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中,寒朗快速檢查傷勢。
肋間,一道傷口倒是不深,只是割開了皮丘,沒有傷到肉,簡單上了點藥粉,連縫合都不需要。
腹部,一個比針眼大點的傷口滲出血珠,按著,判斷也不深,沒有刺破肚皮。
至于手,抓刀手套已經不能要了,一道口子險險割到肉,血珠滲出不快,算不上大傷。
這些,都沒有鼻尖那道淺淺痕跡讓寒朗心驚,要不是距離恰好避開刀尖,這會腦袋就被劈開了。
還真夠狠辣的!
寒朗檢查完傷口,暗道僥幸,要不是自己反應足夠快,今天絕對滿難以幸免。
吐出一口濁氣,在燈光里看到MP7,過去撿起,嘩啦檢查了下,發現沒有劈壞,只是槍口后面點一道锃亮的刀痕。
收起MP7,跟著看到那把格洛克19,撿起,發現也是槍口后面點一道痕跡,連上面的導軌都沒有碰到。
這么鋒利嗎?
看著深深的刀痕,寒朗不由看向腦袋被劈開的尸體。
是刀……
那家伙手里還攥著那把刀。
那把刀刀身黝黑,跟他見過的腰刀有點像,但又不是,不是華夏風格。
哈腰掰開那人手指,拿起刀細細看去。
刀刃一點痕跡都沒有,沖著燈光也看不到刀刃有亮處,顯然剛才劈中槍,并沒有對刀刃造成影響。
好刀!
感受到刀身一股冷冽氣息,輕撫刀刃更有冰冷的鋒銳,寒朗暗贊。
這把刀全長六十公分那樣,刀頭最寬的位置六七公分,刀尖修長,刀柄有護手,下方一體打造出并不相連的護手,跟華夏風格截然不同。
怎么感覺有點眼熟……
攥著舒適的刀柄,揮舞了下,腦海里念頭一閃,視線轉動中,看到扔在地上的刀鞘,上前撿起,收刀入鞘。
見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刀鞘有兩根繩索,比量了下,正好可以捆在后背,于是利索捆上,背在后背。
另一把刀扔在那邊房間了,但不是這種,更像一把武士刀。
拎著刀鞘,快速檢查屋里,人死了,總會有線索或者信息吧。
一搜查,才發現最后死的這人居然是東方面孔,看樣子應該是島國人,不是華夏人,更不是棒子。
忍者嗎……
寒朗嘴角牽動了下,視線掠過尸體,直奔倆人的衣褲。
床鋪上除了背包就是兩把突擊步槍,槍跟手里的一樣,只是有點奇怪,判斷不出是什么槍。
說是刀疤M17吧,槍管又略長,整體風格是有點刀疤的味道,但顯然不是,跟那把M14一樣,沒有任何生產標記。
瞄了一眼,寒朗放下槍,快速翻兜,尋找信息。
可這倆人的兜里除了必須的戰斗用品,什么也沒有,干凈的連一毛錢都都沒。
倒是一個一扎寬的腰帶很新鮮,像是飛鏢的東西插在上面。
寒朗抽出一個看了看,見是錐子一樣,帶著血槽的暗器,收起,扔進背包。
提溜起最后一件衣服,快速翻找,同樣沒有有信息的東西。
扔掉衣服,拽過一個背包,細細翻找,快速將倆人的背包檢查一遍,眼睛慢慢虛起。
這倆人的背包里有夜視儀,還有槍用夜視儀和瞄準鏡。
這倆東西寒朗不陌生,反倒非常熟悉。
夜視儀,跟他被劈壞的一樣,瞄準鏡和槍上的夜視儀也一樣,都是跟之前干掉那些開路虎的,順便繳獲的夜視儀和瞄準鏡一樣的東西,只是瞄準鏡倍數稍微小點,不是遠距離狙擊使用的。
這些人是一伙的!
拿出包里的耳麥,寒朗眼中精光迸射。
這些,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生產標記,形狀絲毫不差。
看來是了!
寒朗念頭一閃,倒空一個背包,將這些全部塞進去,見房間里沒其他東西,轉身來到另一個房間。
又是一個毛子……
看到第一個被擊斃的那人時,寒朗之前的判斷動搖了。
之前悍馬那伙人里就有一個毛子,這里,又有一個,這說明這些人不是米國的精銳。
毛子,絕對不會加入米國軍隊的,米國軍隊也不會要。
這是一股什么勢力?
寒朗念頭一閃,一步跨過去,拎起在地上的刀,這才發現并不是忍者刀,而是同樣有刀頭,只是僅有四公分那樣的寬度,區別忍者刀或者唐刀。
刀身并不是黑的,而是布滿暗紅色的,不規則的花紋,讓刀看不到金屬光澤,整體像是紅色的刀身。
細細看了眼,寒朗暗暗稱奇。
刀身上并沒有血跡,剛才可是又是劈頭,又是刺穿身體的,居然沒有絲毫血跡,用手摸上去,除了冰冷,還相當滑潤。
怎么會這樣……
寒朗奇怪的多看了幾眼,雖然沒有真正使用過刀,但他學過,只是是那種類似清朝時代的腰刀,略有弧度,刀頭更寬,進入部隊后,就算再沒碰過,也了解刀的。刀,怎么可能不沾血跡?
看了幾眼,收刀入鞘,塞進背包,豎在一邊。
這些,都沒時間細研究了。
房間里,那倆人的衣褲同樣,也是啥也沒有,背包里,同樣有全部的作戰裝備。
將夜視儀,耳麥,瞄準鏡都收起,拎起兩把槍,走出房間。
斜對面還有一個沒搜索的房間,寒朗進去一看,水泥地面,有噴頭有水箱,還有兩個坐便器,居然是洗手間。
不知道這里的糞便是不是直接在下面弄個化糞池,還是通往了小城市的排污網。
見除了洗漱用品沒有其他,記住洗漱用品的產地,寒朗走向第一個搜索,但只是空房間的門洞。
放下背包和槍,小心打開一個箱子。
箱子一打開,里面冒出金屬光澤。
破布里,居然包裹著幾樣金器,只是灰突突的,顯然不是經常有人把玩的,或許就是大媽說的生坑吧。
沒有拿出來,只是看了眼,就蓋上箱子。
東西雖然不算多,但顯然不會差。
另兩個木箱里,一箱子彈,一盒一盒的,滿滿的裝在里面;一箱手榴彈,手榴彈到沒啥新鮮的,是這里能夠見到的毛子二戰時期的F1防御手雷。
這玩意笨重了點,但殺傷半徑足有三十米,里面的鋼珠加上彈體破片,其實三十米都不安全,投擲的時候,距離近了都會傷到自己。
另外幾個紙殼箱里,則全是軍糧和方便面,
子彈看來帶不走了……
寒朗翻看完,見沒有自己想要的信息,準備離開了,這都過去十分鐘開外了。
一抬頭,他看到墻壁上掛著的音箱,立時明白了,之前那個哈格就是要按響警報,這里四個人,突出的話,以這些人的身手,他和鬼少沒機會離去,最起碼不可能全身而退。
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站起身拎著背包就走。
上面鬼少接到信息,已經悄然挪開油桶,接過寒朗遞出的背包,接過四把突擊步槍。
鬼少剛要問寒朗受傷沒,寒朗在洞口直接在耳麥里說道:“大媽,地下有四個人,都擊斃了,沒有任何信息,這些人我跟藍寶石接觸過,狙擊槍和夜視儀就是那次繳獲的,地下還有一些金器,看著挺古老的,這里的子彈無法帶走,槍支應該很先進,起碼瞄準鏡跟M14的應該是一個等級,大媽,鬼少,這里是不是需要全部帶走,是不是繼續尋找目標,我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寒朗話音落下,那頭大媽說道:“我覺得應給先倒空那里,再研究是不是繼續尋找,畢竟這會沒有具體信息,找,也沒方向?!?
“我也覺得是,不是因為東西好壞,是沒有具體目標?!?
鬼少接著贊同。
“那好,我們要出去了?!?
寒朗見倆人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滑下,短短時間就將金器裝進背包,裝了些子彈,這才鉆出洞口,蓋上油桶。
倆人一人兩把突擊步槍,一個背包,悄然離開加油的這里,炸藥沒動,無聲摸向城市外。
當一身血腥氣的寒朗倆人站到大媽近前,大媽不用問都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
尤其寒朗身上衣服破碎刀痕,更讓大媽暗暗心驚。
這是多慘烈的一戰?
其實鬼少更清楚地下的兇險,連手雷都用上了,戰斗烈度能小?
“怎么還有兩把刀?”
大媽接過背包,看了眼寒朗的后背,不解的問了句。
“這兩把刀應該不錯,很鋒利?!?
寒朗說著,將子彈從包里拿出,把包遞給看著他的小丫頭。
小丫頭低頭看了眼包里,爬起來就鉆進偽裝布,拉開車門放進車里。
“接下來怎么尋找,撤離是不妥,再來就沒機會了?!?
大媽一邊擺弄手里的槍一邊說道:“我的建議是繼續找。”
鬼少同樣擺弄手里的槍,將夜視儀和瞄準鏡按上,開機,看到效果,嘖嘖稱奇,沒有參與討論。
“就從這里的首領找線索吧?!?
寒朗也裝上一個瞄準鏡,按上夜視儀,說道:“目標既然能在這里做高層,首領脫不了干系,我懷疑追襲我們的那些人,就藏在那的地下,只是奇怪里面的建筑陳舊,除了洗手間浴室是水泥地面,其他都是石頭砌的,不知道他們在多少年前就住在這里了。”
“這點很奇怪。”
大媽在小丫頭趴回警戒位置后,放下槍說道:“他們在這干嘛耐人尋味,要說是攪屎棍子,又不太肯能改頭換面,他們擅長的就是扶植傀儡,不需要自己改投換面親自上陣,至于那些建筑,聽你說的,格局更像是酒窖,只是這里人可不喝酒的,雪茄屋也不對,不知道干嘛的地方。”
“頭,這槍太好了!”
大媽話音落下,鬼少放下槍,試了試扳機,說道:“這比M16強多了,拿著就舒服,就是彈夾少了點,跟M16的還不通用?!?
“彈夾有,我嫌沉沒拿,里面還有一箱FI防御手雷,大半箱子彈,要不一會全帶出來,埋在那里可惜了。”
“手雷可以用在那,當詭雷,F1非常不錯,殺傷力大,引信還可以調,從0秒到12秒都可以控制,子彈和彈夾咱倆要不再去一趟吧,順便帶出些手雷調好時間好一會用?!?
鬼少一邊愛不釋手的擺弄手里的槍,一邊說道。
“行,再進去一趟做準備,時間來得及。”
寒朗說著站起。
倆人再次回到那里,細觀察,確認沒人發現這里出了狀況,悄然進入,倒出地下要帶走的東西,來到之前擊斃倆人的房間。
這里,還有十幾萬現金,都是一卷一卷的。
之前顧不上,這會扔下就可惜了。
全部帶走,門戶上留下詭雷,倆人再次沒入黑暗,跟幽靈一樣,悄然離開城市。
不到一個小時,鬼少設置好所有詭雷的引爆時間,寒朗倆人再次返回城市里,無聲游走,將一枚枚詭雷布置上,布置在關鍵位置,作為突圍的安全保障。
做好準備,時間也還沒到半夜,倆人無聲靠近一個房門。
這里防御松散的跟進自己家一樣,寒朗都不明白這些勢力是如何生存并成長起來的,連基本的站崗放哨,流動哨都稀疏,他們折騰了幾個小時,愣是沒人發現。
不過寒朗并不會大意,地下驚險一戰,讓他時刻神經緊繃。
傾聽數秒,確認房間里四個人,寒朗連續幾個手勢,悄然進入。
房間里,鼾聲如雷,四個人都在夢鄉中,渾然不知殺神來了。
寒朗和鬼少慢慢靠近,各自,慢慢捧向一個人頭。
寒朗扭頭示意了下,在鬼少看來,并做好準備時,咔嚓擰斷手前那人的脖子,跟著一撲,手捂住了旁邊那人的嘴,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鬼少同樣動作,干掉一個,控制了另一個,在倆個家伙睡夢中驚醒,掙扎時,各自用刀逼停了亂蹬的動作。
“告訴我,見過這枚戒指嗎?”
寒朗將手里的戒指湊近那人的眼睛,聲音森寒的問道。
“見過……阿卜杜勒……哈格……就帶著……”
那家伙借助微弱光光線看清了戒指,被捏住的腮幫子說話不利索,但卻不敢有絲毫遲疑。
“還有誰帶著?”
寒朗捏著戒指,手里的刀就抵在那家伙的胸口上。
“還有……還有……穆罕默德……俄法爾……他是我們的領袖……”
那家伙在胸口刺痛中,哪敢猶豫。
果然跟首領脫不了干系。
寒朗眼中精光一閃,問道:“俄法爾住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