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老爺子本來的想法,只是想試探一下秦書的醫(yī)術(shù),亦或者說,想看看這個后生晚輩,對于中醫(yī)的造詣究竟多高。
但卻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果會是這種情況。
這個年輕人,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將郭老爺子那么多的頑疾治療好了。
本來,他認為這是沈老爺子跟秦書之間串通好的,但仔細一想,這也不對啊!
要知道,自己找秦書切磋,雖然早就有了想法,但并沒跟任何人說。
難道,這小子,真的有這么大的能耐?
嘶。
想到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看待秦書的眼神,略有些變化。
“厲老頭,你都這么大的年紀了,還這么看不開?雖然,在幾十年前,你們厲家,在桐城中醫(yī)界的名號的確極其響亮,但現(xiàn)在,可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啦。”沈老爺子拍著厲老爺子的肩膀,和顏悅色說道。
厲老爺子一怔,臉上略有些失神,似乎在回想著年輕時候英姿勃發(fā)的姿態(tài)。
但奈何現(xiàn)在已是暮年。
他緩緩抬起頭,將注意力,放在那心平氣和的秦書身上,原本略有些幽怨的情緒,竟然漸漸舒展。
看到厲老爺子臉上的變化,秦書笑呵呵的說道,“厲老爺子,其實,您的梅花針療法,在整個華夏,已經(jīng)算是首屈一指,但,說實話,以您剛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手法來看,卻只是初窺門徑,并沒有得到梅花針療法的精髓。”
“秦書,你……”沈老爺子以及郭老爺子臉色一變,他們沒想到,秦書會說出如此囂張的話語。
要知道,厲老爺子鉆研梅花針,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十年,這門針灸之法,一直都是他的引以為傲的資本。
但如今,數(shù)十年的苦修,卻被一個年紀輕輕的人說成只是初窺門徑。
別說厲老爺子了,這個時候,甚至連沈老爺子,都認為秦書這話,太過傷人自尊。
對于沈老爺子二人的表現(xiàn),秦書卻是一臉淡漠之色。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厲老爺子的確要比秦書大上許多,并沒將對方當成長輩看待。
畢竟,前世的秦書,可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秦,秦書先生,您能跟我說說梅花針的精髓嗎?”厲老爺子并沒因為秦書這話而反怒,而是一臉顫顫巍巍的模樣,之前的頤指氣使,以及囂張的態(tài)度,在這一刻,竟然蕩然無存。
厲老爺子的表現(xiàn),讓得一旁的沈老爺子二人詫異萬分。
這,還是那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鬧,脾氣暴躁的厲老頭嗎?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
見三位老人各有所思的模樣,秦書一臉平靜的笑,慢悠悠地坐下,“其實,這梅花針,雖然玄妙,但卻萬變不離其宗……”
秦書的話雖然只有寥寥數(shù)語,對于沈老爺子以及郭老爺子這種門外漢來說,自然是晦澀難懂,但聽在厲老爺子的耳中,卻是震撼異常。
他先是一臉呆滯,隨后眼露精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到最后,不由得拍手稱快,哈哈大笑出
聲,略有些癲狂。
“哈哈,原來是這樣,沒想到,我鉆研梅花針這么多年,竟然真的只是初窺門徑。”厲老爺子大笑出聲,激動的一張老臉通紅,他眼神狂熱的盯著秦書,隨后猛然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大大咧咧地起身。
“這……”一旁的沈老爺子二人眼睛都瞪直了。
他們跟厲老爺子認識這么久,還從沒有見過對方會心甘情愿認輸,一次都沒有。
但這一次,一個簡單的切磋,竟然讓這位打死都不認輸?shù)墓虉?zhí)老頭低下頭,甚至還朝秦書下跪。
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兩人強行壓制住心中的詫異,看待秦書的眼神,充滿著驚奇。
而秦書,自始至終,卻是一言不發(fā),滿含微笑地看著厲老爺子對著自己下跪,并沒阻撓。
他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前世的他,慕名前來找自己指點迷津的,甚至幾百歲的家伙都有。
而且,秦書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卻讓厲老爺子受益終生,對于后者這一跪,秦書自然受之無愧。
“厲老爺子,這次切磋結(jié)束,我們可以開始提及正事了嗎?”秦書笑呵呵的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只不過,秦書兄弟,等待會正事商量完畢,我能否請你去我家作客幾天。我有好多事情想請教您。”厲老爺子有些緊張地說道,擔心秦書會因為自己之前的無理,而遷怒自己,連忙補充了句,“剛才的事情,是我老眼昏花,不知好歹,認不得你的本事,秦書你可別怪我。”
秦書一罷手,笑道:“厲老爺子客氣了。”
說完,秦書就將注意力放在沈老爺子的身上,等待著沈老爺子開口。
只是,秦書話還沒說出,這時,一旁的郭老爺子卻是突然出現(xiàn)在秦書的面前,道:“秦書小友,我對你的醫(yī)術(shù)相當佩服,多謝你幫我治好了我的頑疾,我想,我可以多活幾年了。”
郭老爺子神秘一笑,話鋒一轉(zhuǎn),“只不過,這次的事情,相當嚴峻,你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過關(guān),但卻不知道你運籌帷幄的本事如何,所以……”
“老郭,你想干什么?”不明所以地沈老爺子疑惑道。
“嘿,只能允許厲老頭測試秦書小友的能耐,就不能允許我測試一下嗎?”郭老爺子笑呵呵地說道,指了指那放在書架上的棋盤,“秦書,我想跟你下盤棋。”
“靠,郭老鬼,你沒開玩笑吧?竟然跟秦書下棋,你腦子沒有問題吧?你這可真是以大欺小啊,不害臊。”厲老爺子立馬不樂意了。
“怎么,就允許你測試秦書小友,我就不可以嗎?我看不害臊的是你吧?”郭老爺子難得開了一次玩笑。
視線從那略微尷尬的厲老爺子身上移開,秦書笑道:“人生如棋,郭老爺子不愧是個智者,竟然能用如此方法考驗我,看來,你們所說的正事,應(yīng)該有些挑戰(zhàn)。”
“秦書,你可別逞能,這郭老頭,下棋的本事厲害著呢。”厲老爺子湊到秦書耳旁,小聲詢問道。
秦書笑了笑,“沒關(guān)系,如果輸了,只能說郭老爺子的棋藝精湛,我望塵莫及。
”
說罷,秦書干脆主動布置好棋盤,然后坐了下去。
一旁的沈老爺子以及厲老爺子脖子伸得老長,眼巴巴地盯著秦書。
對于秦書的棋藝,二老并不知道,但這郭老爺子,是個真正的象棋高手,秦書跟后者下棋,估計贏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象棋擺好,秦書卻是一臉悠然之色,道:“郭老爺子,不知道,我們接下來所下的這盤棋,該如何取名?”
郭老爺子道:“人生如棋。”
秦書微笑著點點頭,“您是長輩,你先請。”
郭老爺子也不客氣,直接先發(fā)制人,移動紅子,隨后一臉笑意地說道:“兩個人對弈,就是一場戰(zhàn)斗,一場比拼智慧的戰(zhàn)斗,如果一個不慎,陷入到對方的陷阱,被對方吃掉了主帥或者將領(lǐng),那將是萬劫不復(fù)。這就好比現(xiàn)在的宇文家,以及我們幾大家族之間的爾虞我詐一般。”
秦書淡淡搖頭,笑道:“這下棋,到能夠墨守成規(guī),但是,跟宇文家之間的較量,如果我們一味顧忌這顧忌那的話,很可能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就是我們。”
郭老爺子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這話怎么說?”
秦書道:“現(xiàn)如今的宇文家,就好像是魔術(shù)師的魔術(shù)棒,我們不知道他接下來會采用什么新鮮的花招,如果我們還是使用固定思維的話,將來吃虧的,一定是我們,所以……”
秦書微微一笑,一顆大炮直接落下,直接吃掉郭老爺子的‘帥’,笑道:“我贏了。”
“秦書,象棋不是這樣走的。”一旁的厲老爺子一臉怪異,盯著秦書。
“不是這樣走嗎?但如果紅子是厲家的話,我會毫不猶豫這樣走。”秦書咧嘴笑道,“擒賊先擒王。”
沈老爺子在那不言不語,愣了片刻后,卻是哈哈一笑,鼓掌說道,“這次老郭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卻試出了秦書內(nèi)心的想法,看來,這一次的合作,我們可以開展下去了。”
郭老爺子微笑著點點頭,“既然我們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那這盤棋的勝負,已經(jīng)沒多大的關(guān)系了,秦書,合作愉快。”
秦書伸出手,“合作愉快。”
看到兩人讓人費解的行為,厲老爺子急的直撓頭,望向一旁的沈老爺子,小聲嘀咕道:“老沈,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老爺子小聲湊在厲老爺子耳旁,嘀咕了一番,后者這才恍然大悟,手舞足蹈,一副了然的模樣。
沈老爺子道:“既然這次合作的事情,秦書已經(jīng)答應(yīng),那其余的廢話也都不用說了,走,我們?nèi)ズ葞妆瓚c祝一下,順便商量一下接下來合作的具體事宜。”
聽到這話,郭老爺子不由得重重點頭,而厲老爺子,則是古怪的盯著秦書,或點頭,或搖頭,或輕聲嘆氣,一副古怪的模樣。
“厲老頭,你在想什么?”沈老爺子問道。
厲老爺子尷尬的撓撓頭,看著秦書,良久,才鼓起勇氣道:“秦書兄弟,你醫(yī)術(shù)了得,智慧非凡,我打算,跟你結(jié)為忘年兄弟。”
“啊?”秦書一怔,沒想到,對方會提出如此奇葩的建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