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心里原本有些亂,更是有些走神,被烏日娜一扯回過神來,凝視著她走出屋子闔上門。?望著那緊閉的門,阿諾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無退路,自從她決定踏入大元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
“阿木爾……”真金的聲音有點顫,更像是怕不小心就驚走了阿諾一般。
阿諾緩緩的轉過臉來,凝望著他許久才露出一抹笑容,“想要喝水嗎?”話音剛落目光就瞧見了真金手里的茶杯,雪白的瓷清脆的花,可那只拿著杯子的手更是漂亮的如同最美的玉雕琢的一般。她說出的話完全是自然反應下的偽裝,可被拆穿的實在是有點太快了。
誰曾想到真金卻抬了抬手,將水杯遞給她,“替我再倒一杯水吧,很渴。”
大病初愈原本是不該喝很多水的,乞顏御醫出門前吩咐過不要喝太多的水,他這樣要求只是在順著她的話講而已。阿諾不好再說不倒,只能走過去接過杯子回身桌旁倒了小半杯,“王爺如果口不是很渴就別喝了,乞顏大人吩咐少喝水。”
“嗯。”真金并沒有多說話,只是淡淡的應聲。他接過阿諾遞給他的水杯,似乎感覺到那冰涼的杯上還有她的溫度。原本該平靜無波的杯內蕩起了層層的波紋,映著真金那有些蒼白的面容。他將水杯端至唇邊,輕輕抿了一口,如同杯中的不是清水,而是那珍貴的瑤池仙宮的瓊漿玉液。
阿諾靜靜的站著,只是淡淡的望著真金。
屋內安靜的有點讓人覺得悶,正在這時,門外卻響起了呼喚聲。
“父王,孩兒可以進去嗎?”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阿諾身體微微輕顫。真金露出喜色,“進來吧!”
甘麻剌推門而入,走過阿諾身邊時頓了一下腳步,隨后大步走到床邊行禮。“父王,你可好些了嗎?”
“已經好很多了,何時回府的?”真金眼中透出疼愛,目光定在甘麻剌的身上。
“昨日剛回府,可汗準許孩兒在府內住些日子,孩兒不想單獨住在一個院子里,所以搬入了爹爹這所院子內的西廂房。”甘麻剌笑著說,他笑起來的摸樣溫和的如同春日的陽光。
阿諾不想要繼續留在屋內,偷偷的退出了屋子。
剛剛踏入院子里,感受到那溫暖的有些濃烈的陽光時阿諾才揚起了一抹輕松的笑容。今天她感覺到很累,似乎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要先考慮很多遍才行。
阿諾走到花樹下的石桌旁,只瞧見那石桌上仍舊擺著一盤未下完的殘棋。她對圍棋并不是很懂,只是略微知道一些皮毛。瞧這樣的棋局她實在看不出什么,只是知道白子已經是絕路,黑子只需要再落下幾子便能輕易獲勝。
只是,棋局之中有幾處不明白的招數,零散的幾顆子卻不能被吞并,也不能影響未來大局,如同黑棋故意放了他們一馬一樣。否則,孤軍入敵,黑棋若想動手怕早就尸骨無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