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三個培養(yǎng)皿,李校長選了那個女學(xué)生,他以前想要跟她做那事兒,女學(xué)生沒有同意,這次他出事,女學(xué)生把他告了。蘇攀選了那個在天臺的男生,因為他最喜歡整他,而我,選了那個體育特長生,我這條胳膊,就是他在球場上故意踢斷的。”
“至于郎鑫老師,是個意外,誰叫他發(fā)現(xiàn)了蘇攀的作業(yè)本呢,殺他,是蘇攀的主意。”
賈路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似乎將長久以來的仇恨和痛苦都釋放了出來,然后沖我笑了笑:“已經(jīng)晚了,那些食腦蟲,已經(jīng)全都放出去了。”
此時的超市門口,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有蟲!”下水道口忽然涌出一大批黑色的蟲子,像浪潮一樣朝著人群席卷過去。
尖叫聲響了起來,人們四下奔逃,場面亂成一團。
“怎么這么多蟲子?”
“蟲子鉆進我耳朵里去了。”
“啊,救命啊!”
東方雷大驚,一腳踩碎一只食腦蟲,想要站起來,卻一陣暈眩,又跌坐回去。
他受了重傷,又使用了秘技,放出火龍,此時根本無法動手。
完了,這個案子,他辦砸了。
我恨恨地看著賈路,賈路說:“母蟲已經(jīng)鉆進了我的身體里,你想要救外面那些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我。”
我手抖了一下,雖然我也曾操縱鬼魂去殺人報仇,但親手殺人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沒做過。
要我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未成年人,我下不去手。
賈路看了我一陣,說:“既然你不殺我,那我就要走了。”
他上了車,緩緩地將車開出來,我咬了咬牙,閉上了眼睛。
在車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放出了金甲將軍。
金甲將軍飛了起來,迅速鉆進了賈路的車,飛到他的后頸處,一口咬了下去。
賈路臉色一變,慘叫了一聲,車子也往左邊滑去,狠狠地撞進了墻壁。
我來到車窗邊,賈路渾身是血地躺在駕駛座上,抬起眼睛看我:“如果我沒有做這件事,十年后,我真的有機會嗎?”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調(diào)戲我的時候,我說讓他十年后再來。
我有些心酸,說:“那就看你到時候長得帥不帥了,說不定長殘了呢。”
他笑了,一邊笑一邊咳血:“我這么帥,怎么可能……”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也再也說不出來了,斷裂的鋼筋刺穿了他的胸膛,他腦袋歪過去,徹底咽了氣。
而他身體里的那只食腦蟲,在鉆出他皮膚的那一刻,就被金甲將軍給吃得干干凈凈了。
而此時,外面攻擊人類的食腦蟲們也都紛紛化成一縷黑色的煙霧,徹底地消散在空中。
原本正奔逃的人們滿臉驚異,難道剛才是他們集體產(chǎn)生了幻覺?
東方雷原本準備拼命,如今終于大大地松了口氣。
我默默地看著賈路,抬手幫他閉上眼睛,轉(zhuǎn)身離去。
一切都結(jié)束了。
當天媒體就報道了春山超市的新聞,說春山超市門口的充氣拱門使用了化學(xué)氣體,產(chǎn)生了泄漏,導(dǎo)致在場的幾千名顧客都產(chǎn)生了幻覺。
這個借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東方雷和警察趕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賈路的車已經(jīng)爆炸,被火焰所淹沒,滅火之后,從車里挖出了三具尸體,正是賈路和他的生母繼父。
東方雷元氣大傷,回去休養(yǎng)去了,走之前留了一個私人電話號碼給我,讓我有什么事都可
以找他。
我心想你不來找我麻煩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我剛想過兩天安生日子,麻煩又自己找上門來了。
這天早上一醒,我就接了個電話,是輔導(dǎo)員彭楠打來的,他的語氣有些焦灼,說:“姜琳,我接到個小道消息,聽說王思雨要對付你。”
我就知道王思雨不會消停,遲早要來找我麻煩。
“彭老師,您知道她打算怎么對付我嗎?”我問。
彭楠說:“我聽說王思雨有個男朋友,是開地下賭場的。她應(yīng)該是請動了她男朋友出手。”
地下賭場?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還沒見識過。
“總之,這幾天你要小心些。”彭楠說,“王思雨的這個男朋友在黑道的勢力很大,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不會有好下場的。如果方便,你還是出去躲躲吧。”
躲?我苦笑,能躲到哪里去?何況躲得了一時,還躲得了一世嗎?
我謝過彭楠,依然正常過我自己的日子,沒想到,我居然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二姨打來的。
“姜琳,以前是我錯了,你就原諒二姨吧,要不然二姨死都不會瞑目啊。”一接通,二姨就在那頭痛哭流涕,我很不耐煩:“你打電話要是就為了說這個,我可掛了。”
“別掛,千萬別掛。”二姨尖叫,“姜琳啊,你這次一定要救救我們啊,我們被逼得快沒有活路了,你要是不救我們,我們就只能燒炭自殺了。”
我冷漠地說:“隨便你們,和我沒關(guān)系。”
“姜琳,你真的這么絕?”二姨再次尖叫,震得我耳膜疼。
“是你們不義在先,怪不得我。”我掛斷了電話,設(shè)置了免打擾模式,然后繼續(xù)扎我的紙人。
我沒想到,兩個小時之后,二姨居然親自來了,一見了我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捧著一件東西,哭道:“姜琳,你救救我們家老熊吧,你不救他,他這次真的要死了。”
我一看,她手中拿的居然是一張塑料布,上面放著一只剛切下來不久的食指。
我皺眉:“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你姨夫的指頭,他最近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跟熊睿那臭小子一樣,迷上了賭博,把我們家最后所剩的一點錢都拿去賭了,還欠了一堆高利貸,現(xiàn)在被地下賭場抓了,要我拿錢去贖,不然就把他切零碎了送來。”
二姨哭得聲嘶力竭,趴在地上不停地哀嚎,我見她這個樣子,有些心軟了:“你先起來,有什么事好好說。”
我去扶她,她說什么都不肯起來,我氣得都有些無語了:“抓姨夫的是哪個地下賭場?”
“好像是叫金星娛樂會所。”二姨抹了一把眼淚,說。
我愣了一下,金星娛樂會所?
我記得彭楠跟我說過,這個娛樂會所,就是王思雨男朋友開的。
姨夫居然被這個地下賭場抓了,巧合嗎?
不可能,這一定是王思雨布的局,利用我身邊的親戚逼我?她是傻的嗎?不知道我和二姨一家早就鬧崩了?
不過,這件事我還真得出手,我要是置之不理,不知道王思雨又要鬧什么幺蛾子,不如把他們給打怕,他們就不敢出手了。
我拿起那只斷指:“我知道了,二姨,你先回去吧,今晚我會去金星娛樂會所看看。”
二姨頂著一對腫成桃子的眼睛看著我:“謝謝,姜琳,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會舍得看我們死的。”
我懶得搭理她,她也知道我討厭她,并沒
有多待,道了謝便匆匆離開。
如果換了以前,地下賭場這種地方,我是肯定不敢去的,但現(xiàn)在我有了金甲將軍這個幫手,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倒很想去會一會王思雨的這個情人。
當初林玄活著的時候,是山城市地下世界當之無愧的袍哥老大,后來林玄死了,山城市很快就涌現(xiàn)出了很多老大,各自占山為王,有些大亂斗的架勢。
王思雨這個情人,據(jù)說被稱為葉哥,是這一帶的袍哥老大,他的老巢,就是那個金星娛樂會所。
金星娛樂會所表面上是個娛樂會所,其實地下是一座大型的賭場,生意十分興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里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家破人亡。
我穿著之前周禹浩送我的那條酒紅色的性感裙子,畫著濃妝,來到金星娛樂會所前,將一張請柬遞給門童。
門童看了一眼,笑了笑說:“這邊請。”
現(xiàn)在對黑勢力打得很嚴,因此想要進入地下賭場,必須有這種請柬才行。
據(jù)說這種請柬是專門發(fā)給熟客的,我花了五萬塊,才從一個老賭鬼手中買到了一張。
門童帶我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打開走廊盡頭的電梯,對我說:“地下四樓,是普通區(qū),你這份請柬只能在普通區(qū)消費。”
我點了點頭,進了電梯,電梯里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長得很猥瑣,提著一只手提包,我看了一眼那包,很沉,里面看起來像是現(xiàn)金。
電梯門在面前徐徐打開,我走進去,里面的場面就跟我在電視上看的那些澳門賭場差不多,各種賭局什么都有,穿著制服的荷官很專業(yè),發(fā)牌的手法雖說沒有電視上那么神奇,卻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隨意地看了看,都不太懂,有個輪盤,似乎挺簡單,我就下了兩百塊錢的注在輪盤的15號上面,很多人喜歡投注好幾個號碼,我反正是玩玩,也沒有當真。
荷官把一個象牙球放在微凸的輪盤面上,然后以順時針方向旋動輪盤,在這個過程中,其他人還在不斷下注,很快,象牙球轉(zhuǎn)得越來越慢,最后咕嚕嚕滾進了15號的格子。
周圍一片嘆氣聲,漂亮的荷官把賭注和贏的錢全都推到我的面前,我有些發(fā)懵,這就贏了?還贏了將近一千塊?
我將錢放好,又起身瞎逛,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攝像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西裝的服務(wù)生走了過來,說:“這位女士,我們老板有請。”
我笑了笑,這個葉哥,肯定在我進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我了,我還在猜測他會觀察多久,沒想到這么沉不住氣。
我跟著服務(wù)生沿著鋪了紅地毯的樓梯往下,來到地下第五層,這里全都是VIP包房,都關(guān)著門,我聽力比較好,隱隱聽到里面的麻將聲。
在咱們山城市這個地方,再先進的賭場,也不能沒有麻將。
我來到最里面的那間包房,門前立著兩個又高又壯的保安,他們看了我一眼,打開了門。
一進門,我就愣住了。
屋子里有個賭局,五個人圍著圓桌玩牌,一個身材十分火辣的荷官在發(fā)牌。
坐在莊家位置上的,是一個穿著阿曼尼西裝,身材十分高大,一身肌肉,簡直像歐美健美明星的男人,剃著個光頭,脖子上戴一根小指粗的金項鏈,一看就不是善類。
王思雨坐在他的身邊,光頭男人摟著她的腰,她千依百順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臉的嫵媚。
她一看到我,眼中就露出了幾分敵意和怨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