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開槍啊!”旁邊的郭超眼神一閃,冷聲道。
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了來人是誰,莊重!
不過他卻是不介意利用這些保鏢將莊重打死,即便莊重死于亂槍之下,外人也無法說什么。因為這是莊重自己來找死的!
幾個保鏢這才想起來自己手里拿的是熱武器,不是冷兵器,一個個子彈上膛,就要對著莊重射擊。
然而才剛瞄準(zhǔn),卻將莊重手里的白蠟桿嗖的一聲飛來,白蠟桿做成的槍身一抖,便見綴著紅纓的槍尖到了他手腕上。
發(fā)力一刺,如同蜀女繡花,點到為止,發(fā)力即收。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只是一個虛影到了跟前一般。
不過隨后那保鏢就哎喲一聲,捂著手腕大叫起來。
只見他手腕上一個細(xì)小的血口,但是入肉極深,已經(jīng)可以看見骨頭了。莊重這一槍深得“舉重若輕”四字真?zhèn)鳎瑯岆S心意運轉(zhuǎn),眼睛到哪槍尖就到了哪里。而且出手見血,絕不空回,卻是真真正正的五虎斷魂!
砰!砰!
莊重究竟只有一只手,打掉了一個保鏢,還有四個保鏢呢,卻是有兩個手快的人已然摳響了扳機。
武術(shù)修煉到莊重這種境界,雖然不能像是王那般“秋風(fēng)未動蟬先覺”,但是精神高度集中之下,卻也是可以料敵于先機,利用不斷的變位來預(yù)防可能的危險。
所以早在子彈出膛的剎那,莊重已然藏于馬腹之下,好像一條靈巧的大蛇,從馬腹左邊穿過去,然后到了馬腹右邊。
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了開槍保鏢的身前,借著馬匹前沖的力量,莊重嘿然一聲,白蠟桿抖得筆直,將花園里的一個大魚缸挑了起來。隨即將魚缸甩出。
只聽咣當(dāng)一聲,盛滿了水將近有三百斤的水缸飛起,狠狠砸在了那兩個保鏢身上。
兩個保鏢同時吐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這就是古代大將殺敵的法門,人的力量跟馬匹的沖力相合,瞬間爆發(fā)出千斤重力,不起眼的一槍都能將人開膛破腹。而且在萬軍從中,馬匹還能連續(xù)踩踏,將敵軍的胸腔踩碎,也是不容小覷的戰(zhàn)力。
此刻莊重正將八號馬勒起,馬蹄一揚,從一米半的高空踩落,將另一個保鏢嚇得面色發(fā)白。
莊重冷哼一聲,白蠟桿甩出,把那人打飛了,卻是饒了那人一命。否則以這馬的踏力,定然會將那人肋骨踩成七八節(jié)。
從莊重進門到連續(xù)打傷幾個保鏢,說時遲那時快,其實這一切只是在一瞬間就完成了。
向華星送給郭超的這棟別墅已經(jīng)一片狼藉,好像發(fā)生了一場地震一般。
郭超負(fù)手站在一旁,眼睛瞇成一條線,沒有一點表情。
好像在欣賞莊重表演一般,等到莊重將幾個保鏢全都打倒,他才輕輕笑了起來:“好功夫!不枉做我郭超的對手!”
莊重輕輕勒停了馬,似笑非笑的看著郭超,道:“你大概怎么也料不到我會這樣進來吧?”
“確實。”郭超老實承認(rèn)。
“呵呵,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能夠去我住處走一遭,我自然也要來你這里回訪一下了。你割斷我朋友一縷頭發(fā),我便打傷你幾個保鏢。咱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莊重手提著白蠟桿,昂然坐在馬上,道。
郭超倒是不為所動,好像完全不在意莊重這樣貿(mào)然闖入,把他顏面掃落一般,道:“好!兩不相欠!今天就算是一個熱身,兩周后我會親手送你一程!”
“我等著。”莊重悠悠回一句,然后輕輕勒轉(zhuǎn)馬頭,準(zhǔn)備離去。
而郭超就這樣看著莊重往回走,似乎真的要這樣放莊重離開。
然而,一秒鐘之后,幾乎是同時。馬上的莊重跟地下的郭超一起爆出一聲大吼。
莊重是一式回馬槍,直戳郭超胸骨。
郭超是將手里的茶杯當(dāng)做暗器打出,徑取莊重太陽穴。
兩人卻都是存的一般心思,表面逶迤,背地里暴起發(fā)難,重傷對手!
啪啪兩聲,莊重槍尖連續(xù)點中茶杯,將一個茶杯點成了碎末。
然后槍勢不停,一撩,一挑,好似毒龍出水,要擇人而噬。
郭超雙手環(huán)抱,做出一個太極形狀,陡然一合,將莊重的槍桿子環(huán)在了雙臂之間,然后用力一絞。
這卻是太極里的纏絲手,一纏一絞之力極為巨大,大腿粗的小樹都能輕易絞斷,別說是莊重的白蠟桿了。
可是莊重又豈會任由郭超施為?莊重順著郭超的纏絲勁將白蠟桿一松,用出五虎斷魂槍里的“搖擺步纏擰拿槍扎”,等到將郭超的勁力卸掉,順勢就是一個前扎。
這一下借助旋轉(zhuǎn)的力量,又快又疾。郭超只要一失手,就能被扎個透明窟窿。
只見郭超側(cè)步擰身,猛然用出太極拳里的炮錘,只聽空氣中啵的一聲炸響,巨大的力道砸在了白蠟桿上。
咔嚓一聲,白蠟桿被郭超砸成兩截。郭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之前他能不驚動莊重剪斷陳漠言頭發(fā),現(xiàn)在就能空手拿下莊重!
有槍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一招打斷槍桿?
只是郭超的得意之情還沒消褪,忽然兩眼就瞪大了。
只見莊重將斷掉的白蠟桿往前一戳,斷開的兩截正好對撞在一起,后續(xù)的力量撞擊而來,將斷掉的前一截撞飛,狠狠扎向郭超心口。
同時莊重揉身而上,一式形意崩拳竄步而上,形意里的崩拳威力極大,宗師級的高手一拳崩掉一堵墻跟玩一樣。
莊重顯然也具備這種實力,這一拳甚至比白蠟桿槍尖扎來的聲勢都要浩大,讓郭超躲無可躲。
“倒是小瞧了你!”郭超驟然一聲,肚腹深吸一口氣,猛的一掌前推而出,腳下卻是迅速后退。
這是一招太極單鞭的反向用法,只聽砰地一聲,郭超單鞭跟莊重崩拳對上,郭超身形倏忽倒退三步。
而莊重則借著崩拳竄步之勢,欺進了一步。
這一次的交手,表面上看是平分秋色,實際上卻是莊重借助兵器之威,搶到了一個先手。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倒是后悔昨晚沒有趁機廢掉你了!”郭超終于面色凝重起來,冷聲道。
莊重則不以為意的看郭超一眼,說:“你以為你能瞞過我感知,便意味著能勝過我?你應(yīng)該慶幸昨晚沒有動手,不然今天死的人一定是你!”
莊重這話說的異常囂張。
郭超本能的想要反駁,可是不知為什么,卻覺得莊重并沒有在說大話,好像莊重還有國術(shù)以外的后手,會對自己造成莫大威脅。
“郭師傅!”
“郭師傅!你怎么樣?”
這時候,忽然一隊人涌入了別墅,每個人手里都端著槍,把莊重圍了起來。
這是向華星的人馬,負(fù)責(zé)保護郭超的。只是剛才事發(fā)突然,他們沒來得及趕過來。
“兄弟,竟然敢來這里鬧事,膽子不小哇!跪下認(rèn)錯,我給你留一個零件!”保鏢隊長看著莊重,獰笑道。
這么多槍圍著莊重,即使莊重有飛天的本事,怕是也難以逃出。似乎除了屈服,沒有其他辦法了。
但是莊重面對保鏢隊長,忽而輕輕一笑,說:“我要是說不呢?”
“那我現(xiàn)在就廢掉你!”保鏢隊長說著,將手里的槍一端,就要掃向莊重。
可是沒等他扣動扳機呢,突然一顆子彈呼嘯而來,射中了他手里的槍,瞬間炸起一團煙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而那保鏢隊長捂著被炸傷的手,氣急敗壞:“給我殺了他!”
奇怪的是,卻沒有一個人動。
保鏢隊長更加生氣了:“你們他媽的沒聽見啊?這里老子最大,讓你們殺就殺!出了事情我負(fù)責(zé)!”
半晌,依舊沒人動。
終于,有個保鏢看不下去了,弱弱的指著保鏢隊長額頭道:“隊……隊長,你被狙擊手瞄準(zhǔn)了。”
保鏢隊長慌忙借助旁邊的泳池水面一看,果然,在自己的額頭上一個紅色光點,一動不動。
保鏢隊長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原本怒氣沖沖的他登時沒了脾氣,變得一言不發(fā)了。
“呵呵,好手段。”郭超見此,不由稱贊莊重道。
“過獎,如果沒什么事情了,我就走了。”莊重輕松寫意的聳聳肩,似乎在征詢郭超跟保鏢隊長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