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神經一共有四十三對,包含了觸覺視覺聽覺嗅覺。
這些神經構成了一個人的感官世界,可以說人與這個世界的交流和互動,都是通過神經來完成的。
一個高明的醫生,熟悉人體的神經分佈,通過特殊手法可以修復和加強這些神經。
同樣,在審訊的時候,也會有高手利用這些神經,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很遺憾,陳陽不僅是個醫生,還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而不幸的是,陳嶽現在正在被這樣一名醫生審訊。
陳陽沒有多說,他將一根針插進陳嶽的身體,封住了他的啞穴。便見陳嶽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房間的隔音措施做的很不錯,但是陳陽不得不小心一點,對於麻煩,他一如既往的能避免就避免。
第二根針,陳陽封閉了陳嶽的感覺。陳陽努力睜大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到,好似瞎了一般。
第三根針,陳陽封閉了陳嶽的聽覺。隨即,他又封閉了陳嶽的觸覺和嗅覺。
觸覺聽覺視覺嗅覺味覺,一一被陳陽封閉。作爲一名醫生,同時也是一名內家高手,陳陽對這些穴位熟悉的就像是自己的手掌一樣。
在修煉的時候,陳陽曾經封閉過自己的五覺六識,整個人好似置身於宇宙一樣,在無盡的黑暗中漂流,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心性稍微差一點的人,在那種情況下呆久一點都會瘋掉。
陳陽看了看錶,開始掐時間。他坐在沙發上,不慌不忙的等待著,一邊從旁邊的餐車上拿出水果沙拉。最近他發現自己有些喜歡上這種食物了。
一分鐘,一秒不多,一秒不少。陳陽將陳嶽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便見陳嶽癱倒在地上,渾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陳陽不慌不忙的等著,大概過了兩分鐘,他纔開口道。
“我想現在你應該願意說了吧。”陳陽翹著二郎腿,一臉心不在焉的玩弄著銀針。
陳嶽看著陳陽,就像是在看一個惡魔,滿眼都是驚恐。
“你這個該死的魔鬼!”陳嶽咬著牙,從喉嚨裡吐出這句話。陳陽挑了挑眉毛,手中銀針一動,陳嶽嚇得立馬跳起來。
“我說我說!你問我什麼我都說!”他顧不得自己那可憐的高傲,急切的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抖露出來。
剛纔那種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陳嶽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地獄,每一秒都是無盡的煎熬。
他發誓,他這一輩子都不想經歷第二次那種感覺。
陳陽將銀針又收了回來,臉上露出笑容,“你早這樣的話,哪會有這麼多麻煩?”
看著陳陽臉上的笑容,陳嶽打了個冷戰,第一次感覺陳陽是如此可怕。他避過了陳陽的眼睛,不敢看陳陽。
“那麼現
在我們來說說正事吧。首先,是袁尚派人來殺我的?”陳陽清了清喉嚨,問出了自己第一個問題。
陳嶽張開便想否認,然而看到陳陽的眼睛時,他身子縮了一下,到口的話又變了,“是的,是他派的人。”
他聲音有些低沉,一臉垂頭喪氣。原本以爲自己成爲李氏集團繼承人後,就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然而現在陳嶽才發現,他根本什麼都不是。
這個消息不出陳陽所料,早在桑姨提醒他的時候,他便想到了袁尚。要知道,整個李氏集團和他有接觸的人中,就只有袁尚一個。
陳陽揉了揉太陽穴,整理了下思緒,問出第二個問題,“那他爲什麼要殺我,我和他基本上沒有交集纔對。”
這是陳陽的又一個疑惑,算起來他只和袁尚見過一面而已,彼此間根本算不上認識,更不會有什麼衝突。
他忽然想起趙權的話,袁尚是袁靜的親戚,某非又是一個爲何阻止陳陽接近袁靜而跳出來的親人?
可就算如此,也不應該搞出這麼大的陣勢啊,難道以後袁靜要結婚的話,他們還能弄來轟炸機把禮堂炸了?
“這……這我不知道。”陳嶽猶豫了一下,吐出這麼一句話。
“嗯?”陳陽一眼掃了過去,讓陳嶽打了個冷顫,哭起了一張臉,“這個我真的不清楚啊,我只知道他想要對付你,而且說要讓你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陳陽仔細看了陳嶽一眼,確定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兒的內情,方纔將目光收了回來。想想也是,這麼大一件事怎麼可能讓這麼個草包知道,若是被他清楚了計劃,還不鬧得滿城風雨?
陳陽不知道的是,就連袁尚襲殺陳陽這個計劃,都是陳嶽無意中聽到的。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袁尚才勒令讓陳嶽不能出屋,一直呆到解決陳陽爲止。
這個消息沒有得到答案,讓陳陽很不滿意。他想了想,又繼續問了下去,“那你是怎麼成爲李氏集團的繼承人的?”
這是陳陽心中最大的疑惑之一,陳嶽比陳陽小兩歲,兩人幾乎一起長大。
曾經他們的關係也很好過,只是自從陳陽母親去世後,兩人的關係情轉直下,陳嶽開始疏遠陳陽,並且看向陳陽的目光中都帶上了一絲不屑。
陳陽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芳曉萍的關係。在他母親逝世,父親消失後,芳曉萍就有意開始排擠陳陽。
陳嶽找陳陽玩兒的時候,芳曉萍就會過來一把拉開陳嶽,一邊拉走一邊說道,“我不是教過你,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兒嗎。你要交往就交往那些學習好的,不然以後考不上大學怎麼辦。”
陳陽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也沒有特意去挽回這段兄弟情義。那時候的他沉浸在被整個世界遺落的孤獨中,逃課,打架,成爲老師和家長眼中的不良少年。
等到他幡然醒悟重新學習的時候,兩兄弟已經徹底成爲了陌路人。
每當想起這件事兒,陳陽還有些唏噓,
感嘆世事無常。
好在,這個問題陳嶽倒是知道。
“那次宴會結束的時候,那個人找上來我,說我和某個人很像,讓我去做DNA檢測,然後我就成了李氏集團的繼承人。”陳嶽一臉低落道,陳陽問一句他就回一句,沒有任何隱瞞。
陳陽這才知道,陳建國一家也參加了袁靜的生日宴會,也就是說那天他們都看到他了。而袁尚,也在那個宴會上。
這並不奇怪,作爲袁靜的親戚,同時是李氏集團的理事,無論從哪方面來講,袁尚都有進入那個宴會的資格。反倒是陳建國他們,應該沒有進去的機會纔對。
陳陽當然不知道,陳建國是抱著讓兒子去試一試撞一回大運,說不定就被袁副省長給看上了,纔會想方設法的弄到進去的資格的。
只是怕陳建國也沒想到,這一次他們還真撞了大運。
聽完陳嶽的敘述之後,陳陽有些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這傢伙也稀裡糊塗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成爲繼承人的。
按他的說法,就是酒宴上袁尚突然出現,然後找上他。像是電影裡武功奇高脾氣古怪的老爺爺,送他一本武功秘籍,然後告訴他修煉有成之後會天下無敵。
雖然陳嶽沒有得到武功秘籍,也沒有修煉出一身天下無敵的武功,卻莫名其妙成爲了李氏集團的繼承人,手底下掌握了上百億的資產——當然,這些資產現在還不是他的,按照他的說法,李氏集團還要對他進行一系列培訓和考覈,過關之後他才能掌握這個金融帝國。
陳陽忽然想起來,他曾無意間聽田宓說起,袁尚之所以會駐紮在成都,是爲了尋找一個人。這個人,莫非就是陳嶽?
可是這也不對啊,以陳陽對陳嶽的熟悉來看,這傢伙沒有一點像一個財團繼承人的樣子,他憑什麼成爲李氏集團的繼承人?
太多太多的謎團在陳陽心裡纏繞,哪怕是找到了陳嶽,也無法解開。
陳陽揉了揉發熱的太陽穴,感覺有些頭疼。陳嶽這傢伙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很多事情袁尚都揹著他在行動,根本沒有告訴他。
當然,換做自己的話,也不希望一個蠢貨知道自己的計劃,這除了給自己製造麻煩外不會有任何作用。
或許陳陽應該直接找上袁尚,不過這個傢伙神出鬼沒,防守極爲嚴密。哪怕是嚴寬的手下,也無法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掌控他的行蹤。
越是這樣,陳陽越覺得有古怪。這個謎一般的男子渾身充滿了神秘氣息,彷彿被一層迷霧籠罩,讓人看不真切。
“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躲著我?”陳陽放下手,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以往陳嶽看到他,第一個反應絕對不是逃避。這個人在陳陽面前的時候,彷彿帶著一股天生的優越感,動則便是一頓奚落,亦或是熱諷冷嘲。
這樣的怪異舉動,被陳陽給敏銳的捕捉到了。
談到這個問題,陳嶽張了張嘴,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