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拿出一件衣服來就要動手,他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估計也真沒把水靈靈當姑娘家。
“我來,省得敗了我家水靈靈的名聲。”她接過來,示意武修將水靈靈抱起來進了隔間。
綠衣青年挑眉,倒也沒有阻止。
木流觴低下頭,取出萬物格里的靈泉水和木盆毛巾之物,替水靈靈將衣服扒光,擦拭了身體。
扒拉一看,很失望,這丑貨居然真是個女人!粗糙的皮膚干涸開裂,就象是索馬里人一樣瘦得根個柴火似的也有一個大肚子,這得邪醫大人浪費多少能量才能把她修出個人形!
木流觴將干凈衣服換上之后,手指輕輕在水靈靈身上的衣服撫了下去,好象在撫平她的衣服,其實在衣服下面傷口上流出來的血和黃色組織液全部變成了速效傷藥,封住了傷口。
她一次次從肚子上往斷腿那里撫摸著,在大家看不到的身體內部,脂肪血液都在沸騰,被激發出來的血液里的抗體也在積極的起著修復的作用。
被打斷捏碎了骨頭的膝蓋,迅速的恢復原來的形狀。
木流觴心想這丫頭命真好,要是自己晚一天種下本命靈植,身體里的能量也是完全不夠的。
異世的丹藥還真管用。木流觴自己磕下一顆補靈丹,咂摸了下,這味道夠難吃,效果卻是極好。身體里的靈力一下子補滿了,丹田內的小東西歡喜極了,細細的小爪子扭啊扭的,弄得小腹麻酥酥的癢。
再給水靈靈磕了一顆大補血丹,能感覺到血量在增長,血液在血管里飛速奔騰。
對于邪醫大人來說,只要這人有足夠量的血,就有足夠量的傷藥。主要的能量都用于修復骨頭,不過仍有游移的能量在傷口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雖然不可能瞬間全部長好,但至少可以看出來,是不會殘廢了。
水靈靈睜開眼睛,她從高燒和暈眩中清醒過來,動了動腿,驚訝之極的看著眼前沉靜又自信的主子。
背光中,那張小臉仍舊白凈如玉般微微發光,秀眉微挑,傾斜的桃花眼似笑非笑。
好美!似乎比之前又美了一點。
我,我殘廢了嗎?我以后,不能再侍候大小姐了。她失望的噙著淚光看著木流觴,就象一只馬上就要被拋棄的小狗。
看得木流觴心里一軟,“不會殘廢的。”
水靈靈坐了起來,感受了一番,驚訝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是知道的,這些刑堂的人故意一百玄鐵棍都打在小腿和膝蓋處,那里被打成一張薄皮,她這幾天努力調動全身的靈力去修復,也沒有多少進展,可是現在,她站了起來,走了幾步,驚喜萬分地道:“大小姐,你是給我求了六品丹藥肉白骨嗎?”
哪怕你的手腳只剩下一根骨頭,磕了這樣的丹藥,骨頭上都會長出一層肉來。不對,肉白骨沒有這個功效,因為她是連骨頭都打成粉了。這是……多高階品質的丹藥才有這結果啊!
大小姐對自己可真是太好了!水靈靈感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不過如此吧。
這一顆丹藥,足夠再請一個高階的靈戰,甚至對方急需的話,連戰將級別也有可能!而不應該浪費在自己這種一文不值的奴族出身的廢物身上,她就是把命交給大小姐也不夠報答的萬分之一!
“這個給你。”木流觴將自己今天領的低級萬物格給了水靈靈,里面有十張攻擊符、十張防御符另外還給了一壇靈泉水,她試過有輕微的恢復體力功效,另外還有三百下品靈石,和剛才在二哥那騙來的一瓶補血丹,一瓶聚靈丹。
“大小姐……這么多東西?”水靈靈的聲音很好聽,微帶沙啞的男人的性,感。磕藥消腫后,那張臉其實不算難看,細長鳳眼,高鼻梁,厚嘴唇,換了武修給的一身灰色道袍式的半舊常服,個子大概有一米八幾,如果是個男人,甚至還能說挺陽光健氣受。反正想木流觴還挺滿意這小身板,好好喂點食,養壯了,特別有安全感。
伸手在萬物格里取出幾個餅子塞給她,看她狼吞虎咽一頓造。
木流觴出來,綠衣青年這才驚駭的看著她身后自己走出來的高大健壯的水靈靈,瞳孔微縮,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神情。
……
“我給你們登記好了,二十七號牌,趕緊去吧,叫到號就上。”張老頭樂不滋兒的扔了一塊玄鐵牌,這是最低級的戰牌。
累積一百勝場才能換更高一級的戰牌。 輸了會受傷殘廢,贏了也是有些獎勵。
幾個人去了地下一層的比武場。
這里有點象羅馬斗獸場的建筑風格,中間一個大的比斗臺,兩邊是一層一層階梯式的座位。
比斗臺是個同心圓,里面的一圈是鐵籠子,罪犯們被關在這里等候挑選,外面的劃分成四塊,中間有淡淡的防御靈光罩隔開,每個臺子都在進行激烈的比斗,不時有法術之光在場中閃爍。
二兄妹找地方坐下來,武修陪水靈靈去后臺交號碼牌,被塞進籠子里排隊。
木流觴看了一會兒,覺得和異能者比賽區別不大,水箭,火球,木刺,土墻,金刃。只是這里的人大概是同族,并不是生命相拼,更重要的都是在練習技巧,所以一點也不刺激,看著她都想打呵欠。
挑戰者們好象是家族某個學生團隊集體出來郊游的,大概都是十到十五歲不等不過丹藥符箓充足,而罪犯們多半都是受傷的,所以可以說是勢均力敵,傷痕累累的罪犯想三連勝也是比較吃力的。
很快有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挑中了水靈靈。兩個人戰到一處。
木流觴研究了下,還比較滿意,水靈靈雖然高大卻是十分的靈巧,整個比賽節奏完全是她在帶動,她并不著急去贏這場比賽,而是好象在活動身子骨似的,慢慢和少女對練,習慣自己初痊愈的小腿,最終少女認輸的時候,表情十分嚴肅恭敬:“我輸了,謝謝你的指導。”
在一邊觀看的綠衣青年,悄悄退出去,伸手捏碎了一張傳音玉簡。
兄妹兩個磕著果子聊天著天,不時輕松點評下別人的戰技,看著水靈靈輕松贏了二場,再有一場就可以出獄了。
慕容清風笑道:“你這個靈衛還是不錯的,雖然才只有一星靈戰,但實戰能力強悍成這樣也是不多見的,特別耐打,比男人還強慢,你以后不如多給她磕點藥,要不然,一星實力只能給你看靈田了。”
“不是說磕藥副作用大么,等我研究研究怎么去丹毒之后再磕吧。”
“口氣倒是不小,老祖研究了幾千年都沒有成功的,你一個昨天才引氣入體的廢物就能了嗎?”綺如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她的身后跟著慕容旭日,慕容世子的嫡子,也是慕容家公認的小世孫。
慕容家的人都長著一雙輕佻的桃花眼,慕容旭日的眼睛傾斜角度最大,有點吊梢的眉,讓那漂亮的眉眼象是唱戲的,可沒有人敢開他外貌的玩笑,他的兇悍和他的外貌完全不搭。
他的皮膚微呈蜜色,顯然才從陽光充沛的地方歷練歸來,身上有一種特別悍然的戾氣。
“大哥。”慕容清風閑閑打了個招呼。
慕容旭日凝視著木流觴:“聽說你昨天出了個大洋相,破壞了二皇子和二妹的訂婚宴,是嗎?”
木流觴堅定地道:“你聽錯了。”
“錯了?做了不承認可不是什么好的習慣。”章綺如嘲笑。
“我不是那種不要臉的人!我做,我認,我沒做,誰也不能逼我認!”木流觴怒了!
空氣中的火藥味兒十足。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旭日坐了下來。
“你可以去問當事人啊。關我何事?”木流觴不客氣的哼哼。
慕容清風背后都要滳冷汗了,這個妹妹引氣入體了,是不是以為就天下無敵了,怎么這嘴這么硬,她就不知道老大是個瘋子,動不動就要出手打人的。
他站起來,自己瑟縮著小身板換了個位置,坐在兄妹之間,客氣地道:“大哥,你歷練回來了,有什么好玩的,說來讓兄弟樂和樂和。”
慕容旭日眼神微冷,寒光四射,“你覺得我歷練就是為了要娛樂你的。”
“不是不是。我就這么一說。”慕容清風額頭冒汗了。
慕容旭日一抬手道:“我新收了一靈衛,讓她下去試一試,看看大妹妹的靈衛有沒有什么長進。”
一位容貌清麗的十七八歲少女恭恭敬敬行禮,“和兒必不辱使命。”
她的眼波微微流轉,輕視之極的掃了水靈靈一眼,唇角一勾,露出一絲狠戾神情。不過是一星靈戰,正好給她祭祭刀,讓世孫看看她的本領。
慕容清風啊了一聲:“這樣不好吧,這丫頭已經三星了,水靈靈才一星啊,而且才剛打了一百棍子,又輪了二戰,這會子不是上去揀便宜了嗎?”
“比武場地有規矩,低星靈戰對低星靈戰,有什么不對嗎?”章綺如不懷好意地道:“呵,要不,大小姐跪下來替你的靈戰認輸,我們也就饒她一命。”
和兒輕輕一笑:“長得這么丑,礙了我們世孫的眼,這條命,我要了!”意思是跪下也不行!
這個新收的靈衛好生囂張,竟是完全沒給章綺如面子。
章綺如氣得一跺腳:“表哥!”
慕容旭日搭下眼眉,好象沒聽見。
慕容清風急著汗都要滴下來了,大哥新收的手下好生兇殘,怎么辦,一星對三星,完全沒有機會,這下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