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囂張的話語從中年男人嘴里吐出,非但沒有讓人覺得他在胡吹一氣,反倒是讓人不自禁信服。
褚嫣然沉默了。
沒錯,也許她真的動不了眼前這人。
剛才褚嫣然沒有注意,但是現(xiàn)在卻看得一清二楚了,在中年男人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個身份牌,上面寫著“沙懷舞”。
這個有著文青般氣質(zhì)的名字,屢屢見諸于明珠經(jīng)濟(jì)報刊,最大的成就就是創(chuàng)辦了帝王一號這個會所。
據(jù)說帝王一號第一期投資五個億,后續(xù)又有無名人士加入,甚至包括一些官場人員的無名股份。單單是整個會所的裝修,就接近一個億。
這種會所,要說他背后沒有*,誰也不會相信。
褚嫣然不過是一個小警察,沒有背景,沒有資歷,即便是特殊案件調(diào)查組,也無法給予褚嫣然太多的支持。
那本來就是一個邊緣化的小組,破獲的案件無法見光,自然也無法成為領(lǐng)導(dǎo)的政績。在領(lǐng)導(dǎo)眼中,只是一個不可或缺,但絕對不是最重要的一個。
褚嫣然甚至都能猜到,當(dāng)組長知曉事情幕后黑手竟然是帝王一號老總后,會多么無奈的說出那句“算了吧”。
那句話褚嫣然聽過許多次,每次無不是面對特殊權(quán)貴而卻步。
似乎,不在乎多這一次了。
褚嫣然猶豫著。
沙懷舞看著褚嫣然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高度決定視野,對于沙懷舞來說,褚嫣然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小到無足輕重。
“忘記這件事,然后幫我一個忙,我就可以送你,還有你那位同事一份禮物,一份絕對讓你們滿意的禮物。”沙懷舞適時的拋出橄欖枝。
“幫忙?”褚嫣然皺眉。
“別擔(dān)心,只是一個小忙而已。有個人我不想再看見他,只要你幫我解決了,那份禮物我就會送上。”沙懷舞誘惑道。
褚嫣然明白,沙懷舞說的是龍參。之前他費盡心機要除掉龍參,為的是不讓外人知道龍參跟他的關(guān)系。而現(xiàn)在卻被褚嫣然追查到了,他不得已,只能采用收買的方式,讓褚嫣然幫他除掉龍參。
而沙懷舞說的禮物,不用想,肯定不菲。
對于褚嫣然這種基層警察來說,是一輩子都賺不到的。褚嫣然見過太多的同事面對這種情況時,選擇了妥協(xié)。
既然無力改變,索性與其同流合污。
這是一個無奈的選擇,也是大多數(shù)人的選擇。褚嫣然似乎也不例外。
“我……”褚嫣然嘴唇微張,臉上現(xiàn)出一抹潮紅,似乎有些激動。
“拒絕!”
然而吐出口的卻是否定。
沙懷舞愕然,褚嫣然的表現(xiàn)有點出乎他意料。沙懷舞目光炯炯看著褚嫣然,似乎在問為什么。
褚嫣然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笑著,指了指胸前的*。
那上面有國徽,有盾牌,有長城,有松枝。還有拼音縮寫的一個單詞。
警察。
不需要原因,這一切已經(jīng)足夠。
即便再糜爛的地方,也有人會為了信仰而一塵不染。
褚嫣然自認(rèn)沒本事讓舉世皆清,但是至少她能保證自己不濁。
“對不起,你被捕了。”褚嫣然微笑著,對沙懷舞說道。
沙懷舞眼神中有輕微的失神,然后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跟我走一趟吧。”褚嫣然再次對沙懷舞道。
“你還是先跟我走一趟吧!”回答褚嫣然的卻是沙懷舞的那個手下。
接著那手下悍然出手,一個利索的手刀砍在褚嫣然的脖頸上。
即便褚嫣然有些格斗功夫在身,也沒能反應(yīng)過來就昏迷過去。
“老板,這人怎么辦?”手下問沙懷舞道。
“帶下去關(guān)起來。”沙懷舞揮揮手,想了想,忽然又道。“對了,找到她另外一個同事,務(wù)必把另外那人也弄來。這倆人的存在對我是威脅。”
想到另一人竟然破掉了自己的死飛降,沙懷舞不禁心中涌起一股忿恨。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只好毀掉他們了!
手下應(yīng)一聲,去處理了。
浦江分局內(nèi),莊重正閉目養(yǎng)神,恢復(fù)著精元。
之前他以命搏命,破掉了沙懷舞的降頭,自己受傷也不輕。
此刻只是勉強爬起來,氣血尚未恢復(fù)。至少三日內(nèi)無法跟人斗法了。
忽然,莊重手機響起,摸起手機一看,卻是褚嫣然的電話。
“喂,怎么樣?找到那人沒?”莊重接通后問道。
回答莊重的卻不是褚嫣然,而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想要她沒事,就一個人來帝王一號,204房間。”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莊重看著手機,沉吟半晌,知道褚嫣然出事了。對方的來頭比莊重想象中還要硬,他們這次卻是猜到了地雷。
不過眼下褚嫣然落在對方手里,莊重卻是不能不管。
一躍而起,莊重迅速出了門,打了個車,直奔帝王一號。
到了帝王一號后,莊重直接被放行進(jìn)去,然后有人就領(lǐng)著莊重到了204包間門口。
莊重看著門口上冰冷的204金屬牌,心底有些遲疑,但是隨即一咬牙,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里面光線昏暗,只有一盞射燈在閃爍著七彩光芒。包房內(nèi)放著噪雜的音樂,桌子上擺著許多酒瓶,還要水果。
在包間的沙發(fā)上,躺著一個人,看體型應(yīng)該是個女人。
除此之外,包間內(nèi)就再沒了別人。
“褚嫣然!”莊重一眼看出,那人正是褚嫣然。
上前將褚嫣然抱起,摸摸脈搏,還好,只是昏迷了,并沒有什么大礙。
只是莊重沒有注意到,在他將褚嫣然抱起的時候,一小袋白色粉末從褚嫣然身旁滑落,掉在沙發(fā)縫隙里。
“褚嫣然,醒醒,醒醒!”莊重推拿著褚嫣然穴位,喚醒褚嫣然。
“莊……重……”褚嫣然迷糊的睜開眼,看見是莊重,不禁有點驚訝。“你……你怎么來這里了?”
莊重苦笑一聲,說:“你還問我,我正想問你呢,你怎么會被人給扣下了?”
“我……”褚嫣然揉著腦袋,剛想跟莊重解釋發(fā)生的一切。
這時忽然聽包房外一陣噪雜,接著包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進(jìn)來,啪一下打開了大燈,將房間內(nèi)照的燈火通明。
“我們接到舉報,說有人在這里聚眾吸毒。你們是誰?請出示相關(guān)身份證明!”兩個警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