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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屋子里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窗外的夜色濃重,偌大一個房間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慢慢的坐起來,撐著身子喊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應答,他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凄涼和孤獨,大聲喊著,“管家,給我一杯水。”

他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回蕩,他劇烈的咳嗽幾聲,終于挨不住這樣的滋味,拄著拐杖走下樓梯,客廳里竟然是一片燈火通明,溫暖的橘色燈光像是把一切都籠上一層柔和的薄紗,旁邊的壁爐里噼里啪啦的燒著火,帶著家的味道。

電視沙沙的響著,屏幕上竟然是祁灃公開出柜的畫面,而沙發上窩著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另一個是駱丘白,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嘻嘻哈哈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后的腳步聲,另一邊的沙發上,還有一個是個胖乎乎的小孩,他嘴里叼著奶嘴,正在沙發上努力的學著往前爬,可是他太小了,爬一步就要跌跟頭,可是也不怕疼,摔一下接著就咯咯的傻笑。

一切都安逸而溫馨,可是他心中卻全是火氣,看著沙發上的兩個人,大聲呵斥了一句,可是沒有人理會他,只有沙發上那個小家伙驚奇的看著他,露出一張跟祁灃小時候非常相像的臉。

他心中一動,忍不住伸手去抱他,那圓滾滾的小孩驚恐的看他一眼,接著嗚嗚的大哭,用小爪子拍他的臉,顯然是被嚇壞了。

“乖孩子,別怕,讓我抱抱你。”

他輕聲哄著,可是那孩子哭叫的越來越厲害,委屈的臉都憋紅了,說什么都不讓他碰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屋里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了,之前的一切全部消失,整個客廳霎時間陷入黑暗,祁灃還有那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同時消失了,壁爐里的最后一絲熱氣也隨之熄滅,整個屋子頓時冷得像個冰窖。

他猛地打了個哆嗦,接著睜開了眼睛,背后已經被冷汗浸透。

原來只是一場夢……

“老爺,您還好嗎?”孫道長正低著頭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祁老爺子撐著身子坐起來,想起剛才的那一場夢,臉色非常糟糕,搖了搖頭說,“沒事,做了個夢。”

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夢中那個胖乎乎的小孩,不正是之前他在路上偶然一瞥看到的那個男孩嗎。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聯系之前探到駱丘白身邊多了一個孩子的事情,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如果那天在路上遇到的男人真的是駱丘白,他手里怎么會有一個跟小灃那么相像的孩子?

孫道長給他身后放了一個靠墊,端著一碗藥過來,“老爺,先吃藥吧,廚房剛煮好的。”

祁老爺子擺了擺手,目光非常復雜,帶著點迷惑和不安,孫道長皺起眉頭,掂量了一下,才慢慢開口,“老爺是想少爺了?”

提到祁灃,祁老爺子當即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剛才您睡著的時候,貧道給您診脈,發現你脈象浮動劇烈,一看就是心緒不寧,而且……”他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開口,“您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喊著孩子,孩子,這孩子說的難道不是少爺?”

祁老爺子沉下臉來,過了半天才頹然的開口,“原來我也算兒孫繞膝,如今竟成了孤家寡人。”

“老爺何必這樣說,少爺雖然與您鬧了點矛盾,但是每周都會按時來看您,對您也孝順有加,這話說重了。”

祁老爺子嗤笑一聲,“說重了?他拿走自己和他爸那份股份,離開昆侖自立門戶,為了個男人就不再聽我的話,叫什么孝順?”

“他這是逼我不接受駱丘白,就不準備再繼承家業!”

說著他咳嗽了幾聲,一想到夢中自己孤家寡人的境地,就更加的悲涼。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不,他沒錯,他不會允許祁家斷子絕孫,更不會讓孫子跟男人攪合在一起,要是讓別人知道祁家長孫是個喜歡男人的同性戀,他丟不起這個人。

孫道長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時忍不住說,“您……還記得當年大公子在外面的那個孩子嗎?其實他也祁家血脈了,如果還能找……”

“放肆!咳……咳咳!”祁老爺子突然一拍桌子,呵斥道,“孫道長,不要以為你在祁家呆的時間長,就可以胡言亂語!”

孫道長也自知失言,不小心提到了祁家當年的秘聞,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說不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抱歉老爺,我多嘴了,我只在感慨,若是那孩子還活著,沒準還能給祁家留個血脈。”

祁老爺子冷哼一聲,“少澤被個女人暗算才做了這種錯事,他自己都不承認,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還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種就往祁家身上湊,我當然就更不會承認。我的兒媳婦就只有一個,孫子也只有一個,其他人跟祁家有什么關系?”

“更何況,祁家的怪病誰都逃不了,有一個小灃就夠了,還要一個有怪病的野種做什么?”

這話一出,孫道長沒再多說什么。

祁家隔代的孩子,誰都活不到三十歲,算算年紀,那孩子也有三十歲了,到底把祁家的香火算是葬送了……

正當屋里陷入沉默的時候,房門突然敲響了。

“進來。”

助理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走進來,“老爺,您要我們查的東西,已經查到了,都在這里。”

老爺子咳嗽幾聲,打開信封一看,當即變了臉色,揮手讓助理下去之后,他臉上的震驚和迷惑才越發顯露出來。

“怎么了,老爺?”孫道長忍不住開口。

老爺子抿著嘴把信封遞給他,孫道長一看也異常驚訝。

信封里是厚厚一沓照片,看的出來是偷拍的,照片上無一例外都是駱丘白,他或是出現在別墅門口,或是從祁灃的車子上偷偷地溜下來,盡管他遮掩的很好,帶著墨鏡口罩和圍巾,但是熟悉的人還是能從身形上一眼把他認出來。

照片中,他懷里或者身邊一直有一個孩子,那孩子有時躺在小推車里,有時坐在背帶里,看起來非常活潑,有幾張被拍的十分清楚,可以完整的看到那個孩子的臉。

大眼睛,圓臉蛋,笑起來還有酒窩,盡管他還很小,看不出太明顯的輪廓,可是如果把這些通通拉長、削出棱角,跟祁灃幾乎有五六分相似。

祁老爺子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如果之前是他眼花,做惡夢也是因為日有所思,那現在這些照片怎么解釋?

這說明他那天絕對沒有看錯,那個男人就是駱丘白,至于這個孩子……

孫道長盯著照片,緊緊皺著眉頭,臉上漸漸涌出震驚和不可思議,接著又轉成困惑和矛盾。

祁老爺子深吸一口氣,想到之前那個噩夢,手掌都有點不穩了,“道長,這件事您怎么看?”

駱丘白消失一年多,回來的時候身邊突然多了個孩子,這本來就很可疑,更何況,這個孩子又跟祁灃那么像,如果是祁灃能同意代孕,或者找別人生個孩子,他早就妥協了,爺孫倆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所以……這個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孫道長摸著胡子,仔細的琢磨,心里突然涌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老爺,您還記得我跟您說過,名器一旦找到肉鑰,自身體質就會發生改變的事情嗎?”

祁老爺子不知道他突然提到這個干什么,皺眉點了點頭,“如果你要說鎖鑰之契就不用提了,不過就是讓芙蓉勾離不開小灃而已,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需要告訴我這些沒用的,我一點也不關心。”

孫道長搖頭,“并不只是這樣。”

他緊緊蹙著眉,又像是興奮,又像是疑惑,甚至連椅子都坐不住,不得不站起來在原地踱步,“形成鎖鑰之契之后,名器依賴肉鑰,風月之事無法分離只是第一步。因為名器本來就是稀罕物,要形成鎖鑰之契就更是難上加難,所以古往今來就沒有幾個先例,古書上倒是有記載過這么一比,說成契的名器會調整體態,把體質調整到最適合風月的狀態,奇經八脈和五臟六腑也會跟著變化,這種改換體質的名器,一般都多子多福,給家里添丁。”

祁老爺子緊緊皺著眉頭,仔細琢磨了一下道,腦袋像是被撞擊過一般,“你的意思是說……改變體質的名器是可以孕育后代?”

“道理是這樣,只不過……”

聽到這里,祁老爺子微微睜大了眼睛,急切地問,“只不過什么?”

孫道長不解的皺起眉頭,像是自言自語般說,“只是這樣的體質一般只存在女子身上,在男子身上是從未有過的,貧道也說不準到底是不是這樣。”

“畢竟男子孕育后代古往今來從沒有過先例,哪怕芙蓉勾是名器,也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也就是說,以前沒有不代表永遠不會有?”祁老爺子的表情復雜的難以形容,拿起照片看著上面笑的眉開眼笑的小家伙,心口怦怦的跳,夢里的場景讓他恍惚,久經商場那么多年,他的手心在此刻也忍不住微微冒汗。

孫道長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沒把握的事情他怕自己一旦說錯,可能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只能含糊著說,“貧道只能說,只要是成契的名器都有這個可能,但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只能驗過真假才知道。”

“驗過真假……”祁老爺子皺著眉頭,不自覺地重復了一遍,手掌攥住床單,低頭看著照片里,被駱丘白抱在懷里的孩子,一時間沒有再說一句話。

因為《殘陽歌》太過紅火的關系,很多制片商都很中意找駱丘白去拍古裝片。

駱丘白找了一個劇本還不錯的就接下來,今天是去現場試裝。

記得一年多前,他為了應征上一個小小的男二號,在雨中淋了一天,結果還是被有靠山的人給搶走了,那時候他就想自己估計是一輩子沒有“貴氣”,所以演不了譽滿京華的二皇子。

結果如今,風水輪流轉,這次他要扮演的角色正好也是二皇子。

這是個宮廷劇,他演的是反派男二號,專門與太子男一號勾心斗角,從皇位到女人,無一不搶,是個表面笑意盈盈,風流倜儻,背后卻心狠手辣的男人。

因為角色設置,他的服裝非常華麗,其中最華貴的一套靛青色繡五爪龍的長袍,配上一把銀色寶劍,十分的惹眼。

可惜行頭雖然惹眼,但是穿起來實在是受罪。

因為是古裝,駱丘白不得不戴上沉重的發套,任憑化妝師把自己的頭發往上箍,扯得他頭皮生疼。

化妝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駱丘白趕緊求饒,“姐姐,我都快被您薅成禿子了,您不能因為我帥就這么激動。”

一句話把化妝師給逗笑了,“去你的,就知道貧嘴,要是沒有我這么費心費力的給你拾到,你能這么帥嘛?”

說著她順手把駱丘白后腦勺上的碎發往假發套里塞,結果突然發現駱丘白領口下面似乎有一塊紅色的痕跡,看起來有點詭異。

她忍不住八卦往里偷偷看了一眼,這時一雙手突然攔住他,“美女,那邊導演叫你呢。”

那化妝師一聽這個趕緊跑了,駱丘白一抬頭發現時鄭淮江,還沒等開口,就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壓低聲音沉聲說,“你小子能不能收斂一點?你剛跟那些丑聞撇清關系,現在還想再攪合進去?”

“啊……?”駱丘白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鄭淮江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他的脖子,用嘴型說了兩個字“吻痕”。

駱丘白下意識的一摸脖子,接著想到這個痕跡還是那天在荒郊野外,被祁灃壓在車里折騰出來的,都他媽過了好幾天了,還沒有一點消退的痕跡,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屬狗的。

他尷尬的趕緊咳嗽一聲,往上面拉了拉領子,“一時失誤……一時失誤……”

鄭淮江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說,“瞧你,一副被祁灃折騰的腎虛的鳥樣,要不是因為你跟星輝的合同沒有到期,我都懶得搭理你。”

駱丘白一口氣上不來,哭笑不得,“鄭老師,你今天來片場就是為了擠兌我的?”

鄭淮江哼了一聲,幾個劇本遞過來,“之前有不少制片商都來找你,不過爛片太多,我都幫你推了,那種爛俗老套的東西,拍了也是耗費人氣,還不容集中精力選幾個好片。這幾個劇本是我替你挑出來的,你自己先看看,喜歡哪一個。”

駱丘白點了點頭,隨手拿過來一看,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韓昭?”

娛樂圈鬼才,這兩年才突然冒出來的鬼馬導演,雖然在國際上獲獎不少,但是據說這個人的脾氣非常怪,很少主動聯系演員,也很少有人見過他,這次能讓這人找上門來,也真是奇了。

鄭淮江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就是韓昭。”

“他怎么會想到找我?我跟他不認識,也完全沒交集啊。”駱丘白一臉不解。

鄭淮江沒回答,只是笑著說,“你先看看他的劇本再考慮其他問題。”

駱丘白抽出劇本,剛要翻開,結果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就聽電話那頭傳來張嬸急切的聲音,“駱先生,請問您現在在哪里?忙不忙?”

駱丘白一聽她這么著急,倏地坐起來說,“我不忙,您慢點說,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團團突然發了燒,少爺在鄰省開會,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您跟少爺不在我也不敢隨便請家庭醫生,您要是不忙就回來一趟吧。”

駱丘白一聽這個哪兒敢再耽擱,扣上電話就跟劇組請了假,起身往外走。

鄭淮江見他臉色不好,問了怎么回事之后主動要送他回去。

小家伙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很健康,從沒有生過病,這次興許是季節更替的緣故,小家伙洗過澡就開始打噴嚏,之后沒一會兒就發起了燒。

等駱丘白趕回家的時候,小家伙已經燒得臉蛋通紅,鼻孔里還掛著長長地鼻涕蟲,眼睛水汪汪紅彤彤的睜著,一看到爸爸來了,接著委屈的開始掉金豆子。

駱丘白一直把小家伙當成心頭肉,哪里招架的住兒子這樣的表情,把他抱在懷里,輕輕的哄,“團團不哭哦,爸爸給你摸摸,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嗚……”小家伙發出一聲,小臉袋埋在爸爸懷里,抓住駱丘白就不松手了,黏糊的樣子像是稍微一離開爸爸就要走掉一樣。

“對不起……駱先生,都怪我沒有給團團擦干凈頭發,就讓他睡了,真的很對不起……”

張嬸不住的道歉,駱丘白也知道孩子有個頭疼腦熱很正常,是他這個做爸爸的沒有時時刻刻保護好,不能埋怨別人。

“張嬸,您別這樣,您已經很盡心了,是我跟太忙疏忽了團團。”

他安慰了幾句老人家,給祁灃掛了個電話,祁灃一聽團團病了,也直接請了假往回趕。

駱丘白給團團喂了點藥,哄著他睡覺,可是燒不僅沒有退下去,反而更厲害了。

團團難受,也沒有以前那么歡實了,靠在爸爸懷里耷拉著腦袋,全身熱的像個小燙壺,旁邊的灃灃繞著他不停地打轉,“喵嗚喵嗚”的叫。

駱丘白看著心疼,又請醫生來家里,結果醫生說這么小的孩子發燒,他不能隨便亂動,建議直接送醫院。

“嗚……嗚啊……”

團團吸了吸鼻涕,發出一聲虛弱的輕呼,駱丘白親了親他的額頭,結果熱的他嘴唇都像是被燙傷了。

這時候他也不敢再耽擱,讓鄭淮江幫忙送他去了最近的醫院。

“你抱著個孩子去醫院,是生怕明天的頭條不是你對吧?”鄭淮江停下車子忍不住開口,“你把孩子給我吧,開我的車回去,我帶你兒子去看病。”

“他第一次長病,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怎么行?”

駱丘白低頭看了一眼緊緊抓著自己衣服不松手的小家伙,把他又摟緊了幾分,他不能因為自己連兒子的不顧了。

就算被記者逮住了又能怎么樣,他自己的親兒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駱丘白這么一想就更堅定了去醫院的決心,拉緊臉上的圍巾和口罩,壓低帽子,抱著兒子下了車。

晚上的醫院人很少,鄭淮江幫忙掛了號開了單獨的病房之后,突然接到星輝公司的電話,不得已提前離開了。

小家伙的病其實不重,就是普通的傷風,掛一瓶水就能好,可是因為從沒有發過高燒,再加上年紀太小,所以顯得非常嚴重。

聽了醫生的話,駱丘白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躺在病床上撫摸著團團熟睡的小腦袋,小家伙的熱度已經降了下來,這會兒正蓋著被子睡的香甜。

這時祁灃的電話打了進來,“團團怎么樣了?”

聽聲音他還在往回趕的路上。

駱丘白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說,“小感冒,沒什么大事,現在已經退燒了,你要是忙就先別趕回來了。”

祁灃沒有說話,隱隱約約似乎暗罵一聲,像是在罵自己竟然不在身邊。

駱丘白笑了笑,“小家伙現在正睡覺呢,你要聽小呼嚕聲嗎?”

祁灃又沒說話,過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不要吵醒他。”

駱丘白勾起嘴角,把聽筒放到團團嘴邊,小家伙輕淺的呼吸聲順著聽筒傳過去,電話那邊坐在車里的祁灃嘴角的笑意根本壓抑不住。

“發這么高的燒,還睡的這么香,真是個笨蛋。”

“等你發燒的時候沒準比他還笨。”駱丘白吐槽一句,祁灃沉默,過了好久才慢慢開口,“我過幾個小時就到,等著我。”

接著他還沒等駱丘白說話,又沉聲開口,“我很想你,還有兒子。”

說完他像是察覺到自己竟然說了這么肉麻惡心的話,還沒等駱丘白開口,接著臉紅脖子粗的掛上了電話,引得駱丘白愣了半天才失笑起來。

到了后半夜,團團的燒終于退了,小家伙終于有點意識之后又開始不老實,唔唔啊啊的揮著小爪子,似乎想要喝奶粉。

駱丘白給他裹上自己厚厚的外套,把小家伙抱的像個棉花堆一樣才敢抱著他往外走。

夜色寧靜,駱丘白把半張臉埋進圍巾里,站在醫院邊上打出租車。

“唔啊……”小家伙畏寒的把腦袋埋進駱丘白胸口,拱著頭要塞進爸爸脖子上的圍巾里。

“你這小兔崽子剛好一點就不老實,閉上眼睛睡覺,不許胡鬧。”駱丘白笑著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

這時遠處亮光掃過,駛來一輛車,駱丘白抬手擋住眼睛,正要努力看清是不是出租車的時候,那輛車已經駛到了他的跟前。

這是一輛黑色的轎車,玻璃也是黑的,窺探不到里面一分一毫,駱丘白覺得蹊蹺,抱著兒子往后退了一步,這時車門打開了,下來一個人,打開后排車門作了個請的姿勢。

駱丘白墨鏡下瞳孔劇烈一縮,接著嘴角浮現出一抹無奈又嘲諷的笑。

他懷里的團團似乎感覺到了爸爸的情緒,暈暈乎乎的探出半個腦袋,對上對上一雙渾濁蒼老的眼睛,嚇得他睜大眼睛“唔啊”一聲叫了出來。

“祁老爺子,好久不見。”駱丘白率先張口,態度不卑不亢。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團團身上,咳嗽一聲說,“駱丘白,方便跟我聊聊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回家晚,來不及多寫,先寫這么多,明天多更點o(*/▽/*)q

不要因為過度章就不理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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