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之前打人的細節(jié)這些人沒看見,但是艾瑪躺在地上的情景,在場的這些人可是都看見了的。
當時艾瑪躺在地上慘叫著,別提有多么丟臉了。甚至還因為有幾個警察多看了一眼,被艾瑪狠狠瞪了半天。
這不可能是艾瑪自導自演吧?誰會愿意出這么大個丑,就為了陷害一個嫌犯?而且從當時蘇拉翻譯驚慌失措的樣子看,兩人分明確然發(fā)生了沖突。
如果沒有后來盧卡的介入,莊重早就被拘捕起來狠揍一頓了。
所以,艾瑪警官絕對不是在說謊,莊重肯定打了艾瑪警官。
但是,他為什么敢做出這種保證呢?真的以為警署的傷情鑒定無法檢驗出來嗎?
一時間,人們都奇怪的看向莊重,表示匪夷所思。
只有艾瑪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起來。小子,我還以為你會狡辯呢,沒想到你竟然自己主動提出來驗傷。那可就是自己找死了!這次即便是穆勒也保不住你了,你手中的鑰匙,我要定了!
“我同意!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不能反對,不然就顯得我在誣陷你了不是?順便我也可以保證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檢驗不出傷情來,我愿意停職!”艾瑪警官信誓旦旦的說道。
剛才莊重打他那下是如此的痛,依照艾瑪警官多年的一線經(jīng)驗來看,足以趕得上他之前一次內(nèi)臟滲血的傷勢了。要是這樣都檢驗不出傷情來,那也太假了,除非連上帝都在故意幫他。
穆勒見雙方都同意這種處理方法,點點頭,道:“好,就按照你們兩個說的辦。喊人來給艾瑪警官驗傷!”
當即就有一個警察打通了警署法醫(yī)的電話,隨后便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yī)不情愿的從樓上走下來。
這是警署里的波爾多斯基法醫(yī),他在蘇黎世警署工作了十幾年了,甚至比署長的時間都長。所以在警署里還是擁有相當超然的地位的。加之他對于醫(yī)學工作十分的癡迷,不太通人情世故,故而蘇黎世警署的人跟他關(guān)系不怎么好,但是也談不上差。
尤其是艾瑪警官。之前他給波爾多斯基穿過一次小鞋,就因為他沒有聽自己的指揮。
但是現(xiàn)在,艾瑪看見波爾多斯基,簡直比見了自己親爹還親。
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握住了波爾多斯基的手:“波爾醫(yī)生,你可來了!律法的公正需要你來維護!”
波爾多斯基被艾瑪突然的熱情給弄迷糊了,推了推眼鏡,冷冷道:“我一直都在維護,而且已經(jīng)維護了十幾年。不過你突然中斷我的研究,把我喊下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么一句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已經(jīng)聽到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你……”艾瑪警官臉色一黑。這家伙怎么還是如此的不懂事!自己都拿出了難得一見的熱情態(tài)度了,他就一點都感受不到嗎?媽蛋,等著,等這次事情解決,看我不再給你穿一次小鞋!
艾瑪心里恨恨想著,臉上卻是再次堆起笑容:“別忙,別忙。我來介紹下,這是總署的穆勒警官。”
波爾多斯基把目光轉(zhuǎn)向穆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并沒有因為穆勒是總署來的,就是對穆勒有什么特殊對待。
莊重看見這一幕,不由感嘆這家伙能夠在警署工作十幾年,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好。不指望你會拍馬屁,但是起碼得給領(lǐng)導一個好臉色吧?丫兩樣都不會,竟然沒被排擠走。只能歸咎于運氣了。
“你好,波爾多斯基法醫(yī)。是這樣的,我們需要你為艾瑪警官進行傷情鑒定,以便對艾瑪警官跟這位先生之間的爭執(zhí)進行判定。”穆勒簡單介紹了下情況,對波爾多斯基說道。
“好的,這是我的工作。”波爾多斯基說道,然后就對著艾瑪警官一指。“傷在哪里?麻煩脫掉那里的衣服。”
艾瑪一愣,然后摸了摸自己小腹。那個位置可是有點不雅的,就這當眾脫掉?
“你看,咱們是不是進屋里檢查?”艾瑪跟波爾多斯基商量道。
誰料,波爾多斯基眼睛一瞪,不快的道:“都是男人,怕什么?要是我單獨跟你進房間,豈不是沒法做到公開透明了?”
說完,忽然想到在場還有一個女翻譯,于是沖著女翻譯一揮手:“蘇拉,你回避一下。”
蘇拉臉色一紅,接著走掉了。
艾瑪警官無奈,只能在蘇拉消失之后,不情愿的脫掉了上衣,而莊重打的位置又恰巧在丹田往下一點,需要他將褲子下拉一些。
于是眾人接著就看到了滑稽的一幕。
一向威嚴的艾瑪警官,竟然穿著一條維尼小熊的卡通內(nèi)褲!
眾警察登時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哄堂大笑。
這可讓艾瑪警官難堪起來,吹胡子瞪眼的看向幾個下屬,狠狠道:“笑什么?不準笑!”
可是他一手提著褲子,一邊罵人的樣子,卻是更加的滑稽了。
導致后來,連穆勒都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艾瑪頓覺此次丟人丟大發(fā)了,而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不知變通的法醫(yī)!
艾瑪卻是徹底把波爾多斯基恨上了。
現(xiàn)場,只有波爾多斯基一臉正經(jīng),板著臉看向了艾瑪小腹。
“表面正常,看不出受傷的跡象。”波爾多斯基說著,然后伸手,用力在艾瑪傷處按了一下。
艾瑪頓時哎喲一聲大叫起來。當然,一半是真疼,另一半?yún)s是他在假裝了。
波爾多斯基眉頭一皺,搖了搖頭,似乎感到很困惑。
“從我觸摸的感覺來看,艾瑪警官的小腹組織很正常,不像是受傷的模樣。但是也不排除內(nèi)部器官受到傷害的可能。”波爾多斯基說道。
艾瑪一聽,頭一回覺得波爾多斯基上道,慌忙點點頭:“對,就是內(nèi)傷!剛才你一按,我就感到里面火辣辣的疼,以我這么長的從警經(jīng)驗來看,百分百是傷到了內(nèi)部器官!”
“好吧,我給你拍個CT檢查一下。你跟我來吧。”波爾多斯基示意艾瑪上樓。
而盧卡見狀,生怕艾瑪會威脅波爾多斯基,也自告奮勇的一起去了。
十多分鐘后,就見三人一起走了下來,而波爾多斯基則手里拿著一張CT照片,眉頭緊鎖,似乎事情很嚴重的樣子。
眾人看見,不由心想明顯這個華夏人大話被揭穿了,從波爾多斯基的表情就能看出來,艾瑪警官的傷勢可能很嚴重。
艾瑪則緊隨其后,得意洋洋的掃了莊重一眼,那神情似乎在說莊重死定了。
誰知道,莊重卻渾然不覺,怡然自得的沖艾瑪一笑,好像有恃無恐。
這不禁讓艾瑪警官心里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來,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怎么樣,法醫(yī)先生?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嗎?”穆勒見狀,問道。
波爾多斯基猶豫一下,將CT片子遞給了穆勒。
穆勒接過看了一眼,卻擺擺手:“不好意思,我有些看不懂這東西。似乎,沒什么不正常啊?”
波爾多斯基聽了穆勒的話,卻是一副贊同的表情,道:“沒錯,就是一切正常。”
“什么?”艾瑪一聽,如遭晴天霹靂,傻了。
怎么可能會一切正常,自己的小腹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莊重也確實打了自己,這是不容抹殺的事實。怎么可能驗不出傷情來?
不對,一定不對!
艾瑪警官有點惱怒的一把抓過CT片子,道:“波爾多,你到底會不會看?我的小腹明明現(xiàn)在還在痛,怎么會一切正常?”
波爾多斯基推了推眼鏡框,道:“我在這所警署里工作了十幾年,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但是這么長時間支撐我沒有被解雇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是一個足夠?qū)I(yè)的法醫(yī)。你可以懷疑我的情商,但是不能懷疑我的專業(yè)!”
波爾多斯基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一時間讓艾瑪愣在了當?shù)亍?
沒錯,波爾多斯基確實是蘇黎世最專業(yè)的法醫(yī)。如果他都無法看出異常來,那整個蘇黎世就不會再有人能夠檢查出來了。
可是……可是……劇情不應(yīng)該是這么走的啊?難道上帝幫助那個可惡的華夏人修改了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