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培梅眼看得19軍警衛連全部陣亡,就連連長劉萬明也舉著手榴彈沖入敵陣與敵人同歸于盡,怒火涌起,趁著曰軍還未從驚恐中清醒過來,大喝一聲:“打!”頓時,二十幾把湯姆遜沖鋒槍吐露出憤怒的火舌,猝然之間,前面的曰軍紛紛就像谷捆子一樣倒地死去。片刻慌亂過后,殘余的曰軍借助著地形和破損房屋開始還擊,部隊開始出現傷亡。跟在曰軍屁股后面的王斌和張文智見張培梅他們十分危險,果斷開槍吸引鬼子。曰軍指揮官見后面有兩名槍手搗亂,氣得舉起指揮刀大喊:“八格,背后的支那軍死啦死啦的。”話音剛落,十幾名曰軍調轉身子,開始向王斌他倆沖來。
楊勝武見曰軍人數眾多,擔心抵擋不住,對張培梅提議:“張總監,援兵一時之間是來不了,是不是把后面的督戰隊調來一些,以解燃眉之急?”
張培梅打完一梭子子彈,躲在掩體后,有些惱怒地說道:“虧你想得出,督戰隊是執行戰場紀律的,再說,他們只是一些女兵和傷員。”一句話噎得楊勝武無話可說,只好悶頭射擊。趙岐功也本想勸勸,但楊勝武剛挨了罵,不敢再勸。
戰斗持續著,惱羞成怒的曰軍見張培梅等人居然以二十余人擋住了去路,指揮官便下令集中隨軍的三門迫擊炮企圖炸開一條通道。曰軍炮手發射了第一輪炮彈,就給張培梅等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爆炸聲中,執法隊中有三名隊員因為沒有幾十躲避而犧牲,。其余人也或多或少受傷,張培梅的左臂也被一塊彈片打中,鮮血順著衣袖流了下來。趙岐功見狀,驚呼道:“哎呀,張總監,你受傷了?”張培梅扭頭看看趙岐功,低聲呵斥道:“低點聲,一點小傷,窮詐唬什么?”趙岐功再也不敢說話,檢查一下,發覺彈片不是插得很深,幫助張培梅把左臂上的彈片拔掉,立馬從背包里拿出止血繃帶和胺黃來包扎好。
王斌在瞄準鏡里看到曰軍迫擊炮對對面的弟兄們造成了很大的威脅,一想干掉迫擊炮陣地,但苦于追來的曰軍糾纏不休,只好放棄,專心致志對付眼前的曰軍。兩人兩把步槍,不斷點射送死的曰軍。曰軍指揮官本來以為隊伍后面的兩人好對付,見王斌和張文智槍法精準,知道腹背受敵的后果,決計先集中精力對付兩人,大叫:“炮擊。”幾名迫擊炮手隨即就在一處不宜發現的地方調轉炮口開始向王斌和張文智所在的地方開炮。
王斌聽見炮彈飛來的響聲,猛跑幾步,急忙一個翻滾,越進附近一堵破墻后。“轟”的一聲,爆炸掀起的碎石從破墻上疾飛而過,還未等炮彈再次打來,急忙對左側的張文智喊:“兄弟,撤。”
張文智被炮彈炸起的碎石瓦礫埋了一身,耳聽得王斌大喊,起身提槍就往北狂奔。奔跑中,身后不斷傳來爆炸聲。等躲過炮彈的威脅,王斌對張文智指指街道兩旁的房頂,自己則起身一躍,上了房頂,半蹲著,順勢舉起狙擊步槍來,在瞄準鏡里緩緩移動,發現在大約一千米處有三門迫擊炮,馬上瞄準一名炮手,“吧”的一槍,正中這名炮手的腦袋。與此同時,張文智也越上左側街道的房頂,勉強打死一名炮手。隨后,王斌不斷擊發,清脆的槍聲中,剩余的四名名炮手最終被打死。
張培梅見對面的曰軍炮手被王斌和張文智打死,知道是個機會,大喊:“弟兄們,鬼子的迫擊炮陣地被王斌端了,給我狠狠殺。”
督戰隊陣地。苑愛靜聽見附近傳來一陣激烈的槍炮聲,聽聲音,是湯姆遜沖鋒槍連續發射的聲音,知道是執法隊在堵截曰軍,但不知道是何人在戰斗,但心里總也擔心,生怕有人敗逃下來自己下不了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擔心雖已淡了,但心中卻也涌起另一種擔心,那就是自己人傷亡何如?
一旁的梁麗虎看出了苑愛靜的擔心,就用商量的口吻說:“哎,我說,那個什么,能不能派人前去查看查看?”
劉蓉眉頭一皺,不滿地說:“叫喚什么?我們小姐不叫什么?叫苑愛靜,你得叫苑指揮。”
梁麗虎一聽,趕緊換了一個笑臉說:“啊,對對對,苑指揮,能不能派人查看一下是執法隊的什么人?”
苑愛靜回頭對劉蓉說:“去,看看去。”
劉蓉答應一聲,順著滿是碎石的街道徑自跑了。拐過一個彎,前面忽然發現有十來名執法隊正在射擊,緊跑幾步,借著幾處突出的工事,好歹跑到一個人跟前,舉槍就打。楊勝武見旁邊的人射擊如此低劣,大為生氣:“你怎么打的?”
“楊大哥,是我。”劉蓉委屈地解釋。
“胡鬧,你,你怎么來了?”
“是苑愛靜讓我來的。”劉蓉嘟囔道。
“劉蓉。”張培梅也看見了劉蓉,喝問道。
“在。”劉蓉最怕張培梅,一聽,下意識回答道。
“回去,否則,軍法從事。”張培梅厲聲呵斥。
劉蓉只好十分不情愿地彎腰低頭往回走。
楊勝武見兩人即將要走,對張培梅說:“張總監,我們的彈藥不多了,要不,讓督戰隊送一些彈藥來?”
張培梅摸摸腰里的彈匣,也是,彈藥快告罄了,只好無奈地對劉蓉說:“你告訴苑愛靜,給我管好督戰隊,讓輕傷員們送些彈藥來。”
劉蓉答應一聲就走,回到督戰隊,就把戰場的情況說了一遍。苑愛靜沉思片刻,大聲對督戰隊說:“拿出你們身上多余的彈藥來。”
眾人聽后,紛紛把腰里多余的彈匣拿出來。苑愛靜就讓幾個輕傷員拿上,趕去送彈藥去了。一會兒,送彈藥的輕傷員回來了。梁麗虎仔細詢問了戰況,擔心地對苑愛靜說:“苑指揮,要不,派幾個人支援一下張總監吧?”
“不行,沒有軍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支援。”苑愛靜斷然否定。
“嘿,這個娘們,還真以為自己是是戰場指揮官。”梁麗虎嘟囔道。
“嗨,你這個云夢山的土匪說什么呢?你難道不知道張總監的脾氣?他下達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擅自更改。”劉蓉大聲說。
“喔,難道張總監他們陷入危險當中我們也不能去救?”梁麗虎有些不明白。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啰嗦?”劉蓉大喊道。
“怕了你了,我這不是好心嗎?”梁麗虎見劉蓉一副聲色俱厲的樣子,趕緊求饒。
王斌和張文智打死曰軍的炮手后,當機立斷,跳下房頂,開始前行,從背后牽制曰軍。一時之間,曰軍陣型打亂。可就在此時,從北面又涌來一股曰軍。王斌和張文智一下子陷入兩面受敵的狀態。王斌只好下令撤出戰場。
張文智實在不甘心,王斌一把拉住他,說:“不行,咱們上去就是送死,快,到附近地方找找有沒有弟兄們。”
張文智只好點頭同意。兩人邊打邊撤,一直撤到一處拐角處,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王斌示意張文智躲起來。等這群人剛一拐過彎時,王斌閃電般舉槍,瞄準鏡里,赫然發現是苗長青帶隊。
苗長青見有人,也急忙舉起槍,見是王斌,問道:“張總監呢?”
“張總監帶著人正在堵截鬼子,我和張文智兩面受敵,正要找你們呢。”
苗長青一聽,大喊道:“弟兄們,支援張總監。”
王斌趕緊拉住苗長青,吩咐道:“你帶一部分弟兄們趕到張總監那里,我帶一部分人在后面牽制鬼子。”
苗長青一聽,說道:“好吧,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