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軒瞪著血紅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秦升。
秦升肩膀一抖,忍痛掙脫凌軒,摸出一顆骨肉再生丹丟進嘴里,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道:“我什么?你以為你變成瘋子就能殺死我了?恰恰是你的這門絕技害了你,如果不是你現(xiàn)在長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缺口,我或許還沒有機會抓住你。可現(xiàn)在,你可以去死了!”
秦升制服凌軒的瞬間,整個凌霄峰上空的烏云蕩然無存,眾人的壓力也驟然消失,霎那間,幾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就連凌家的長老們心里都暗自松口氣:“呼,終于有人止住他的瘋狂了,不然殺死秦升之后,只怕接下來倒霉的就是我們所有人了。”
“不!”這時候只有一個人心如刀絞,凌白氏化作一道白線,迅速沖上場。
所有人都吃一驚,要知道這可是凌家選拔家仆的比賽,公平公正自不必說。秦升本就是已經(jīng)出線,是凌軒后來強行切入要跟人家打。后來要死要活的也是凌軒,可現(xiàn)在凌夫人居然也參與進來了。
凌夫人是誰?凌通的老婆,凌家的女主人,白家的小姐。雖跟三大家族相比,白家不過是個小蝦米,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這樣的一個女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實力卻也是超強。
據(jù)聞,凌白氏在去年就已經(jīng)突破九層桎梏,進入靈武境末期,接下來的時間,她只需要一點契機和不懈的努力,就能領悟力量的真諦,踏入神武警。
這時候她上陣,完全是以大欺小,太不地道。
凌白氏也懂,但此時她哪顧得上那么多?只想救下兒子!
砰!
凌白氏長袖飄飄,如水波一般的魔力滾滾而出,直接將秦升打飛,跟滿身寶物,實力已經(jīng)達到靈武境九層的凌白氏比,秦升還是差了一截。
秦升在地上連翻幾個跟斗,精疲力竭的趴在地上。說實話,剛剛凌軒爆發(fā)時的實力,已經(jīng)時八層巔峰的實力,秦升對付的相當勉強。若不是他觀想出六翼魔王,并且六翼魔王這段時間成長飛速,只怕此時他早已飛天了。
凌白氏抱起兒子,卻被兒子一口咬住肩膀,頓時那香`肩鮮血淋漓。凌白氏痛得一口咬住嘴唇,卻不舍得放下兒子。
“放棄吧,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秦升緩緩爬起來,對凌白氏道。
凌白氏猛地回頭,怒視秦升,用近乎凄厲的聲音嘶聲問道:“你知道什么了?”
“嘿。”秦升努力撐起身子,抬起頭,露出一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壞壞笑容來,“你的兒子,血脈。”
“你!”凌白氏馬上變成被踩了尾巴的老虎,怒容滿面,嗖的沖到秦升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你想救你兒子?”在凌白氏下死手滅口前,秦升飛速說了一句。
凌白氏那已經(jīng)爬上手背的魔力霎那間消散:“快說,你能救?”
“我能殺自然能救,不過要看你是否配合。”秦升壞笑,他記不得多久沒有露出這種笑容了,大概還是小時候捉弄小伙伴的時候說過吧。那種欲擒故縱,一切都在掌控的,充滿自信的壞笑。
凌白氏搖頭,點頭,內(nèi)心充滿矛盾:“不,你騙我,你要害我兒子,還要騙我!”
“呵呵。”秦升掙脫她的手,“一會凌大叔就要來了,我想有些事,有些話,你還是自己跟他說比較好。”
說話間,大門被砰地推開,一隊鐵甲兵沖進來,緊跟著就是凌文山,凌文山之后是凌通。
凌通如山岳一般,虎虎生風,不怒自威,他邁著大步走進來,臉色嚴肅,雙目四掃。
瞬間所有坐著的人都站起來,畢恭畢敬向他施禮:“見過族長大人!”
凌通看著場內(nèi)痛苦掙扎,逐漸被魔力覆蓋的兒子,再看看頭發(fā)散亂,肩膀流血的妻子以及精疲力竭的秦升,一言不發(fā)。他只是淡淡看了凌文山一眼,凌文山點點頭。
“此次選拔,到此結(jié)束,諸位長老核準成績,合格者依據(jù)名次核定職務,解散!”宣布完之后,凌文山又指揮幾個鐵甲兵,讓他們抬走凌軒,順便架走凌白氏。
“秦小哥,你也跟我們走吧。”凌文山在面對秦升的時候,語氣、態(tài)度明顯溫和了許多。
石塔內(nèi),秦升再一次見到凌通。
不過這一次,屋子里除了他,還有凌白氏、白強、凌軒和凌文山三個人。哦,墻角還有一個,只不過一個人縮坐在角落陰影里,秦升居然沒發(fā)現(xiàn)。
那個人是凌月兒。她屈膝抱腿,孤單又落寞,漆黑的角落,讓人無法看透她的表情。但秦升卻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fā)著濃濃的失落和不知所措。
凌通背負雙手,靜靜地站在書案前,所有人都到齊了,他也是一言不發(fā),氣氛顯得很沉重。凌文山站在他身旁,面向眾人,一如既往的儒雅和平和。
白強被五花大綁,渾身都是鞭痕,鮮血淋漓,他跪在地上,撲簌發(fā)抖。凌白氏臉色蒼白,嬌美的面孔上多了幾絲不安和角落。凌軒依舊被濃濃的魔力限制著,眼神多少顯得有些瘋癲。只要秦升愿意,他隨時都能將凌軒捏碎,化為粉末。
“夫君,你快殺了這個人!”凌白氏咬著嘴唇,最先打破沉寂。這個人,指的當然就是秦升。
“他要害死我們唯一的兒子,那可是凌家的血脈和未來啊!”凌白氏凄厲的聲音回蕩在石塔房間里。
“你怎敢!”凌通不回頭,低聲怒斥。
他厚重的聲音狠狠砸下來,直接把凌白氏嚇得一哆嗦。她失魂落魄,花容變色,倒退兩步之后,強裝鎮(zhèn)定:“呵呵,夫君,你、你說什么?”
凌通呼地轉(zhuǎn)身,帶起一陣狂風,將書案上的文件、稿紙吹起,飄蕩在空中,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
凌通臉色冷峻,刀削一般的面龐上沒有絲毫表情,但眼神中卻充滿怒火。
這股怒火來的如此強烈,承載了一個男人不能承受的屈辱和痛苦。凌通背后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他深呼吸,緩緩道:“凌白氏,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呵呵,你、你說什么我不懂,他,都是他!”凌白氏先是無力狡辯,接著指向秦升,“夫君,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他和三丫頭聯(lián)手,想要我們家破人亡啊!”
啪!
一個卷軸被丟到凌白氏跟前,秦升一看,心道:“這不就是我從三檔頭那里得來的卷軸嗎?奇怪,當日凌通分明當著我的面將卷軸毀了,怎么……這些強者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可是搞這么多又有什么意義呢?”
看起來是豪門大族,實際上卻各有各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