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從開始到現在的傷害。雖知，一句對不起不過是不痛不癢的一個舉動。因為，他對她的傷害即使是用他的生命來換也無濟，做的那么多，他并不是不信她，甚至于從來都不曾懷疑過她。

只是……或許是因為對于落塵的歉疚，每次看到流螢總會不由自主的對她溫柔，給她寵愛，因為他看到的不是流螢，而是落塵的影子。從而，選擇了懷疑了對她的信任。

落塵，是他這輩子永遠不會消滅的痛，而她，是會是他生生世世的遺憾。遺憾沒有在最美的年華遇到她，遺憾在擁有時不曾去珍惜過，遺憾明明可以攜手相依，卻硬生生讓讓她錯過。

夢挽華，挽華，一夢挽芳華，比起驚鴻，一直覺得這個名字更適合她。而他多想一挽芳華不分離，此心愿為她沉淪。

“對不起什么？”她問他，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起步從他身邊走過，銀色的發絲飄起，從他臉頰上劃過。沒有誰對不起誰，這世間就是這樣，她要的不是誰的對不起。

她沒有愛到發狂的地步，所以不懂寒羽流螢她們心里那種狂熱到近乎死亡的地步，亦不懂得嫉妒到發瘋的地步。終歸她不過是冷情的人，心在痛，給她時間便會治愈。所以，她更不是死咬住什么不放的人。

唯一失控那次，便是畫如死的時候，那時候她真的很恨很恨，恨不得殺掉這宸王府所有的人。

“挽華……”南宸御呢喃出聲，背對著她，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她亦看不到他疼痛的表情。

驚鴻因為他的這一聲挽華步伐稍稍停駐，他卻沒有了下文，抱著流螢的尸體緩緩離開。早在將毀容的流螢接回來時，他已經知道對憶塵下毒的人是她，當時他差點殺了她，最終還是沒能下的了手。

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她自己的造化吧，怨不得別人，他唯一能做的是，叫人將她葬了，立個有名的墓碑而已，從此這世間再無落塵的影子。

驚鴻轉頭看去，他的背影不知何時起是那般的纖瘦，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從小背負的仇恨，落塵和解之給的恨，是不是早就承載不了，如今憶塵怕也是恨他吧。

蒼藍亦是如此，兩兄即使是同母異父，是有多深的怨恨，才會走到這個地步，她不明白，亦不想去明白。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逃出這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