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緩緩地走了出去！

唐劍祖道：“這三個小子出世時比拳頭大不了多少；好在你英姑在天之靈保佑，方自養(yǎng)育成人。還好！這三個小子還算懂事！”

程峰道：“英姑大我沒多少，只是女孩子天性就會照顧別人！記得我六七歲時，英姑就抱住我亂跑！在龍虎山的姑娘中，就以英姑和梅蘭菊竹對我最好！英姑二年不來我家，我母親便會帶著我去龍虎山?；蛟S她經(jīng)常出門，見識多，每次跟她在一起，都有聽不完的故事！在龍虎山那些姑娘當中，我最佩服英姑了。常常想著我十五六歲也跟她一樣出去玩！沒想到我未到十歲就自己流浪了！更沒想到，八歲和英姑一別……”程峰伸手抹抹淚水。道：“誰知這一分便成永別……活著……真是艱難！我已見過太多的死亡了！”

唐劍祖一聲長嘆：“是的！活著很艱難！”

“我原以爲回來都可以見到她們！她們都還很年輕！”

“你英姑人緣很好！嫁入唐門雖才二年，和唐門中長輩平輩以至下人相處都很好！真的！很好！”

“我相信！她是很善良的姑娘！”

“到了！”

“我是瞎子！”

程峰被唐劍祖拉著。平生第一方纔發(fā)覺瞎子原來是很悲哀的！在此之前，他一向自負自己不比常人差。到了此刻才知瞎子的無奈！也許，瞎子的無奈，也只是瞎子才能明白！

是的！

不論太陽多好，花兒多美，做工如何精美的工藝品。在於瞎子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爲，瞎子的世界永遠是黑暗的！或許，當別人嘆著這樣那樣如何如何的精美時，瞎子的心中，也只有瞎子才能明白其中的感覺！

唐劍祖將他的左手輕輕地按在墓碑上。他輕輕地從上面摸下，感覺上面寫著：“唐門夫人柴英姑之靈位！下款是，未亡人劍祖立！”不由淚水突眶而出。跪了下去。道：“英姑！英姑！你好麼？龍兒回來看你了！只是，只是我現(xiàn)在姓程，叫做峰兒！一別十幾年，你還記得我嗎？那個經(jīng)常坐你的大腿捏你鼻子的弟弟！記得我嗎？”

許久！許久……

程峰道：“四哥！替我上香吧！”

唐劍祖立於墓前。道：“這裡是我唐家的墓地！這裡大大小小一百餘座都是我唐家的先人。英姑！年初就是你的忌日！你在麼？”

程峰道：“英姑走了七年麼？”

“是的！七年了！”

“七年了！你也沒找一個可以陪你的人！”

唐劍祖輕輕一嘆。道：“說實在！有時我也想?？墒且股钊遂o或是沒事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她！如果找一個女人，我辦不到！英姑已經(jīng)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程峰道：“或許她在下面，也希望你可以找一個！她知道她照顧不了你，希望有人能幫她照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