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流觴笑了笑道:“祖父是丹王,整天當然研究的都是民生疾苦,大家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自然也就研究什么,為了東凌國的殺戮者和不孕不育這兩樁事,老人家可沒少費了力,只是這二味藥,都還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呢。殺戮者那個,我是不知道祖父研究到什么程度,畢竟那個與我無關(guān),祖父也沒說過,我是機緣巧合得到了這方子,也是知道祖父在研究這個,才留了心自己倒騰的,只是老人家還在閉關(guān),我也沒機會獻上方子讓他改良。至于生子藥嘛……”
她笑了笑,低頭,舉杯,喝了一口。
大廳里幾千只眼睛都盯著她,真正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個卻還是有些不太成熟,比如說,女人吃了這個,生孩子會造成自己境界倒退,這孩子全靠著母體身體里的靈氣養(yǎng)著,象我娘就是試藥,太早吃了這個,積的靈氣都養(yǎng)了孕兒之地,到了現(xiàn)在還沒辦法引氣入體呢。若不是這個,舅也能多得幾個嫡子呢。還有一些副作用,就是孩子的靈根天賦也不是太好,最多也就是個雙靈根,雖然能洗成單靈根,但靈根資質(zhì)都不高,生下這樣的子嗣,我祖父覺得這藥也是沒用的,有時候不用藥還能生下更好的孩子呢,用藥倒是耽誤了人家。”
大家都默默地在想,慕容家的孩子確實只有一個慕容旭日天賦好些,難道他是洗靈根的,怪不得身在丹王家,整天磕著藥,升起級來,也就和外面的小天才們差不多呢!這資質(zhì)確實不算太好。
禮世子、二皇子包括慕容明月、李斯年都是雙靈根,這難道也是洗過之后的?慕容清風是偽靈根,慕容流觴是廢靈根,估計是太差了,洗都洗不下手?!
可能哪怕是象慕容流觴這樣的子嗣,只要能引氣入體的,沒孩子的家也是眼熱的。
這大廳里坐著的沒幾個窮人,身家夠了,還怕有靈根無法引氣入體嗎?女孩子靈根差點怕什么,照樣嫁入豪門,不也是家族的助力嗎?
玉妃聽迷了:“流觴,你手里有沒有這種藥?”
木流觴笑道:“這藥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也是慢慢調(diào)理的,祖父教我的也不多,我在慢慢的學摸呢,這不,買了三百個別人說不能生育的凡婦,看看能不能養(yǎng)好,如果把她們都能養(yǎng)得能生了,那些子健康的婦人就更不用提了。”
她完美的給自己買這些婦人提供了一個借口,那天她太沖動了,她并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弱點。
“那些婦人,現(xiàn)在能生了嗎?”好幾個婦人都忍不住異口同聲地問。
“這才養(yǎng)了小一個月,倒是有三十多個引氣入體了,身子恢復的也差不多了吧。我前兒摸了脈,倒是有十來個養(yǎng)的不差的。”
凌天也笑道:“舅舅,我正好也想著和您說一聲呢,多謝你送來的禮物,我很喜歡。正好想著要送什么樣回禮才能讓舅舅高興,流觴倒是乖巧的很,說舅舅最孝順,而外祖最缺的不就是子嗣們,所以這第一批養(yǎng)好的婦人,我就想著挑幾個送給祖父,您放心,到了明年這時候,舅舅就會多上幾個弟弟妹妹了。”
軒轅戰(zhàn)天繃不住臉上的憤怒,瞪視著這一對無恥的狗男女,好,好,好!這小崽子毛都沒長齊呢,就敢和自己硬脖子呢。看來砌玉姐姐說的不錯,有些人就是白眼狼,怎么也喂不熟的。
他臉上凝成一絲毫不掩飾的暴戾殺氣呵呵冷笑兩聲:“難得殿下如此孝順,本世子卻之不恭了,宴罷,我正好帶人回去。”
軒轅劍這時候才完全明白過來,妹妹剛才和自己說了半天的意思在哪里。但他更了解父親,若是不趕緊通知祖父,怕是這些婦人到不了祖父手里,只怕妹妹的性命也難保。
他就聽說父親一回來就將家族里出了名的狐媚子送給了三皇子為妾,原以為那是父親的教訓,可后來祭天這事一出,他覺得那也有可能是父親遮人耳目的托手,意思就是和別人說我都罰過你了,這后面的事可不是我做的。
可是父親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翻臉無情,從萬千尸體中走過來,那就不是個心軟的和人小打小鬧騰的人。
而且父親對于妹妹母女倆個,可以說比對仇人也差不多。
再看看父親臉上掩飾不住的殺意,他咬了咬牙,下了狠心,對不住了父親,這是你錯在先,我倒是要偏幫妹妹一次了。
消消兒的轉(zhuǎn)身離開大廳。
凌天看到了,臉上表情一點沒變,卻是將自己吃了一口的血玉蒸喂一口給木流觴。
木流觴嫌棄的皺眉,啊嗚吃了……哼,邪醫(yī)大人是為了珍惜食物,才不是擔心男人當著這么多人面下不了臺呢。
凌天本來是手癢喂了一口,可看到木流觴吃得兩腮鼓鼓,跟綠兔子似的,心里就更癢的跟長了草似的,回頭非要把媳婦窩在懷里,慢慢喂上一天不可。可愛到簡直是犯罪的地步!
血玉蒸真的很好吃,她將那一盞拿過來,自己低頭優(yōu)雅小口快速的消滅了。
……
有良家子敬菜的功夫,對凌皇說了些私語:“……爐鼎下面是一只血噬蠶,是它們吸光了祭司的血。”
所以,不是天災(zāi),是人禍嗎?
凌皇沒說話抿緊了嘴,這是想要禍害誰的?
他掃了一眼慕容流觴,又想了想被關(guān)起來的慕容貴妃!臉色微變,今天這折是針對慕容家的!要知道慕容家的這二代的幾個男人天賦都不太突出,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慕容貴妃和慕容流觴了!
哈,爪子都敢伸到冬祭禮上,膽子可真大啊,這是沒拿他當回事吧!
……
不一會兒,軒轅家的長老來到凌天席位前:“見過殿下。”
他送上一個萬物格遞給凌天。
凌天感應(yīng)了一下,居然是整整一袋子上品靈石,老頭還真大方,而且送的這禮物太對他胃口了。
與其送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知道被商家管家克扣了幾回手,不如直接送錢。
凌天道:“正好長老來了,送給外公的禮物就在流觴宮,勞煩長老親自去取了。”
長老笑著道:“這是應(yīng)該的。不知道殿下送的是幾名婦人。”
凌天道:“這一批呢調(diào)養(yǎng)的時候不算太長,先送四名,等二個月后,本殿下再帶些好的去給老人家請安吧。”
長老走了之后,軒轅戰(zhàn)天的眼睛跟刀子似的,不過凌天也不在乎。還舉杯敬了一下,軒轅戰(zhàn)天氣重要吐血。
按理來說這一對是自己的女兒女婿,完全是自家人,本就是敬著自己。
可現(xiàn)在,仇人也不及這二個魂淡惡毒。
自己最大的倚仗不過是父親不能再生的,所以他就算查出什么,也和禮老候爺似的,什么也不能說不能做。
可如果說女兒提供的這些婦人,真能讓父親能生下健康有天賦的子嗣,那自己的地位……
他仇恨的盯著木流觴,心里,隱隱約約的,不知道是不是后悔!
……
上菜的節(jié)奏并不快,大約一個一刻鐘上一道的樣子,不過想到流水宴至少也是三天三夜,那菜品可就很不少了。
不過靈戰(zhàn)們消化力是極強的,一年也就這么一次痛快淋漓的機會,大家紛紛串席,到處敬酒。
往年凌天哪怕是唯一的嫡皇子,也是門可雀羅,今年卻不是一樣了,那席前敬酒的就沒斷過,木流觴可算是認識了整個帝者大名的名流貴族了,不過她向來要睡覺的,到了半夜就撐不住了,凌天取出幾個枕頭,又拿出二件斗篷,給她鋪蓋了,讓她靠著。
每年的流水宴到了最后,喝多了到處亂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到也不算特別失禮,只是連一晚上都撐不過來,還是太弱了,讓人不免有些輕視,這廢物之名還真不是蓋的。
有一位良家子跪下上菜的時候低聲道:“殿下,戰(zhàn)王世子讓您過去一趟。”
凌天跟沒聽到似的,轉(zhuǎn)頭給木流觴理理斗篷的帽子,將她小臉也遮住了,不讓別人看到她色如春花的睡顏。
開玩笑,他戰(zhàn)斗力低的和兔子似的媳婦兒毫無防備的在這睡著,他能走開嗎?舅舅,哼,我把你當舅舅的時候,你就是舅舅,我不怕你當舅舅的時候,你就是個該扔的舊貨!
軒轅戰(zhàn)天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了。
他沒有想到,這個一向?qū)λ鹬赜卸Y的侄子娶了他女兒之后,居然反過來視他為敵了!胸口悶悶發(fā)痛。果然是個孽女,天生就是和他做對的,幸好當初沒有留她在軒轅家,不然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那個妖孽氣死呢!
好,好,好,你們既然防備我到這樣的地步,我不做點什么,不是太可惜了嗎?
他眼睛里閃過一絲戾殺之氣,轉(zhuǎn)過頭,又旁若無事的和身邊人交談起來。
木流觴睡到第二天清早起來,伸了伸懶腰,窩在那里,支愣著腦袋上翹起的呆毛,眼神放空!
凌天笑著側(cè)過身,擋住別人的視線,一個清塵術(shù),給媳婦打理干凈,手癢的想替她梳一下頭發(fā),這可是美差,可惜,這會子自己這么做就太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