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戀安此時渾身冰冷,時常又覺得燈光明亮的房間內(nèi)有陰風(fēng)吹在后頸。事情怎么會這樣?自己剛到這里怎么就讓她知道消息了。開始不是很順利嗎?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就這種境地了。
猛然間瞧著墻上的那幅山水峻峭的花,想到了什么,臉色愈發(fā)蒼白。
恰好此時,端木槿推門走了進(jìn)來,瞧見她這幅模樣心里一陣的鄙夷。就這點膽子還敢不安分。
可能到現(xiàn)在她還不知道,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出手協(xié)助,她根本就不可能從張家人眼皮子下把張樓綁架走。
端木槿笑著把史戀安嘴上的膠帶扯了掉,好像根本就不怕史戀安大聲呼救。
史戀安嘴上沒了東西,立馬大聲喊救命。端木槿也不阻止她,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口品嘗著。
幾十秒過后,史戀安也發(fā)現(xiàn)端木槿淡定得反常,訝然間沒有了聲音。
“怎么不叫了?”
“你不怕有人聽到?”
“本來不想說,不過你卻蠢的夠嗆。難道你不知道這總統(tǒng)套房隔音效果?”
史戀安蒼白臉上一紅,哼了一聲,再一次仰著脖子道:“我是你妹妹,你趕快放了我,不然母親不會放過你。你也會背上破害親人的惡名。”
端木槿很想對她說,你確定你是我妹妹?下一秒就把這份沖動隱去了,對于史戀安這種內(nèi)心有些扭曲的人,一旦受到刺激,結(jié)果可想而知。決定放棄意識到口舌之快。
“不必浪費口舌,你知道我不會放過你。”
面對端木槿平淡的口氣,史戀安心里愈發(fā)不安,嘴唇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呼吸次數(shù)愈來愈多,呼吸卻越來越輕。
如果不是房間內(nèi)太為安靜,也不會聽到史戀安輕微變化。
“我知道錯了。”在這寂靜中,突然史戀安雙眼祈求得瞅著端木槿,只怕現(xiàn)在把端木槿認(rèn)作她的親媽都不是不可能。
端木槿卻眉毛挑了挑。眼里的詫異一閃而過,當(dāng)真沒有想到史戀安會說出如此祈求別人的話。
在這之前,端木槿雖然討厭她,但還是覺得她骨子里有著一股傲氣。無論是好人,壞人;無論是喜歡,還是討厭,有骨氣的人終歸應(yīng)該得到人們的一份認(rèn)可。
只是沒有想到面對死亡,這份骨氣比一個饅頭都廉價。
史戀安瞧著對面端木槿原本單單討厭的目光,眨眼間變成了厭惡,又惱又羞。圓睜著眼。
“聽說你的毒癮戒毒差不多了。”
史戀安被歹徒兄弟設(shè)計有了毒癮。居然能夠挺過來。如今雖然還是擺脫不了毒/品,好在已經(jīng)是在她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圍內(nèi)。
如果再讓她回到吸毒的原點,想來很有意思。
史戀安當(dāng)然也想明白了端木槿這是要做什么,瞬間腦海揮之不去的是深埋在骨子內(nèi)那如千萬白蟻啃食一般的惡夢。
驚懼沖上腦海。大喊道:“你放我走,你放開我。”
不光端木槿耳朵被震的嗡嗡響,就連身在客廳的常姐、張樓她們也聽到了從沒有關(guān)嚴(yán)的門內(nèi)傳出的一絲響聲。
“小姐不會有事。您要不要喝點東西?咖啡?果汁?”
房間內(nèi)這些東西應(yīng)有盡有,為了緩解張樓不安的心緒,常姐笑著詢問。
張樓想說沒有胃口,但又想到自己好像從早晨到現(xiàn)在就吃過一頓飯。沒有出事之前,醫(yī)生還囑咐自己要按時吃飯,飲食上面的調(diào)養(yǎng)使得身體狀況會更好才更加容易懷孕。
“有牛奶嗎?”張樓輕聲詢問。
“有。您稍等一下。”
沒一會兒,常姐端來了一杯熱牛奶。三片熱面包片,兩片肉腸。
給史戀安從頸脖打了半針精純海/洛因,當(dāng)時史戀安還以為端木槿這是要一針打死她。
對于在頸脖和大腿根以及其他幾個地方是吸/毒者夢寐以求的地方。在這里注射毒/品,歡快和興奮度是別處的幾十倍。
很多老毒癮者往往都很迷戀它們,同時也有超過百分十八十的癮君子死在這上面。
頸脖這些地方是快樂的天堂。同時一針不慎就會成為死亡的墳?zāi)埂?
只是史戀安小看了端木槿,上輩她身邊也不是沒有吸/毒者,這輩子自己在戒毒所所聽所聞,加上全能特種兵訓(xùn)練項目。在別人眼里是很難的事,在她們這些人眼里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能跟白宮管家一拼。”不知何時端木槿走了出來。
出來就瞧見常姐單手端著的盤子內(nèi)的食物,以及那精心擺盤,讓她忍不住想起來了上輩子看過的一部很不錯的影片《白宮管家》。
一個把服侍人的工作變成了一輩子的藝術(shù),讓人看了又感動,又勵志。只是沒想到常姐也有做管家的潛質(zhì)。
“小姐,什么是白宮管家?”常姐還真的有看過管家這方面的資料,她有心做端木槿的全能管家,聽到自家小姐的口氣好像十分佩服這個白宮管家,有機會倒是想要見識一下。
端木槿神色一怔,笑著道:“隨口編的。”
雖然常姐覺得自家小姐有所隱瞞,但也不準(zhǔn)備繼續(xù)追問。甚至也沒有多想端木槿這樣的反應(yīng)是為什么。
端木槿瞟見常姐沒有追問,轉(zhuǎn)身對張樓囑咐:“肚子餓,要不要給你叫吃的上來?”
“不用了,這些就可以。妻主你要不要也吃點?”猜想自己的妻主為了自己被綁架的事情也沒有好好吃飯。
“不用,里面的事情還沒有完。吃完就去睡一覺。走的時候我叫你。”
“好。”從上一次在監(jiān)獄見過端木槿心情很好的他,終于讓自己的顴骨好不容易長了一些肉。被綁架之后,幾天折騰下來居然又了廋了回去。
在端木槿轉(zhuǎn)身之后,張樓眼里的歡喜少了許多,苦澀在眼中一閃而過,隨即彌漫在眼里的卻是堅定。
無論史戀安剛才說的那些消息是否真實,他都不能怯懦。
端木槿這邊已經(jīng)跟常姐說了史戀安再次被注射了精純毒/品的事情,常姐聽后滿眼的興奮,倒是讓端木槿唏噓,沾過血腥的骨子里,終歸有著一份嗜血。
“小姐......我沒有再殺過人,也沒有跟道上的事情再有糾纏。您可要相信我!”
常姐突然的舉動,倒是讓端木槿一時摸不著頭腦:“你這是?”
“剛才小姐難道不是因為見到我有些興奮的神色就......”
端木槿了然一笑。重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戲言道:“沒有想到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血煞也會這么敏感。剛才我可不是忌憚什么,而是瞧著你的神色,證明了一件事,染上血腥人的骨子里永遠(yuǎn)都會有著一股血腥。”
常姐緊繃的臉頰緩緩柔和,深呼一口氣,劫后輕松的笑了。
一個曾經(jīng)染過血腥的人想要回歸普通生活,不光別人的目光會影響她們,就是她們自己心里也有一份自卑:“不要想這些沒用的,過后還需要你安排人送史戀安回s市。”
“是。”常姐也覺得自己有點像男人優(yōu)柔寡斷,汗顏一笑守在門口。
端木槿再次進(jìn)入小會客廳,史戀安已經(jīng)是神情欣快、舒爽,極其嗨樂躺在精致花卉圖案的地毯上,眼睛緊閉,俊眉愉悅。
聽到腳步聲,卻也只是睜了睜眼睛,汗水迷了眼睛,幾秒后也沒有睜開,反倒好似身無旁物,繼續(xù)享受起來。
瞧著效果不錯,端木槿上翹左嘴角,漫步在桌旁,開始用針管抽另外一半毒/品。如果不是史戀安太不安分,她也不會用這么歹毒的東西。
史戀安突然從脖子上冰涼觸覺中清醒了過來,一剎那間也知道這是端木槿又要給她注射毒/品。
反抗了兩下都被端木槿一腳踩著沒了力氣,隨著液體緩緩流進(jìn)她的體內(nèi),舒爽的呻吟聲從再一次從嘴里溢了出來。
幾十秒鐘,史戀安都沒有抽搐,口吐白沫的異樣反應(yīng),端木槿轉(zhuǎn)身離開,不愿再多留一刻。
“把人丟回s市。”
“是。”端木槿的意思是不讓她暴露,常姐也已經(jīng)在心里思量該讓誰來做這件事。思來想去,覺得花錢在道上雇人最合適:“小姐,咱們手里沒有人手,只能雇道上的人了。”
“嗯,這件事你看著辦。張樓去睡了?”
“是,這幾天男主人一定沒少受苦。”
“嗯,那我過去看他。”邁開幾步,又轉(zhuǎn)身:“事情處理完了你就回去吧,同時也要注意收一些十歲到十六七歲的孤兒。寧缺毋濫,要保證他們的品行。具體怎么規(guī)劃這些人,我會再抽時間跟你商談。”
“是。”常姐滿臉堆笑,笑容要比鮮花都燦爛。隨著自家小姐行事越發(fā)詭異,讓人摸不著頭腦,她也明白自家小姐的生活不會是簡單無害的。如果沒有自己的人手,不光行動上受阻,就是自家小姐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如今得到自家小姐的吩咐,懸著的心也松了松,并且準(zhǔn)備全力做好這件事。
幸好涅槃如今也已經(jīng)走上了正軌,只要有一個可靠的人在公司處理事務(wù)就不會有問題。她也只需擔(dān)個名就可以轉(zhuǎn)身去忙這件事。
臥室內(nèi),張樓睡得迷迷糊糊,端木槿坐在床邊也沒有醒過來。瞧著他面色消瘦,蒼白,沒有開口叫醒他,反倒是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抱著出了總統(tǒng)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