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天睜開雙眼,發(fā)覺宋輕盈正依靠著他的左手床邊睡著,心里一陣暖意,望著她有些憔悴蒼白的面容,寧玄天忍不住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凌亂的秀發(fā)。宋輕盈沒有動,仍在熟睡中,寧玄天知道這十多天來她累壞了。
回來后這十多天她一直堅持守在寧玄天的床邊。
藥醫(yī)師在調理寧玄天身體的時間,一直是她在忙前忙后,寧玄天叫她休息下讓方六和田四來守護,她就說寧玄天身體未恢復前她不放心。
寧玄天閉上眼睛,冥想著那天真氣自行運轉的細節(jié),再一次嘗試將丹田的真氣運轉起來,發(fā)覺仍然是一樣,丹田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寧玄天想起藥醫(yī)師的話,現(xiàn)在你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全部燃燼,你的丹田里的真氣就等于懸崖下的一潭死水一樣,沒法流動,終有一日會徹底干涸掉,最后只能做個不能修煉的凡人。
凡人嗎,自己本來就是凡人一個,只不過陰錯陽差走到另外一個世界來,有了這副身體,便有了想要更多的欲望。寧玄天靜靜地回想三生石上展現(xiàn)的一些記憶,心里多了許多溫馨卻更多的是遺憾,終究是想多了,回不去了,見不了許些親人,不能跟他們好好說說,那些好,那些愛,我都明白,然后再好好道別,好好感恩,縱是真的死掉了,不能守護,也不會如此心痛吧。
這副身體回歸平凡,所謂修仙是夢一場吧。既然如此,還不如那時就回饋天地好了,何必再次染上因果,又在另外一個世界里多了那么多守護自己的人呢,可是自己呢,算什么啊,盜了別人的身體卻沒有能力守護和回報他身邊的人,自己算什么東西啊!寧玄天的淚水象珠簾一樣串串滴落。
如果那次就回饋天地的話,現(xiàn)在就沒這么多悲傷了,但是那次到底是什么回事呢?閉上眼睛,寧玄天冥想著自己再次坐在三生石上,九九八十一道滅絕紫雷再次從天而下,將自己的靈魂炸成光點。
轟轟轟,……
轟轟轟,……
寧玄天頭腦有些發(fā)麻,竟然見到自己的腦海里還真的有著九九八十一道滅絕紫雷,自己怎會看到腦海里邊的東西呢,這時突然心里涌現(xiàn)一個單詞“魂識”, 魂識?魂識不是結丹期才會有的嗎?但是這時他卻非常肯定這是魂識!
因為這一刻,他竟然可以內(nèi)視體內(nèi)的一切。
隨著自己的神念一動,九九八十一道紫色雷弧浩浩蕩蕩的傾泄如下,而下面,還有一塊三生石!這不是跟陰曹地府里的情形差不多是一樣的嗎?雷弧剛轟炸到三生石上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寧玄天再次看向三生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三生石上多了一顆毫不起眼的珠子,灰蒙蒙的,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就以為是一顆灰塵,因為在自己的紫府里,所以寧玄天一下子就知道多了些什么,這時寧玄天更是一百個肯定這家伙絕對是個大人物,不然雷弧怎么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呢,而自己的靈魂穿越到這個世界可能也是因為它,三生石他知道,應該沒有這本事,如果有的話,成均早收走了,就算是黃毛估計也不會放過。
仿佛心有靈犀一樣,他將神念慢慢靠近這顆珠子,他感覺到這顆珠子對他的親近之意,但珠子卻沒有跟著他的神念走,而是漂浮在三生石上一動不動。
于是他試著用意識去請求,突然感覺到一絲神圣而浩蕩的氣息包裹著神念,他感覺到在這絲氣息的包裹下,魂識一下子強壯了不少,他感覺魂識的歡快爽愉,寧玄天沒有忘記自己的想法,于時慢慢的引渡這絲氣息走向丹田。
寧玄天看到自己丹田里立即象燒沸了的開水一樣,洶涌澎湃起來,或者說是雀躍起來,他試著運行真氣,真氣在丹田里沸騰著,爆動著,到外橫沖直撞,四處亂糟糟的,象要溢出來,就是無法流出。
寧玄天的臉象迫了半天屎尿一樣,就是迫不出來,通紅通紅的。那種難受勁,寧玄天好想大聲吼出來。冷靜,冷靜啊,寧玄天壓住自己即將要爆炸的情緒。
他想了想,用意念引導著丹田的真氣慢慢旋轉,丹田內(nèi)象微風輕輕吹拂過一樣,竟然平靜了下來,象一群乖綿羊一樣,溫馴極了。
寧玄天不敢大意,小心謹慎地往運作的方向走出丹田的第一步。寧玄天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時全身直冒冷汗,宋輕盈已經(jīng)醒來,發(fā)覺寧玄天全身不斷地滲入汗珠來,心里緊張,下意識地解開他的外衣,不斷地幫他拭擦。
寧玄天一陣興奮,真氣竟然真的可以流出丹田,跟著當時自動運行的路線,他的意識小心翼翼地往前尋去,往前再往前,他心里不停地給自己加油,發(fā)覺真氣沒有亂串的現(xiàn)象,他稍稍感覺輕松點。
躺下的這十多天,他可是每天都在惡補修真的知識,也聽藥醫(yī)師說了不少關于真氣流動的知識。當然也知道真氣如果沒有壓制住,沖出丹田進入體內(nèi)的話,就象包了一個強暴的炸彈,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成為一灘肉汁的。
意念來到一個三叉路口時,他知道是往直前進直到達天柱的,可是他發(fā)覺那股氣息卻往天宗方向移動,寧玄天心里咔嗒一聲,怎么回事?他覺得應當跟氣息好好溝通下,兄弟,亂來會死人的啊,不過氣息根本不鳥他,自主地向前移動著,而他體內(nèi)的真氣更是排排坐,笑呵呵,一群天真的娃娃,跟著氣息樂滋滋地游走。
唉,寧玄天貧了。走就走吧,做個布娃娃好了,反正本來就是絕望中的一絲希望。炸就炸吧,只是別死得太難看就好了。
只見那氣息一路延著寧玄天體內(nèi)原來的經(jīng)脈虛線走著,從下丹田開始,再經(jīng)會陰-尾閭-大椎-玉枕-百會-上丹田-天突-中丹田-膻中-中脘,……,其中有不少處變動著,流向兩邊天樞,最后又回到下丹田。
不過寧玄天卻越來越感覺到這樣才是最為正確的,隨著那氣息的游走,寧玄天原來身體上有許多的暗疾和不順漸漸清空,體內(nèi)越發(fā)清新氣爽起來,完整個過程后,寧玄天的腦海里突然明悟,無中生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唯物取其精,精可傳承,脈成韻始,混沌成真,……。
當那股氣息完成一周天后,便消失了,不過這時寧玄天發(fā)覺體內(nèi)的真氣已經(jīng)地自然而然運作周天巡環(huán)了,根本不用他操作心,那種感受非常舒暢,有些飄飄然,不可捉摸。
只是奇怪的是,寧玄天總感到有一些不對勁,卻又不知問出現(xiàn)在那里,身體倒是越來越輕松了。
那種一直壓在身上的虛弱感和沉重感泄然一空,前些日子總想出外曬曬太陽的感覺沒有了,全身的血氣似乎回復了生機一樣,手腳有了些力氣,總之這種感覺很奇怪,就象一個重病的患者突然康復了,整個人輕松舒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