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祁五的話,秦昭成自然是不清楚的。【..】他若是知道了,恐怕也會覺得十分得意,夸贊一句有眼光。
大勝當(dāng)日,趁著全民同樂的時候,秦昭成表示自己將會納妾。
大家雖然詫異元帥不是娶妻而是納妾,但到底算是一樁喜事。
何況,他納的也不是外人,乃是周明周小將的親妹妹,算是自己人,大家也不由向元帥和周小將軍道喜。
雖然只是納妾而已,比不得娶正妻那么正式,卻也有一定的禮儀。
就算只是納妾,也需要媒人說和,算是明媒聘娶;二來,雖不拜天地父母,卻也可以借此機(jī)會,大擺筵席,通告眾人她的身份。
雖不拜天地父母,不能穿大紅色嫁衣,甚至坐小轎從側(cè)門入內(nèi),這個妾室當(dāng)?shù)靡矘O為風(fēng)光了。
何況,這還是元帥第一次納妾,比正妻進(jìn)門還要早,哪家妾室也沒這樣的體面。
周大年夫婦得到消息后,立即快馬加鞭就趕了過來,干脆住在了兒子周明位于旻州的家,連周明之妻宋氏,也因為思夫心切,跟著投奔了來,而周真兒自然是要回周家備嫁了。
周真兒這幾日,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沒有真實感。她怎么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么快就能嫁給秦元帥了。她原以為,自己怎么也得等到他娶妻之后呢所以,除了高興之外,她也有些緊張和忐忑。
明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周真兒有些興奮地睡不著覺。
還好,她的母親溫氏和大嫂宋氏都過來陪著她說話,她才漸漸平靜下來。
天色晚了,宋氏離開,溫氏單獨(dú)里下來陪女兒,她有些貼心話要地她說。
周真兒能得償所愿,溫氏也衷心地為女兒高興。
雖然一直以來,她對自家女兒不是正妻,頗為耿耿于懷。但知道秦家如此看重女兒,她心中的最后一絲不滿也漸漸消散了。
她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語重心長地看著周真兒說道:“真兒,你性格一向單純,除了會點(diǎn)武藝外,幾乎沒有一點(diǎn)特長。偏偏你又看中了秦佑安,非要在他這棵樹上吊死。娘也勸你不得,若有其他選擇,娘必不同意你嫁給他為妾。但如今,木已成舟,你以后就好好跟他過日子吧以后記得謹(jǐn)言慎行,凡事要知道忍讓一二,畢竟你不是正妻。”
“娘”周真兒既羞澀又感動地喊了她一聲。
“但話又說回來,若是遇到了事情,也不必太過卑微忍讓,因為你身后還有我們周家,我們會替你做主。”溫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幸好你也算是苦盡甘來,秦家如此重視你,為娘也可以放心了。”
周真兒聽了這話,輕咬嘴唇,微微低下頭去,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她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母親只以為秦家大張旗鼓地納自己妾,是重視自己,其實,她知道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之前秦姨還告訴過她,說是要在佑安娶妻之后才會納了她,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也沒想著這么快嫁給佑安。
佑安對自己沒多少感情,秦姨對她給佑安做妾十分排斥,怎么可能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呢?
她知道里面必有貓膩,只是不愿意多想而已。
反正,她也得償所愿了,不是嗎?
這就足夠了。
這時,只聽溫氏又嘆道:“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秦家如此喜歡你,為什么就不能娶你為妻呢?”
周真兒聞言,連忙說道:“娘,你可千萬別這么說,能做佑安的妾室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傻孩子,哪有人愿意做妾,不愿意做正妻的?你可別哄我。”溫氏說道。
“我沒哄娘,元帥他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了。人家那人品性格和手段,樣樣都比我強(qiáng),她才是能夠配得上元帥的人。”周真兒強(qiáng)忍著心中的酸澀說道。
溫氏還真不知道這事,頓時皺起眉頭,說道:“你別胡說了,元帥若是那么看重她,為何不先娶了她,反而要先娶你過門?”
“我也不知道。”周真兒眼圈通紅,搖著頭說道。
“這就是了。依我看,元帥就算真看中了她,也未必有多重視她。你是元帥第一個娶的女人,首先就占住了先機(jī),只要你能在元帥娶妻前,率先籠絡(luò)住他,就算以后主母過門,你也不用怕。”溫氏費(fèi)盡苦心,想要女兒進(jìn)門后能夠好過一些。
若是秦佑安的心在自家女兒身上,真兒就吃不了苦。何況,周秦兩家的關(guān)系,也不同一般。真兒嫁過去之后,那秦氏怎么也該照顧真兒一二才是。
“娘說的是真的?”周真兒聽了這話,倒是若有所思,連抽泣聲都小了。
“娘什么時候騙你了。”溫氏笑道,“若是你能比她更早生下兒子,那就更好了。”
“可是……”周真兒有些不安,“我只是妾室,若是比正室更早生下孩子,這豈不是亂了體統(tǒng)?秦家未必會同意。”
“怎么不會同意?”溫氏卻是不以為意,“你若是懷了身子,他們只會高興,難道還真會打掉這個孩子不成?”
周真兒皺著眉頭,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只能說道:“娘,你說這些太早了。”
“不早了,你們現(xiàn)在年輕,孩子很容易懷上,說不定一進(jìn)門就會有了呢你要早點(diǎn)做好準(zhǔn)備。”溫氏說道。
其實,她還有一層私心。
秦佑安如今已是不凡,可以算得上是一方諸侯了,將來前程絕對短不了,少說也能做個王爺之類的,若是女兒生下長子,這偌大的家業(yè),未必就不能落到他身上。
想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你剛才說的元帥的意中人是誰?”
周真兒神色黯然地說道:“就是徐副元帥的義女沈姑娘。”
見到沈姑娘,她才知道什么是大家閨秀?什么是主母的氣度。
若她是男人,也必定選她做正妻。
溫氏一聽她來頭這么大,頓時啞了。
只說家世,他們家還真比不上人家,只能嘴硬地說道:“你也別妄自菲薄,她就算家世再好,但是你先進(jìn)門,只憑這一點(diǎn),她就得對你客客氣氣的。”可惜這話說得實在沒有底氣。
周真兒卻當(dāng)了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樣她在對待沈姑娘時,就不用那么自卑,將自己低到塵埃里去了吧
……
另一邊徐家。
徐夫人也在憤憤不平。
“秦家實在是太過分了,早知道他們這么靠不住,我說什么也不會將靜芳許給他。現(xiàn)在都敢給我們難堪了,靜芳嫁過去之后,還能得了?”
“你就少說兩句吧我看這都是拜你這張嘴所賜,以后好好拘著慧珠,再不能讓她惹禍了。”徐召廷黑著臉說道。
“這能怪咱們慧珠嗎?秦夫人那么大的一個人了,好意思跟一個,咱們慧珠已經(jīng)給她道歉了,她還想怎么樣?當(dāng)初說得好好的,裝著大度不計較,轉(zhuǎn)頭就給我們一刀,我真是錯看她了。”徐夫人臉色鐵青,撫著胸口,一提起這事她就生氣。
自從知道秦昭成要納妾之后,她就已經(jīng)好幾天睡不好覺,吃不好飯了。
雖然她也知道自家有錯在先,可是她不是已經(jīng)登門道過歉了。
徐秦兩家的婚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秦家這么做,簡直就是在打徐家的臉。
現(xiàn)在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呢
她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沒有出門了,就怕看到別人憐憫嘲諷的神色。
徐夫人想要硬氣地推了這門親事,但想來想去,又舍不得,只能自己生悶氣。
徐夫人心情惡劣,連帶著整個徐家的氣氛都降至冰點(diǎn),根本沒有人敢大聲說話。跟別處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別說是徐夫人了,就是徐召廷,臉上也有點(diǎn)掛不住。
之前,他的三個兒子,更是差點(diǎn)找上門去跟秦家算賬,幸好最后都被徐召廷給喝止了,才沒有鬧出笑話來。
“你怎么就認(rèn)為這是秦夫人的主意?”徐召廷道,“說不定是秦元帥的意思呢”
徐夫人聞言簡直氣笑了:“怎么可能咱們家靜芳可是秦元帥親自看中的,他舍得讓靜芳受委屈?必然是他頂不住秦夫人的壓力,這才想要用這種方法讓秦夫人消氣。畢竟,孝道大過天。”
“無論是誰的意思,總之,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你再發(fā)牢騷也沒用。”徐召廷不耐煩地說道,“要不是你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來。”
見徐夫人還想說,他一揮手說道:“行了,別說了,休息吧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見到秦夫人可別露出什么情緒來,咱們靜芳的婚事,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徐夫人的死穴。她就是再有氣,也不敢拿靜芳的婚事開玩笑,只能悶悶地躺下睡了。
這幾天,徐慧珠也看出情況不對,變得格外老實,不是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就是乖乖地跟著姐姐在房間里繡花,總之就是不往父母身邊湊。
只有沈靜芳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沒有一點(diǎn)難過之色。
其實,知道這個消息后,難堪之余,她心里甚至是松了一口氣的。
她知道秦家是在借這件事來敲打徐家,或者說是敲打她。
無論怎么說,這件事,的確是徐家有錯在先。
就算她們登門道歉,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若是不徹底解決這件事,就算她嫁過去了,此事也會像一根刺般橫亙在她跟丈夫之間。甚至連婆婆看到她時,也會想起這件事來,就算她做得再好,也未必會看她順眼,甚至?xí)岩伤遣皇窃诒澈笳f她的不是。
這是她絕對不想到的。
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
秦家娶妻之前先納妾,就已經(jīng)給了徐家難堪,這件事算是徹底扯平了。
說不定,因為納妾的緣故,秦家還會對她心生愧疚,這對她以后融入秦家很是有利。
而且,她也慶幸,秦家納的是周真兒。
周真兒空長年齡,卻沒什么心機(jī)和野心,弱點(diǎn)也不少,很好掌控。
這樣的人,對她產(chǎn)生不了什么威脅。就算她占據(jù)先機(jī),也未必贏得了她。
所以,即便明天是她的準(zhǔn)未婚夫納妾的日子,她也很淡定。
只希望秦家不要讓她早早誕下長子才好。
沈靜芳繡完了最后一針,收針之后,看著跳躍的燭光,神色淡然。
……
是納妾這件事,對秦姝來說,沒什么影響,反正有管家在張羅,納妾的細(xì)節(jié),她也不懂,問她也白問。
在知道,納妾不需要自己出面后,秦姝也就撒開了手,不管這件事了。
說到底,她還是對佑安納妾有點(diǎn)抵觸,干脆眼不見為凈。
倒是旻州不少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都借著秦元帥納妾的機(jī)會送賀禮,套近乎。
之前打仗的時候,危在旦夕,不知道輸贏,沒那個機(jī)會。現(xiàn)在朝廷軍敗退,秦元帥在這里一手遮天,他們?nèi)羰窃俨恢劳皽悾蔷褪巧倒狭恕?
元帥納妾,便是一個最好的機(jī)會。
所以,這幾天,秦姝也沒閑著,見了不少人,也跟不少夫人打了幾次交道。
那些夫人都十分識趣,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極力捧著她,個個都八面玲瓏,能說會道,絕對沒有冷場的時候,秦姝倒也沒覺得尷尬。
只是,她們登門拜訪的時候,身邊都帶著幾個漂亮女孩,顯然都盯上了元帥夫人這個位置。
就算他們聽到風(fēng)聲,秦徐兩家可能會聯(lián)姻,不過,不是還沒敲定嗎?任何人都有機(jī)會。
那些女孩,秦姝也都見了,的確都很優(yōu)秀,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都有自己的特長,而且,絕大多數(shù)都有一手好針線,性格大都是端莊大氣的類型,畢竟,是沖著正妻的位子來的。
秦姝簡直都看花了眼,也有幾個合她心意的,但她知道佑安應(yīng)把正妻地位置留給沈姑娘了,因此只是夸贊,其他的并不多說,讓那些夫人和小姐們都很失望。
話不多說,很快,就到了納妾這一天。
元帥府里雖然不用處處張燈結(jié)彩,但也盡力布置地喜慶一些,尤其是喜房所在的院子,更好布置地紅彤彤的,十分喜慶,到底是元帥第一次納妾,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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