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對印度進行反擊,好好出一口惡氣?”陳安問參謀本部的幾位干將。
徐永昌等人只能是面面相覷。
“老闆,我們同俄國人正打得水深火熱的,哪有實力南下作戰(zhàn)呀。”孫嶽小心翼翼地說。
徐永昌也是眉頭緊皺,“老闆,兩面作戰(zhàn)可是大忌。”
陳安很堅決,“一定要打,不打就讓人看扁了北方軍,狗屁的冷靜處置,只有傻瓜纔會搞什麼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那還是血氣方剛的軍隊嗎?”
既然老闆堅持要打,參謀本部只好馬上尋找各種材料,擬訂南線攻擊方案。
情報署和偵緝署分置的效果很快體現(xiàn)出來。專事對外的情報署很有先見之明的成立了周邊國家的信息收集和分析科室,幾乎在參謀本部要求的短暫時刻之內,就拿出了大量經過彙總的資料。
看完材料簡編,陳安勃然大怒,“狗屁的麥克馬洪線,一定要教訓死不悔改的英國印度總督。”
辛亥革命爆發(fā)不久,英國人麥克馬洪以幫助西藏趕走漢軍等條件爲誘餌,脅迫西藏人同意了一種邊界線的割讓劃法,把邊界線向北推移了大約一百公里,騙奪了中國九萬多平方公里的領土。
剛剛進入西藏的北方軍,原本對這個還在藏南的國土一無所知,結果被印度軍隊的入侵行爲惱火了,一查就查出大問題來了。
大本營作戰(zhàn)室內,徐永昌有些無奈地向陳安彙報。
反擊印度根本無從著手呀,甚至收復藏南地區(qū)條件也不成熟,因爲後勤補給跟不上。
東段自然不必多說,從青海千里迢迢運抵玉樹,然後轉場到當雄,最後南下到亞東一線,幾乎全路段都是雪山聳立、山路漫長,即使空運也是危險之至,況且空運只能勉強保持最低限量,無法滿足長期作戰(zhàn)需要。
西段亦是艱難無比。從南疆阿克賽欽地區(qū)南下,有一個班公湖,阻住了繼續(xù)南下的通道,要麼從西面的克什米爾高地攻擊南下,要麼從後藏阿里地區(qū)繞路南下,總之都是高山峻嶺,難以實現(xiàn)補給任務。
參謀本部擬訂的反擊草案,不僅耗時漫長,而且需要調動至少四個動員旅駐防,以及一個完整的野戰(zhàn)軍團進行攻勢作戰(zhàn),對人員物資的要求更是巨大無比。
“班公湖能不能過飛機?”陳安忽然冒出一個問題。
徐永昌顯然有了準備,“班公湖海拔大概四千二百多米,東段在後藏的阿里地區(qū),完全可以通過運輸機。只是從阿克賽欽地區(qū)南下,可以直撲德里地區(qū),必然會受到印度軍隊的拼死抵抗,靠飛機空運物資就不足以彌補巨大的戰(zhàn)鬥消耗了?!?
陳安搖搖手,“我又不是要和英國人拼命,搞這麼大動靜幹什麼?”
順手指了指桌上的材料,“情報署搞來的材料很有意思,你們研究過沒有?英國人和印度人的矛盾,穆斯林和印度教的矛盾,以及印度人瘋狂的黃金購買**。參謀本部在詳細研討一下,對反擊計劃進行完善。”陳安毫不客氣地表達了對原有方案的不滿。
前兩個還有點道理,後面一個跟作戰(zhàn)有什麼關係?黃金?
無利不起早呀,徐永昌思索了片刻,終於恍然大悟。
很快,新的方案馬上修改提交。
西段仍是攻擊重點,但是隻使用現(xiàn)有的南部軍團,幾個直屬營加上一個混成旅,不過一萬一千多人,從南疆阿克賽欽地區(qū)南下,跨過班公湖後,沿途掃除所有印軍據(jù)點,在後勤補給線許可範圍之內,做出直撲德里地區(qū)的威脅。
而東段則有具備一定後勤條件的亞東出發(fā),攻擊主力是山地步兵旅,至於前藏後藏的接防將有新派駐的二個動員旅負責。過顯臣雖然只是佯攻,但是給他的命令,卻是儘可能將沿途攻佔的地區(qū)所有能用的物資全部拆解回國。
更搞笑的則是在藏南地區(qū),山地步兵旅將派出一個步兵營,攜帶一門或二門山炮,越過山脈之後,開展遊擊作戰(zhàn),任意選擇一個目標進行炮轟。北方軍將對外宣傳,整個藏南都是軍事演習區(qū)域,時間將持續(xù)數(shù)年,希望區(qū)域內居民立即撤退,否則後果自負。只要讓印度人無法在藏南立足就成,等以後北方軍有足夠實力滿足後勤需要,就可以繼續(xù)開打了。
打完幾個漂亮的勝仗後,就是讓克勞澤出面要挾英國人了,反正是要錢不要命。至於情報署,則秘密跟印度穆斯林接觸,幫助他們抵抗強大的印度教徒侵略。
完全是蠻不講理的一盤棋,但是陳安喜歡。
高桂滋的南部軍團接到命令後,馬上開始行動起來,大軍直接往南移動。只等進藏的兩個駐防動員旅到位,南部軍團和山地步兵旅,就可以馬上動手,欺負一下有些傻帽的印度軍隊。
李夑和沒有參與這次反擊行動,他帶著一個常備軍混成旅,返回西寧,毫不客氣地橫穿西套蒙古地區(qū),緊急增援庫倫以北的西部軍團和東部軍團。
東部軍團的鄧寶珊,在赤塔地區(qū)遭到暴動的布爾什維克部隊襲擊,雖然擊潰了暴動軍隊,並將其趕至雅庫茨克以南。但是鄧寶珊意外被流彈擊中,導致重傷昏迷,被緊急送回蘭州陸軍總醫(yī)院。
陳安馬上任命遠在西藏的李夑和接任東部軍團指揮官,帶著手下的一個混成旅,即刻趕赴赤塔接過指揮權。
北線纔是北方軍的主戰(zhàn)場,南方現(xiàn)在還不具備大打出手的條件。
上海的克勞澤,覺得自己身份很是奇怪。正式職務是北方銀行總經理,兼上海分行經理,或者說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北方集團駐上海辦事處負責人。
貌似沒有一個身份是官方性質的。但是英國人、法國人、美國人都找他傳話不說,陳安也習慣讓他出面向各國領事呈遞各種軍政府的信息。
英國領事接到克勞澤送來的陳安電報,差點暈了過去。
很是囂張的語氣,陳安對印度軍隊入侵表示了極爲不滿,宣稱要反擊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印度軍隊,同時表示如果英國人不懲處當事人,將暫停一切和協(xié)約國的合作。
一年至少五百萬發(fā)的炮彈交易,以及即將投入歐洲協(xié)約國陣營的四百八十架戰(zhàn)鬥機,這根本不是小小的上海領事所能承受的重擔。
英國駐上海領事一邊大罵駐印度同僚的愚蠢,一邊趕緊發(fā)電報給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