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問題,讓人怎么回答呢?
凌楓真的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糾結(jié)這個無聊的問題,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說呀,你不說我就不告訴你。”黃舒雅很認(rèn)真的樣子。
“當(dāng)然不止。”凌楓硬著頭皮說道:“你這么年輕漂亮又有氣質(zhì),應(yīng)該值很多錢的。”
黃舒雅笑了,“那要是你嫖我,你給多少錢呢?”
凌楓忽然覺得渾身發(fā)冷,一百多年的深厚內(nèi)力都抵不住了。
“說呀,你說呀。”黃舒雅搖著凌楓的大腿。
“大姐,你能不能不這么無聊啊?”凌楓不敢開價,因為直覺告訴他,無論他開出什么價格都是錯誤的——她一個注定身家上百億的女孩子,誰嫖得起呢?他就算把神女藥業(yè)賣了也給不起那份嫖資啊!
她的骨子里有著反世俗的基因,她的血管里也流淌著一股難以馴服的野性,其實,也只有她這樣的與眾不同的女孩子才會肆無忌憚地跟凌楓討論這種無聊而敏感的問題。換做是張雪兒那樣的女孩子,她肯定是不會把自己置放在性工作者這樣的位置上談?wù)撌裁吹摹?
“不說是吧,那我回波士頓了,你自己去找那個神父去,不過我得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神父還真沒人統(tǒng)計過呢。”黃舒雅一副吃定了凌楓的樣子。
凌楓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那個印第安保鏢沒眼光,不識你這塊璞玉,我覺得吧,我要是那個你的話——我說,不都是女人開價嗎?你怎么老是讓我開價呢?”
“別跟我耍小心眼,我伺候你舒服了,你這個大老板看著給就是了。”
凌楓,“……”
“一個字,說。”
凌楓硬著頭皮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黃舒雅不高興地瞪了凌楓一眼,“你也太小氣了吧?”
凌楓跟著說道:“我有那么小氣嗎?怎么也得一百萬吧。”頓了一下他跟著又補充道:“不是越南盾,也不是日元,是美金。”
“咯咯咯……”黃舒雅笑得很開心,“這還差不多,不過本姑娘是非賣品,不賣。”
凌楓暗暗松了一口氣,他發(fā)覺與她相處總有一點驚心動魄的感覺。
“你賣嗎?”
凌楓瞬時間石化。
“我嫖你,給你兩百萬。”黃舒雅說道:“你看,我比你大方多了,直接給你翻倍。”
“大姐,我求求你了行不行?我們不要談這個問題了好不好?”凌楓的精神快崩潰了。
“好了好了,看在你讓我這么暖和的份上這次我就放過你。”黃舒雅笑了笑,接著之前的話題說了下去,“那個神父名叫約翰博格,他是波士頓郊區(qū)一下鄉(xiāng)村教堂的神父。他說在他的教堂里就有一本烙著這種神秘文字的人皮書。”
“他認(rèn)識這種文字嗎?”
“他不認(rèn)識,他說他也曾經(jīng)查找過這種文字的來源,可是沒法查到。有一段時間,他也曾經(jīng)拜訪過一些大學(xué)的歷史教授,考古專家,宗教符號專家什么的專業(yè)人士,可沒人能解讀這種文字。不過,他說在拜訪的過程之中,他倒是了解了一些東西,或許能成為破解這種文字的線索。”
“他了解了一些什么線索呢?”凌楓的心隱隱激動了起來。
黃舒雅卻搖了搖頭,“大哥,我和人家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人家會跟一個陌生的女孩子談?wù)摵苊孛艿氖虑閱幔俊?
凌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倒是的,不過你就沒再做點什么嗎?”
“當(dāng)然有啦。”黃舒雅說道:“我說我認(rèn)識一個了解這種文字的人,那個人就是你,約翰博格神父說有機會的想見見你。我想,有時間你真應(yīng)該去見見他,你或許能見到那本人皮書,也有機會從他的口中了解到他所掌握的線索。”
“我肯定會去的,對了,那個村莊叫什么名字?”
“那個叫村莊叫圣地波卡,我是音譯的。”黃舒雅說道:“其實我去過一次,那是一個寧靜的小村莊。約翰博格的小教堂就在一條河邊,教堂有自己的農(nóng)場和水車,非常漂亮。”
“等我把這里的事情忙過了,你就帶我一起去吧,我很想去看看,見見你說的那個神父。”凌楓的心里其實已經(jīng)在幻想那本人皮書的樣子了,他甚至忍不住去思考一個新的問題——那本人皮書的人皮是從誰的身上割下來的呢?
正事到這里就談完了,黃舒雅卻還賴在凌楓的懷中,盡可能多地感受他的溫暖,享受這份風(fēng)雪之中的寧靜。這刻的感覺很奇妙,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就連那次她和凌楓被困在地下安全屋里也不曾有過。
“我給你找一家酒店吧,如果我回去的時間遲了,那些印第安保鏢一定會過來找我們的。”凌楓說道:“嗯,還有那兩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探員,不知道為什么,我不相信他們。”
“不用住酒店,我在曼哈頓區(qū)有房子。再待一會兒吧,再待一會兒我就回去,離這里也不遠,步行的話二十分鐘就能到。”黃舒雅呢喃地說。
“好吧,我就和你在待一會兒。”凌楓還是輕輕地?fù)е蒙眢w溫暖她。他看著遠處的人工湖,還有湖畔的樹木和更遠處的高樓大廈,心中想著的卻是萬里之外的家鄉(xiāng),還有一張張他熟悉的面孔。
冷風(fēng)吹拂,雪花飛舞,時間卻仿佛凝固了。
男孩很安靜,男孩懷中的女孩也很安靜。
人與自然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副不會變化的油畫。
卻就在心情一片寧靜的時候,凌楓的視線忽然落在了旁邊的一片樹林中。就在他移目過去的時候,黑暗的樹林里好像有個東西晃動了一下,然后又藏了起來。感覺就像是一個視覺上的錯覺,但凌楓卻很肯定確實有東西晃動了一下。
“我們應(yīng)該離開這里了。”凌楓拍了拍黃舒雅的后背。
“不嘛,再待一會兒。”黃舒雅還膩在凌楓的懷里不肯起來,她是在是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那邊有人。”凌楓小聲地道:“我們必須要離開了。”
“哪里有人?”黃舒雅驟然緊張了起來,跟著從凌楓的懷里爬起來了。
“我們的左邊,不過不要去看,我們走吧。”凌楓站了起來,拉著黃舒雅的手大步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凌楓不讓看,但黃舒雅卻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一個黑人男子從藏身的樹林里沖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凌楓雖然沒有回頭,但眼角的余光卻一直都在留意著側(cè)面的方向。從黑人槍手沖出來的一剎那他就看到了,而當(dāng)黑人槍手舉槍的時候,他忽然將黃舒雅撲到,兩人頓時從步道上滾進了路邊的灌木叢里。
灌木是類似萬年青之類的植物,經(jīng)過園丁修剪過,高度大約一米,凌楓和黃舒雅趴在一排灌木之后根本就不敢抬頭,如果抬頭的話就會被槍手發(fā)現(xiàn)。不過灌木之間的縫隙也為凌楓和黃舒雅提供了觀察的機會,槍手無法看見兩人,兩人卻可以趴在灌木叢后看見槍手。
槍手正向這邊靠近,不過他似乎很忌憚凌楓和黃舒雅的手中也有槍,所以他靠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很小心的樣子。
“怎么辦啊?我們被堵住了,這次死定了呀……”黃舒雅緊張得很,她抓著凌楓的腰帶,生怕凌楓會在這個時候棄她不顧,一個人逃走。
“等一下我沖出去的時候你往相反的方向爬,然后穿過那片樹林到金皇冠大廈里求救。”凌楓的心中想到了這個策略。
“可是他有槍啊,你有什么?”黃舒雅擔(dān)憂地道。
凌楓從雪地里刨出了一塊石頭。
“我的天啊,這次死定了。”黃舒雅絕望地道。
凌楓卻很認(rèn)真,他緊握著那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等著黑人槍手靠近。一百多年的深厚內(nèi)力成了他此刻的唯一依仗,就算是一塊石頭,如果他運用內(nèi)力砸出去的話,那威力絕對不低于一顆手雷!
“等等,我們出來的時候那個印第安人不是說如果有情況就聯(lián)系他們嗎?你快求救啊!”黃舒雅焦急地催促道。
凌楓搖了搖頭,“沒用的,等拉米兒的人趕過來,對方恐怕都射完好幾只彈夾了。”
卻就在他剛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正向這邊靠近的黑人槍手的身體忽然劇烈地顫動了一下。一個子彈撕裂肉體的聲音之后一朵血花便在他的胸口上綻放開來,這之后,他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動彈一下。
一槍斃命,凌楓和黃舒雅卻連槍手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這……”黃舒雅臉上蒼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凌楓轉(zhuǎn)動頭部,飛快地搜索著四面八方,可四周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人出現(xiàn)。對方不現(xiàn)身,他也不敢貿(mào)然抬頭。他也生怕黃舒雅犯錯,死死地壓著她,不然她動彈。這樣的緊密結(jié)合的姿勢,他甚至能感到她的心臟在他的胸口上跳動,一下一下,每一次跳動都帶來緊張刺激的感覺。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黃舒雅怕得要死,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不想死……處女會進天堂嗎?”
什么亂七八糟的?
凌楓卻懶得理會她的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他這才想起他帶著自己的手機,而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聯(lián)系拉米兒了。
卻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側(cè)面?zhèn)鱽恚傲柘壬麓我团笥鸭s會,記得告訴我們一聲,這次是我發(fā)現(xiàn)得早,下次可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這是艾麗絲的聲音。
凌楓抬起頭來,正好看見艾麗絲和頓巴巴向這邊走來。
“你們安全了,出來吧。”頓巴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