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秦升回到仙云山已經有些日子了。不過這一次,他一回來就被安排在山頂一處別墅中居住。
此處安靜優雅,除了一個掃地阿伯,沒有外人打攪,就連戚過云都只能住在驛站。
這正好給了秦升一個可以安靜修煉的機會,順便也可以拿天丹寶鼎試試手。
每天秦升都極有規律的作息,這一天,忽然有人來通知他去家族議事廳參加會議。
一路上那個來通知秦升的子弟不住的拿眼偷瞄他,因為這人之前曾在廣場比武中遇到過秦升。他和戚廣一隊,曾與秦升交過手。
“天哪,這家伙到底是人還是怪物?怎么幾日不見,變化如此巨大?”他一邊走,一邊在心里驚懼地想著,“那個時候跟我也差不到哪里去,可今天再見,感覺完全不同了。”
是的,如果當初他可以平視秦升,那么現在他只能仰望,甚至,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大概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了。
“難怪,他身負殺死大長老和二長老兒子的嫌疑,族長卻仍舊如此維護他。”那人心道,“這樣一個女婿,的確比戚雨、戚威強太多了。”
家族議事廳,位于仙云堡,這里是戚家所有大事決斷的地方。而家族議事廳,則是仙云堡重地,一般來說,能進入議事廳的,莫不是長老級別以上的人物,而秦升則是千百年來唯一的例外。
在經過仙云堡大門的時候,秦升無意間發現,守衛仙云堡的,居然是戚廣。
戚廣看到秦升時,也面帶驚訝之色:“你出來了?”
“嗯,多日不見。”秦升淡淡的跟對方打招呼,對于戚廣,他倒是頗有好感,這個完全從底層依靠自己的實力爬起來的年輕人,來日一定會有所作為,如果他不跟秦升為敵的話。
戚廣上下打量秦升,最后不得不搖頭苦笑:“難怪我會輸給你了。”
他閃身讓開,秦升進入仙云堡。戚廣看著秦升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為止。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我是不是看錯了?不過十多天沒見,他的實力居然連續提升了兩個境界?”
秦升進入大廳時,這里已經坐滿了人。一張橢圓形的長桌,正位端坐的正是家族族長戚不凡。兩側則依次是十多位長老,戚過云只能在長老們背后找一個位子坐著,像他這樣的外支高層還有很多,每一個實力都跟戚過云差不多。
那些長老,最弱的實力也有地武境四層,最強的秦升根本看不透。修煉進入地武境,和神武境及以下的修煉者便有本質的區別了。哪怕像秦升這樣,戰斗力遠遠超過自己境界的人,只要沒有達到地武境,也看不透四層以上強者的實力境界。
身為族長,戚不凡大概是這張圓桌上實力最強的人了。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在他背后,還有一張簾子,簾子后方,清晰的映出一個身影。那人,才是這里最強悍的存在。
戚家的實力,恐怖如斯,恐怕眼前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現在秦升才知道,為什么藍冰會屈身為奴,委曲求全,暗中調查了。
要是現在來個硬碰硬,秦升就算死一百次,也無法撼動他們分毫。
當今五大家族,戚家只是五分之一而已。秦升意識到,自己前面的路,還有很遠很遠。
高達十丈的尖頂大廳,琉璃屋頂透著暗淡的陽光。秦升從那扇頗有異域風格的大門進入之后,那扇門便在他背后發出嘎嘎的聲音,緩緩關上。
“秦升?”戚不凡手里把玩著一把木劍模型,不急不緩地說,“普蘭島數日,你可反思罪過了?”
“罪過?”秦升挑了挑眉毛,“抱歉,沒做過的事,我不能承認。”
“大膽!”距離戚不凡最近的二長老猛的一拍桌子,冷冷道,“你不過是區區外婿,給你一個機會參加家宴,你該感恩戴德才對。沒想到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以怨報德,實在是可惡!”
立刻就有數人隨聲附和,譴責秦升。
“請問,你們把我的罪名坐實了么?”秦升表情淡然冷靜,環顧四周,“如果沒有,請不要輕易動怒。”
戚不凡揮揮手,大家都安靜下來,他看著秦升時,心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這個年輕人身上,帶著一股狂勁兒。
狂,在很多時候都是貶義詞,大家形容某人狂時,多會加以狂妄、狂傲的字眼。可秦升身上的狂,卻讓人感覺他的鐵骨錚錚,精神勃發。
“的確,罪名沒有坐實,但是,也只有你一個嫌疑人了。”戚不凡道,“我們沒有太多證據證明你殺死了他們兩個,但也沒有理由為你開脫。恐怕,今天你得自己證明清白了。”
“如何證明?我甚至連他們住在哪里都不知道。”秦升道,“這種情況下,你們卻要給我加上這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不覺得可笑么?”
他雙目炯炯有神,與戚不凡對視,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
“嗯。”戚不凡似贊同他,同時看了一眼眾位長老。
其實他今天的立場是很尷尬的,他清楚地知道,秦升并非兇手,但正如他所說,他找不到理由為其開脫。更何況,這里至少有三個人想要取代他的位置,長老之中,派系復雜,這樣的局面下,他只能勉力維持著微妙的平衡,稍不注意,今天便會出大事。
“二長老,你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是秦升殺死了戚威么?”戚不凡向臉色赤紅,雙目含怒的二長老道。
“有,我當然有!”二長老站起身,指著秦升道,“我兒戚威,本是家族新一代弟子中,最杰出的子弟之一。他實力和天賦都超群,多年來苦心修煉,卻在比武場上被秦升重傷。就算不是死于他手,也跟他有關系。族長,請一定將秦升交給我,我要親手剜出他的心,拿來祭奠我威兒!”
“對,一定要給阿威一個交代。他可是我們家族未來的希望和棟梁,就這么死了,實在讓人心痛!”至少過半的長老,都這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