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對視一眼,紛紛苦笑,然而下一刻蕭殺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大聲嚷嚷道:“老傢伙,你若敢動我二人一根汗毛,老子的師尊絕不會輕饒你!”
“師尊?”蕭肅一愣,還以爲(wèi)他腦子哪根弦又搭錯了。
魏鐵手也是眉頭一緊,失笑道:“蕭家後人居然需要拜外人爲(wèi)師?倒真是新鮮……”
也許是爲(wèi)了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蕭殺卻是梗著脖子道:“關(guān)你這老東西屁事兒!你給老子聽好了,老子的師尊來自玄門,她老人家姓葉,單名一個萱字!”
“啊?”蕭肅面色一垮,滿肚子哭笑不得,原來這小子說的是姓葉那丫頭,可是那丫頭名不見經(jīng)傳,魏鐵手這等兇煞之人會怕她?
其實蕭殺心裡也沒數(shù),眼下情勢兇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畢竟葉萱確實對他說過,“若是日後有人膽敢欺辱你,你大可報上爲(wèi)師的名諱。”這樣的話……
這一刻,蕭氏兄弟死死盯著魏鐵手臉上的變化,卻見這老傢伙眼瞼低垂,貌似真的在思索著什麼。
“玄門?葉萱……”魏鐵手來回踱了幾步,忽然面色一震:“難道是她!竟然是她……她……怎麼會上望天界來了?”
魏鐵手雖然沒見過葉萱,但他卻知道聖殿四大弟子數(shù)月前的遭遇,更知道當(dāng)時就連左使烏羽,右使赤鐮兩位初階靈宗強(qiáng)者,都沒能從那丫頭手裡討到什麼好處,甚至烏左使還折損了一具視爲(wèi)珍寶的黃屍!
由此可見,那姓葉的丫頭絕對不好惹,而他自身只是高階靈真境,就連靈宗境都未能突破,倘若被那女人盯上,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想到這裡,魏鐵手老臉驟然緊繃,條件反射似的四下張望了片刻,只見四處一片漆黑寂靜,心中這才漸漸踏實了一些。
不過魏鐵手這一變化,卻讓蕭氏兄弟大爲(wèi)震驚!
蕭殺忽然覺得,似乎這個師尊名頭大得很啊,要不魏鐵手這老東西爲(wèi)何突然變得那麼緊張,甚至還東張西望,就像做了虧心事,擔(dān)心鬼叫門那副德行……
蕭肅更是無法理解,畢竟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葉萱的名頭,可是魏鐵手的緊張表現(xiàn)告訴他,此女絕對恐怖,絕對不好招惹!
不過作爲(wèi)一個外殿執(zhí)事,黃執(zhí)事卻從未聽說葉萱之名,因爲(wèi)以他的職位,根本連內(nèi)殿都沒資格進(jìn)去,更不會聽到數(shù)月前那樁事的傳聞了。
於是這貨仰天狂笑,恣意叫囂道:“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個女子,這娘們兒該不會是哪家青樓的窯姐兒吧?依靠一個女人也想唬住護(hù)法大人?你倆小子是不是忒沒出息了?”
“咯咯咯……是嗎?”
下一刻,四人頭頂徒然傳來一串清冷嬌笑,卻見一道妙曼黃影疾速俯衝而下,同時三枚蘊(yùn)含著暴戾元素氣息的光球,照著黃執(zhí)事腦袋一閃即至!
葉萱出現(xiàn)的極爲(wèi)突然,魏鐵手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閃身暴退,而就在所有人驚愕的一瞬間,“轟轟轟……”三道晴空霹靂般的巨響,悲催的黃執(zhí)事立刻化作漫天血霧,骨頭渣都沒剩下一點。
葉萱落定身形,拍了拍手,偏頭衝魏鐵手努了努嘴:“把他倆放了,這座恆河分殿是本姑娘拆的,血牙更是本姑娘親手滅殺的,一切與蕭家無關(guān)。”
“你就是玄門葉萱?”魏鐵手眼皮微擡,陰測測道:“你讓放人,難道老夫就要放人?黃毛丫頭口氣不小哇?”
葉萱卻是一陣?yán)湫Γ拔艺f魏老鬼,你難道不知人類五大家族同氣連枝?你們恆河聖殿是不是打算徹底激怒蕭家,與五大家族來一場死磕?”
“這……”魏鐵手確實一愣,誰都知道五大家族關(guān)係密切,得罪一家就等於惹毛五家龐然勢力,要是手裡這倆小子真有個閃失,到時五大家族找上門,恐怕尊上也是難以應(yīng)付。
“老夫憑什麼相信你?你這丫頭萬一半路尋隙逃走,老夫豈不是無法對尊上交差?”思忖了片刻,魏鐵手似乎有些意動,但又有些不放心。
葉萱聳了聳肩,攤手笑道:“你完全了可以選擇不相信我,而後帶走他倆,但我可以保證不出半個月,五大家族就會找上你們恆河聖殿,你要不要賭一賭?”
“你……你這簡直是陽謀!無論老夫信不信你,都必須放了他倆,好狡猾的丫頭!”魏鐵手面色一變,筆直的背脊氣得有些佝僂,指間不住地輕顫。
望著既殺不死葉萱,又被葉萱氣得半死的老傢伙,蕭氏兄弟忍不住想笑,同時對葉萱的手段大爲(wèi)佩服!
要知道論修爲(wèi),葉萱只不過是中階靈丹境,距離魏鐵手的高階靈真境還遠(yuǎn)得很,就在這樣的局面下,她居然把對方壓得死死的,這也太讓這哥倆不可思議了……
“甭管陰謀,陽謀,你究竟放不放人?”葉萱見這老傢伙心思有所鬆動,接著慵懶道:“本姑娘忙得很,倘若你再不放人,那就恕本姑娘先走一步嘍?”
“慢著!”魏鐵手老臉一陣情,一陣紅,連忙將蕭氏兄弟拋到一旁,緊跟著一伸手,“葉姑娘,請吧?”
“哼……這還差不多!”葉萱負(fù)著手走出沒幾步,忽然衝蕭殺抿嘴一笑,“乖徒兒,幸虧你之前沒給爲(wèi)師丟臉,否則當(dāng)心屁股開花!”
說完,她纖細(xì)的身影便與魏鐵手一同消失於夜色之中。
“之前沒給她丟臉……這話從何說起?”蕭殺愣了半晌,仍是想不通。
蕭肅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葉姑娘指的不是你打不過魏鐵手這件事,而是你之前的那番話……”
“之前那番話?”蕭殺更是一頭霧水。
“啪!”蕭肅忍不住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恨鐵不成鋼道:“就是你小子之前嚷嚷著要講義氣那番話,蠢貨!”
“啊……”蕭殺瞪著眼失聲道:“原來咱倆先前的對話全讓她聽去了?我怎麼不知道她藏哪了?”
蕭肅搖了搖頭,耷拉著臉道:“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的藏身之處距離我倆極遠(yuǎn),而那麼遠(yuǎn)的距離要聽清我倆的對話,就必須比常人多上數(shù)倍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