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沒有蘇袁沒有俞朔更沒有那個討厭的家伙的日子有一年了,有時候閑下來的時候除了和蘇袁通話,更多的是在想一個人。凌小柔在這個陌生的學校過著她從未考慮過的生活,她總是最后一個離開自習室,最后一個在宿舍熄燈睡覺,每晚翻來覆去的時候會想起過去的種種事情想自己如此傻,想著就會捂著頭低聲哭泣,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悲傷。有時候她遭受著老師的白眼被冷落只因為她有幾次考試沒有過重點線,被同學戲弄只因為她太過孤傲太過努力,可是漸漸地她突然很坦然的面對著。她記得蘇袁說過,這種時候應該要更堅強更坦然,她要笑的比以前更加開朗。她變了,變得更像是自己需要的自己,過去的日子里她似乎在為一段沒有結果的暗戀活著。現(xiàn)在她想為了自己為了一個自己更應該珍惜的人而改變自己,她能做什么,他沒有找自己,可是她多希望他還是能和過去一樣準確的找到自己。
“為什么,要離開。”
后來蘇袁去英國讀書,俞朔也輟學了。她很失落,她不能理解為何簡單的生活竟會如此不堪一擊的破碎。她很想旁敲側擊的從以前幾個要好的男生那里打聽俞朔和慕小蝶的事,最后還是說服自己應該用更高調的態(tài)度面對俞朔,她曾給俞朔打過幾次電話但是很顯然對方早已換了號碼,她曾經以為自己是俞朔世界的局外人,但是即便是局外人,但是她漸漸開始明白自己同俞朔一樣都是在青春的路上尋找著最初的戀愛,可是她失敗了,而且敗得無比凄慘。也許沒有離開學校之前她努力他們或許能在一起,可是出了學校她想找那個攪亂她心臟的那個人。和他打一個賭。
那條藍色的手鏈,上面的小鉆還是那么閃,閃的她的心好亂。‘你,到底在哪里。’
在重點中學頭痛的日子里,凌小柔沒有心情去打理自己,稚氣的齊劉海變成斜劉海最后索性把劉海梳到后面露出飽滿的額頭,她的臉頰輪廓更加清晰,沒有從前羞澀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種桀驁不馴卻又溫文爾雅的公主氣質,是的,她開始漸漸地變了。高考那年她因為成績優(yōu)異被保送去美國念書,她從沒有想過結果會如此好,她總想多做一點最后的結果一定不會太差,開始定出的目標也許在今后的生活中被改變,與其這樣不如踏實的走好每一步。那天學校邀請保送生一起聚餐,她蜿蜒謝絕,帶著被別人的非議她離開了那里離開了折磨她的精神但讓她成長了的地方,她不想憎恨任何人,可是她同樣不會原諒那些人。時光把她打磨成了一個真的公主,她說她預言自己以后一定不一樣。不知道自己想法是被一個人改變了還是兩個人。
那條藍色的蝴蝶手鏈她隱隱有種感覺,可是這種感覺她希望不是真的,她不想要這樣的一個答案,在她看來自己已經不是那只柔弱的蝴蝶,雨水都能打敗自己。離開那個學校之后,她把那條手鏈收到了一個永遠不會觸碰的地方。
凌小柔回到過去的家里的時候,媽媽一個人在屋里收拾著,她覺得媽媽比過去蒼老了,突然覺得很心
酸。家里最后決定先留下父親一個人在外地打工,媽媽開始在原來他們生活的地方料理家事,那天凌小柔提著行李回來的時候她是從心底里覺得凌小柔真的讓她驕傲,她一心想讓女兒過得和自己不一樣,可是凌小柔真的是個懂事的孩子沒有讓他們操很多心思。她看得出女兒變了,變得更像是她喜歡并且期待的那樣,她知道女兒在學校受了什么委屈可是凌小柔從來沒有抱怨過反而生活的更好。
在去美國念書的一個月前凌小柔和蘇袁約好在從前那個學校見面。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松軟的長發(fā)垂到了腰間,被風吹著有些凌亂。剛走過她家樓下的馬路一抬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她能確定那一定是他。她扶著裙子跑過了馬路,她覺得是時候說出一些話了,即便沒有結果。她曾在過去的日子里痛罵自己,與其當他生命里的的過客不如是他最璀璨的結尾。是,的確應該說什么了。
“俞朔。”男生轉過身,他真的很驚訝。依舊是從前那帥氣的打扮,凌亂的頭發(fā)白色的t恤紅色的格子襯衣,牛仔褲。不一樣的是在那凌亂的頭發(fā)下面的眼睛,那眼神里沒有了自以為是的銳利,卻多了幾分穩(wěn)重柔和的味道。她淡淡的笑著。
“恩。”他微微揚起嘴角,此時他覺得她很美比從前看到的那樣還要漂亮,他開始覺得她的離開是最正確的選擇,沒有了羞澀沒有了膽怯不再是坐在角落里被人嬉笑的那個女孩了,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種睿智的光芒,他感覺她身上散發(fā)著是一種優(yōu)雅別致的女人味。她變了變得更讓他心思繚繞了。
凌小柔在想開口說著什么,是那個熟悉并且讓她討厭的聲音淹沒了一切。“俞朔,我?guī)湍阗I了水我們可以去看電影了。”她看了一眼俞朔又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女生,“你是,凌小柔。”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相信那個傻里傻氣的凌小柔居然敢這么坦然的面對俞朔,她不知道凌小柔是不是知道俞朔在她離開那天瘋狂的找她,她不敢在想下去了,她覺得現(xiàn)在的凌小柔有一種莫名的氣場,她有些畏懼。凌小柔倒是很坦然的說著“我和蘇袁約好到學校看看,周末啊。”她看了看溫和的天空接著說“難得出來轉轉。”說著微微點了點頭朝學校那邊走了。慕小蝶覺得很氣,她覺得凌小柔似乎在戲弄自己她不明白為什么她居然變得這么快,難道她已經不喜歡俞朔了么。她拉著俞朔快步離開了,但是心里還是很不安。
蘇袁倒是很準時的來了,她們在電話里還說想再去吃炒面配奶茶,說著兩個女生都笑了。蘇袁還是老樣子,不同的是她的頭發(fā)更長了發(fā)尾燙了卷,更有了英國的貴族氣息,她笑了笑她本來就是貴族的公主么。倒是蘇袁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凌小柔變化這么大,雖然沒有提起有什么變化不過這種變化她看的出來。她們依舊坐在操場的樓梯上看著零星的幾個孩子在操場跑跑跳跳,凌小柔沒有提起剛剛遇見俞朔的事情,她覺得那幾句談話無關緊要。
“小柔,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還是蘇袁先開了口,她頓了頓咬了咬
嘴唇認真的看著凌小柔,“赫連紫,他和你在一個學校。”
赫連紫,凌小柔突然想要笑出來,她一向覺得這是個滑稽的名字。“怎么了,要帶什么東西么?”蘇袁搖搖頭又說,“其實,我和他說過我喜歡他的想法,可是他沒有正面回應過我,但是他依舊對我很好,要知道這樣的曖昧只會讓一個女生越陷越深而已。到最后無法自拔。”
“我明白。可是學校很大,我不一定能見到他。”蘇袁沒有在接著這個問題說下去,她把頭靠在凌小柔肩上接著說“我媽媽對我管教很嚴,我其實很想去美國上學我想找他。可是我媽媽根本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她希望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才好。總覺得我是他們世界的局外人。”
“他們的世界。”凌小柔沒有在說下去,低著頭想到了什么。“是啊,赫連紫和那家伙的世界。”
蘇袁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嘆了口氣又拍了拍凌小柔。
凌小柔倒是抬起頭笑了笑,“我沒事的。”不會沒有事的,她一直想要知道沐落那家伙到底在哪里。
最后凌小柔也轉移了話題“你,有沒有沐落的消息。”
蘇袁撇撇嘴,很溫柔也很無奈的看著凌小柔,此時她無比肯定她的心在哪里,她沒有說那晚她給沐落打電話的事。她覺得他們彼此是需要一段時間靜一靜。
“你真的喜歡俞朔,你也確定俞朔喜歡你么。”
“我過去喜歡過俞朔吧。”
“但是我覺得在喜歡人面前能表現(xiàn)出真的自己的人,才是喜歡吧。”
“蘇袁。”
“就像你在沐落面前一樣啊。”
“是么。”
漆黑的電影院里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慕小蝶一直摟著俞朔她害怕失去不過她有自信俞朔不會離開自己。從剛剛見到凌小柔開始俞朔就一直木訥著,他想那天如果他追上了凌小柔會怎樣是不是這時候在自己邊上的就會是凌小柔,他的右手托著下巴靠在椅子上,他根本沒有心情看什么電影,他在想凌小柔想過去的凌小柔現(xiàn)在的凌小柔,‘我們會不會已經不在一個世界了’他想著,有了一種莫名的失落。突然有種沖動他多想跑到凌小柔那里不顧一切的拉著她和她一起離開,但是他已經不確定了,現(xiàn)在的凌小柔他從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她的心思,原來如此,現(xiàn)在更難以捉摸。或許,慕小蝶才是他最好的結果。
凌小柔離開的那天媽媽送她去了機場,她覺得女兒真的長大了她能駕馭自己的感情了,雖然有些不舍不過還是放下了。凌小柔拉著行李左右張望著,似乎在期待不過最后還是堅定的離開了。俞朔是從幾個同學那里知道凌小柔要去美國念書的,而且知道的時候凌小柔已經上了飛機,他沒有像從前那樣,比如跑到機場去歇斯底里的呼喚凌小柔,只是在晚上獨自一人在街邊喝的爛醉,不過他是清醒的他知道選擇了慕小蝶不論對錯他應當開始承擔一切。凌小柔!是該忘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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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