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的汗甚至已經(jīng)開始匯成一股水流從下巴直接低到顏笙的身上。
清馨在一邊想哭又不敢哭,只是聲音中的哽咽卻出賣了她,“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要不然我去找太醫(yī)吧。”
秋菊皺眉,“現(xiàn)在宮中幾乎到處都是賀千慕的人,我覺得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帶著小姐貿(mào)然看太醫(yī)比較好,畢竟我的藥理知識不如人家從小學(xué)到幾十年的太醫(yī)們熟練的。”
扶搖看著顏笙遲遲不肯醒來,眼中的神色卻是打定了什麼主意般的堅定,他努力呼吸幾下,將真氣自手掌慢慢回收,手一握拳就從顏笙的身體拿下來。
一個瑩白的手掌卻搶先一步在扶搖起身之前抓住了他。
熟悉的溫度傳來,扶搖眼睛一亮,連忙低頭看向顏笙。
顏笙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直接回望著楚清,眼中沒有一絲迷糊的神色,竟然是比周圍的人還要清明。
清馨一看顏笙眼睛睜開了,想也不想就直接撲到顏笙身上,眼中的淚水竟然是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流了下來,“小姐啊,你可嚇?biāo)琅玖耍阌心闳ツ俏胰ツ模驹僖膊灰托〗惴珠_了。”
“起,起來。”顏笙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來。“你要是再拍,估計,我就,真的,去....”
清馨這纔看出來自己將顏笙牢牢的壓在身下,顏笙的臉色甚至已經(jīng)變得有些青紫。
扶搖直接伸手將清馨從顏笙的身上拍下來,回手將顏笙扶起來,小心打量道,“阿笙可有事?”
秋菊一臉不贊同的看著清馨,“你怎麼總是這麼魯莽。”
清馨自知理虧,也不好意思辯解,連忙吐舌頭掩蓋道,“我這不是擔(dān)心小姐的安全麼。”
“咳咳咳。”扶搖小心的拍著顏笙的後背,幫她順著清馨方纔壓著的手梗在喉嚨裡面的氣,顏笙又咳了幾下,臉色纔算是恢復(fù)正常,勉強(qiáng)說話到,“你要是在拍一會,我估計就沒命了。”
扶搖起身給顏笙倒了杯茶水,又有真氣小心的將已經(jīng)涼透的茶水溫?zé)幔@才遞給顏笙,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你啊。”
“我啊。”顏笙學(xué)著扶搖的語氣接道,順手將茶杯裡面的水一飲而盡,倆上的神色算是徹底恢復(fù)正常的樣子,輕嘆道,“演戲真是個累人的活啊。”
清馨是個藏不住事情的脾氣,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顏笙,道,“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方纔怎麼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嚇?biāo)琅玖恕!彪S即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小姐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奴婢這就會將軍府將咱們府中的大夫找來給小姐看看。”
說幹就幹,這話音剛落,清馨竟然已經(jīng)走到門口,只差一步就能將門推開了。
“你回來。”顏笙儘量控制自己的音量,只是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還是將清馨嚇了一跳。
清馨的手本來已經(jīng)碰到門邊了,被顏笙這麼一吼馬上縮回來,一臉委屈的看向顏
笙,“小姐,這是做什麼。”
顏笙一臉怒其不爭的模樣,心痛道,“你別趙姐啊,我這都還沒說我是因爲(wèi)什麼變成方纔的樣子,你怎麼就這麼心急呢。”
清馨一步步往回諾,“奴婢還不是擔(dān)心小姐麼。”
顏笙擡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就是性子太過急躁,以後需要改的。”
清馨吐吐舌頭,“奴婢知道了。”
扶搖將顏笙的手小心的放在掌心,輕聲道,“你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方纔的樣子。”
顏笙點頭,擡手將周圍的人往中間帶,匯成有一個小圈子後才神秘兮兮的道,“我已經(jīng)和楚清達(dá)成了一個協(xié)議。”
“什麼?”這回不僅是清馨,就連一項穩(wěn)重的秋菊和扶搖都忍不住皺緊眉頭。
扶搖更是直接一臉的不贊同,“楚清現(xiàn)在越發(fā)讓人想不明白,你與他合作絕對是與虎謀皮,太不安全。”
秋菊也是一臉擔(dān)憂,臉上的神色也是不贊同的樣子,“小姐現(xiàn)在並不知道楚清的想法,如此合作恐怕不是良策。”
“倒是難得。”顏笙微微一笑,“還從來沒有你們一起反對我的時候呢。”
她將身子調(diào)整一個姿勢做好,臉上掛著一個神秘的微笑,“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那種心裡沒有數(shù)的人麼,我能合作,自然是有足夠的把握的。”
“那到底是什麼啊,小姐就不要掉我們的胃口了。”
“就是。”秋菊難得複合清馨的話。
顏笙挑眉,“我這段時間調(diào)查,還有從史青那裡的道的消息,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楚清已經(jīng)將自己的身世,還有賀千慕來歷,知道的一清二楚,至於他之前爲(wèi)什麼對賀千慕一如既往的好,是因爲(wèi)她知道賀千慕身邊的蕊秋有一些手段,他必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這麼說倒是好沒有道理,既然覺得危險,也知道是誰,楚清爲(wèi)什麼不將蕊秋直接抓起來。”
顏笙緩緩搖頭,“如今的賀千慕已經(jīng)不是咱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了。”
先不說身邊的蕊秋如何,就憑今天賀千慕忍耐的功力,就不是之前能夠比擬的。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秋菊的臉色一緊,心裡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
這種緊張的情緒也傳染這周圍的每一個人,衆(zhòng)人甚至連顏笙多嘆一口氣心裡都會覺得一顫。
顏笙的眼中劃過一絲鄭重,“如今琉球已經(jīng)基本上控制了大半的朝中大臣,楚清要是貿(mào)然動琉球的話,這幫大臣的致命證據(jù)就會公佈於天下,他們?nèi)叶际切悦槐#^對會將他們激起造反的心思,如今這北炎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只有面上維持的平靜而已。”
“居然這麼嚴(yán)重。”清馨覺得自己的腳底上突然升起一陣?yán)滹L(fēng),直通腦頂,“那這北炎如今不是風(fēng)雨飄搖,要是別的國家趁機(jī)....”
顏笙緩緩點頭,臉上的表情竟然出奇的平靜,沒有因爲(wèi)想到楚清之
前對自己的一切而變色,“你說的不錯,確實是這樣,我與賀千慕只見的仇恨只是私人恩怨,若是因此而是北炎國家動盪,百姓身陷囹圄,我是萬死難辭的。”
這一點衆(zhòng)人的想法確實都是一致的,自己的私人恩怨絕對不能將無辜的人牽扯進(jìn)來。
扶搖緊皺的眉頭微微放鬆一些,臉上帶著一絲釋然,“這就是你結(jié)盟的理由麼?”
“可以這麼說,是主要的。”
“難道還有背的原因?”清馨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們說的話實在是太快了,清馨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跟不上。
“確實有。”顏笙將眼睛轉(zhuǎn)到一邊,裡面是深沉似海的目光,“我曾經(jīng)恨不得將楚清除之後快,只是北炎如今能掌控大局的只有楚清一人而已,我要是能與楚清合作愉快也許能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還北炎一個平安盛世,自己的私人恩怨放放又如何。”
“我不止一次想過,要是將楚清殺了,其實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他一絲,不說北炎國內(nèi)會如何動盪,周圍的國家也是一隻虎視眈眈,我不願意看見硝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
顏笙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變得無比柔和,甚至陽光薄薄的打在上面都反射著潔白似珍珠反射的光芒。
扶搖的眼睛也隨著顏笙的表情變得柔和,甚至帶著一絲欣慰,他拍了拍顏笙的頭,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
“小姐。”清晰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在擡頭時,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之前是我想的太少,沒有將這些考慮清楚,以後我一定要安心跟在小姐身邊。”
顏笙學(xué)著扶搖的樣子,輕輕拍了拍顏笙的頭,“傻樣。”
扶搖望著顏笙,“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顏笙阻著下巴看著不遠(yuǎn)處的硃紅色桌子,嘴角一撇,“還能怎麼樣,當(dāng)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怎麼能找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讓這幫大臣就算是想護(hù)著也張不開嘴。”
扶搖當(dāng)然明白顏笙的意思,轉(zhuǎn)頭無奈的看向顏笙,“能將他們的把柄握在自己的手裡,纔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策。”
顏笙點頭,“你懂我。”
清馨也不在乎兩人到底說了什麼,猶豫半天,還是將自己心裡的想法直接問了出來,“小姐方纔爲(wèi)什麼會變成那個模樣。”
顏笙挑眉,“當(dāng)然是爲(wèi)了演戲啊,我和楚清在書房演了一場,人前恩愛,人後撕逼的奇葩夫妻,在賀千慕面前演了一出好戲,這樣不過是爲(wèi)了然賀千慕放心我是真的被嚇傻了,方纔牆後面一直有賀千慕的人呢,所以我纔不能告訴你們。”
清馨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秋菊也是一臉若有所思,“既然瞭解要將那些證據(jù)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邊,這幾件事情必須得詳細(xì)計劃一下才可以。”
“這正是我的想法。”顏笙正重點頭,“你們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