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昏迷不醒的歐陽立,蘇雷突然像想起什麼一般像著歐陽立走去,衆人看到朝著歐陽立走去的蘇雷,都紛紛避讓開了,瞬間閃出一條通道。
對於蘇雷的舉動,他們自然是認爲他是以鎧甲學院校長的身份去關心受傷的學生,只是,誰都沒注意到,那蒙著面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譏笑的神色。
蘇雷不是醫生,所以,他看來看去自然是沒看出什麼結果,末了,他也只是象徵性的安慰安慰幾句,而那些圍在歐陽立身邊的學生,卻紛紛昂起頭挺起胸脯,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就是,看吧,歐陽公子就是歐陽公子,就連校長都要親自過來安慰安慰,哪是你們凡夫俗子能有的待遇?
當然,他們心中自然在想,既然歐陽公子都有了這等待遇,那作爲力挺歐陽公子的他們自然是有了面子。
“王超,待會儀式散去之後趕緊通知歐陽立的家人,讓他們趕緊找人救治。”儘管學校和各位學生有約在先,進入神秘魔法結界出什麼事學校一概不負責,但歐陽世家的公子在神秘魔法結界中遭遇這麼嚴重的事情,如果做爲校長的他不表示表示的話,自然說不過去。不過公事是公事,但私底下他自然也是十分關心歐陽立的情況,希望他不要有什麼事情纔好,他如此想著,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蘇茹月能安然無恙回來的前提下。
“蘇校長,那是一定的,呆會一結束我馬上聯繫歐陽世家的人。”王超答道,說是如此說,但誰都知道,歐陽世家的人恐怕現在都已經呆在學校的會客廳裡了。
他們之所以不能進到這裡來,完全是學校的規定,當然,這一切自然都是因爲那些神秘黑衣人的原因,否則,誰都知道,以校長蘇雷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阻攔歐陽世家的人進來。
“各位老師,呆會儀式結束後,馬上清點人數,如果到時間有沒有出來的學生,馬上通知他們的家長。”說到最後一句,蘇雷的話中隱隱有一股哀傷。
聽著蘇雷的話,衆人的眼圈也不免有些紅了起來。
石門處依舊靜悄悄,而隨著時間的減少,衆人的心自然更是揪得厲害。
想想那些平時跟自己玩得好的同學在這次進入神秘魔法結界中發生意外,有的學生甚至已經流下了傷心的眼淚,不過,由於那些神秘黑衣人的存在,他們才勉強壓抑自己的感情,否則的話,現場早已經是哭成一片淚海了。
就在這時候,衆人眼睛猛然又是一亮,因爲他們發現有兩人居然從那一片漆黑中走了出來。
“快看啊,又有人走出來了。”儘管明知道大家都知道,但有的人卻忍不住內心中的興奮而高聲叫喊著。
蘇雷緊緊地盯著走出來的那兩人,他期望其中一人能是蘇茹月,而期於衆人呢,自然都希望走出來的是和他們關係好的同學或是學生。
不,不是兩個人走出來的,是一個人揹著另一個人,看到這,衆人的心又猛的一沉,難道另外一人受傷,甚至是已經身亡了?
當然,衆人希望的結果自然是第一個,額,最好是那人是因爲太困而睡著了,有的人更是這樣樂觀的想,只是,他們知道,沒有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中睡著的。
站著走路的那個人明顯是一名男同學,因爲他留著一頭短髮,而被那名男同學背在身後的是一名女同學,從她散落在那名男同學胸前的長髮衆人看以看出這一點,不過由於她的腦袋伏在那名男同學的背上,所以衆人沒法看到她的臉,看到這一幕,蘇雷的心更是跌到了谷底,因爲,背後那名女學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蘇茹月。
那名男學生也是衣裳襤褸,渾身佈滿了塵土,不過一張臉卻並沒有粘上太多的塵土,看起來應該是清理過一般,相比之下,那名女學生就乾淨得多了,而且她的衣裳也是完好無損,不過從她衣裳的表面衆人也看得出她經歷過一番磨難。
男學生似乎是很疲勞,再加上他揹著一個人,所以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像是隨時要跌倒一般。
“是秦宇,居然是秦宇。”有人驚叫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衆人聽得出來,那人是王超。
“居然是我師傅,太棒了,他沒死。”馬偉頓時激動起來,像一隻八爪魚一般把身旁的一名學生抱得死死的。只是,那名學生卻是似乎有些想不明白馬偉何以如此興奮。因爲秦宇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很陌生,陌生得就像他們彼此不認識一般。
尼瑪的,表錯情了,馬偉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心中暗暗罵道。
的確,秦宇對於這些進入神秘魔法結界的大多數人來說,根本上是陌生的,如果換做是張少白就不一樣,因爲正是因爲張少白,他們才得以拿到原本不可能拿得到的藥草,當然,這一切自然都是因爲他們不知道秦宇既是張少白,如若知道了,就算現在不夾道歡迎,心中也會暗暗感激。
不過,還是有幾名水系魔法協會的學生表現出了激動的神色,因爲正是秦宇的指導,正是因爲秦宇原先的那個謬論,那個看似根本不可能感觸元素的謬論,讓得他們在魔法上面得到了一些突破。
只是,這樣幾人畢竟很少,所以,看到秦宇出來,場面卻是顯得有些冷清,彷彿衆人根本不歡迎這麼一個人出來一般,的確,秦宇是鄭衣男的敵人,是歐陽立的敵人,在鎧甲學院誰會冒著得罪這樣兩個人的風險去接近他呢,所以,事實上,秦宇相當於鎧甲學院整個魔法系的敵人。
當然,秦宇對這些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如何儘快把精神力提高,然後解開爺爺留下的影像帶,至於誰誰看他不順眼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們不阻礙到他提升自己的實力。
出來的人的確是秦宇,剛纔在製作那藥液時發生了意外,以至於拖延了出來的時間,當然,只不過是估計錯誤,這錯誤也不是他的錯誤。按理來說,製作藥液所用的時間應該只不過是那麼幾分鐘罷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在他把那液體倒入容器後很久,那些藥粉和液體居然沒有一丁點反應,這讓得他都有些提心吊膽起來,以爲是他製作過程中哪裡出了問題,以至於眼前的藥液根本就是製作失敗了。
當時他都傻了眼了,因爲要是藥液沒辦法制作成功的話,那靈級藥草只能眼睜睜的被學校拿去,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不過,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他愣是靜靜的在一旁等待著,也就是他的耐心,纔在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居然發現粉末和液體居然奇蹟般的融合在了一起,當下他不由得有些慶幸起來,他知道,要是他沒有耐心的話,容器裡的藥液早就被他倒掉了,哪裡還能得到成功融合的藥液。
或許是因爲有著靈級藥草的原因吧,秦宇把藥液之所以那麼久才融合成功歸結爲這個原因。
得到藥液之後,看著還剩下的那半個小時,秦宇趕緊把藥液塗在那些藥草上面。塗完藥草之後,藥液居然還有剩餘,不捨得倒去的秦宇便把剩餘的藥液塗在了那顆黑色方形物體之上以及一些其他的珍貴的東西,甚至是自己胸前的指環他也給塗得嚴嚴實實。秦宇這個舉動不過是下意識罷了,不過,他也根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挽救了他,否則,他剛剛得到手的還沒捂熱的黑色方形物體就有可能被搜走了,或許連他爺爺留給他的那枚指環也不能倖免。
走到離那顆魔法探測球還有兩米距離的時候,秦宇停了下來,在鎧甲學院那麼久的他自然知道,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受了多重的傷,在治療之前,你都必須要經過魔法探測球的檢測,這是鎧甲學院的鐵律。
秦宇把蘇茹月放了下來,然後示意黑衣人先檢測蘇茹月身上的情況,在這之後,他著急地對著蘇雷說,“蘇校長,這是蘇姑娘,她受了些傷,等下你趕緊救她吧。”由於不清楚黑衣人和蘇雷的關係,他自然沒把傷情說得很清楚。
“什麼,她受傷了?”蘇雷大聲地道,他的語調顫抖,臉色極其難看。由於被放下來的蘇茹月的臉依舊是被長髮蓋著,所以他雖然從身形大概看出是蘇茹月,但是也只是猜測,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猜錯,因爲從地上的人的情況來看,誰都知道,那人受的傷不是一般的重。
而此時聽得秦宇的話,確信自己心中的猜測後,他自然是忍不住了,要知道這可是現在的他最親近的親人,而且是他最終的希望。
話一說完,蘇雷邁開步子,急切地想走到蘇茹月的身邊去查看傷情,只是,步子才邁開一半,一道蒼老的聲音赫然響起,“蘇雷,規矩當前,希望你好自爲之。”
老者根本沒有任何動作,而他的一句話卻是猶如一把舉著的大刀突然在蘇雷前面揚起一般,讓得蘇雷硬生生的把自己邁開的步子收了回去。
“是,張老。”蘇雷恭敬的應了一聲。從焦急到平靜,就是那麼一眨眼的事情。
這老者究竟是誰,讓得校長如此忌憚,衆人不禁都是大吃一驚,要知道,先前兩人之間還沒有表現出如此差距,但這一次無疑表明,兩人之間的身份有著多大的差距。相比之下,蘇雷就像是一隻隨時會被人捏死的螞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