,一揮手,說:“你先回去,如果真的能夠找到金不換,我肯定會給你機會。希望你能成功。”
“謝謝。”莊重露出一個優(yōu)雅的笑容,就像是前來談判的公務人員一般,走出了辦公室。那姿態(tài)跟背影,絕對不像是一個囚禁于此的囚犯。
弗萊格看著莊重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狠色:“你以為你勝券在握?哼,就怕你把自己想象的太過強大!”
說完,他拿起座機聽筒,接通了雷豹的電話。
電話那頭雷豹聽到“兩黃三紅”四個字之后,也是眉頭一皺,對弗萊格提供的這個消息十分的不滿。
距離懇親大會已經(jīng)沒幾天了,他哪里有時間跟陳中洛玩什么猜謎游戲?
可是弗萊格一再說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信息了,雷豹只能派出兩個得力手下,往金門公園而去,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于兩黃三紅的一些線索。
而那兩個手下去了之后,兩人用了三個小時,將金門公園整整逛了十圈,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找到。
就在兩人準備跟雷豹匯報的時候,忽然其中一人看著遠處的一片灌木林愣住了。
片刻后,他指著那片灌木林,對另一人道:“阿宏,你看那片地方的植被。”
阿宏順著看過去,卻見遠遠的一片低矮灌木叢林排成一排,灌木并不是只用的一種植物,而是多種植物混合而成。此時正值夏末,植物生長的茂盛,各自顯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
卻正好是兩排黃色,三排紅色!
“兩黃三紅!那肯定就是兩黃三紅!”阿宏興奮的叫著。
然后兩人迅速跑過去,在將整個灌木帶梳理一遍之后,兩人終于在中心位置找到了一處有些松軟的泥土,挖開泥土之后便看見了一只小小的箱子。
兩人懷著激動的心情將箱子打開,果然,里面真的就躺著一本厚厚的花名冊!真的金不換他們沒見過,但是不妨礙他們知道這東西就是金不換。因為里面寫的許多暗語就是洪門通用的暗語。
兩人迅速將箱子帶回去交給了雷豹。
雷豹在看過后,猛的一拍桌子,將阿宏兩人嚇了一跳,以為雷豹要大耳刮抽他們。沒想到雷豹卻是哈哈一笑:“真是天助我也!沒錯,這東西就是我洪門的金不換!陳中洛你個老匹夫,一定想不到我雷豹忍了幾十年,連老天都看不過去在幫我了吧?你下輩子就老老實實呆在里面吧!沒有做掉你已經(jīng)算是顧念兄弟之情了!”
雷豹說完,謹慎的將花名冊收好,然后這才想起來給弗萊格打一通電話。
電話中,雷豹盛贊了弗萊格的辦事效率,雖然其實他這段時間沒有一天不在怒艸弗萊格全家。
弗萊格聽到雷豹確認消息準確,不由也是松了口氣。
如此一來他就能收到雷豹那筆不菲的贊助了。
兩人相互客套一陣,就以后的合作達成了一些口頭上的共識,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而弗萊格則敲擊著桌面,似乎在考慮什么。
片刻后,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往門外走去。
這一夜,弗萊格并沒當即履行約定,而莊重則不緊不慢的在牢房中等待著,似乎完全不著急。
但是如果監(jiān)控人員將監(jiān)控畫面放大,就會看見其實莊重在背后不斷做著一個奇怪的動作。
他正在將一張張的紙張折成三角符箓形狀。而看紙張樣子,卻正是弗萊格辦公室里專用的一種書寫紙,卻是不知道莊重何時從弗萊格那里順出來的。
莊重足足折了七八個三角符箓才停止,之后便做出一個古怪的手勢,嘴里念念有詞,將三角符箓悄悄扔在了自己床下。
隨后莊重便上床睡覺。
一整晚,床下的符箓已然悄悄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白色紙張折成的符箓,此時多出了幾分烏色,好像被什么污染了一般。若是用手觸摸,則會感覺到其中放射出的絲絲寒氣,就像是人手在靠近電腦屏幕的時候,手上汗毛會被刺激的豎起。這幾個符箓卻也是一樣的效果。
莊重將符箓收起,卻是有些可惜的嘆口氣:“唉,不是黃表紙,時間又太倉促。不然這幾個符箓能夠將監(jiān)舍里的煞氣吸取干凈。到時候那效力,嘖嘖……”
嘆著氣,莊重手一翻,符箓全都落入了莊重袖子中,之后莊重則沖旁邊監(jiān)舍的東平新一使了一個眼色。
東平新一被揍腫的腦袋還沒消腫,他看到莊重的暗示,將豬頭一般的腦袋點了點,眼中滿是凜冽的殺意。
那種殺意即便莊重看了都覺得有點膽戰(zhàn)心驚,莊重不由懷疑這家伙在進來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