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校場之上,一道飄逸的身形站立其上。
他立如磐石,穩(wěn)如不老松,淡淡儒雅的面色之上,一雙眸子透著幽邃憂傷,清風拂過,風中帶著一絲傷離。
“出手吧。”
雅士一般的風度,趙閑庭出聲道,他的聲音之中帶著婉約的憂傷。
他的面前,是一名全身充斥著火氣縈繞的武者,那隱隱透露出的氣息,在空氣之中震蕩著。
嘩啦……
這名實力儼然達到了八品真武境,來自雷震宗的弟子,眸子一凌,望了一眼趙閑庭。
下一息,運足了力道,體內(nèi)的元力催發(fā),手中的精鋼長槍也是沒有絲毫半點客氣,身形暴涌,便是突突地朝著穩(wěn)若泰山一般的趙閑庭突刺而去。
眼前的這人,給他一種壓抑的氣息。
那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想要速戰(zhàn)速決快速結(jié)束這場壓抑的讓人滋生躁意的比斗。
咻咻……
空氣之中彌流著炙熱的氣息,精鋼長槍帶著陣陣滾滾氣浪,轉(zhuǎn)瞬間,便是席間而去。
席卷而來的精鋼長劍,在雷震宗弟子馬力全開之下,確實很快。
不過片息,便是鎖定著趙閑庭的身影,那呼嘯的熱浪,如疊浪一般而來。
望著那火芒彌漫閃爍,兇猛而來的精鋼長槍,趙閑庭依舊沒有躲閃,充斥著憂傷的眸子,帶著一絲嘆息。
似乎他不想躲過去,或者說他已經(jīng)躲閃不過去。
只不過,在精鋼長槍離之趙閑庭不到半尺之時,趙閑庭的身子終于動了。
他的身子,很快有著一股灰蒙蒙的能量涌動著,轉(zhuǎn)瞬便是覆蓋著全身。
刷刷兩聲,只見得一道殘影閃現(xiàn),趙閑庭的身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那名雷震宗弟子身后。
啪啦。
一只修長的手上帶著灰蒙蒙的氣霧,迅雷般的便是輕輕拍下,拍在那名雷震宗弟子的肩膀之上。
嘭嘭。
只感覺一道無形的壓迫之力,附在自己的身上,這名雷震宗弟子身形不堪重負的倒地不起。
“你輸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趙閑庭的口中說出,說著他便是出了比劃線,回到了人群之中。
一擊得手!震驚全場!
想不到這妙華宗老弟子居然這般強大,清正宗宗主馬懷鳴面色很是難看。
這一回,他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趙閑庭的面貌,原本壓抑的殺氣泄露了一絲。
一旁的妙華宗宗主呂風辰,則是暗中蓄力,好生防備著。
他知道趙閑庭為何要執(zhí)意參加這一場宗門大比,作為為數(shù)不多的知情者,對于其中的原委行道他再清楚不過。
呂風辰目光瞟望了一眼那怒火攻心之中的清正宗宗主馬懷鳴,面目之中帶著一絲憤怒與鄙夷。
此次,造成閑庭的這一切的最終罪魁禍首,在呂風辰看來,便是因為其所引起。
如若不是趙閑庭最后自己一說,呂風辰還誤以為,讓他真正受挫的是自身雙腿的殘疾。
那知曉,這其中還有更深一步的原因。
不過,剛看來,閑庭恢復(fù)過來的實力,更進一步。
那股神秘莫測的灰蒙蒙力量,也是讓人驚嘆不已。
呂風辰心疼,也擔心……
清正宗,一座房塔的頂尖,不過七八個平的閣間。
窗臺之上,一名女子長發(fā)披肩,纖細柔弱的身子骨,玉足之上更戴著一把沉重的精鐵所鑄造的鐵鏈。
女子那因為許久沒有見到光照的面龐,透
著營養(yǎng)不良的淡白。
她那雙帶著紅點的眸子,望著下方校場方向,停落在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飄逸身影之上。
柔弱不堪的身子骨,正劇烈地顫抖著,整個小嘴巴烏青沒有半點血色。
柔弱女子眸子之中正往下流淌著晶瑩,面上帶著濃郁愧欠與自嘲。
吱呀。
門被狠狠地推開了。
一名俊俏的青年,走了進來。
他的步子,很快,三兩做步便是近身,他那英俊面龐之上,此時正透著譏諷猙獰。
隨手一把揪著柔弱少女的長長青絲,隨著便是一大耳刮子。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看到,一個青紅交加的偌五指印,留在柔弱少女的臉上。
少女的身子,不堪重負,隨著聲音的落下,便是躺了下去,整個身子卷縮在一起,無聲的哭泣蕩滌著。
“賤人,他居然又站起來了。當年,你不是說事情辦妥了么?啊?那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俊俏的男人此時的面目,哪里還有半點俊俏的模樣,整一個猙獰老鬼。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躁意,無盡的怒火,更是帶著咆哮。
“呵呵。因為你不如他!他比你強!你,不,你和你父親全都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柔弱少女絲毫不畏懼的昂起腦袋,那眸子之中充斥著鄙夷。
“賤人,你等著,即便是他再度站起來。我也會再次讓他步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放心,此次大比過后,我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好生相認。如了你的愿。畢竟,再怎么說你也算是我的好姐姐不是。桀桀。”
啪啦。
厚重的鐵門,再度被關(guān)了上去。
柔弱少女,坐在冰冷地上,無聲的掩面哭泣著。
淚水中,帶著悔恨……
趙閑庭戰(zhàn)斗,結(jié)束的更快,這場戰(zhàn)斗還沒有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便是已經(jīng)結(jié)束。
任浩有些訝然的望著身旁的趙閑庭,眸子轉(zhuǎn)動著。
說實話,趙閑庭的實力,他居然看不穿也看不透。
特別那灰蒙蒙的能量,讓任浩好奇不已。
似乎知道任浩想要問什么,一旁在側(cè)的趙閑庭,淡然的面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能量?說實在的,就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趙閑庭搖搖頭。
“不過,這些我也不想知道。我只需要知道,我需要這股力量就行。”
一抹精芒閃現(xiàn)著,灰蒙蒙的能量再度浮在表皮之上,那隱約透出的強大氣息,讓人心驚。
他趙閑庭今日來此,便是為了了結(jié)往昔那一切。
比斗進行的很快,往常一場都需要半刻半小時的,這一次的宗門大比,卻是出人意外的速戰(zhàn)速決。
就連第五場,兩名來自雷震宗和清正宗的弟子,也不過半分鐘便是結(jié)束。
清正宗這名弟子實頗為不弱,事先沒有出手,主動讓了對方三個回合。
最后一個回合,便是以迅雷之勢,把對方狠狠地打趴了下去。
這名清正宗的弟子走了下來,路過任浩所在地方。
一雙冷若刀鋒一般的眸子,掃望了任浩一眼,暗藏著殺機。
殺機如果不是被刻意壓制,那躁動的殺機,幾乎會利馬蹦跳出來。
這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任浩心底多了一絲警惕與留意。
這個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一切皆有因果。
果不其然,這名實力強大的清正宗弟子,回
到了自己的所處之地。
隨后,一道熟悉的身形便是出現(xiàn)在任浩眸中。那人正是在寒寧學院被自己所擊敗的程天明,記得當時被清正宗收入門下。
此時的他一臉怒意繚繞,滾圓的眸子瞪著任浩,恨不得要將任浩給活吞了一般。
“居然是他?怪不得如此。不過,看他那所流露出的氣息,還真是一個心胸狹窄之輩。”
結(jié)合眼前這一幕,任浩瞬間便是明悟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這人,便是在這清正宗那個叫程江流的堂哥。
也是那程天明的大哥,任浩知道不能善了。
看這個架勢,那程江流所流露的殺機,可是真真切切的,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任浩還是感受到了。
殺機畢現(xiàn),這個是得有多大的仇恨。
恩,不共戴天之仇。
不過,既然對方想玩那么就陪陪他們玩玩便是。
身處在宗門,對于程家上下家主和程天旭死的消息,任浩可是半點都不知道。
而程家上下現(xiàn)在也在正常的運轉(zhuǎn),不過很低調(diào)。
對外說,家主正在閉關(guān)修煉,二少爺程天旭則是靜心修養(yǎng)。
據(jù)說,這是來自王都的意思。
現(xiàn)在的程家,封鎖的可嚴了,一些實力不俗都在莊院巡邏了。
一旦有什么人接近,便是會被當做不軌之意,就地格殺。
總之,程家的消息封鎖得死死的。
這也是為什么任浩并不知道,那程家家主殆亡,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程天旭死亡的原因。
在經(jīng)歷幾大高手折損之后,王都宗門也不敢輕易主動,一直在等著他們大長老的出關(guān)。
而作為程家的嫡系一代,程天明和程江流自然知曉其中的內(nèi)幕。
不過,他們卻不敢多鬧騰。
他們不敢違背,來自王都的命令。
只不過,如今宗門大比之上相見。
所謂仇人見面都要血紅一番,而如今深仇大恨,卻是格外的難以抑制。
所幸還好,王都終于傳來了消息,這個消息讓兩個程家小子,高興舒緩了一口氣。
其實對于自家老爺子和親弟弟的死,程江流真的一點不在乎。
或者說,不但沒有怨恨,心底反而還有些喜悅。
不過,有些東西,該表露出的還是要表露出的,他作為大家族的嫡系傳人,不適當裝點,到時又怎么得到那遠在王都的老爺子的支持了?
沒有那老家伙的支持,縱然自己是嫡系,也是無法走馬上任。
那老家伙的一句話,可是比什么多頂用,要不然自己當初怎么會直接進入這清正宗。就是想多撈取點籌碼,希望能在王都老爺子哪里,分得一分喜愛。
在將來的家主之位上,能多一分希望。
如今,那集萬千一寵的廢物弟弟已經(jīng)死了,他程江流的機會又來了,這一次更是機會。
前些日子之中,那老家伙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即將啟程。
自己的表現(xiàn)機會到了。
父子親情,在程江流看來,這都是狗屁,不如手中所掌控的權(quán)利來得實在。
望著那投注而來的目光,程江流發(fā)出了陰測測的冷笑。
為了程氏家主的位置,第一刀血紅,便是從你身上開始吧!
感受到程江流那眸子之中,毫無掩飾的殺之意,任浩微微瞇著眸子,冷意乍現(xiàn)。
全身上下,一股渾然天成桀驁的氣息,便是隨風飄蕩。
自尋死路,那不過是很簡單的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