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在書桌旁停了下來,我緊張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腳步聲停頓了片刻,轉(zhuǎn)身朝著門邊走去,我正要松一口氣,忽然一道勁風(fēng)朝我掃了過來,我的反應(yīng)極快,抬手擋住了這一腳,然后就地一滾,從桌下滾了出來,然后一腳踢向那人的襠部。
那人雙手往下,呈剪刀的模樣,將我的腳腕夾住,我抬頭一看,那是個模樣硬朗的年輕人。
“姜女士?”年輕人臉上閃過一抹驚喜。
我皺起眉頭:“你是什么人?”
年輕人連忙說:“我是茅山派的外門弟子,我叫呂洋。我很喜歡符箓,你是我的偶像啊,姜女士?!?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說:“你……可不可以讓我起來再說話?”
呂洋這才發(fā)現(xiàn)還扣著我的腳腕,連忙放開,年輕的臉頰上飛起兩團(tuán)紅暈。
“對,對不起,我以為你是……”
“我不是鬼?!蔽艺f,“這個莊園里,除了我們倆之外,還有別的人嗎?”
“有,他們都在底樓的大廳。”呂洋連忙說,“我?guī)氯グ??!?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在他的身后,卻沒有放松警惕,不管他是人還是鬼,我都必須小心。
沿著木質(zhì)旋轉(zhuǎn)樓梯走下樓來,我抬眼一看,大廳之中有五個人,三男兩女。
這些人似乎都認(rèn)識我,他們看我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有探究、有陰邪、有嫉妒,也有不屑。
我心中不爽,面上卻一片平靜。
呂洋熱情地為我介紹,那三個男人,穿白襯衣的叫董金,是嵩山派的外門弟子;穿黑襯衣,額頭一縷碎發(fā)還挑染成金色的那個,叫向伍,是修道家族向家排行第五的兒子;穿運(yùn)動服的那個,叫熊晨,是天一派的,他年紀(jì)很輕,看起來不滿十八,滿臉稚氣,但眼睛里透著精明,誰若小看了他,肯定會付出代價(jià)。
那兩個女人,扎著馬尾,穿著紅色T恤和青色牛仔褲的叫阮素素,是全真派的外門弟子;那個留著短發(fā),看起來有些驕縱的女孩,名叫喬秋雨,是修真家族喬家的女兒。
董金和向伍對我很熱情,而那兩個女人就很冷淡了,眼里充滿了不屑,阮素素還低聲嘀咕了一句:“勾引男人的狐貍精?!?
我摸了摸鼻子,自戀地想,長得太漂亮也是一種罪過啊。
董金說:“我們醒來之后,將整座莊園都搜索了一遍,并沒有見到鬼物,現(xiàn)在是白天,恐怕那些鬼物,夜晚才會出來。”
我緩緩來到
窗戶邊,從偌大的拱形窗戶看出去,整座莊園都用高大的鐵柵欄喂了起來,鐵柵欄的外面是茂密的森林,里面黑漆漆、陰森森的。
就算沒有規(guī)則,估計(jì)也沒人敢走出去。
忽然,那個熊晨身子微微前傾,說:“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游戲的規(guī)則,有個很大的漏洞?”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他笑了笑,笑容澄澈,充滿陽光,但說出的話卻讓人膽寒。
“這個游戲,通關(guān)之后會有獎勵,但獎品未知,有可能我們每人都能分到一件獎品,有可能只有一件獎品?!毙艹康哪抗庠诒娙四樕蠏哌^,“游戲唯一的禁忌,就是不準(zhǔn)走出莊園。換言之,我們可以向其他人動手?!?
我心中一凜,冷淡地望著他,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很不簡單。
我冷哼一聲,說:“如今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魔方可沒有說過,鬼物只有一個。我們還是團(tuán)結(jié)一致,對付鬼物,不然被鬼物殺死,變成了植物人,再好的寶物,也不過是便宜了別人?!?
呂洋立刻邊說:“有道理?!?
熊晨笑了笑,不置可否。
鬧騰了一天,我們的肚子都有些餓了,進(jìn)廚房里一看,滿滿一冰箱的食物,非常豐盛。
我們誰都沒心情做飯,就從冰箱拿了一點(diǎn)熟食,在大廳里吃了起來。
吃完了晚飯,天空漸漸暗了下來,夜幕降臨,陰氣大漲,鬼物即將出籠,而我們現(xiàn)在沒有半點(diǎn)靈力,只有些拳腳功夫,真的能戰(zhàn)勝那些鬼物嗎?
“這屋子里好冷啊?!眴糖镉暌豢淳褪丘B(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吃不得苦,她小聲報(bào)怨道:“這什么破莊園,看起來挺豪華的,連個空調(diào)都沒有。”
大廳里有個壁爐,她忽然笑了笑,說:“咱們把火燒起來,火屬陽,陽氣重,普通的鬼物根本不愿意進(jìn)來。董金,你不是會用火嗎?快來試試。”
董金有些不高興,說:“我的控火術(shù)早就被魔方給壓制了,我連打火機(jī)都沒有,怎么生火?你故意看我笑話嗎?”
喬秋雨臉色一沉,她長得很美,臉上帶一點(diǎn)嬰兒肥,而胸前某物又特別大,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全場的目光,讓男人為她瘋狂。
董金對她很客氣,甚至有點(diǎn)諂媚,她以為董金是在巴結(jié)他,想要通過她跟喬家搭上線。
對于這些追求者的追求,她都是不接受也不拒絕,就一直吊著,讓那些男人心中始終想著她,念著她,愿意為她做任何事。
可是,她的魅力第一次在我這里落空
了,她認(rèn)為是我勾引了他的那些追求者,越看我越不順眼,用尖酸的語氣說:“姜琳,聽說你是九陰之體,和男人那個啥,就能讓男人的實(shí)力大增,是真的嗎?”
我微微瞇起眼睛,這話說得惡毒至極,如今我們都是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如果這些男人對我起了歹心,我根本無法應(yīng)付。
我往幾個男人身上一掃,果然在董金眼中看到了幾分貪婪的光。
我的心中升騰起一股怒意,喬秋雨這話,其心可誅!
但我面上依舊是帶著淡淡微笑,說:“喬小姐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不過是謠傳而已?!?
我將“小姐”兩個字咬得很重,氣得她臉色漲紅。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我來生火。”呂洋找遍了廚房,終于找到了一個小打火機(jī),他正要點(diǎn)燃壁爐里的木材,卻忽然看到木材里夾著一張紙片。
“這是什么?”呂洋將那紙片撿了起來,紙片已經(jīng)燒了一半,剩下那一半上依稀可以看見清秀的字體。
“爸,媽,對不起,我真的撐不住了,它來了,我聽到它的腳步聲……”
“看來,這紙片是莊園的主人留下的。”向伍說,“我覺得,我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不如我們分開行動,去找找,看還能不能找到莊園主人留下的東西,查清楚莊園主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分開行動?”阮素素開口道,“有沒有搞錯,這個時(shí)候怎么能分開行動?你沒看過恐怖片嗎?這個時(shí)候分開,就是讓鬼出來把我們一個接一個地殺死,各個擊破?!?
向伍被噎了一下,不說話了,呂洋道:“我們還是一起行動吧,將屋子再檢查一遍。”
我們七個人開始一間房一間房地搜查,這棟莊園的房間都編了號,門上釘著號碼牌,我皺了皺眉,誰會給自己家的門上釘數(shù)字牌,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當(dāng)我們推開四號房的時(shí)候,我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心中生出一股危機(jī)感。
我步子一頓,鬼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其他六人已經(jīng)走了進(jìn)去。
這間房看起來像女人的閨房,豪華的大床上掛著淺紅色的透明紗幕,旁邊還有個梳妝臺,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化妝品。
我拿起一瓶潤膚露,是雅詩蘭黛的,但上面所顯示的生產(chǎn)日期,是一九八五年七月的。
一九八五年?三十多年前了,但這些化妝品看起來還很新。
看來,這個世界所處的時(shí)代,是二十世紀(jì)八十年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