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fēng)之后,阿諾望著忽哥赤的一舉一動(dòng),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暖暖的。
忽哥赤手舉金杯,“我知道你滴酒不沾,可這杯酒一定要喝。”
拓跋煙容緩慢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接過酒杯。黃金杯盞之中,那透明的液體在昏暗的紅燭下閃著特有的光澤,波光粼粼中映著的是一張同她以往完全不同的臉孔。忽然,一道紅影如同一條靈活的蛇般竄出。拓跋煙容看也不看抬手便護(hù)住自己的咽喉,手中金杯被她拋出,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金弧。只是一瞬間,接連出了三招,招招陰狠毒辣,招招想要置她于死地。
“說,你到底是誰?”忽哥赤聲音低沉,雙眸已經(jīng)染上一層怒意。他手握成拳,因過于用力而使指節(jié)發(fā)白。
周圍的氣息變得冷起來,屏風(fēng)之后阿諾只是靜靜的看著兩人的僵持。
拓跋煙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白皙如雪的脖子上被抓出三道血痕,殷虹的血就像綻開在雪地里的一道紅梅。她仰著頭,嘴角勾起一絲嘲笑,“怎么,不想要?dú)⒘宋抑幌胍钭剑俊?
“這里是云南王府,你根本逃不出去。說,阿木爾究竟在哪里?”
“我既然能進(jìn)來自然出的去。”拓跋煙容嘴角一勾,笑容無比嫵媚。
忽哥赤眉頭皺起,手上動(dòng)作卻不慢,五指成爪直接朝著拓跋煙容的喉嚨抓去。這個(gè)女人裝扮成阿諾的樣子以為他就認(rèn)不出嗎?他進(jìn)門看見她的第一眼便知道床上坐著的并非是阿諾,而他不得不先試探看看這個(gè)女人的目的何在。好在,她是假扮,證明阿諾只是被她控制住抓了起來,而他只要將這個(gè)女人拿下不愁問不出阿諾的下落。
拓跋煙容望著那快速朝自己擒來的手,目光里透出一抹自嘲,她輕啟朱唇,“你想要她死嗎?”
爪風(fēng)凌厲,吹動(dòng)了拓跋煙容的鬢邊碎發(fā)。忽哥赤眼中閃過一道紅芒,可那只手近在她的咽喉之前他卻根本沒辦法再近一分。他不能夠拿著阿諾的性命來賭,眼前的女人分明是一個(gè)瘋子,將自己的命同阿諾的命綁在一起。他可以毫不猶豫殺了她,可他卻看阿諾的命比他自己的更種。
“怎么,下不了手?”拓跋煙容抬起手輕輕的將忽哥赤的手撥開,她才站起身來,收回的手在臉上輕輕一扯,一張人皮面具薄如蟬翼的落在她的手中。還是以往的那個(gè)樣子,她笑著望著忽哥赤,只是那笑容中卻帶著一種邪氣,“忽哥赤,很久沒見了,還記得我嗎?”
忽哥赤眼睛微微瞇起,眉頭微皺,“你是誰?”
拓跋煙容心中一痛,說不出的難過。這句話實(shí)在是如同一把鋒利的刀般插入了她的心,他竟然不記得她,竟然問她是誰?
忽哥赤目光緊緊盯著拓跋煙容臉上的變化,“你究竟想要如何?你要知道,我若是見不到阿木爾平安回來你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道門。你的確賭對了,你的賤命一條我不在乎,可阿木爾的命卻無比珍貴。說出你的條件,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