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長青決定跟隨楊勝武尋找執法隊后,大家異常高興,接下來就是趁著日軍還顧不上兩狼山的機會趕緊訓練土匪。按照部隊的編制,楊勝武建議苗長青把土匪分成三個小隊,每隊有一人專門負責。最后決定,苗長青帶一隊,楊勝武帶二隊,馬俊富帶三隊。三隊人馬各自有70多人,另外,還成立一個火力小隊,暫時由楊勝武帶隊,至于女眷則由苑愛靜帶領,也有20多人。周美云則帶著幾個女眷負責醫療救助,至于原來的情報小組還有于游海負責。
說干就干,第二天,各人召集人馬開始了訓練。
上午訓練冷兵器,下午則訓練槍支。
苗長青和馬俊富訓練的是大刀,楊勝武自然是訓練長槍。到訓練長槍的時候,楊勝武就讓沈學亭負責,自己則獨自訓練15人的火力小隊,至于迫擊炮因為沒一個人會,只好等待精通之人來后再說。
此時,天氣已逐漸轉冷,附近的人上山時大多沒穿多少衣服,再者,投奔兩狼山的都是些窮苦之人,哪有多余的衣服穿呀。白天還好說,到夜晚就不行了,等訓練時好多人都在打顫。楊勝武看到大家這副模樣,心里焦急,第三天,在朝陽洞例會的時候,楊勝武提出了衣服的問題。
苑仲山也感覺到了這個問題,見楊勝武提出來,沉吟一下說:“這個問題直接關系到弟兄們的士氣。往年,到這個時候人們就穿上了薄棉衣,這樣吧,長青派人到附近看哪里有會做衣服的,錢由我出。”
“哪能用得著苑老前輩出錢,咱兩狼山雖不大,但買棉衣的錢還是能拿得出的。這樣吧,我立馬派于游海即時下山,由他負責搞定。”
“還有一個問題,各隊的人馬訓練用的大刀和紅纓槍槍尖也需要打制,另外,還要繼續尋找幾個懂迫擊炮的人充實火力小隊。咱要么不辦,辦就辦成正規軍模樣,再不能讓人說是烏合之眾的土匪,大家以為如何?”楊勝武畢竟在軍隊里呆過。
苗長青一聽還有這么多的事要辦,頭有點大,對楊勝武說:“我說楊大哥,感情我這個大當家的還真不好當。行行行,你看著辦吧。”
楊勝武就拿出一張紙來,遞給苗長青,上面寫著該辦的事。苗長青接過紙來,又遞給馬曉良,說:“這事你們看著辦吧。”
馬曉良看看,對楊勝武說:“楊大哥,這事先讓于游海他們去做,至于尋找會迫擊炮的人,只有等待機會,私下里詢問。”
馬曉良的話剛說完,一旁的苗永紅一拍大腿,大聲說:“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此人是我開鏢局時朋友的一個兒子,朋友叫呂繼東,他兒子叫呂毅心,曾今是山西學兵團深造的杰出人才,我記得他就是炮兵科畢業,我來苑家辛莊之前還在懷仁城里見過他。你們如果需要我幫忙,就拿上我的信件,或許可以請得動他。”
楊勝武一聽,“啊呀”了一聲,趕緊對苗永紅說:“苗老伯,那感情好啊。此人在哪里居住,為何回家,能請得動嗎?”
苗長青對父親說:“就是那個小時候到過咱家的那個流鼻涕的家伙嗎?”
“就是他,小時候沒出息,現在可了不得,據說當過晉綏軍的炮兵連長,至于為啥回家,我就不知道了。”
楊勝武對苗永紅說:“麻煩苗老伯現在就寫一封信,就說兩狼山急需他這樣的人才,來后就給他個火力小隊的隊長當,大家以為如何?”
苗長青摸摸自己的頭,說:“好,只要他來,別說是小隊長,就說當個大隊長也行。”
當下,苗永紅寫信,苗長青叫人把于游海叫來,仔細吩咐道:“你拿著我父親的親筆信,到懷仁城里走一趟,務必把呂毅心給我請來。這么著,你和姚偉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于游海小心地把信件裝在口袋里,雙手一抱拳,說:“大當家的,我一定請來呂毅心。”
于游海和姚偉藏好武器,騎上馬,出峽谷,折而往北走,準備進城去請呂毅心去。
楊勝武見這件事有人去辦了,就對苗長青說:“棉衣的事也不能拖,我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下山找執法隊,萬一走時如果還沒有棉衣就遲了,這事要盡早辦。”
馬曉良對苗長青說:“我看棉衣的事就交給景磊去辦吧,此人沉穩有余,是個可靠的人。”
苗長青一聽,大喊:“來人。”
就見從朝陽洞門口進來一個人。
“你把景磊給我叫來。”苗長青說。
不多時,就見滿臉疙瘩的景磊進來,對苗長青說:“大當家的,何事?”
“你辛苦一趟,馬上下山,到附近看哪里有裁縫,叫裁縫給山上的弟兄們做三百件棉衣,顏色就做成灰藍色的吧。先拿上20個大洋,就當是定金,等全部做好就立馬付清。明白嗎?”
“大當家,這點小事就不老您大駕了。好的,我馬上就下山去辦。”
“最好找鬼子防守松懈的地方,這么著,你沿著咱們這條溝谷到左云城里。”
景磊一聽是到左云,就說:“譚佳偉就是左云人,要不我和他去吧。”
“好,萬事小心些,畢竟咱們的衣服多,千萬不要引起鬼子的注意,明白嗎?”苗長青吩咐道。
“明白,我和譚佳偉會小心的。”景磊對苗長青說。
“好,你再拿30個大洋,到左云城里打探一下哪里有鐵匠,要鐵匠打造100把大刀和70個紅纓槍槍尖。”
就在景磊出去的當兒,楊勝武趕緊說:“等一下,我昨晚繪制了軍衣的樣式,你拿上,讓裁縫照樣子去做,記住,棉衣和單衣全部做,另外,做30套女式軍衣,給山上的女眷穿。”說完,就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來,遞給景磊。景磊接過來,拿上大洋出去了。
等該辦的事一一辦完后,大家又開始訓練土匪去了。
再說于游海和姚偉一路騎馬,沿著大路向北行,到晚上的時候就到了懷仁城,此時,懷仁城里已經駐扎了日軍。城門洞里有偽軍把守著。進出城的人都要檢查。
于游海見偽軍檢查得十分仔細,就對姚偉說:“咱們的匣子槍是不能拿進城了,只好先寄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出城的時候再取上。”
姚偉遠遠地也見偽軍搜查得仔細,只好同意。于游海看見一顆楊樹上有一個老鴉窩,就接過姚偉的匣子槍來,往手里一吐唾沫,“嗨”的一下,三八兩下就上了楊樹,把兩把匣子槍放進老鴉窩里,出溜下來。
此時,天已黃昏,站崗的三名偽軍已經站了一天崗,有些累了,靠在城墻邊張口打哈欠。就在這時,猛聽得一陣馬蹄聲,看見有兩名年輕人騎馬走來。
兩人走到城門口,下了馬,手里牽著馬往城里走。
“站住,媽的,什么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其中一個偽軍拿起步槍來對準兩人大喊。
“你看我們像啥人,媽的,當個伺候人的小兵就放不下你了。老子在懷仁城里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受你們這群狗奴才的氣。”姚偉一聽就立馬沉不住氣,大罵道。
“喲呵,你誰呀,別是兩狼山的土匪吧。”這名偽軍見姚偉大罵,拿上拿槍對準兩人。
于游海一見,趕忙拉住姚偉,對偽軍說:“老總,我這位兄弟不會說話,都是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是懷仁人,煩請行個方便。”
一名像是小頭目的見于游海說好話,立馬神氣活現起來,大聲說:“你還知道是老鄉,我看你們八成不是好人,弟兄們,給我把他們抓起來也好領賞。”說著,三人就要抓于游海和姚偉。
姚偉一見,掙脫于游海的手,大聲喊:“我看你們那個敢抓,嘿嘿,怕是好抓難放。懷仁的縣長李丙寅是我舅舅,到時,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三名偽軍一聽是縣長大人的親戚,嚇得有些愣怔,小頭目仔細看看姚偉,見姚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些吃不準,猛地一個耳光打在原先那名瞎咋呼的偽軍臉上,大聲說:“你他媽的,也不看看是誰就窮叫喚。兩位朋友,請。”說著,做了一個放行的手勢。
兩人就走進了懷仁城。
等背后的偽軍看不見了,于游海小聲對姚偉說:“李丙寅真是你舅舅?”
“不提也罷。”姚偉嘆嘆氣說。
“哎,你知道這呂毅心家在哪里嗎?”于游海對姚偉說。
“知道,懷仁屁大的個城,呂家是懷仁城的大戶,高門大宅的誰人不知。”
“哎呀,看來我叫你來是叫對了。咱們今天請還是每天請?”
“明天吧。”姚偉對于游海說。
“為啥?”
“因為我累了,再說,有半夜里請人的嗎?”
于游海想想也是,也就打消了連夜迎請呂毅心的想法。
姚偉在東關一帶找了個旅店,急得于游海說:“哎,我說,你不是東關人嗎,為啥住店?”
姚偉罵道:“你個楞貨,我的家里早沒人了。”
于游海這才知道姚偉原來是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