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三人齊心協(xié)力,他們終於將船劃到君山靠了岸,而此時天色也已暗下。
“什麼人?敢擅闖君山?難道不知此處乃天陰宮之轄地嗎?”一個嬌美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田師姐,是我,碧兒啊。”蘭碧兒聽到聲音高興地叫道。
這時不遠(yuǎn)處亮起一支火把,慢慢地向他們靠了過來:“師妹真的是你嗎?你怎麼回來了啊?”話到人到,兩張俏臉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
“田師姐,李師姐,呵呵,是我啊,我想師父了,所以回來看看她老人家。”蘭碧兒呵呵笑道。
這田師姐趁著火光看了看燕若谷和白少堂二人,這一看不禁把她兩看走神了,這兩少年一個面如冠玉俊朗不凡,一個風(fēng)流倜儻,面上則略顯蒼白,卻也有另一番陰柔之美。
“田師姐,李師姐。”蘭碧兒用手推了下這兩位師姐。
“啊,啊,碧兒這兩位公子是……”田師姐俏臉一紅尷尬地問道。天陰宮的衆(zhòng)多女弟子長年待在島上,很少有機(jī)會能接觸到外界的男人,更不要說像燕若谷和白少堂這麼出類拔萃的年輕人。此時看到他們這般表現(xiàn)也確實是情難自禁。
“師姐,這位是燕大哥,他就是師父日死夜想的無暇師姐的兒子。”蘭碧兒指著燕若谷說道。
“啊?這孩子都這麼大了啊?”田師姐驚呼道,原來眼前這少年竟然是自己師姐的兒子,難怪長得如此儀表堂堂,要知道燕清揚(yáng)和玉無暇二人論容貌在江湖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這燕若谷想長得難看也難。不過田師姐說這句話時,燕若谷倒是被羞得滿臉通紅,心道:什麼叫這孩子都這麼大了,你自己看起來頂多也就大我七、八歲而已,說得好象跟我娘年紀(jì)一樣大似的。
一旁的白少堂聞言則,掩嘴而笑,不時地用眼神打量著燕若谷,這可把燕如谷給看得難受死,他便咳了咳,說道:“我們先回宮吧吃點東西吧,我和白兄都有點餓了,碧兒你也餓了吧。”
“燕兄,我還沒餓呢。”白少堂詭笑著說道。
“師姐,那我們先回宮去,辛苦你們了。”蘭碧兒對兩位師姐施了一禮,隨後便帶著他二人朝天陰宮所在大山走去。
“師父,小師妹回來了,正在大殿等你呢。”林彩霞開心地向嶽婉瑩說道。
“哦?走,我們?nèi)ゴ蟮睢!睅[婉瑩激動道。
“不過,師父,小師妹還帶回了兩個年輕男子。”林彩霞輕聲道。
嶽婉瑩嬌眉一挑,笑道:“哦?那爲(wèi)師更要去看看了,這小丫頭在搞什麼把戲。”說著便一陣風(fēng)似得來到了大殿。
嶽婉瑩地出現(xiàn)讓燕若谷和白少堂不禁都大吃一驚,心中均暗道:不是說這天陰老妖都有七十歲了麼?怎麼看起來只有三十左右,也太年輕了吧,都不知道外面?zhèn)餮詫俨粚賹崱?
“師父。”蘭碧兒看到嶽婉瑩如小貓一般竄到她懷裡,嬌聲道:“師父,這段時間你還好嗎?”
“呵呵,傻丫頭,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師父當(dāng)然好”嶽婉瑩疼愛地摸著蘭碧兒的秀髮。
“碧兒,你在外闖蕩的這些時日過得可好?”嶽婉瑩關(guān)切道。
“徒兒也過得好,不過……前些時候在萬劍宗被一個扶桑人給打傷了,徒兒差點就見不到師父了。”蘭碧兒嘟著小嘴說道。
嶽婉瑩聞言,大驚道:“傷哪了?來,讓師父瞧瞧。”
“師父。”蘭碧兒面泛潮紅叫道,隨後她又用嘴朝燕若谷二人努了努嘴,示意有外人在,不方便。
嶽婉瑩這才注意到燕若谷二人,她目光落在燕若谷臉上,眼神中泛著絲絲淚光,喃喃自語道:“像,太像了。”
隨後她走上前繞著燕若谷轉(zhuǎn)了一圈,紅著眼顫聲問道:“孩子,你的娘可是玉無暇?”
“師父,她就是小師姐的兒子。”身後的蘭碧兒趕緊說道。
燕若谷知道眼前之人正是自己孃親的師父,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抱拳一禮道:“我娘正是玉無暇,若谷見過師祖婆婆。”
“你叫我什麼?”嶽婉瑩驚訝道。
“師祖婆婆。”燕若谷又重複了一遍。
“好,好孩子,你真的是無暇的孩子。”嶽婉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淚水多眶而出。
蘭碧兒也紅著眼眶,來到嶽婉瑩身邊,嬌聲道:“師父,你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就很想見燕大哥嗎?”
“爲(wèi)師,實在是太高興了。”嶽婉瑩將內(nèi)心的激動壓了下去,拭去眼角淚水,拉起燕若谷和蘭碧兒的手便朝自己的書房走去。而白少堂則被丟在了一旁,看著他們楞住了,林彩霞見狀,趕緊上前說道:“這位公子,師父她老人家看到師姐的骨肉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難免有些失態(tài),還請見諒,不如我先帶你去休息,等他們出來了我再通知你。”
“也好,那就麻煩姑娘了。”白少堂彬彬有禮地說道。
且說岳婉瑩帶著燕若谷和蘭碧兒兩人來到書房,再一次打量著燕若谷,不時地點著頭說道:“太像了,太像無暇了。”
燕若谷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蘭碧兒見狀忙解圍道:“師父,你這樣看著燕大哥,他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
“哦,呵呵……”嶽婉瑩看了看燕若谷的表情,此刻他早已被看得滿臉通紅,額頭直冒汗。嶽婉瑩笑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燕若谷。”
“恩,好名字,你爹近來可好?”
“託師祖婆婆的福,家父一切都安好,只是沒了娘在身邊陪他,他憂鬱了很多。”說到這燕若谷眼神閃過一絲黯淡。
“燕清揚(yáng)到是個癡情種,你娘果然沒跟錯人。”嶽婉瑩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我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拆散他們,可是到最後逼得自己最心愛的徒弟離開了我,現(xiàn)在想來,我真是後悔,無暇心中一定還記恨著我。”
“師祖婆婆,娘他不怪你,我聽爹說,娘一直希望能重歸天陰宮門下,但又怕師祖婆婆看到她不開心,所以一直不敢前來探望你,這次聽碧兒說師祖婆婆肯原諒我娘了,爹他很高興,特意讓孩兒替娘前來探望婆婆。”燕若谷尊敬地說道。
嶽婉瑩聞言,一時間盡哽咽住了,她沒想到,玉無暇不但沒記恨她,反而還一直想著要重回天陰宮,這麼多年來對玉無暇的愧疚在此刻,被燕若谷的一席話徹底給點燃了,她放聲痛哭著,在兩個她最心愛的晚輩面前,她像個孩子一般肆無忌憚地哭著,此時任誰看到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這還是那個當(dāng)年叱吒武林的天陰老妖嗎?
半晌過後,嶽婉瑩收拾了心情,柔聲說道:“孩子,剛纔沒想到你們吧。”
“沒有,師父,碧兒知道師父一定是看到燕大哥纔會控制不住感情的。”蘭碧兒乖巧地說道。
“婆婆,如果娘在天有靈,知道此刻婆婆您依然還是那麼在意她,她一定會很高興,若谷替娘給您行禮了。”燕若谷此刻心情也激動不已,眼前這位天陰宮主,曾經(jīng)是那麼地疼愛自己的母親,對他而言,這就跟自己的外婆一樣,他看得出來嶽婉瑩是真疼自己的母親,所以他被嶽婉瑩的這份真情深深感動了。說著,他便“撲通”跪地,“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
他這一舉動,讓嶽婉瑩心疼不已,趕緊把他扶起來,說道:“好孩子,好孩子。”嶽婉瑩終生不嫁,一生沒有子嗣,所以此刻她看燕若谷便如看自己的外孫一般,心裡樂開了花。便拉著燕若谷的手坐下問道:“谷兒,我今天太開心了,能看到你。這是我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來,好好陪婆婆說說話。”然後她有朝蘭碧兒招了招手道:“碧兒,來,你也過來坐。”
“恩”蘭碧兒乖巧地坐在了嶽婉瑩身邊。
“谷兒,跟婆婆說說你的事情,讓婆婆也好對你有所瞭解。”嶽婉瑩慈祥地看著燕若谷。
燕若谷點了點頭,隨後便將自己從五歲那一年開始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向嶽婉瑩訴說著。這一晚對嶽婉瑩來說無疑是她人生最快樂的一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