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蓉沒有想到慕容綰顏知道的如此透徹,只是聽她如今說完,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看著慕容綰顏的一張冰冷的臉,詩音蓉也沒了和她繼續說下去的慾望,她心裡開始想著線衣,不知道線衣那邊究竟情況怎麼樣了。
線衣帶著三個小宮女去找藍月心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坐在屋裡靜靜地喝著茶,看到線衣突然闖進去,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藍月心依舊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穿著一身白衣,點點白花綴在裙襬上。若是沒有臉上的疤痕,那便真的是畫中仙一般,恬靜淡雅。
可是線衣如今清楚了她的真實面目,心中除了對她的厭惡,其他的沒有了半分情緒。
她走上前對著藍月心冰冷冷地說道:“藍小姐,皇后有請你過去一趟,她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藍月心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擡起頭環顧了一下她對面四人的臉色,緊接著笑了起來,向線衣回答:“線衣姑娘,你帶來的人還真不少呢,看來皇后是出什麼大事吧!”
“恕奴婢無法告知,藍小姐只需要和我們走一趟就會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本€衣的態度冷漠而疏離,卻也和她平常對待他人的情緒差不多,因此藍月心也沒有過多的懷疑。
藍月心緩緩站起身,她撫了撫自己的裙襬,隨即挺直了腰身,微笑著面向前方,臉上帶著無盡的得意。
這件事情別人很有可能還是不知道,但藍月心她自己就是始作俑者,都怎麼可能不清楚那裡面裝的究竟是催眠藥還是毒藥呢。
線衣看著藍月心如今臉上得意的笑容,心中已經是氣得不行,就是因爲她,詩音蓉差點就當了替罪羔羊,而她卻可以獨善其身,實在是可惡至極!
可是線衣畢竟只是個丫鬟,就算想要懲罰藍月心,自己也沒有任何能力可以做到,因此只能默默地忍氣吞聲。
不過慕容綰顏還在皇后那裡,線衣相信慕容綰顏總是可以對付得了藍月心的。
等到線衣帶著藍月心來到詩音蓉宮中的時候,她卻發現慕容綰顏自己已經不在這宮裡了,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詩音蓉看著藍月心一臉無所有,悠哉悠哉地走進來坐下,整個人都是氣得渾身發抖,她刻意遏制住自己的怒火,藍月心低吼道:“藍月心,你就是這麼欺騙本宮的?那瓶子裡裝的究竟是不是催眠藥!”
藍月心聽著詩音蓉的怒吼,她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眼中似有水波流轉,對著詩音蓉委屈地說道:“皇后娘娘,那瓶子裡的確裝的是催眠藥啊,您這樣問月心,難道是不信任月心嗎?”
“信任你?”詩音蓉止不住地冷笑,看著藍月心此時醜惡的的嘴臉,心中止不住的噁心,“你自己心裡估計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瓶子裡裝的是毒藥,而不是你所說的催眠藥!你是想要把慕容綰顏害死,隨即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本宮身上是嗎?”
藍月心聽著詩音蓉的話,她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剛纔聽到的一切,隨即又裝作一副淚眼朦朧的模樣,對著詩音蓉解釋道:“皇后娘娘,您究竟在說著什麼,月心真的聽不懂。月心給你的只有催眠藥,您怎麼能懷疑月心呢?”
藍月心既然一開始敢把這瓶藥給詩音蓉,就已經是做好了充分的應對措施,此時的她裝傻充愣,竟是誰都拿她沒有辦法了。
詩音蓉已經被藍月心氣得哭了起來,再也沒有了皇后的風範,整個人就像是個孩子一樣,無助且絕望。
“本宮真是看錯你了,藍月心,你如此蛇蠍心腸就不怕遭報應嗎?”
“月心沒有做錯任何事,爲什麼會遭報應?”
“也許你不會接受來自老天的懲罰,但是我的懲罰,你今天是逃不掉了!”慕容綰顏從一旁的帷幔後緩緩走出來,她冷冷地看向坐在她對面的藍月心,冷眸帶著十足的怒氣。
剛剛的話,她一句沒有落下的聽完,藍月心的狡辯讓她怒火中燒,如今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藍月心怎麼也沒有想到,慕容綰顏現在已經和詩音蓉站在了一起,她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拿著一條紅鞭,正一步一步地接近著自己。
想起被慕容綰顏毀了的臉,藍月心立刻站起了身,想要向著門外走去。
可是門被突然關上了,線衣一個人擋在門口,看著藍月心的眼神也是冰冷無比,“還是請藍小姐坐好了,皇后要問你的事情,還沒有問完呢!”
“你給我讓開……??!”藍月心剛想伸手去打線衣,卻只感覺到後背一陣痛感襲來,整個人都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她回過頭,只看見慕容綰顏手中拿著紅鞭,隨即又是對著她的後背猛抽了一下,疼得她蜷縮在一起。
可是藍月心越是這樣,慕容綰顏心中的怒火就越是隻增不減,整個人充滿著暴戾,手中的鞭子在藍月心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抽動著,看著她原本潔白的衣服也慢慢被血水浸透,暈染出朵朵紅花……
這屋中此時只有四個人,除去藍月心自己,剩餘三個人都是對她恨之入骨,所以沒有人爲她求饒,屋裡只回蕩著藍月心的慘叫聲和抽打鞭子的聲音。
“慕容綰顏!你這樣做……就不怕太后太妃殺了你嗎?”藍月心已經是疼得動彈不得,可是嘴裡還是忍不住地在叫囂著。
“我爲什麼要害怕?”慕容綰顏冷笑,隨即腳尖輕輕一勾,就把藍月心從也有些嚇得不輕地線衣身邊踢開,繼續抽打著她。
“這件事,你僅僅是想要殺死我,還想要嫁禍給皇后,你覺得誰的錯更大一些?”
藍月心此時十分虛弱,可是嘴上卻依舊還是逞強,不願意放鬆,“你覺得我會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嗎?她們都厭惡你,會相信你還是我藍月心呢?”
“這個……”慕容綰顏蹲下身,隨即鉗制住藍月心的下巴,帶著一臉厭惡同她說道:“根本就用不著你操心!”
另一邊的詩音蓉也是突然站起來,她走到門口,對著慕容綰顏著急地說道:“藍月心說的對,我要去找姑姑,只有姑姑才能幫本宮……”
說完,她就帶著線衣衝了出去,只留下慕容綰顏和藍月心還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