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升當初也曾容留六翼魔王在泥丸宮,但六翼魔王已經是一縷殘魂,秦升隨意就能壓制住他。可奔奔不同,秦升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強悍力量,極具威脅性。盡管秦升認為,奔奔已經是竭盡全力的壓制自己的力量,而且一定有什么很恐怖的事發生在他身上過了。
奔奔尷尬地沉默了一下,又嘿嘿笑道:“你不錯啊,我沒看錯人。”
“換一種方式,比如,血奴契約?”秦升笑道。
奔奔尖叫一聲:“放肆!狡猾!壞蛋!你怎么知道血奴契約?”
秦升冷笑不說話,心里卻道:“我當然知道,那本書上唯一介紹你們的一章,就說你們曾和魔王簽訂過血奴契約。所以,其實魔王一族都是你們的奴隸吧?”
奔奔前一秒還在憤怒,聽到這話馬上神經質的嘿嘿一笑:“嘿嘿,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相瞞了。的確,我們是主人和奴隸的關系,不過你要知道,我們天魔一族可跟你們卑微的人類不同,我們…… ”
“不管你們怎樣,現在你已經無法和我簽訂血奴契約了吧?首先你沒有形體精血,其次,你的精神力量已經微弱的連我這個‘卑微’的人類都蓋不住了。”秦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卻還在這里吹噓,你不覺得臉紅?”
“狡詐,當真是狡詐!那你……”奔奔又氣得不輕,不過這一回他明顯心虛,顯然秦升猜中了他的小秘密。
“我們簽訂血奴契約,當然是我為主,你為奴。契約也不要太多,就到我救活她為止。你幫我達成這件事,我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秦升道。
奔奔沉默很久,最終嘆口氣道:“你太聰明,知道的太多了,當心遭天譴。不過好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們也就坦誠布公,就按你說的做。”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既然你為血主,有一件事我要首先提醒你,你必須每日用精氣神蘊養我,保持我的生機。否則一旦我靈魂枯萎,你就再無可能見到她了。”
“我知道。”秦升淡淡的說,“開始吧。”
“你取一滴心尖精血,混合你的精神力送入我身邊。”奔奔把如何締結血奴契約跟秦升說了一遍,秦升依樣去做。
一道青光從識海中爆發,鉆入秦升泥丸宮。青光注入的瞬間,秦升毫不猶豫催動精神力纏繞上去。兩股力量互相交融,最終青光完全淹沒在泥丸宮。緊跟著,秦升將這一縷特殊力量反饋回去,被奔奔所接收。
秦升只覺得泥丸宮閃亮了一下,似乎有一個特殊通道在他和奔奔之間行成,溝通就這么建立了。
身為煉丹師,秦升很清楚這當中發生的事,他可以自由支配奔奔,而奔奔一旦產生背離的心思,就會馬上被他知曉。
“血奴契約,的確是個好東西。好吧,從現在起你就老老實實呆著吧。”秦升道,“只要你真心幫我,我也會多少滿足你的一些要求。”
“啊!奔爾巴扎!奔爾巴扎!”秦升可以感受得到來自奔奔的狂呼怒吼,壓抑的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胡亂叫喊著,企圖反噬,但秦升只需要動一動小小的念頭,他就立刻痛苦不已。
秦升的精神力完全支配了他,他不過是身受重傷的一縷殘魂而已。但秦升心里又隱隱感覺,這個奔奔身上一定有什么值得探究的秘密,比如,他和魔王的覆滅之間究竟有什么瓜葛?
日子一點點過去,秦升心中的那股痛苦始終沒有消除。這一日,他忽然得到來自藍冰的消息。消息是賀軍送來的,這讓秦升很吃驚。
賀軍一直處于暗處陰影之中,替秦升悄悄的調查著。他從不知藍冰的存在,怎么會忽然和藍冰有所瓜葛?
兩個人私下在城外的一座破廟中會面,那是深夜,外面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這是藍先生讓我給您的信。”賀軍遞上一封信,蠟封紋絲未動,上面依稀散發著藍冰的元力氣息。
用元力混合蠟封,是洪武大陸信件保密的重要手段。若是對寄信人的力量不熟悉,極有可能會引發元力爆炸,輕則受傷,重則殞命。
秦升接過信:“藍先生?”
他抬頭看著賀軍,賀軍耿直但不傻,他道:“這位藍先生很厲害,居然找到了我的藏身之處,并告訴我他是你一方的。我沒辦法不信他……”
秦升點頭,藍冰實力超越賀軍一大截,賀軍不得不選擇‘相信’。
“他告訴我,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里將信交給你,否則會有大事發生。”賀軍看了看外面的雷電,雙眼冒光。
“去吧,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今晚出動的雷系妖獸肯定不少,對你大有幫助。”秦升道。
“嗯!”賀軍躬身告退,破廟里就只剩下秦升一人。
他展信閱讀,越讀越驚心:“見字如晤,你母下落已知,請于今年中秋之前抵達仙云山下白云寺一見。”
二十幾個字,沉甸甸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捧在秦升手心,他丟也不是,捧也不是。
轟隆隆!
外頭電閃雷鳴,大量風元素夾雜其中。秦升手持信紙,臉色鐵青,手中一團火焰更是呼一下將信封、信紙都燒毀。
……
“呵呵!”陰暗潮濕的地下牢房內,藍冰手筋腳筋被挑斷,四根粗如兒臂的鐵鏈貫穿了他的手腕、腳踝,將他四仰八叉掛在半空。鮮血不斷從傷口滴落,一滴滴滴在他腳下,而那里已經凝聚了一灘黑乎乎的血。
哐當!
走廊盡頭的門被打開,一行人走入牢房,并在藍冰身邊站定。一個一身黑衣,身高過丈,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手帕,輕輕捂著鼻子。
戚家族長戚不凡,居然像個哈巴狗一樣跟在這人身后,頭低下來,壓根不敢看一眼藍冰。
“就是他?”那面色蒼白的男子問。
“是的,父親。”戚不凡恭聲道。
父親!如果秦升此時在場,一定會深感震驚,原來這個男子居然是戚不凡的父親,戚家上一任族長,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