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狂妃 139 載歌載舞
這座宮闕似乎只有在黃昏與夜晚交接的一刻,才會出現(xiàn)在眼前,而且不是哪個角度都能看到的。它位于仙羽崖正上方,阮琴塵這幾日卻從沒見過它的蹤跡。也許就是需要從這個山谷中遠望,才能夠看得清。
夕暉與暮色交織,一座云層凝聚的漩渦尖塔,破霄而起。一面面天空之墻,由許多漂浮在高空的云層構(gòu)成,看上去恢宏壯觀。
“小飯團!我們上去!”
阮琴塵動聽的嗓音,如天籟般響徹而起。
“詭湮!”
“曜天!”
眾人聞言也紛紛召喚出各自的靈幻獸,不再掃蕩這個山谷,朝著天空之中飛去。循著云途,眾人登上了旋云之巔,遙遙望去,仙霧懸籠下一座天宮仙闕矗立云端,威嚴神圣。云彩變幻多端,宛如彩鸞翔舞,又如萬龍齊躍,紫氣東來。
一層三禁神界,將天宮仙闕的四周籠罩起來。隱約可以看到芝蘭奇葩、天降瑞彩、地涌神泉的奇景。不朽神木聳立在天宮的四周,草木清華四溢,點點瑩光飄灑在天宮之中煙霞蒸騰。
一朵朵蓮火焰心,妖嬈地簇擁在天宮仙闕的上空,猶如一團火燒云。像是一名巧奪天工的畫師,寥寥數(shù)筆就勾勒出一副濃墨重彩的畫卷。
“曠世神藏啊!這一次我們真的發(fā)了!”
白隱尋透過三禁神界,看著隨便一株萬載靈藥就足以賣出天價,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到了地上。
“收好你的眼珠子,別掉了撿不回去。”
桃汐湄在一旁竊笑道,損人的話說了小半輩子,一點都不拗口,麻利得很。
火神月站在她身旁,唇角微微一勾,帶著幾分笑意與寵溺。雖然那絲寵溺連他自己也不曾發(fā)覺,阮琴塵卻是歪了歪腦袋,感覺這兩人有戲。
“這個是三禁神界,今日就算是神來了都進不去!一旦強行打開,里面的一切都會化作虛無。”
藍銘軒踏在云巔,晶藍的眸子中浮起淡淡的光芒,掃過這看似脆弱,實則恐怖的三禁神界。
“不是吧!這只到嘴的鴨子啊!就這么華麗的飛了!”
桃汐湄沮喪地說道,一張小臉皺成了一顆放了一個月沒吃的蘋果。
“真的進不去嗎?”
鳳冰翼目光盯著那妖嬈的蓮火焰心,說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心情。眼看希望就在面前,卻被生生攔住了道路。
“既然世間真的存在蓮火焰心,那就一定有辦法得到!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阮琴塵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目光朝著天宮仙闕前的古老石碑望去。
“天外天”三個字,清晰地印入眼簾。
上面記載著這座天宮仙闕名為天外天,唯有持神鑰的人,才能夠走進三禁神界之中。否則,不論什么人,都無法開啟天外天。
“神鑰是什么?”
凌瑾瀾疑惑的喃喃道,借著最后一絲夕光,打量著這座古老的石碑。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石碑上,他們知道這一定是進入天外天的關(guān)鍵所在。上上下下找了一遍,他們終于在石碑的中央見到了一個不明顯的凹痕。但是那個凹痕的形狀他們并不了解,唯有藍銘軒,云千夜,鳳冰翼三人露出了異色。
那是完整的策神令痕跡!
也就是說,只有持完整的策神令,才能夠進入天外天。
最后一絲光輝落了下來,天地陷入了一片黑暗。眼前的天宮仙闕也像是一場幻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往前走一步,再無結(jié)界阻隔,天外天也隨著夕光無影無蹤。
“居然不見了!我靠!我靠靠靠!”
桃汐湄氣得跺腳,一頭鈴鐺脆生生地響徹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跺了兩下,腳下的云層突然散開,小身子猛地超下方掉落。
“啊——救命啊!我不靠了成嗎?”
聽到她的慘叫聲,眾人都露出了好笑之色。
還沒等阮琴塵出手,火神月就已經(jīng)載著曜天,將她栽蔥的身子撈了起來。
“呼呼!嚇死我了!”
桃汐湄心有余悸的吐了吐舌頭,看到自己趴在火神月的懷里,不由跳了一步。
“為什么救我不是小塵啊!”
她的話音剛落,就化作了長長的慘叫。直接被火神月丟了下去,繼續(xù)垂直落體運動。
“啊——救命啊!”
“刷——”
詭湮的及時地飛到她的身下,將她載了起來。
“大個子,本小姐跟你沒完!”
震天的吼聲,久久回蕩在山崖間,惹得眾人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阮琴塵趴在藍銘軒的肩頭,笑得前俯后仰。這真是一對冤家啊!
“算算日子,我們也該離開了!”
眾人休息了一夜,朝著荒古幻林的外圍出發(fā)。一路上有著小淚兔的威壓,沒有一只靈幻獸敢靠近他們一行人。荒古幻林中的老大出山了,它們哪里有膽放肆?
在荒古幻林深處掃蕩了幾天,打包了一大堆歲月悠久的靈藥,另外還契約了不少強大的神獸。
小淚兔在千蓮界中修煉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扮豬吃老虎,打了不少神獸的悶棍。
阮琴塵有了那么多在晉階的超神獸,對于這些普通的神獸自然沒什么念想。一路上,倒是文淵仙府的其他學子,滿載而歸。
他們雖然不及阮琴塵擁有千蓮族紋那般逆天,可以無限制契約靈幻獸,但是契約四五只靈幻獸,還是綽綽有余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們耗費了不少的時間,來到荒古幻林的外圍。距離生存訓(xùn)練結(jié)束,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了。幾人找了一處泉水,好好梳洗了一番,換了一襲干凈的衣袍,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眾人圍在篝火旁燒烤,香噴噴的烤肉,以及清淡的小菜,都叫人食指大動。也就在荒古幻林的外圍,有這樣休閑的時光。
打點野味,炒點小菜,幾個人圍在一起,喝上一杯白隱尋帶來的仙釀,實在是一大享受。
他們來到一處距離繁星天海并不遙遠的石崖邊,遠眺著繁星天海,海風陣陣吹過。石巖的縫隙間,古樹拔地而起,雄偉蒼勁,巍峨挺拔,一株古樹化作一波綠浪,層層疊疊卷上來,實在是清幽極了。
“也不知道這果子叫什么名字,味道真不錯!”
阮琴塵提著一籃子晶瑩透明的野果,剝開碧綠的果皮,瓤肉飽滿、晶瑩,雪白如糯米湯圓,味道香甜中帶著幾分微酸。
“來嘗嘗我烤好的野雞,這味道可不比樸樹林中的五彩金絲雞差多少!”
藍銘軒將烤雞切片,放入盤子中,含笑地夾給阮琴塵。
“我嘗嘗!”
阮琴塵張開櫻花紅唇,咀嚼著藍銘軒親手烤好的雞肉,香氣濃郁,美味得無可挑剔。
“有酒有肉,若是能配上歌舞,那就更妙了!”
玄煌朗聲笑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瀟灑至極。
“我來給大家跳舞助興!”
桃汐湄喝了一杯酒,臉上紅撲撲的,顯得格外可愛。巧笑倩兮地站了起來,圍著篝火跳起熱情地域外舞蹈。
“小塵,你也來跳!”
她拉起阮琴塵,手拉著手,跳了起來。
阮琴塵微微一笑,卻也沒有掃興,絕美的面容上,黑曜石般的眸子,清亮至極,掛滿了喜悅。清泉般的笑聲,讓所有人的心都軟了幾分。
海風微醺,雪白的倩影,衣袂飄飄。清顏素衫,青絲墨染,玉袖生風。
“大家一起來跳舞啊!”
眾人被這溫馨的氛圍感染,紛紛圍成一個圈,和著海風明月,在篝火旁載歌載舞。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喜悅,酒香濃烈,火焰灼熱,卻及不上他們心中的熱烈歡欣。清脆的銀鈴,悠悠地響徹在風中,像是一首永不停息的樂章,譜寫著年少輕狂的韶華。
原本冷酷淡漠的面具,也在這一刻化作煙云。
哪怕是多年以后,他們?nèi)詴浧穑且灰梗氯A如水,海潮輕柔,烈烈篝火映照著一張張年輕明媚的容顏。
一陣動聽的歌聲,在海的另一端飄來。
眾人并排坐在山崖邊,聆聽著那帶著魔力的歌聲。阮琴塵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張不屬于人間的清麗容顏,想來定是那鮫人在唱歌。
循著歌聲飄來的方向,繁星天海飛迸的浪花,猶如裁剪出的一樹潔白的花朵。片片水花不羈地洋洋灑灑,似在瑩雪中浸過,溢滿純白。一抹水域浮影,宛如月海蒼顏,充滿了亙古的哀傷。
“好美的歌聲,可惜太過悲傷了!”
阮琴塵輕輕的嘆了一聲,隔著一片海,遠遠望著那模糊的身影,心中有種淡淡的傷感。
“我有種想跳海的沖動!”
鳳冰翼坐在另一邊,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
凌瑾瀾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這歌聲真的有魔力,讓人忍不住迷失在其中。
“那海中到底是什么人?”
云千夜深邃的眼眸中,滑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其他幾人越聽那歌聲,就越發(fā)想要靠近繁星天海。阮琴塵身前光芒一閃,龍牙琴落于膝上,琴絲一顫,琴音飛騰而起,縈繞在每個人的耳畔。他們的身體陡然一震,回過神來,驚出了一身薄汗。
素手挑弦,清音如江南微雨,淡淡地氤氳開來,飄蕩向萬里長空。
娓娓動聽的琴音,帶著如泣如訴的悲傷,應(yīng)和著繁星天海之中的歌聲,給人一種仙音神曲的感覺。
所有人都將呼吸放輕了幾分,生怕攪擾了阮琴塵彈琴。
她曾經(jīng)聽過鮫人唱歌,那曲調(diào)一直銘記在她的心中。哀傷入骨,相思血淚。
“呼——”
一陣海風吹拂而來,一個如水晶般剔透的女子,自繁星天海中飄浮而來。一頭海藻般湖綠的軟發(fā),柔柔地披在的肩上。一條金燦燦的鮫人尾巴,在海浪蕩漾中忽隱忽現(xiàn)。
她沒有再靠近過來,只是在夜色中凝視著阮琴塵,水靈靈的碧眼中溢滿了珍珠淚水,但是卻始終沒有滴落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讓人揪心的哀傷,哪怕她站在眾人的不遠處,也無法讓他們生起警惕,直覺認為她不會傷害他們。
“我的名字叫夕夢!”
夕夢伸出無助的手,目光憂傷的望著阮琴塵,承載了太大的絕望與悲傷。靈魂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你可以幫助我找到回家的路嗎?我愿意將最珍貴的東西給你!”
阮琴塵看著她那淚光迷朦的眼眸,彷徨而絕望,讓她這個女子都感覺心疼了。她的指尖停駐在琴弦之上,動了惻隱之心。
“我會在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等你!”
沒等阮琴塵開口,夕夢輕柔如夢幻的嗓音,緩緩地落下,身影在眾人的面前消失無蹤。
“剛剛是做夢了嗎?”
凌瑾瀾回過神,看到天海之上哪里還有人影,遂即喃喃自語的說道。
“不是做夢,我也看到了!”
云千夜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篤定,對于這鮫人的來意非常不解。她似乎是為阮琴塵而來的,或者說是被她的琴音吸引來的。除了她,沒有人知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天吶!我居然看到鮫人了!真是美呆了!也就小塵和那妖孽的容貌,可以與鮫人族相提并論!”
桃汐湄看了看阮琴塵,又瞅了瞅藍銘軒,激動的說道。
“只可惜是一縷魂魄罷了!”
藍銘軒方才打開了輪回眼,看清了鮫人的本體,不過是靈魂執(zhí)念深重,不愿意散在人間。定然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徘徊在繁星天海之中,以天海靈源護住魂魄。
“哎呀,那么美麗的鮫人女子,居然是魂魄!真是太讓人遺憾了!”
桃汐湄頗為沮喪的說道,她還以為自己見到了真正的鮫人,沒想到只是一縷魂魄。
“鮫人是海的兒女,受到海洋的庇佑。若是能夠找到傳說中的海洋之心:定海神魄,她還是可以復(fù)生的。”
藍銘軒低醇的嗓音,淡淡地說道。晶藍的眸子,透過寧靜的夜色,落在閃亮的繁星天海之中。
“定海神魄不過是傳說罷了!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定海神魄的存在!”
云千夜冰冷的說道,非常殘酷的說出了事實。
“一切皆有可能,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藍銘軒云淡風輕地看著云千夜,輕描淡寫的話音,卻字字針鋒相對。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云千夜冷冽如刀的星眸,充滿草原蒼鷹的凌厲,掃向藍銘軒謫仙落凡的容顏。
兩人之間戰(zhàn)火濃濃,充滿了火藥味道,讓眾人都不由微微一陣心悸。暗暗猜測,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是生存訓(xùn)練的最后一天,我們再找找看雪塔茶花的蹤跡。”
阮琴塵清泉般的嗓音,緩緩地落下,動作自然地收起鳳弦琴。起身走到一旁搭好的帳篷之中,一言不發(fā)地留下一道美麗的倩影。
藍銘軒和云千夜感覺到她的不悅,顯然不喜歡看到他們之間的爭斗。兩人互相瞪了一眼,也各自回去休息。
眾人看到這一場即將拉開序幕的大戰(zhàn),突然戛然而止,不由微微一愣。隨后看到正主都離開了,也沒他們什么事情了。紛紛走進帳篷之中,打算養(yǎng)足精神,明天看看能不能將其他幾株雪塔茶花找到。
夜色越來越深,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密林之中掠過。無聲無息地落在他們駐扎營地的不遠處,在他們的營地四周撒了些可以吸引毒蛇的藥粉,然后朝著荒古幻林中潛去。
這兩人正是鳳瑤晗和孟纓絡(luò),他們在荒古幻林中準備了好久,想要跟蹤阮琴塵暗中將她襲擊,可是沒料到跟到一半遭遇了靈幻獸狂潮。弄得她們兩人差點丟了小命,最后以弒神刃突圍,才堪堪保住了小命。
這些日子她們兩人憑借著孟纓絡(luò)的攝魂功,收服了不少靈幻獸。眼下她們看中了阮琴塵幾人手中的雪塔茶花,想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無數(shù)條毒蛇,被空氣中的味道吸引而來,越來越多,將他們的營地團團圍住。
為了將他們害死,孟纓絡(luò)和鳳瑤晗可謂是窮極心思,耗費了不少的上等靈藥,以最大的藥劑,弄出了這些引蛇粉末。無數(shù)手臂般大小的毒蛇,扭動著爬到了山崖上,看上去花花綠綠,五彩斑斕,但是卻叫人忍不住膽顫心驚。
“沙沙沙——”
“咝咝——”
越來越大的聲響,將眾人驚醒,探出腦袋往帳篷外一看,立刻就有人發(fā)出了尖叫聲。
“啊!救命啊!有蛇!”
白隱尋看到那么多的毒蛇,嚇得小心肝都險些跳出胸膛。
他那一聲慘叫,可謂是石破天驚一般,不只是把眾人嚇了一跳,也把吐著芯子的毒蛇給嚇得不輕。
其他人也看到了成山成海的毒蛇陣容,心中不禁有了想罵娘的沖動!這是誰跟他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啊?
一個個天之驕子的眼中,齊齊滑過一抹寒光。
“哇哦!這么多的毒蛇!真是一份大禮啊!你們想吃什么味道的烤蛇啊?早點煮蛇羹也不錯捏!”
桃汐湄興奮的說道,那亮晶晶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這些毒蛇,讓它們不由縮了縮腦袋。
好可怕哦!這個人似乎比它們更毒!
阮琴塵蓮步生風地走出帳篷,看到這些毒蛇,她就猜到了是什么人做的。同一招還想用第二次,真是愚不可及!
“小飯團!出來幫忙找個人!”
雪鏡鑾的身影一出現(xiàn),整個蛇群都躁動了起來。
“真是白癡,竟然用毒蛇來對付我們!這些沒有首領(lǐng)的毒蛇,都是本尊的小弟!”
雪鏡鑾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浮起了嗜血的光芒。
------題外話------
感謝親淺空淚兒送的花花!O(∩_∩)o現(xiàn)在開學了,很多親都要上課。仙兒會想念你們的!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