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悅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不知道在天堂的翔天是否能原諒她的做法。她猶記得,每當(dāng)翔天看到這把長命鎖時的表情,每次都是滿臉的苦澀。每次都想親手毀掉,但每次都舍不得下手。
她當(dāng)時之所以這么快的能接受翔天,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翔天和她有著相同的遭遇。
翔天的母親和嚴(yán)正清是師兄妹關(guān)系,當(dāng)年嚴(yán)正清師從于翔天的外公學(xué)中醫(yī),久而久之,就和師傅的女兒有了情愫。不到兩年,他們就水到渠成的結(jié)婚了。可好景不長,孫師傅在一次治療病人時,不幸治死了人。從此,孫家的名聲就一落千丈。這對心高氣傲,一向?qū)ψ约旱尼t(yī)術(shù)頗為自傲的嚴(yán)正清來說,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
他想離開孫家要自辟門戶,孫家既沒有支持,但倒也沒有反對。可是自辟門戶哪有這么簡單啊!尤其是中醫(yī)。在苦熬了兩年后,嚴(yán)正清又想另投名師,孫曉梅二話沒話就和嚴(yán)正清辦理了離婚手續(xù),并把嚴(yán)正清趕出來孫家。為此,孫師傅一直很自責(zé),認(rèn)為是因為自己才害的女兒的婚姻不幸,沒過幾年,就郁郁而終了。
孫曉梅在孫師傅過世后,就一個人帶著孩子,撐著孫家的藥鋪,就這樣她的身體在日日的勞累中累垮了,沒有等到翔天娶妻生子就早早的去了。
翔天是見過嚴(yán)正清的,可他對嚴(yán)正清的根本就沒有什么感情。尤其是看到每天疲累的母親,翔天就更不想原諒薄情寡義的父親了。在母親過世后,他就斷絕了和嚴(yán)正清的一切訊息,在他的檔案里,父親一欄中永遠(yuǎn)都是空白的。
嚴(yán)正清把頭深深的埋在臂彎里。他沒有想到他的兒子竟然這么早早的就去了。當(dāng)年他離開孫家后,也是憋了一口氣的。他不明白他的師姐,也就是他的妻子孫曉梅到底在堅持什么,明明孫家已經(jīng)完了。可她卻非得苦苦的撐著。他空有一身精湛的醫(yī)術(shù),卻委屈的憋在孫家,他實在是不甘心。他想自辟門戶,可沒想到會那么的難。他沒有辦法,只好另投名師。他相信,憑著他的醫(yī)術(shù),只要有一個合適的平臺,他肯定是會出人頭地的,他這么做有什么錯?
這些年憑著他的醫(yī)術(shù)和頭腦,他開了一家又一家醫(yī)院。可那又怎么樣,他的膝下至今空虛。
君子卓很不耐煩的看著這個望著他一直都笑瞇瞇的老人。昨天這個老年醫(yī)生對著他還是面無表情。沒成想,剛過了一晚,這個老醫(yī)生對他的態(tài)度竟然來了個180度的大轉(zhuǎn)彎。殷勤的對著他問著問哪的,問的他整個頭都大了。
“卿卿,你怎么了?”袁明澈擔(dān)心的看著從房間里倉皇跑出來的君子卿。
君子卿在看到袁明澈的一剎那,委屈的只想哭。剛剛賀嘉銘的母親說話太難聽了,賀嘉銘不想退婚,她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她的身上。今天竟然還專程帶著韋曉涵來羞辱她,讓她覺得委屈極了。
“阿姨你看看,你看看,
這還沒有和嘉銘分手呢,就這么快的勾搭上了前男友了。”韋曉涵陪著賀媽媽從包間里走出來一臉譏諷的看著君子卿和袁明澈。
“你……”君子卿氣的嘴唇直哆嗦,卻一句話都說不來。有時候,君子卿是真佩服林一諾的。比如,林一諾若碰上這種情況時,要么她會反唇相譏,會把韋曉涵說的啞口無言。要么,直接無視你。后一種比前一種更能刺激到人。可君子卿不行,面對韋曉涵的咄咄逼人,她明明有好多話可以反擊她,可她一著急,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袁明澈像劍似得目光鋒利的看向韋曉涵,韋曉涵只覺得一陣寒意,嚇得不由的倒退了好幾步,悄悄的把身體隱藏在賀媽媽的身后。
賀媽媽不悅的皺皺眉,不屑的瞥了一眼躲在她身后的韋曉涵。
“你就是袁家的老二。”賀媽媽當(dāng)然認(rèn)識袁明澈,幾個月前賀嘉銘和君子卿的訂婚晚宴上,他可是讓賀家和君家出了不少的糗。
“賀夫人好,好久不見。”袁明澈一臉笑意的看著臉色鐵青的賀媽媽。
“是啊!袁市長好風(fēng)采啊!”賀媽媽即使掩飾的再好,眼中也露出了一絲厭惡之情。
袁明澈對于賀媽媽的厭惡視而不見,依舊熱情的面對著賀媽媽的冷臉。
君子卿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袁明澈,她竟然不知道袁明澈是什么時候升任上市長了。最近她被家里事是搞得整個腦袋都大了,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關(guān)心過外面的事了,當(dāng)然,對袁明澈的事她就更沒有放在心上了。
“既然這么巧,賀夫人,要不一起坐坐。卿卿,去定個位子。”袁明澈對著君子卿笑著說道。
君子卿一陣惡寒,她撇轉(zhuǎn)頭,懶得理會這么喜歡自來熟的袁明澈。
袁明澈寵溺的對著君子卿笑笑,然后轉(zhuǎn)過頭對著賀媽媽說道:“我這個小學(xué)妹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點倔。如果她剛才得罪了賀夫人的話,我在這兒向你賠禮道歉。”
賀媽媽只覺得一口惡氣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她現(xiàn)在是真的慶幸君子卿沒有嫁給嘉銘啊!看袁明澈對待君子卿的態(tài)度,任誰也覺得他們之間有貓膩,她心里對退婚這件事就更堅定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君子卿一眼,沒有再理會站在一旁的袁明澈,提著包就揚長而去了。
君子卿只覺得澀澀的,她知道經(jīng)過今天的事后,賀媽媽是徹底的把她厭惡上了。這樣也好,她和嘉銘就不用這么難受的糾結(jié)著了。她也沒有再看站在一旁看著她一臉擔(dān)心的袁明澈,便怏怏的走了出去。
“袁先生,袁先生。”在看到賀媽媽和君子卿都消失了的身影后,韋曉涵看著臉色陰沉的袁明澈輕輕的叫著。
袁明澈不悅的看著表情怯怯的韋曉涵,此時的韋曉涵早就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和尖酸刻薄。
“袁先生,你讓我做的我
都做了,你看行嗎?”韋曉涵膽怯看著袁明澈輕輕的說道。
“不錯,你做的很好。”袁明澈滿意的看著一臉驚恐的韋曉涵。
“不過,你以后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對卿卿這樣的態(tài)度的話,我可不會輕饒你。”袁明澈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韋曉涵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自從上次她在君悅找過君子卿的麻煩后,回家后,一向疼愛她的父親竟對她大發(fā)雷霆,還把她關(guān)在家里好幾個月不讓讓出門,讓她委屈極了。沒有人記起,她才是那天晚上受委屈最大的人,她被金嬌嬌攆出宴會,在這圈里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啊!這些天她郁悶極了。幸虧老天有眼,前幾天她從朋友嘴里聽說了君家的丑聞,君家在一夕之間竟然轟然倒坍。聽了這個消息后,她足足興奮了好幾天。她知道,君家倒了。君子卿和賀嘉銘的婚事就肯定不會成了。她正想好好的打扮一下,去見賀嘉銘。沒成想就看到了在樓下和父親相談甚歡的袁明澈。她清清楚楚的記得當(dāng)時袁明澈和他父親的談話。
“韋叔叔,我想讓令千金幫我個忙?不知道,韋小姐可否有空?”袁明澈似笑非笑的看著裝扮精致的韋曉涵。
韋曉涵嗤之以鼻的看著袁明澈,她想也沒想的就想開口拒絕掉。她可沒有忘記那天宴會上袁明澈給她的難堪。
“不勝榮幸啊!只要袁市長用得著,小女一定鼎力相助。”韋繼明一臉的諂媚。
韋曉涵張口結(jié)舌的看著父親那張諂媚的臉龐,只覺得一陣惡心。從小到大,父親在她心中的形象都是高大的,威嚴(yán)的,可現(xiàn)在……
“韋叔叔,你看你太客氣了,叫我明澈就可以了,在怎么說,在您的面前我都是小輩嗎?父親還托我向您問好呢?”袁明澈語氣恭敬的說道。
“沒想到袁老還記得我,真是讓韋某榮幸啊!”韋繼明一臉激動的說道。
“你和曉涵先說事,我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什么拜托不拜托的,有什么事你吩咐就行。”韋繼明說完后又對著韋曉涵和顏悅色的說道:“好好的幫袁市長,盡你最大努力的去做。”臨走時眼神里還含了一抹警告。
韋曉涵只覺得遍體生寒。
“你可以走了。”袁明澈看著還處于呆愣中的韋曉涵說道。
剛從思緒中回過神的韋曉涵聽到這句話后,逃一般的離開了酒店。
“袁市長,好手段啊!”坐在不遠(yuǎn)處的林一諾譏諷的看著袁明澈。她幾乎目睹了整個事情的始末。今天,君子卿一大早就給她打電話,告訴她賀嘉銘的媽媽約她見面,她自己心里忐忑,不知道賀媽媽要和她說什么,想問一下她怎么辦?林一諾想了半天,給了她四個字“只聽不說。”可是最終她還是不放心,偷偷的跟了來,沒想到竟然看了這么一出精彩的大戲。幸虧剛才韋曉涵為難君子卿時,她忍住沒出面,不然就錯過這場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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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