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的變化以及他所採取的對策,只能用改動來形容更貼切,他採納了盧一鳴的部分建議,實行了比較寬鬆的政治手段,默認了各黨派的並立,後世解散國民黨這招沒有用,雖然架空了參議會,但是讓參議員回家的案列沒有出現。但是老袁在人員任免上。仍然我行我素,軍事調動也沒有完全停止。
說實話老袁非常在乎盧一鳴的三年的過渡期,這方面日本人的因素佔了一半以及其它諸多因素,經過綜合考量,是不得已而爲之。但是,在經濟發展、打造軍力及樹立正面形象方面,確採納了盧一鳴的建議。一時之間輿論戰打響,所有的矛盾忽然集中在打嘴仗上,有反對的,有支持的,甚至有謾罵的。然而,狡猾的老袁確實表現出了高姿態,頓時化解了很多矛盾。再加上老袁的漂亮口號,不能說一點作用不起。
坦率講盧一鳴對後世民國曆史,做不到耳熟能詳,只能是瞭解個輪廓。至於它採用的手段,無非是利用袁世凱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且還是在不斷調整中完善自己的對策。但是令盧一鳴沒有想到,他的招數收到了奇效,民國政府的歷史進入了一個新的拐點。
年初在牡丹江靠近江邊一處地方,一個規模很大的工廠掛牌名曰——特種器材廠。
盛夏季節,由於盧一鳴在京城來電,詢問水雷試製情況,並且告知要加速。方子謙聞訊馬不停蹄從哈爾濱來到牡丹江。
一進入“特種器材廠”,馬上就被繁忙的工作場景所吸引。幾名洋人工程師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眼下哈爾濱輕武器廠,生產正在緊張階段。而武器裝備研究所,目前有50多名在研人員,也需要他照看。
而這邊,炮廠,炮彈廠,炸藥廠,包括這個新冒出來的“特種器材廠”,都需要他搭理,簡直忙的焦頭爛額。爲了長遠打算,雖然分別培養了幾名年輕的管理人才,但畢竟缺乏經驗,還需要歷練一番,才能放手。方子謙有時自嘲的說,自己這輩子就是勞碌命。其實,方子謙說的是假話,通過參與武器製造及投入戰場所發揮的巨大作用,尤其是在盧一鳴人格魅力的影響下,使他看到了祖國強大的那一天,即使再苦再累心也是甜的。
剛回哈爾濱還不到半個月,又匆匆忙忙蹽了回來,幾位洋人工程師有些詫異,手榴彈、觸發式地雷,已經開始大量生產,而水雷的試製工作也挺順利的,沒發生什麼意外情況,這位方大人演的是那出?
“特種器材廠”是去年立項、開工建設,今年初主體工程全部竣工。經過兩個月的設備安裝、調試,早已試製成型的手榴彈、觸發式地雷,便投入批量生產。可是,水雷卻是從零做起。
水雷主要上馬兩種型號,世界上普遍使用的錨雷和浮雷,兩者最大的區別是錨雷是用錨把水雷固定在水下,而浮雷就是漂浮在水面不固定的水雷。兩者另一個區別是,錨雷是踩用雷體上部的真空{可調節大小}來定深{雷體下部裝藥}。而浮雷就是設定好的真空度,使雷體始終漂浮在水面上。
眼下技術沒有任何問題,製造工藝也達到要求,有點麻煩的是真空度的掌握和爆炸威力的問題。雖然不是特別高難,但是必須經過反覆試驗,方能成型。
方子謙望著通體漆黑,帶著五個觸角的水雷,心裡想道,盧先生要求必須年底成型,明年初投入批量生產。離年底還有幾個月了,看樣子自己得親自坐鎮,隨即轉過身對……。
湛藍的海水,碧波盪漾,潔白的海鷗在海浪上翻滾,盡情的展示自己的飛行絕技。在葫蘆島一個僻靜的海灣裡,一羣人正在海邊劈波斬浪,他們隨著起伏的海水,每個人都在奮力向前。
高鐵成遊在最前面,回頭望了一眼,見海岸線已經有些模糊,便從脖子上摘下哨子,使勁的吹了幾下,所有人紛紛轉身,又奮力向岸邊游去。人們裸露著黝黑的身軀,趴在沙灘上大口喘著粗氣。而沙灘上三三兩兩分佈著、帶翅的黑乎乎的鐵傢伙,顯得很滑稽。
高鐵成率領他的隊員,來到這個僻靜的海灣以經有兩個月。當初高鐵成接到這個命令有些納悶,全體學游泳。當聽說去海邊,所有隊員樂壞了。別說,高鐵成自己也挺興奮。
當初臨出征前,給他補充了50名隊員,人馬頓時擴充了一倍,把高鐵成樂的直蹦高,雖然不知道執行什麼任務,但他猜測肯定要打仗。可是到了海灣沒多久,所有隊員包括高鐵成在內,興奮勁全沒了。灌進肚裡苦澀的海水,折磨的他們晚上睡不著覺。被陽光灼傷的皮膚,火燒火燎,痛苦難耐。想短時間在海水裡如魚得水,不是件容易的事。
半個月後,從天津港開來一艘小型貨輪,爲他們送來了所需的給養。船長是一個三十歲的漢子,與高鐵成進行了交割。並吩咐從船上卸下來十幾個、圓圓的、黑乎乎的帶翅的鐵傢伙,並且告知這是水雷,炸藥以經掏空,供訓練用。
隨後爲高鐵成引見了一位叫老穆的傢伙,有50多歲。臉膛黑紅,身板挺硬朗。說此人以前曾在北洋水師的佈雷艇上幹過。特意在天津找到此人,花高價聘來。同時還說,那些水雷,就是這個老傢伙劃拉來的。要高鐵成一定要配合好,完勝訓練任務。
老穆這個人,平常挺隨和,但是訓練時格外認真。幾天以後,老穆便豎起大拇指,對高鐵成說,你的隊員個頂個的棒。高鐵成心道,都是百利挑一能不棒嗎。經過一段時間訓練,水性提高了不說,水雷的性能也摸得差不多了。
接著是船上適應訓練,隊員又吃了一次苦頭,不少人暈船嘔吐,著是讓高鐵成鬱悶夠嗆。這天,海上起了風,佈雷訓練停止。高鐵成和老穆喝酒,無意間說起道:“這木船佈雷速度太慢了,近海還可以,瞧今天這點風浪就出不去了。”
老穆道:“是呀,木船就是不行,要是有佈雷艇就好了。”高鐵成問道:“老穆。你以前在佈雷艇上幹過,你知道哪有佈雷艇嗎?”老穆道:“前北洋水師,在威海有兩艘佈雷艇,後來就棄之不用了。都好幾年了。”
高鐵成道:“老麼,你估計佈雷艇還能在嗎?”老穆道:“在是在,前年我還去威海一次,專程跑到前海軍備用碼頭去看了一眼,佈雷艇還在,可是上邊的東西已經丟的差不多了。”高鐵成道:“老穆你是說根本不能用了?”老穆道:“船體到完好,但是已經陷進淤泥裡,就是一堆廢鐵了。”
幾天以後,高鐵成鑑於木船許多弊端,向上面作了彙報,順便把老穆說的情況附加進去。
很快盧一鳴的案頭,便放上了高鐵成反映的情況。經過一番考量,盧一鳴果斷的給營口船運公司發報,要他們速派船去威海。
不久,兩艘破破爛爛的佈雷艇,從淤泥裡被拖出來,拖往營口港。早已在此等候的哈內燃機廠的專才,對佈雷艇進行對口檢查,以便造出匹配的內燃機。盧一鳴要求,明年六月以前,必須能達到下水航行佈雷。
在鴨綠江邊一個隱蔽的哨所裡。馬樹林舉著望遠鏡,望著對面戒備森嚴的邊境線,對身邊的牛忠說:“老兄,對面的守備力量似乎加強了?”牛忠答:“據可靠情報,日本人在邊境地帶,增加了一個聯隊的守備力量,並配備了大量的軍犬,眼下通過邊境地帶難度加大。”
馬樹林暗忖,老大來電,必須在明年八月中旬,在朝鮮展開大範圍的軍事破壞行動。要他從現在起做好準備。望著對面的戒備程度,心裡不免焦慮起來。這等機密的事情還不能和外人說,牛忠也是如此,馬樹林感覺有些憋屈。
眼下,馬樹林的特種分隊,以發展到200多人,有身經百戰的老隊員,也有毫無經驗的年輕隊員,搞這麼大行動,必須和朝鮮人配合好。
在安東城一處秘密居所,馬樹林接見從朝鮮趕來的南北抵抗運動領導人—金中大和李晚成。幾年沒見倆人的派頭明顯見長,看樣子這倆小子地位已經做大。馬樹林不屑一顧,心裡罵道,他媽的在我面前裝什麼,接著向二人佈置了任務。
李晚成舔著臉道:“馬大人,你讓我單獨在南邊搞行動,我需要大量活動經費和武器。”馬樹林知道對方是趁機抹油,東西以經給的夠足的還貪得無厭,這是對方在故意要挾自己。但是沒有辦法,畢竟他獨立在南方行動,只能無條件的支持。
馬樹林道:“你放心,截止明年七月底,會陸續把經費和武器送給你,但是我要求行動必須統一進行。另外在奉天秘密訓練的20名爆破人員,都是你的同胞,這回一併帶回去。”李晚成高興的手舞足蹈道:“馬大人,你放心吧,我百分之百聽從你的指揮。”
這次馬樹林指揮的特種兵,主要在朝鮮北部參與行動。接著與金中大就聯合採取行動等諸多問題進行了周密的磋商。金中大這小子自從參加抵抗運動以來,一直和李晚成膘著膀子幹,這次由馬大人親自指揮,自己頓時底氣十足,一定要幹出更大的成績,超過那小子。馬樹林有些疑惑,金中大所有事情一力承若,就是不提要求,他那裡能猜出這小子的心思。
奉天城南北貨貿中心裡,偉峰正在和歐陽必成商談。“日本人現在有什麼行動嗎?”偉峰若有所思的問。歐陽必成答:“老闆,自從去年唐有財神秘消失以後,日本人就停止了所有的活動,這一年來經過明察暗訪,一直沒有發現唐有財這個人。”
偉峰冷笑道:“日本人非常狡猾,他們夾起了尾巴,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睡覺時都要睜著一隻眼晴。經過一年監視,野琦公館的和知鷹二,一直沒有明顯的活動跡象。但不說明他們沒有活動。告訴你一個新情況,情報顯示,張作霖手下一個旅長,和日本人來往密切。我已通知張小山在軍中秘密監視他。你的任務就是搞清楚,他和武宮正雄是否有聯繫。”
歐陽必成道:“如果事實確鑿,你打算如何處置?”偉峰答:“對於漢奸絕不能手軟,如果可能,這次順便把和知鷹二的人馬一網打盡,留著他們,我總有點不放心。”歐陽必成附和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偉峰接著又說道:“那個唐有財總是我的一塊心病,我最擔心他去了哈爾濱,那裡有許多秘密,一旦被日本人發現麻煩就大了.”
歐陽必成道:“短時間內,哈爾濱的秘密不會浮出水面,據我所知,那裡的防範措施非常嚴密,幾乎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但是時間長了就很難說了。”偉峰沒有說話,陷入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