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是頭等大事,他們這個聯(lián)隊被派駐在機場就是為了保護機場安全的,阿四凄厲的喊聲將現(xiàn)場所有人都清醒了,現(xiàn)在一切都以救火為主,至于其他事情先放到一邊,等救火完畢之后再解決,士兵們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全部跟著阿四向機庫跑去。
機場跑道一側(cè)下水道內(nèi),一個行動隊員在程功成身邊低聲道:“隊長,現(xiàn)在怎么辦?日本人都去救火了,我們是不是掀開蓋子上去放炸彈?”
程功成想了想說道:“別急,現(xiàn)在才開始第一波爆炸,后面還有,我們不確定飛機上還有沒有日本飛行員,等等再說!”
日本人現(xiàn)在是慌了手腳,機庫內(nèi)發(fā)生爆炸,這是多么嚴重的事情啊!還沒等阿四帶著人趕到機庫,在半路上就看見那家爆炸的飛機在熊熊大火燃燒下再次發(fā)生了猛烈的爆炸,卻是燃燒的大火燒炸了油箱。
大量的航空燃油被炸得四處飛濺,中間機庫內(nèi)至少有一半的飛機都被濺上了航空燃油,隨之而來的是大火,燃油飛濺在其他飛機上,立刻引發(fā)了大火,左右接近十幾架飛機都燃燒起來。
日本人應(yīng)該慶幸,機庫內(nèi)的都是轟炸機,而不是戰(zhàn)斗機,在晚上因為沒有轟炸任務(wù),轟炸機都停在機庫內(nèi),沒有裝備航空炸彈,如果這些轟炸機裝備了航空炸彈,一架飛機爆炸就足以摧毀一個機庫,至于剩下兩個機庫也逃脫不了遭受池魚之殃的下場。
機場內(nèi)響起了凄厲的警報聲。所有士兵和機場維護人員都行動起來了,因為防衛(wèi)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宮野剛已經(jīng)死去。造成士兵無人指揮的局面,到處都是一片混亂,士兵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撞,有的軍官命令他們?nèi)ツ撬瑁械淖屗麄內(nèi)グ阉軤窟^來,士兵們都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機場消防車很快就到了,身穿消防服的日軍士兵從車上跳下來將粗大的水管從車上拖到地上,剩下的人趕緊拖著接頭去找水管。
阿四帶著士兵們趕回兵營找水盆和水桶之內(nèi)的容器。剛剛從兵營內(nèi)出來就碰上了福田這家伙也帶著人跑了過來,他當即叫道:“福田,過來一下!”
福田臉色陰晴不定,看了看阿四還是跟著阿四到了一個角落里,現(xiàn)在到處都是一片混亂,誰也沒有注意他們兩個在角落里說話。
“長谷,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完,等救火結(jié)束之后你殺死你表哥的罪行就會被憲兵隊調(diào)查出來,你死定了!”福田臉上陰陰地說道。
“是嗎?我會不會死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就要死了!”
“你……”福田感覺肚子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只見阿四手握著一柄匕首刺入了他腹部。還沒來得及喊叫,他就被阿四捂住了最被,匕首在他身上連捅幾刀,最后一刀捅進了他的心臟,這一刀直接要了他的命。
阿四收起匕首插進腰間。整了著軍服踩著皮靴從角落里走出來,甩開膀子大步走出了兵營。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少了一個軍官。
機庫里的火勢太大了,消防隊還沒來得及接上水管高壓沖水滅誰,早就飛濺在其他飛機上的航空燃燒將一架架飛機燒起了大火,很快的,每家飛機的油箱也被燒著,一聲聲爆炸接連響起。
這次連環(huán)爆炸,航空燃油飛濺的面積太大,直接有燃油飛濺在消防車上,機庫方圓一百米內(nèi)都陷入了一片火海,在機庫附近救火的日軍士兵眼睜睜看著燒燃的火焰飛濺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全身都被大火包圍。
“啊——”
“啊——,救命啊,救我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成百上千個日軍士兵在大火中掙扎,火勢很快蔓延到另外兩個機庫,隨著時間的推移,另外兩個機庫里的飛機也燃燒起來,一架架飛機像豆子被爆炒之后爆掉,爆炸產(chǎn)生的氣浪將兩個機庫夷為平地。
沖天的大火將整個機場照得如白晝一般、飛濺的火油如暴雨似的從天而降,落在三個機庫周圍兩百米之內(nèi),形成了一座活生生的烈焰地獄,日軍士兵、地勤人員、飛行員、軍官、物資彈藥運輸工人、消防隊員等周圍幾千人看見從天而降燃燒的火油,驚恐地四散逃離,來不及逃離的人被大火籠罩活活燒死。
“轟”
一個如雷霆般的聲音響過之后,機場內(nèi)所有人都感覺耳膜被震破,瞬間失聰了,緊接著地面一陣晃動,不管正在逃走,還是在宿舍和兵營的人都感覺發(fā)生了十二級地震,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回頭一看,只見那彈藥庫發(fā)出無比刺眼的光芒,猶如十萬個太陽一般升起,散發(fā)出灼熱的白光,成千上萬人瞬間失明,眼前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了。
一朵面積超過上百畝的巨大蘑菇云在機場上空升起,彈藥庫周圍所有的建筑、人類、事物全部瞬間化為灰燼!
逃命吧,沒有人還敢跑去救火了,救不了了,日本兵們像躲避著自然災(zāi)害一般抱頭鼠竄,僅僅這次爆炸就將半個機場摧毀。
躲避在下水道的程功成和他帶領(lǐng)的三十個行動隊員知道時機到了,程功成看了看手表對身后的一個人說:“傳令下去,準備行動,每個人安放七個定時炸彈,每架戰(zhàn)機上放一個,爆炸時間定在十五分鐘,不管結(jié)果如何,十分鐘之內(nèi)必須回來從下水道撤離”。
“是!”
命令被很快傳達完畢,程功成大喝一聲:“行動!”
下水道的蓋子被一個個掀開,三十多個人影突然從里面冒出來,黑影們立刻散開,每個人都負責在七架飛機上安裝定時炸彈。
定時炸彈全部被貼在機腹上,有的行動隊員還將炸彈放在油箱旁邊,程功成一邊跑一邊從背包內(nèi)拿出定時炸彈,他已經(jīng)連續(xù)安裝了五個炸彈了。
“巴嘎,什么人了?”誰也沒注意到彈藥庫和機庫都變成那樣了,而這架飛機上竟然還有一個日軍飛行員安然躺在飛機駕駛艙內(nèi)沒去救火,隊員們跑動的聲音驚動了這個飛行員。
程功成看見飛機的艙蓋被打開,一個日軍飛行員站在上面指著自己大叫,伸手向腰間正要掏槍打死這個飛行員,卻沒想到摸了一個空,原來他的手槍在先前用過之后不小心遺落在下水道了。
飛機上的日軍飛行員見程功成掏槍掏了一個空,伸手就從自己的腰間取下手槍向程功成射擊,程功成慌忙一個懶驢打滾,滾進了飛機地下。
那日軍飛行員一槍打在了空地上,又見程功成滾到了機腹下方,當即從飛機上跳下,等他剛剛站穩(wěn),程功成就從飛機的前輪后面撲了上來,將日軍飛行撲倒在地上,手槍也滑出好遠。
“呀——”日軍飛行員大叫一聲,猛然發(fā)力一個翻身將程功成壓在地上,揮起拳頭就向程功成砸下。
“嗡”程功成被這一拳砸的眼冒金星,等到日軍飛行員再次砸下拳頭時,立即出手架住砸下的拳頭。
誰知那飛行員身體向下一壓,頭部向下一撞,剛好撞在程功成的鼻孔上,程功成頓時感覺鼻骨發(fā)出一聲裂響,一股熱烈瞬間從鼻孔中噴射而出,這一下就差點將他撞暈過去。
日軍飛行員抬頭再次砸下,程功成趕緊將腦袋一偏,張開大嘴就咬在日軍飛行員的脖子上,用力一扯,一大片血肉被他的牙齒撕咬下來。
日軍飛行員疼得當即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道血箭從他的脖子上飛射出來噴出幾米遠,原來他的頸動脈被程功成一口咬斷了。
大量失血讓日軍飛行員頭暈眼花,漸漸脫力,程功成一個翻身將他掀開,爬起來跑過去將手槍撿起來向他連開三槍,日軍飛行員當場氣絕身亡。
機場跑道這邊傳出槍聲,立即吸引了不少日軍的注意,一個日軍軍官當即帶領(lǐng)他手下的士兵趕往飛機跑道,日軍士兵們都知道那里可是還有著超過兩百架戰(zhàn)斗機,如果那里的戰(zhàn)機也被摧毀,那么這座機場將會失去一切。
隊員們正在拼盡全力安放定時炸彈,這座機場的有兩條跑道,跑道兩邊都停放著一長條戰(zhàn)機,跑道的長度都超過一千二百米,他們本來是在中間位置的下水道出來的,也就是說有幾個人一來一回包括裝炸彈的時間不能超過十分鐘,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必須得拼命才行。
當所有人回到原地時,跑得最遠的四個人已經(jīng)精疲力竭,程功成看著大家都喘著粗氣,神情興奮,他心里也很高興,一個月的時間,經(jīng)過幾次謀劃,幾次涉險,還差點被內(nèi)鬼出賣,現(xiàn)在終于有了回報,炸彈已經(jīng)安裝完成,接下只要成功撤離就萬事大吉了。
只可惜他們高興得太早了,正當他們準備從下水道撤走時,聞訊趕來的大隊日軍已經(jīng)離他們不遠,槍聲響起,子彈如流星雨一般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