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此來我除了拜訪一下寧郡守之外,還想見一見晚清妹妹。說起來自從去年一別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陸云這句話一說出口,頓時讓大堂中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寧遠山的臉也變得更黑了。
“抱歉,晚清已經嫁為人婦,不適合拋頭露面。”寧遠山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
可陸云卻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個戲謔的表情,“是嫁為人婦而不是招了一個贅婿嗎?這兩者之間可是有很大的不同。不過單獨讓晚清妹妹出來確實不好,不若就叫他們夫婦一起出來吧,正好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被寧郡守選中,而情愿放棄我這個乘龍快婿……”
寧遠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自己心中的怒火。一名后輩竟然敢以這樣的態度對自己說話,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難免有些生氣。
“抱歉了陸賢侄,晚清和揚兒都不在,請回吧。”這一次寧遠山已經是直接趕人了。
陸云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突然大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不過我在扶蘇郡最少也得玩上個十天半月,想來總是能夠與他們見著的。”
說到最后,陸云霍然起身,招呼了一下不遠處拘束的方澤以及身后的美婢,大模大樣地向門外走去。
“陸公子等等我!”方澤立馬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也不敢去看寧遠山的臉色,直接追著陸云的腳步而去。他可不敢像陸云那般放肆,在寧遠山面前還是有些緊張,或許寧遠山不敢動陸云,但教訓他還是綽綽有余的。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寧遠山胸口劇烈起伏,明顯在強壓著怒火。良久才嘆了口氣,無奈道:“這就是一流世家和二流世家之間的差距……”
可不等他繼續感慨,大堂外面卻忽然傳來了方澤尖銳的聲音:“陸公子,就是他,他就是蘇揚,寧晚清的夫婿!”
聽得出來,他此時非常激動,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絲興奮和怨毒。
“糟糕,莫非揚兒與他們撞見了?”想到這,寧遠山三步并作兩步,立馬趕了出去。
大堂之外,蘇揚與寧立緩緩走來,正好與陸云、方澤一干人遇上。
起先陸云還沒怎么在意,可聽到方澤的話后,這才把目光落在了蘇揚的身上。蘇揚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懦弱的書生,不過眉宇之間卻充斥著一股從容不迫。
認真打量了一下,陸云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真讓人失望,原來讓寧郡守寧愿得罪我們陸家也要招來的女婿,也不過如此。二段中期武者,呵呵,也就只能和方澤這個廢物比比了。”
陸云這番話極其難聽,不僅把蘇揚給損了,還把方澤給罵了。
方澤就站在他身后,一時間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如果是其他話他還可以幫著陸云損蘇揚兩句,可對于這番話,他只能保持沉默,一時間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陸公子,你這話也太過分了一點吧!”陸云的話才剛剛說完,寧立就忍不住開口斥喝道,看起來很是生氣。
在過來的時候他還勸蘇揚要忍耐來著……
“怎么,你對我的話有意見?”陸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的修為似乎也和方澤差不了多少。”
最后這句話的潛意思就是說,你也是一個廢物!
寧立脾氣本就不好,哪能忍耐得了?當即就欲發作。不過這時,一只大手卻搭在了他的肩上,制止了他的行為。同時耳旁響起了蘇揚淡淡的聲音,“好了二哥,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爺爺吧。”
此時蘇揚的臉色很是平靜,不喜不怒。
寧立訝異地看了他一眼,他記得自己這個妹夫也是受不了氣的主,今天這是怎么了?
陸云再次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臉上的輕蔑之色更濃了,“還真是懦弱,看來傳聞中的一點也不錯。”
“妹夫,他……”寧立聽了他的話,又想要發作,可立馬便被蘇揚打斷。
只聽蘇揚淡淡地說道:“二哥不需在意,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瘋狗,被他咬了我們還能咬回去不成?只當他不存在就是。”
陸云原本還保持高人一等的微笑,輕輕搖著手中的紙扇,兀然間聽到這番話,臉色頓時一僵,一股怒氣沖上頭頂,冷冷道:“你剛才說什么,你敢罵我?”
陸云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在扶蘇郡這種鄉下地方被一個土鱉世家的懦弱贅婿辱罵,讓他感到顏面盡失!
可蘇揚卻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只徑直向方澤走去。隨即停在了方澤身邊,輕輕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是找他來侮辱我的,還是找他來侮辱你自己的?我看后者居多。”
說完,再不停留,繼續向大堂之中走去。
方澤臉色變了又變,有想起了陸云先前的話,一時間臉又變成了豬肝。
見蘇揚竟然敢無視自己,這一下陸云是真的生氣了,“站住,辱罵了我就想走,哪有那么好的事?”
說完,陸云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手中的紙扇向蘇揚砸了過去。紙扇之中暗含了氣勁,又急又快!
這是一種氣勁外放的運用,這也昭示著,陸云竟然是一名四段武者!
四段武者哪怕只是隨意一擊,也不是普通二段武者能夠抵擋得。
可是,眼看紙扇就要砸中蘇揚的后腦,蘇揚突然轉身,帶起一道刀光。下一刻只聽砰的一聲,紙扇直接被劈成了兩半,掉落在了地上。而蘇揚卻如同沒事人一樣,轉身繼續向大堂走去。
像方澤、寧立這樣的普通二段武者,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剛才的畫面,唯有陸云看了個清楚。剛才蘇揚轉身之際,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刀鋼刀,然后在把紙扇劈飛后,又把鋼刀收了回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停滯。
“倒也有些本事,”陸云心中的怒氣已經消退,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不過這樣也好,太差勁的話玩起來就沒意思了。”
想到這,他也不再繼續糾纏,只說道:“走!”然后一行人便走了出去,府外早有侍衛在等著他們。
游戲可以慢慢玩,不必急于一時,而且畢竟是在別人的府上,做得太過的話,說不定吃虧的會是自己。陸云并非蠢人,自然不會做這種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