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海東整了整衣襟,看著這個站在他身前的青年,一本正經(jīng)地問。
“這位師弟是那個峰的,為兄一時眼拙,記不起了,抱歉。”
兩個攔住寧玄天的粗壯漢子一聽錢海東的話,嘿嘿地笑了起來。
“黑虎,你看那個冬瓜傻大個,我們公子叫他一聲師兄,他真把自己當(dāng)師兄了。”
“他進了內(nèi)門十多年,還是金丹初期,公子前年就已經(jīng)進入金丹中期了,在公子面前,竟然還敢自稱師兄。”野狼的聲音里帶著嘲笑,說話時不時瞄下錢海東。
“野狼,不過我聽說以前冬瓜天賦挺好的啊。”
“誰說不是啊,當(dāng)時還是宗主親自將他招進千層峰的呢。可惜這家伙不懂得珍惜,不聽宗主的多次獻告,一直在修煉老祖留下的青牛伏天功,結(jié)果十多年來一直停留在金丹一層,和他同一批的師兄弟,有的都已經(jīng)金丹完滿了,最差的也在金丹中期。”
“我聽說當(dāng)時宗主也是忍無可忍,只得將他從千層峰趕到落霞峰,要不,千層峰的面子都不知放那了,當(dāng)時這件事成了青云仙宗最大的笑話,冬瓜師兄便是那時叫開的。”
白衣青年手拿搖扇隨意點下錢海東的下巴,輕笑著說:“ 大冬瓜,我可沒你這么出名,可也是千層峰的弟子,卓風(fēng)華。”
“哦,原來你就是師傅口中天賦卓越、青云宗未來橋梁的小師弟。”
“那卓師弟便更加需要自重,如此輕挑的行為被外人看了,要笑我們青云宗沒禮教。”
錢海東用手拔開卓風(fēng)華的搖扇,臉色依然,并沒有絲毫怒意,慎重地說。
哈哈哈,卓風(fēng)華一陣大笑,飛起一腳將錢海東踩出數(shù)米。
沒禮教又如何,難不成你要教訓(xùn)我?
再沒禮教也沒你這大冬瓜十多年如一日,千層峰和宗主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錢海東的臉色一下子赤紅起來,眼神里有些悵然若失。
“這小子是什么人,剛剛我還感應(yīng)到殺金不韋師兄的兇手在附近,怎么一下子消失了。”
卓風(fēng)華對著錢海東喝問道,一點兒臉色都不給他。
“這是我天哥,他剛剛殺了,不是,哦,我們剛剛也在追殺兇手。”錢海東的聲音里沒有一絲底氣,還差點說漏了寧玄天殺了金不韋。
不過就算說了,卓風(fēng)華也不信。
你大哥?卓風(fēng)華這才正眼看了一下寧玄天,一個練氣層的小子。
真是癡嗎根,一個金丹期稱一個練氣期為大哥!卓風(fēng)華感到自己再停留多一會兒,會不會也一樣腦瓜癡條線。
自己跟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口水,卓風(fēng)華感覺一陣晦氣。
踏上飛劍,卓風(fēng)華頭也不回,黑虎和野狼立即跟上。
見三人離開,寧玄天緊張的心稍微輕松起來,他也不確定這些人會不會有些特殊的手法,可以感應(yīng)金不韋的鬼臉。
看到錢海東還一副愧疚的臉色,寧玄天走過去抱了一下錢海東。
他倒是覺得錢海東非常的大氣,這樣的氣量不是一般人可以具有的。
錢海東在寧玄天擁抱他的時候,愣了一下,不過他立即就發(fā)覺寧玄天的魂識入侵他的體內(nèi),雖然不知這位天哥為什么這樣,但他沒有制止,心想,天哥只是練氣層的修為,就算是要傷害也傷不了他,所以任由寧玄天探索。
寧玄天當(dāng)然知道這是極不尊重的做法,不過剛剛聽說錢海東的情況,他想了解下能不能幫忙下。如果錢海東不愿意的話,他會立即中斷探索。
寧玄天的魂識入侵錢海東體內(nèi)經(jīng)脈的時候,立即溝通蒙珠。
只是瞬間,寧玄天已經(jīng)非常清楚他功法的問題。
“中府天池靈墟游,膻中不容天溪流,期門神道至陽關(guān),中極長強維道走。”
“氣滿天府足三里,中院關(guān)元氣沖天,……。”
寧玄天越說越快,錢海東的眼神由驚駭變得越來越亮。
等寧玄天說完的時候,錢海東已經(jīng)在修煉中入定。
寧玄天無奈地笑了笑,這家伙的心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在這里修煉入定。只好在周圍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隱匿陣法,自己也坐在一旁修煉。
一天過去,錢海東身上的氣勢越來越?jīng)坝浚苓厰?shù)里的靈氣被他略奪一空,這還得感謝金不韋飛到這么偏僻的地方,要不早就驚動其他修士了。
寧玄天可不敢任由他這樣下去,在他身邊散落數(shù)千枚靈石,布局了一個大型的聚靈陣。滾滾的靈氣猶如遇到聚風(fēng)口一樣向錢海東身上涌入,二天過后,錢海東身上的氣勢磅礴起來,寧玄天被他迫開數(shù)十米遠(yuǎn)。
看看越來越越稀薄的靈氣,寧玄天心痛得罵娘,卻還是又將數(shù)千枚靈石丟入聚靈陣?yán)铩?
三天過后,錢海東的臉上變得通紅,狀態(tài)變得亢奮起來,這時身上的氣勢如虹,直沖云宵,一只青牛虛影從他頂上聚結(jié),并且越來越凝實,天空突然間閃電交織,陣陣?yán)坐Q轟隆隆作響。
哇靠,這家伙厚積薄發(fā),竟然晉升到金丹完滿,還想直接引動元嬰雷劫,寧玄天一陣驚恐。錢海東有沒有事他不知道,可是在這雷區(qū)里,他只有粉身碎骨的一個下場!
寧玄天很想沖過去錘醒這家伙,可是這時他根本靠近不了錢海東。
只得死死盯著錢海東,心想你要死可別拉上我。
只見青牛虛影向天“哞”的一聲,聲有不甘之意,卻慢慢地由實變虛,漸漸沒入錢海東的頭頂里,錢海東的臉上已經(jīng)平靜下來。
他剛剛睜開的眼光里,仍然一片凌厲鋒利。
不過他轉(zhuǎn)頭望向?qū)幮鞎r,目光里充滿感激,還有尊敬。
“天哥,謝謝!”寧玄天見他說得真誠,便笑著點了點頭。
“哈哈哈,這兩個傻瓜還在這里。”
寧玄天剛想向錢海東告辭,忽然聽到黑虎的聲音。
“大冬瓜,你這人也不老實,你們兩個肯定和兇手關(guān)聯(lián),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消失不見,我找遍了方圓三百里竟然找不到蛛絲馬跡,我問了其他師兄弟也一樣,只有三天前的一絲感應(yīng),隨后就失去一切蹤跡。”
錢海東對卓風(fēng)華的話并不理會,他現(xiàn)在只是希望寧玄天盡快遠(yuǎn)離這里,別弄到麻煩越來越多。
“天哥,一會我要回青云宗準(zhǔn)備下晉升,要不你先走吧。”
卓風(fēng)華看到錢海東竟然對他不理不睬,而對一個練氣期的小子不但稱哥,還說得非常慎重,心里不由得大惱,揮手向?qū)幮煲稽c,立即將他禁錮,黑虎和野狼不用卓風(fēng)華示意,伸出手要將寧玄天押制。
“滾開。”寧玄天不等兩人的手碰到自己的肩膀上,吼了一聲。
“呵呵呵,有性格,不錯。不過,無實力卻是一種罪過。”
“卓師弟,你無禮了。放開天哥,不然我就代師尊教訓(xùn)你。”錢海東望著卓風(fēng)華,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哈哈哈,笑死我了,想不到大冬瓜也有教訓(xùn)人的時候。”卓風(fēng)華哈哈大笑起來,一點都不將錢海東的話放在心上。
“給你點臉,你真以為自己是師兄了,廢物,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傻比大冬瓜而已。”卓風(fēng)華一邊說,一邊用搖扇敲打著錢海東的腦瓜。
“跪下!給天哥賠禮道歉。”錢海東向卓風(fēng)華喝了一聲,同時伸出手向搖扇抓去。
哈,卓風(fēng)華剛想再次哈哈笑起來,發(fā)覺他的搖扇已經(jīng)被錢海東奪去。
卓風(fēng)華驚訝了一下,隨即感覺恥辱,要是給人知道他竟然被大冬瓜奪去搖扇的話,在青云宗那里還有他的臉。
一拳向錢海東的臉門襲去,竟然敢奪他的搖扇,誰不知道這扇代表著他的面子,他要一拳將冬瓜變成豬頭。
“啪”的一聲,錢海東一扇敲在卓風(fēng)華的拳頭上。
“啊”,卓風(fēng)華痛得忍不住喊出聲來,整條手臂都麻木起來,他眼神里透著不可思議!幾天前隨便一腳便將錢海東踢出數(shù)米,才短短三日時間,自己被他輕輕一點便廢了一臂,難道三天前是發(fā)夢,還是現(xiàn)在呢。
不過錢海東沒有讓他多想,走上去一扇壓在他的頭頂上,他只覺得一座山橫在自己的頭上,雙腳承受不住重力,向前一屈,“哐”的一聲跪倒在寧玄天的面前。
黑虎和野狼已經(jīng)驚嚇得連劍都掉在地上,錢海東望了一眼他們。
“冬瓜師,不不不,錢公子饒命。”兩人立即跪倒在地,口里求饒。
“天哥,這幾人……”
寧玄天知道錢海東征求他的意見,所以沒等他說完,便喝了聲:“滾吧。”
卓風(fēng)華站了起來,恨恨地看了寧玄天一眼,不過沒有說什么就轉(zhuǎn)身走了。
三人走后,錢海東仍是有些歉意地看著寧玄天,寧玄天知道他要趕緊回去準(zhǔn)備晉升元嬰,便對他說:“不要多想,回去做自己的事,我沒事。”
“天哥,保重,三個月后我去找你。”錢海東點了點頭,踏上飛劍。
寧玄天笑了笑,拋出一塊念玉,說:“接住,元嬰的后續(xù)功法。”
錢海東飛出數(shù)千公里后,握著念玉的右手仍然輕輕顫抖,這念玉比整個青云宗還重。他做事雖然一條根,認(rèn)死理,但不笨。
如果他知道這功法經(jīng)過蒙珠的改造后達到完美,比原來的青牛伏天功還要高出幾個等級,不知又有什么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