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明月之下,軒轅烈還在迷醉她嫣然笑靨的那一剎,靈竹已抽出青鋒劍,用她的手腕轉(zhuǎn)動劍柄,劍也慢慢轉(zhuǎn)了起來,衣袂已經(jīng)隨她曼妙的身姿翩翾,漸漸地,劍越轉(zhuǎn)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來,空中飄著淡淡的花香。
他微微一笑,隨即劍花飛舞,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fēng),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劍氣所到之處,落葉紛崩。
這真是:花香月冷青劍舞,竹林御風(fēng)雙影游。寒簫鬼雨揮劍影,步若靈龍情絲柔。淡斂薄眉兩情悅,落鳳迎星熏目流。江湖百年一紙書,與君飛花攜滿袖。
小璇子氣喘吁吁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溫馨而甜蜜的畫面。倆人眉目傳情,十分曖///昧,小璇子看得面紅耳赤,趕緊以手掩面,背過身去,悄悄地躲在了樹蔭下。
濃濃的樹蔭下,早就站滿了靈犀宮里的一幫奴婢們,她們都在悄悄地看著,悄悄地議論著。
靈竹感覺到樹下有人,感覺有些不自在,收手到:“皇上,臣妾有些困乏,停了吧。”
軒轅烈收住劍勢,看了一眼濃蔭深處的人,明白了靈竹的心思,微微一笑,低聲道:“那就讓相公好好的給娘子解解乏吧。”
說完,不管那些異樣的眼神,橫打抱起靈竹向臥室走去。
“皇上,快放我下來。”靈竹的小臉蹭地飛上了紅云,掙扎著要下來。
“還叫皇上?看九哥怎么懲罰你!”軒轅烈哪里舍得放下懷中的美人,走進屋子,用腳一勾,門已被關(guān)上,關(guān)住了滿屋子的迤邐風(fēng)光……
眾人見此情形,心中滿是欣喜,帶著對主子美好的祝愿散去。
歡愉之后,軒轅烈一手枕在腦后,一手把靈竹摟在胸前柔聲道:“靈兒,快給九哥生個孩子吧!……”
“真想知道,我們倆的孩子會是什么樣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會不會和安然一樣惹人喜愛?哦,不,一定會比安然更可愛的!真是好期待呢……”
軒轅烈幸福的憧憬著,而一旁的靈竹聽得心如刀絞,眼角的淚悄然滑下,她怕軒轅烈發(fā)現(xiàn),把頭深深的埋進他的胸膛,支支吾吾道:“嗯……會的,一定會的!”
“靈兒,做朕的皇后吧!后宮有你,朕才能放心。”
眼見著一批新人進宮,如果沒有一個能夠主持后宮的人,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風(fēng)波。大臣們已多次提出,后宮不可無主。
連太后也拿出祖訓(xùn)來說事:如果皇上不能確立皇后,那就由上天決定——后宮不管誰先誕下麒麟,其子便立為太子,其母必然貴為皇后。
靈竹是個奇女子!
任性,刁蠻的背后透出的是善良,仁厚,廣闊的胸襟和智慧!
在爭寵的后宮,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夠統(tǒng)領(lǐng)后宮,駕馭后宮。
軒轅烈考慮再三,決定還是讓靈竹做皇后。
靈竹強壓心頭的痛,小聲道:“靈兒不敢!”
“呵呵,還有靈兒不敢的啊……”
軒轅烈低頭看了一眼埋在自己胸前的靈竹,看不到她此時的神情,便揶揄道:“敢罵朕的,你是第一人!敢要挾朕的,你是第一人!敢對朕大聲說愛別人就是不愛朕的,你是第一人!敢騎在朕的身上的,你是第一人!還有,敢親朕的,你是第一人!靈兒,你還有什么不敢的啊……”
“皇上,靈兒錯了!靈兒以后再也不敢了……”
軒轅烈把靈竹樓得更緊了:“不,靈兒,九哥喜歡!喜歡這樣與眾不同的上官靈竹啊。在這樣的靈竹身邊,九哥可以毫無顧忌地釋放自己的心情,不要擔(dān)心爾虞我詐,不用害怕有人心懷叵測,九哥可以安心地睡去……所以,九哥不希望靈兒改變!靈兒只要這樣做好自己即可。”
其實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靈竹不開心,不幸福!
“謝謝九哥!”靈竹沒想到軒轅烈竟然會和她說出這樣貼心的話,心中更是難受,有些哽咽:九哥,對不起!好想和你一直這樣生活到白頭,可是只怕是鏡花水月了。
“靈兒,給朕做皇后吧。我們一定可以白頭偕老,然后生好多孩子。女孩子想你一樣聰明可愛又刁蠻,男孩子像朕一樣胸懷大略,能夠裝得下天下百姓。你說,好不好?”
“嗯,生幾個呢?五個?五子登科嘛,不過,七個也不錯,七子團圓!多吉利……或者更多……”
感覺不到靈竹有動靜,低頭看看懷中的人已經(jīng)雙眸緊閉,氣息均勻,原來靈竹已經(jīng)睡著了。
軒轅烈寵溺的一笑,給她掖好被腳,把她摟在懷中,緊緊地貼著她光滑的肌膚。
這樣溫暖的感覺真好,他幸福地閉上了雙眸。
窗外的月光依舊毫無保留的傾灑著清輝,已經(jīng)傳來四更聲。
躺在軒轅烈身邊的靈竹聽得軒轅烈均勻的呼吸聲,慢慢地睜開眼,輕輕地把他擱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拿下,手臂支撐身子,靜靜地看著軒轅烈熟睡的臉龐。
想起他剛才的話語,心臟像是被人猛擊一拳,痛得喘不過氣來,淚水不覺滾落。
“對不起,九哥,靈兒何嘗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可是,你要的,靈兒給不了啊……”
每天配合著淺夕積極治療,幾個月過去了,卻不見有希望,靈竹的心掉落在了谷底:蒼天為什么要這樣的不公平啊!
此刻在淺夕的屋子里。
藍翎嘯不放心,又悄悄地潛進了皇宮來找蘇淺夕。
他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淺夕,靈妃娘娘最近可有好轉(zhuǎn)?”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據(jù)我診斷,靈妃娘娘的身子應(yīng)該沒有問題了。而且,靈妃娘娘一直很配合治療,再說了,我的藥方?jīng)]有問題啊。怎么就不見好呢?”
“如果說有人在煎藥的時候動手腳也是不可能的啊,一直都是我和清荷姑娘負(fù)責(zé)的啊。真是奇了怪了,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淺夕一手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了?
藍翎嘯聞言,臉色微變,劍眉微蹙,心中咯噔一下:既然蘇淺夕這樣說,那說明宮中有人在搞鬼,不想靈竹懷上孩子。
因為他相信蘇淺夕的醫(yī)術(shù)!
他不放心地又叮囑了蘇淺夕一番后,離開了皇宮。
時間在悄悄地流失,轉(zhuǎn)眼半月已過。
一日,軒轅烈下朝后,忙著處理公事,沒時間去看望靈竹,一直到晚上,才處理完畢。
小璇子剛想問他夜宵要吃些什么,卻見他走到窗前,伸伸手臂,活動活動筋骨,隨后道:“流離!”
流離迅速地出現(xiàn)在窗前:“臣在!”
“最近太后那邊怎樣?”
“太后常常和安然公主在一起。”
“瑜妃娘娘呢?”
“瑜妃娘娘一切安好!只是最近娘娘常常把陸御醫(yī)叫進泰安宮。”
軒轅烈略顯緊張:“哦,瑜妃娘娘怎么了?”
流離趕緊說:“皇上勿擔(dān)心,瑜妃娘娘和安然公主都很好。”
“哦。那靈妃娘娘呢?”
“靈妃娘娘也沒有什么,只是……”流離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靈妃怎么了?”軒轅烈有些緊張。
“不不不,靈妃娘娘沒事,只是新晉的云貴人、梅貴人和伊貴人今日去了泰安宮,那云貴人在太后娘娘面前對皇上頗有微詞。”
“哦。”軒轅烈微微嘆息一聲。
提起那些新晉的貴人和秀女,他也很頭痛,不知該如何應(yīng)付,他已經(jīng)不記得什么時候去過他們那里了。
瑜妃和靈妃到如今未能有孕,每次請安之時,太后都會因為此事而和他嘮叨:“皇上,百年之后,你讓哀家如何面對軒轅家的列祖列宗啊!”
他長嘆一聲道:“小璇子,擺駕云華殿。”
此時的云華殿里。
云貴人和梅貴人正在閑聊。
這新晉的三位貴人,云貴人是新任右丞相韋杰韋大人的胞妹,因此,云貴人進宮來后便自覺高人一等,在三位新貴人面前時常流露出傲慢情緒。
而坐在她下首的梅貴人,她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小的工部侍郎,因為在郭仁叛亂之時,立場不明,怕被別人有心的人污蔑是和郭仁一伙的,于是暗中求了禮部的人,把女兒送進了宮,希望借著女兒的地位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李梅兒憑著美貌和出色的舞技,獲得了貴人的稱號。單純的她牢記了母親的話:命里該有終須有,命里沒有莫強求。所以,她在宮里很淡然地生活著。
對于強勢的云貴人,她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
今日她去太后處請安的時候,恰巧遇到了云貴人。那云貴人順勢拉著她向太后訴說了對皇上的不滿。
太后聽后沒有多言,只是淡淡地說道:“皇上日理萬機,操勞國事,你們作為貴人也應(yīng)當(dāng)多為皇上想想。”
云貴人很不滿意太后的說辭,又不敢發(fā)作,出了泰安宮便向梅貴人抱怨。
梅貴人看她心情不舒暢,于是她便來陪她解悶。
天色漸漸暗淡,梅貴人看看燈籠已經(jīng)高掛,便告辭回宮了。
正在這時,云華殿的奴才急沖沖的跑了,一路上高喊著:“皇上駕臨云華殿!”
梅貴人聞言,看著開始忙碌起來的云華殿,明眸著露出了一絲的失落,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