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自己的倉庫老巢,東方霸就看著王虎帶著剩下的八個兄弟等在倉庫里面,王虎迎上來道:“大哥,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今晚十點,斧頭幫正在洋涇浜碼頭東大院開香堂,幫中所有主事人都會到場,他們的老大胡萬全也會出席!”
東方霸吐出一口煙,眼神中閃爍著寒芒,冷聲道:“很好,那咱們就先拿斧頭幫開刀!阿虎,讓弟兄們都帶上家伙,帶足子彈,咱們去會會胡萬全!”
王虎和猴子以及其他七個兄弟聽完都臉sè大變,“老大,不能去啊,洋涇浜碼頭可是斧頭幫的老巢,就咱們這點人去還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看著這幾個兄弟都面露膽怯,東方霸大怒道:“怎么?都軟蛋了?斧頭幫算什么東西?一幫狗漢子一個人都能將他們殺得血流成河!帶你們去只是讓你們見見什么是大場面!你們這些人打探消息還行,真要靠你們拼命,老子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待會你們只要看我眼壯聲勢就行了!”
對于這次行動,東方霸是經過仔細考慮的,斧頭幫之所以開香堂是因為下面有好幾個堂主不想跟著胡完全勾結rì本人欺負中國人,這幾個堂主手下都有一大票兄弟,因此拉了人馬想斧頭幫,只是事情保密不嚴被胡萬全察覺,胡萬全利用他娶小老婆的機會將這幾個堂主全部拿下了,今晚就在老巢開香堂要懲罰這幾個堂主,如果能救下這幾個堂主,控制住或者直接干掉胡萬全,就基本上能控制斧頭幫了,而且還能接收斧頭幫的所有地盤和生意。
見東方霸發怒,王虎和其他幾個人都不敢再勸,馬上收拾一下,帶上槍枝彈藥就集合在東方霸周圍,東方霸大手一揮:“出發!”
臨走前,東方霸將王虎拉到一邊小聲嘀咕了一會,最后問道:“記住了嗎?”
王虎點頭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將那些人帶到!”
洋涇浜碼頭一座院子里,從大門口到內院,道路的兩邊每隔三米就站著一個穿著青sè對襟短裝,腰插盒子炮的大漢,大院內燈火通明,除了有限的幾個地方,整個院子內被燈火照得如白晝一般。
議事大堂內擺放著一長排椅子,椅子上坐著年齡大小不一的大佬級人物,此時他們正在小聲地議論著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情。
“幫主到——”突然一聲大喊聲在整個大堂中回響,大堂中的大佬們立即停下了議論聲,扭頭看著屏風處。
從屏風出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身材矮壯的中年人,這人長著一雙小眼、酒糟鼻,臉上的溝壑縱橫,從鼻子中還伸出幾根黑sè的鼻毛,左手上握著一對碩大發亮的鋼球,鋼球隨著他手指的撥弄不斷在手心轉動,他邁著八字步沉穩地走到太師椅大馬金刀地坐下,身后四個打手分別站在他身后,還有一個帶著眼鏡,留著稀疏八字胡、穿著長衫的四十多歲中年人緊隨其后站在胡萬全身邊,這人的形象讓人一看就會認為他是一個狗頭師爺。
胡萬全伸出帶著碩大扳指的右手端起旁邊茶幾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開口就露出兩排黃得發黑的牙齒,“葛師爺,人都到齊了嗎?”
葛有才伸長脖子張望了一下,轉身彎腰道:“胡爺,人都到齊了,一個也不少!”
“很好!”胡完全點了點頭,對師爺揮了揮手,葛有才面對堂外大聲喊道:“帶上來!”
話音剛落下不久,就從外面傳來幾聲喝罵:“嗎的,快走!快點”。
大堂中的大佬們都扭頭向外看去,只見七八個大漢押著三個被捆得結結實實、嘴上塞著布團的人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跪下!”其中一個頭目大聲喊了一句,押人的幾個大漢立即抬腳踢在這三個人的膝彎處,三人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掙扎著要爬起來,卻被身后大漢們死死地按住。
這三人中一人三十四五歲,長得身材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濃眉大眼,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彪悍之氣,另一個二十仈身材矮壯,肌肉結實,胸前衣襟敞開,露出一大片胸毛,著實兇惡!
最后一人大約二十一二歲,身材挺拔,高瘦!臉型如刀削一般,兩道劍眉直插鬢際,鼻梁高挺,渾身上下散發著英氣。
看見三人這幅模樣被捆著進來,大堂中眾位大佬立即吵翻了天,一個穿著長衫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站起來抱拳質問道:“胡爺,這是怎么回事?宗翰、黎剛、陸無涯他們三個可都是幫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為幫派立下過汗馬功勞!而且對胡爺您也是忠心耿耿,為什么要將他們抓起來?”
另一個大佬也站起來附和道:“沒錯,他們三個可都是一方堂主,在弟兄們當中威信極高,胡爺您隨便就將他們拿下,萬一他們手下弟兄鬧事,只怕不好收場!”
這人的話音剛落下,葛有才就哼了一聲:“忠心耿耿?我看不見得!他們三個之所以被捆起來,還召集大家伙來開香堂,就是因為他們犯了幫規大忌!他們竟然密謀脫離幫派,意圖自立門戶,要不是胡爺及時察覺,現在只怕我們斧頭幫已經四分五裂了!”
“什么?”葛有才剛說完,大堂中立即哄鬧成一片,轉眼成了菜市場一般。剛才還替宗翰等三人說話的幾個大佬這時也覺得事情麻煩了,叛幫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是殺頭的罪!
大堂里吵了一會,就有人站起來道:“幫規不可違!他們三個雖然都對幫會立下過不少功勞,就算他們在弟兄們當中極有威望,但如果不殺一儆百,那幫規就形同虛設!今后我等行事還有什么可依?”
此言一出,就有大部分人點頭同意,只有少數大佬沉默不語,先前還站起來說話的長衫中年人出言道:“葛師爺,僅憑你一面之詞只怕不可信,為什么要塞住他們的嘴?就算要定罪也得讓人家說話,要讓人家心服口服吧?”
葛有才猶豫了一下看向胡完全,胡萬全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把他們嘴上的布條拿掉,讓他們自己說!”
堂中跪著的三人身后大漢立即將他們嘴中的布團拿掉,跪在中間的宗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盯著對面胡萬全狠聲道:“這狗頭葛師爺說得沒錯,我們兄弟三個就是要脫離幫派自立門戶,老子們在斧頭幫再也呆不下去了!”
眾人臉sè大變,中年長衫人厲聲道:“宗翰,不可胡言亂語!你身為一堂堂主,怎么能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還不快向胡爺和各位長輩賠罪!”
“哈哈哈——”宗翰大笑不止,還沒等他笑聲停下,跪在最左邊的陸無涯大罵道:“胡爺?我呸!狗屎!他也配老子叫胡爺?這狗殺才勾結rì本人販賣軍火、鴉片人收集情報,殘害我們中國人,把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我們兄弟雖然是地痞流氓、幫派中人,殺人放火也沒少干,但老子絕對不做rì本人的幫兇殘害自己同胞!今天被你們這些漢國賊抓住,是老子時運不濟,有種就給老子一個痛快的,十八年后老子還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