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郭茹的爭吵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當陳天放和郭景修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由此可見,這一餐飯吃的是如此之久。
“陳大人,你對這個郭景修怎么看?南方那些人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現在這個郭景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正常的話,他們最晚也要三天之后才能到達,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郭景修對于我們是很看重的,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快來這里的!”朱司馬技站在陳天放的身邊,看著郭景修所住的方向。
陳天放背著雙手,站在朱司馬技的面前,然后緩緩地說道:“這個郭景修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剛才我和他女兒發生了爭吵,你見到他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很有可能借助我和他女兒的爭吵作為一次試探,朱司馬技,你這次回去好好調查一下這個郭景修帶來的兵馬!”
朱司馬技立即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陳大人,你是懷疑這支兵馬有古怪還是什么?”
陳天放搖了搖頭,然后說道:“呵呵……我們的虎豹軍現在是什么實力想必你也非常清楚,但是……朱司馬技,從一支兵馬的日常生活態度和他們的一些情報,我們完全可以借助這些消息來評判一個將領的做人態度和『性』格!”
朱司馬技一愣,這一點他還是沒有想到,現在仔細想一想還真的是這樣來理解。
“好的,我明白了,陳大人,那屬下先下去了!”朱司馬技低了低身子,然后恭恭敬敬地說道。
陳天放點點頭,看著逐漸消失的朱司馬技背影,嘴角微微翹起。
郭景修,自己記得當初西夏入侵的時候,鎮守米縣的將領的就是這個郭景修,現在看來,當初如果將這個郭景修仔細查探一下的話,現在也不用這么沒頭沒地做事情了。
伴隨著郭景修這一支人馬的到來,陳天放從朝廷請求的援兵在三天之后也是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
死人谷這一道天險已經不再是影響眾人的因素,有了陳天放的人的指引,他們完全不用擔心什么。而但是讓陳天放沒有想到的是朝廷兵馬這趕路的速度,從郭景修到最后的一支兵馬到達,前后的日子竟然整整相差了半個多月,這個時間誤差讓陳天放實在是不敢恭維。
坐在房間里面,陳天放的對面坐著朱司馬技。因為這幾天都在招待那些來自各處的將領,所以朱司馬技也是格外的忙碌。
“怎么樣?調查清楚了嗎?那個郭景修什么來歷,還有那個郭茹,看起來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丫頭!”陳天放恢復了正常辦事的風格,這幾天他的嘴角笑的都要放不下來了。
朱司馬技對于陳天放的悲慘遭遇也是看在眼里,只是他完全幫不上什么忙,每一次都只能是站在遠處無奈地看著陳天放搖搖頭。
“還真別說,經過這一調查,這個郭景修確實不像表面那么簡單!大人,屬下先從這個郭茹說起。”
聽到朱司馬技對于郭景修的贊揚,陳天放也意識到這一次自己是逮住一條大魚了。自己和朝廷約定的日期是三個月的期限,在這個三個月里面,這五千從各方匯聚來的兵馬糧餉有一半都是陳天放自己支付的,至于其他的則是他們自籌和朝廷調撥的。除此之外,陳天放當初和諸葛明布置出這個計劃時候,其實也是有一點陰謀的。
這五千人,陳天放不準備讓他們全部都回去。戰場有傷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有才的人,陳天放卻是不準備讓他們陣亡。對于自己的個人魅力,陳天放非常有信心,只要給他一個展示的平臺,那么無論對方是誰,陳天放都有信心將他招攬過來,而現在,郭景修成為了陳天放的首要招攬對象。
“郭茹,郭景修的女兒,今年十七有余,自小便沒了娘親,所以養成了一股冷冰冰的『性』格。但是因為她的美貌,郭景修生怕這個女兒出什么意外,所以便在米縣不遠處的一處尼姑庵里面請了一位師太來叫道郭茹學習武藝!”朱司馬技看著陳天放,全憑靠著自己腦袋的記憶來匯報。
聽到郭茹竟然會武藝,而且教會對方的還是一個尼姑,這一點讓陳天放頗為意外。
“這一切都是郭景修安排的嗎?”陳天放疑『惑』地問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郭景修就有一點意思了,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無論是文人還是武將都是這樣認為的,而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也是讓不少良家少女吃盡了苦頭。但是在郭茹的身上,陳天放卻看到了郭景修那超乎這個時代的教育思想。
朱司馬技重重地點點頭,雖然他跟隨在陳天放的身邊,但是對于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個道理他明白的,所以他對于郭景修的做法也是頗為好奇。
“好,繼續說!”陳天放瞇了瞇眼睛,得到朱司馬技的肯定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
“郭景修除了有一個美貌女兒之外,他本身也是一個傳奇。雖然他現在身為一名正六品昭武校尉,但是在他年輕的時候卻是在宗澤的手下當兵,自從宗澤陣亡之后,他才自立門戶,依靠軍功在米縣謀得一份職責!”
“宗澤?!”聽到這兩個字,陳天放愣住了,沒想到郭景修的來頭這么大。歷史上對于南宋的認知更多的是放在岳飛的身上,但是孰不知,同時這一段時間內,在南宋還有一名名將,那就是宗澤,但是這位已經是老將了。宗澤憑借著驚人的兵法和嚴謹的治軍風格獲得了許多人的認可,郭景修既然能夠在宗澤的手下當兵,那么必定是有一些門路的。
“表現怎么樣?”
“很好!當初在金朝想要南下的時候,宗澤率領的大軍鎮守臨安北邊的太倉,大人你知道的,太倉是一座巨大的糧倉,如果被金人拿下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可是當時的情況又是十分危急,人人自危,但是就在這時候,宗澤率領的大軍騰空出世,郭景修更是憑借著自身的能力,親率五百將士,在太倉北邊的一個峽谷里面擊敗了一百金人!”
五百對一百,雖然贏了,但是在虎豹軍看來,這無疑是一件非常恥辱的戰功。不過對于那時候的宋軍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激勵。因為在那時候,一往無前的金兵幾乎就是無解的存在,但是郭景修卻是能夠力挽狂瀾,擊敗一百金兵,這一點實在是難能可貴了。
“他做人怎么樣?”陳天放再次詢問道。
“徐徐進之,不貪不驕不傲,四通八達之輩!”朱司馬技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對郭景修的為人做出了一個大概的概括。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描述對于郭景修在陳天放的心里面地位構建是多么重要,以至于在今后陳天放快要逐鹿天下的時候,郭景修和朱司馬技回憶起現在的場景也是頗為感慨。
“嗯,很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讓吳三炮多擔待一點,還有……派遣你手下的人隨時駐扎在狼城城外,訓練地點也給我放到狼城的附近,如果發生任何情況,你們也好及時增援!”
惹麻煩的人不是沒有,大家初來狼城相安無事僅僅是暫時,陳天放相信,這些從各方聚集起來的士兵絕對不是一群善男信女,所以陳天放現在必須是早作打算,而事實也證明了陳天放的做法是非常正確的。
這一次,朝廷一共征調了五千人的兵馬來支援陳天放,而這五千兵馬一共分為四股力量,一股是從潼關府派出的郭景修,人數為八百人;第二股是從廣西調派過來的丁聚義,人數為一千五百人;第三股是從湖南調派過來的顧迎錚,人數同樣是1500人;第四股則是從本地調派而來的梅天,人數為一千二百人。
這四股力量,只有梅天是自己認識的,而丁聚義和顧迎錚兩人帶來的兵馬最多,所以兩人的脾氣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只是因為陳天放在其中斡旋,所以他們兩人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分。
只是很顯然,事情不是這么簡單的。
廣西當地和湖南的風俗完全不一樣,兩隊的士兵在等待任務的時候不可能無所事事,陳天放一邊安排這些人的訓練場地,一邊和諸葛明暗暗地謀劃怎么樣改變自己的計劃和行程才是最安全的。但是現實卻給不了陳天放太多的時間。
當一臉沉靜的朱司馬技出現在陳天放面前的時候,看著朱司馬技那凝重的雙眼,陳天放就知道,那群混蛋惹事了。
“大人,丁聚義和顧迎錚兩方打起來了!而且他們好像發現了狼城的行政體系有一點不正常!”朱司馬技擔憂地說道。
這一次從朝廷那里借兵,當初并不是全票通過的,朱司馬技他們就提出過,如果讓這些人參與進來的話,會不會讓他們發現狼城不一樣的行政體系和不一樣的法律制度,這些如果被發現一個,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掉腦袋的。
“這幾個混蛋!老子就知道他們不是省油的燈,走,我們去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