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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審宣死

隨著牢門上的鐵鏈子嘩啦一聲響過之后,老于手里握著卷成一卷兒的判決書鉆了進來。同時也打斷了白漠的回想。

“你猜幾年?”老于故作玄虛地掩飾著臉上那喜不自勝的神情,笑著朝王冬來問道。

“五年。”

“太準了,五年!”老于笑著把判決書遞給了王冬來。

“沒上訴?”

“還上啥樹(訴)啊,弄不好再刮了卵子。”興奮得不能自持的老于得意忘形地說道。

“那刮啥卵子啊,中法開的庭,就是不上訴,高法也得了案。等著吧,這回就快了。”一絲不易覺察的不屑神情悄無聲跡地爬到了王冬來的臉上。

“我的公訴人還行,沒怎么‘干’我,連第一次去被害家踩點兒時是我拿著槍的事兒都沒提,我光跟審判長‘干’了。”老于有些受寵自嬌地笑道。

“提不提都沒用了,頂款兒就是五年。我二審開庭時,公訴人一看我打上重大立功表現‘宣’不了了,也不‘干’我了;一審開庭時,公訴人玩命地‘干’我,那真是──言詞激烈,跟電視上演的似的,什么無視國家法律,仇視社會,罪行累累,罪大惡極,社會的毒瘤,害群之馬,社會危害極大,不嚴懲不足以正國法──在公訴時就怕聽到“嚴懲”這兩個字,要是聽到公訴人說請法庭給予‘懲處’,就沒多大事兒;要是聽到公訴人說請法庭給予‘嚴懲’,腦袋基本上就保不住了。公訴人知道我能判死刑,一點兒“口兒”都不給我留,玩命往刑場上送我。趕上我的審判長還是中法有名的‘大殺’,判決一下來就給我‘宣兒’了。到現在我還記著我的宣判呢:王冬來犯持槍搶劫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根據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之規定,判處王冬來死刑──”說道死刑兩個字時,王冬來像是下意識地在效仿著記憶中的審判長的樣了,神情莊重地稍作停頓之后突然提高并拉長了聲音。“剝奪政治權力終身,立即執行——現在一尋思起來都迷糊,唉,真是撿條命,撿條命!”王冬來抬起右手,又習慣性地撫了撫額頭。

“唉,不管怎么說,冬來這四年在這里真沒白待!”老于感嘆過后,突然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對了,我記著以前開庭都是前銬,現在怎么改背銬了呢?我還以為到中法能給我改前銬呢,結果開庭時還是背銬,弄得一點兒形象都沒有。”

“以前都是前銬,后來有逃跑的才改成了背銬。”王冬來答過后,停了一下又繼續喃喃道:“人在這里都押糠了,別說跑,出去一見陽光都直暈,讓你跑,跑不上幾步就得吐了!”

……

“對光。”當咿呀的飯挑子聲從遠處傳進牢中時,小福起身吆喝道。

待老胖了擺好了上盤架的碗筷之后,又過了好一會兒,王冬來才嘟噥著坐起了身:“咱這號真他媽快成了‘大站快了’,從上次洪波和丙柱家一人投了二百之后,這都快一個月了,錢叔再也沒在咱這站過。我這一個肩上還挑倆‘路子’。人家別的號,上盤架每頓都是四個菜,咱這上盤架可好,頓頓窩頭菜湯!”

正像王冬來哀嘆的那樣,牢內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來錢了,他那每頓一飯一菜的生活也行將不保。而白漠和老胖子早已啃上了窩頭,白漠也早已從那窩頭中啃出了蛋糕味兒,頓頓都是同樣的半饑不飽使那窩頭變得比蛋糕更加香甜了,并且每晚的夜宵也不再喊白漠和老胖子了。

吃過飯后,王冬來郁郁不快地躺在小鐵窗下很快又睡了過去。

看到王冬來睡著了,白漠朝坐在身邊的江濤低聲問道:“你家不管你呀?”

“不管。”

“那你‘走’的時候穿什么‘走’啊?”

“就穿這身衣裳唄。”

“我要是能放,我給你買身西裝投進來。”白漠想著那農民工偏愛的廉價西裝也不過二三十塊錢。

“行,謝謝你。”江濤不無感激地向白漠謝道。

“你喜歡什么顏色的?”

“我喜歡米色的。”

“走啦,走啦……”一個身著米色西裝、被法繩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在囚車上神情木然地向車下一個兩鬢白發的婦人喃喃笑別道。

“走啦——我也不活啦。”隨著一聲悲痛欲絕的無力號哭,一個兩鬢白發的婦人癱倒在地上。

看著那遠去的囚車,自己不由得生出了叫輛出租車尾隨上去看看熱鬧的念頭,因為舍不得車費便作罷了。

聽到江濤提到米色西裝,白漠不禁回想起了公審大會的一個場景。而后又暗想到:自己雖然看過公審大會,但還一次也沒跟著去北郊的棘溝看過槍斃人的場面,這回自己要是能放出去,一定要打個出租車跟著去看看,說不定還能趕上江濤……

“等你──我給你‘送’點兒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白漠想到了給江濤燒點兒紙錢。

“行,謝謝你。”江濤臉上又一次現出了感激的笑。

白漠從江濤的神情中看出,江濤是理會錯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又哪有那在陽間花的“錢”投給他。

……

“我剛才睡覺時誰嘮嗑了?”王冬來掀開被,坐起身問道。

“江濤和白漠嘮嗑了。”老于轉頭答道。

“江濤你這個臭傻子,來這么長時間,你不懂規矩啊?”王冬來怒不可遏地罵道。

“白漠是上盤架,他和我嘮嗑,我……”

“他嘮你就聽著唄,你跟著嘮什么。”王冬來打斷了江濤的分辯后,又沖著老于說道:“我睡著了,你怎么也不看著點兒呢,就讓他們嘮啊?”

“白漠是上盤架的,咱也不敢管呢?”老于看著白漠,訕訕地笑著說道。

“柱子,起來給江濤幾下。”王冬來沖坐在前面的柱子吆喝道。

柱子立刻興奮地一躍而起,撲向了江濤。

“王哥,你瞅我都這樣了,還——”

“你這樣多什么──柱子,多給他幾下。”

江濤那一直以來都如墻壁一般灰白的臉因為疼痛窒息而現出了血色,只是那種血色看上去真的還不如那蒼白來得舒服。

“白漠你也是,想嘮和我嘮唄,非要在我睡著的時候嘮;你和誰嘮,誰就得遭罪,這回你得勁兒啦?”

“我錯了,王哥,下次不嘮了。”白漠心驚膽戰地急忙認錯道。

晚上,王冬來在打趣白漠時,突然嬉笑著用棉襖蒙住了白漠的頭,幾只拳頭緊隨著落了下來。

“猜猜都是誰打的?”王冬來掀開棉襖后笑著問道。

“那上哪兒猜去啊?”白漠笑著看了一眼既心虛,又有些難為情的老胖子后,又看了看老于,直覺告訴他,頭上那最重的、讓他懂得了什么是深度疼痛的一拳,一定是那用一臉無辜的竊笑掩飾著什么也沒能掩飾住的老于打的。

“哎,白漠這么長時間了,怎么也不提審呢?”老于突然故作驚詫地岔開了白漠的猜疑說道。

“是呀,怎么回事兒,他們把你給忘了吧?”王冬來故作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沖白漠問道。

“我哪知道啊?”

“家里辦著呢唄,四十五天,不捕就放──人家到時候回家親人團聚,咱還得在這里挨打受氣。”王冬來又恢復了常態,抬頭望著一個未知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翌晨,剛剛開過飯后,走廊里便傳來了老爹的吆喝聲:“江濤。”

“到。”江濤的回應幾乎和老爹的吆喝聲是同時發出的。而后那單薄的眼皮劇烈地眨了起來。

啪嚓一聲,老爹把手銬扔在小鐵窗的窗臺上后向里走去。

不大一會兒,走廊上響起了鐐環兒相磨發出的鐵質聲,并且是由幾雙腳指揮發出的合奏;在小鐵窗前稍做休止,江濤便也加入到這合奏中去了。臨近傍晚時分,那鐵質的合奏才轉了回來。

隨著牢門上的鐵鏈子嘩啦一聲響過之后,江濤左手握著卷成一卷兒的判決書,右手提溜著用毛巾拴著的腳鐐鉆進牢中。

“‘宣兒’啦?”王冬來抹搭著眼皮問道。

“‘宣兒’了。”江濤眨著單薄的眼皮笑著答道,并隨手把判決書遞給了王冬來。

那一刻,江濤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什么,只是被那劇烈眨著的薄眼皮遮擋了,令人難以捕捉到一絲痕跡。

“你的倒下,對我黨我軍雞毛兒損失沒有。”王冬來看了一眼判決書,臉上又現出那種戲劇性的笑。

“哈哈。”牢中響起了開心的笑聲。

“一起去的五個人都‘宣兒’了,有一個還說他肯定不能‘宣兒’,到地方他第一個開的庭,第一個被‘宣兒’了。”

“哈哈。”牢內又一次響起了開心的笑聲,雖然江濤的笑仍是一如平常的空洞機械,但里面似乎也有著某種些許的釋然。

“這回就等著往出‘拽’了唄?”老胖抬起臉,像不能確定似的沖王冬來輕聲問道。

“年前就差不多,到下邊和他被害一起過年去吧。”王冬來看著判決書頭也沒抬地說道。“這還附帶有民事賠償呢,賠個雞毛兒啊!你看這上面給江濤寫的啊:江濤,農民……家中只有瓦房一間,據法庭調查,無賠償能力——這真是窮的雞毛兒沒有啊!”

“他這個要是賠點兒錢能給個緩兒不?”老胖子問道。

“看被害家是什么態度唄,被害家要是得了錢不再追案,他家再到高法那邊找找人──但是中國的刑法不是罰了不打,況且他家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認命吧。”

“等著上刑場吧。”老胖子垂下眼皮喃喃道。

“有沒有上了刑場還能活著下來的?”洪波突然轉頭問道。

“有啊,到了刑場上只要喊一嗓子,我要撂‘點兒’爭取重大立功,立刻就取消執行。”王冬來抬起頭答道。“前兩年,這里有個叫老力的不就是嗎,定上黑社會了,判決下來就給宣死了。老力接到判決眼淚就下來了,你們猜當時老力嘴里念叨的什么——不能殺我呀,我是人才呀!”

“哈哈。”

“到了刑場上往那兒一跪,槍都頂腦袋上了,老力伸著脖子就開始喊:我要撂‘點兒’,我要爭取重大立功。他弟弟也是黑社會的,有點道行,最后還是他弟弟給他弄的重大立功的‘點兒’。”

“他怎么到了刑場上才喊呢?”老胖子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重大立功就那么容易定上啊?!”王冬來抬了一下眼皮說道。“有多少不明白的到這里撂點兒,最后點兒不是讓管號的弄去了,就是讓包號管教給弄去了;明白的都是到了中法法庭上才撂,老力就是怕把點兒丟了,才到刑場上去喊的。”像是憶起了什么,停了一下,王冬來又說道:“我就趕上這么一回事:有個因為盜竊進來的臭傻子,晚上睡覺說夢話時說他殺人了,把尸體埋在他家炕洞子底下了。坐班的明白,一聽到他說這樣的夢話,立刻就過去開始和他嘮,那傻子還睡著呢,坐班的問一句,那傻子在夢中就答一句,最后全套出來了。坐班的也是個傻子,完事立刻把這事兒告訴管號的了,趕上管號的也是個傻子,第二天就報告給包號管教了。最后一核實,真在那個傻子家的炕洞子底下找到了尸體。管教記了一大功,管號的和坐班的雞毛兒沒弄著;那傻子更冤,到死都不知道他殺人的事兒是怎么掉的!”

“哈哈。”

“要是押回來后撂的點兒核不上呢?”老胖子又問道。

“再拉回刑場執行唄。”

“有沒有沒有‘點兒’的,到了刑場上喊有‘點兒’?”

“也有,嚇崩潰了,面對不了了,不過那樣的太少了。”

白漠看著又低下頭去看判決書的王冬來暗自尋思道:“自己要是到了刑場上,在沒有‘點兒’的情況下是絕對喊不出來的……”

“注射死刑在咱這邊開始施行沒有?”洪波又轉回頭關切地問道。

“注射死刑在咱這兒還沒聽說過,都是槍決;其實槍決是最人道的,雖然聽著有點兒嚇人,但沒有任何痛苦。”停了一下之后,王冬來又繼續說道:“都怕上刑場,寧可自殺也不愿上刑場。中法的法警不像區法的那些小法警,中法的法警都是大個兒,‘拽’人時戴著墨鏡,那種場面和氣勢瞅著就瘆人。以前零八號就有一個,‘宣兒’完之后就等執行了,家里一看辦不了,借著接見給他弄了一粒兒青化鉀。自殺也不那么容易,這小子回號后一宿沒睡,直到第二天天快亮時才把藥吞下去。”

“注射死刑……”白漠暗下里想象著,卻怎么也想象不出,當針扎入人的身體后,生命是怎樣從人體上消失的,只是不清晰地感到了一種可怕的凝固和冰冷。

“你家人去沒去?”王冬來從判決書上抬了一下眼皮沖江濤問道。

“去了,車一到中法,我就看到咱家人了,遠遠地站在馬路對面,沒往前來。”江濤飛快地眨著他那單薄的眼皮答道。

……

開飯時,白漠看到江濤像平時一樣啃著窩頭,不免下意識地感到:“這種時候,他也沒能(似乎真的應該)來點兒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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