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到郭士忠的話,也沒有深究,只是“哈哈”大笑幾聲之后,就對著郭兵說道,“朕說郭兵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吧?難道還那么氣的你家老子啊?”
郭兵應道,“回皇上,我爹他啊,沒事就喜歡教訓一下我這個小兒子,如果不是我娘千念萬叨,口口聲聲說我的性子和我爹年輕時一模一樣,我以為不是他親兒子呢!”
“哈哈……”
郭士忠聽到郭兵的話,故作生氣的指著郭兵,大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有你這么埋汰你爹的嗎?”
皇帝一聽,立即一樂,心情更是好了。
他再次大笑道,“哈哈,郭愛卿,你們父子可真是活寶啊!”
隨即,他就坐在自已的位置上,對著眾人說道,“大家坐吧!”
所有人坐下!
皇帝坐下來,看到桌子上的水果,看著顆顆紅潤的櫻桃,很是有興趣的道,“太子,聽說櫻桃這東西不是沒了嗎?這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啊?”
太子宇文琰煜站起來,應道,“回父皇,兒臣去了舟山城,那里有個酒樓,叫你來我往酒樓,那酒樓就會出售這櫻桃。不過,聽這掌柜說,這櫻桃雖已銷售完了,不過,那掌柜看在兒臣真誠的份上,把剩余的存貨都賣給了兒臣!”
太子一說完,皇帝就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和一眾妃子都喜歡這櫻桃,只是吃了沒幾回,就說沒那櫻桃了,對于櫻桃酸甜的滋味念念不忘,可這東西,說沒就沒了,他也無可奈何。
此次,宴會竟然能讓太子弄到這東西了。
皇帝說道,“嗯,太子有心了!”
三皇子放在桌子底下手握了握,顯得氣憤和怒火。
憑什么太子,就弄到這么一點水果,就獲得了父皇的贊賞。
聽到太子的話之后,他立即說道,“大哥,不知你為弄到櫻桃顯示的真誠,不會是你堂堂一國太子就對一個小小掌柜低三下四吧?”
這是在暗示太子為了獲得皇帝的贊賞,自賤身份,去求一個賤民。
三皇子的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然后,眼睛一致看向皇帝,想要看出他臉色的表情。
只是皇帝臉上的表情,是這么容易能看到的嗎?
皇帝只是很有興趣的吃著櫻桃,對于三皇子的話,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皇孫宇文旭弘淡淡的喝了一口酒,隨后,他說道,“三叔,你這話侄兒有些不贊同了。誰說太子叔對那掌柜的真誠態度,就必定是要低三下四的?
再說了,以太子的身份,有必要低三下四?只要亮出身份,想必那掌柜就會乖乖的獻上這東西。
不過,皇爺爺,皇孫聽說舟山城的那你來我酒樓很不一樣,他們不會為權折腰,也不會為勢低頭。也就是說,有權有勢,也不一定能從他們那里弄到東西。所以,就算太子叔,對一個掌柜低三下四,他們不賣的東西,再怎么樣也不會賣。
所以,我相信太子叔是真的用了誠意,換取了那掌柜東西。”
聽到皇孫宇文旭弘這么一說,立即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討論。
“真有這樣的酒樓嗎?我們怎么沒有聽說過呢?”
“哪有這樣不畏權勢的酒樓?”
“可這到底是什么樣的酒樓?”有人同樣疑惑的道,“聽說他們酒樓前段時間,不止出售櫻桃這東西,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我們見也沒有見過的水果?而且貴不說,買還得限制量!”
“說來,這酒樓及這酒樓的規矩我也聽說過了。我倒想去瞧瞧,只是舟山城太遠了,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
“哎呀,你們都在說這你來我往酒樓嗎?”郭士忠的大嗓門突然在議論聲中響起。
其他人立即看向郭士忠,說道,“郭大人,您也聽說過這你來你往酒樓嗎?”
郭士忠眼角掃了一下沒有一點吃相的兒子,大聲的說道,“那是當然了。我不僅聽說過那家酒樓,我也不僅僅吃過那里的櫻桃,我還吃過那里的其它水果,更是吃過那里的菜。那里做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這美妙滋味至今天讓我回味無窮啊!”
一聽郭士忠吃過那里的菜,有些人立即狐疑的問道,“不是吧?郭大人,那舟山城離這里就是快馬加鞭,也是至少三天的路程,這菜在路上早就變味了,你又是怎么吃上的啊?”
郭士忠傲嬌的說道,“哼,才不告訴你。不過,我只能說那里的菜,真是天下一絕。吃過了那里的菜之后,再吃其他菜之后,就像在豬食!”
“啊?”這也太不敢相信吧。
沒有想到這櫻桃之事,歪樓到了你來我往酒樓吃菜方面去了,這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啊?
“郭愛卿,難道說朕皇宮里菜也是豬食嘍?”聽到郭士忠的話,皇帝臉色雖沒有任何變化,便是語氣里可聽出有所不悅。
這郭士忠在皇宮里吃飯的時間也不少吧,竟然還敢說皇宮里的飯菜像豬食,是不是太過份了啊?
聽到皇帝這樣問,一般人來說,肯定是承認自已的錯誤,然后,向皇帝賠罪吧。
只是這郭士忠郭大人,向來直來直往,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就是面對皇帝也是一樣。
他說道,“皇上,臣不是說皇宮里御膳房里做出來的飯菜是豬食,而是因為皇上沒有吃過那你來我往酒樓的飯菜,等皇上您吃過之后,那就有這樣的認知!”
皇帝一聽,臉色黑黑的。
想發怒又不知如何去怒?
這郭士忠向來就這樣的脾性,想要從他手中討到好話,除非他真覺得的符合他的心意。
皇帝干脆不再問這郭士忠了,而是問向去過舟山城你來我往酒樓的太子,道,“太子,郭愛卿說的可是事實?那家酒樓的飯菜真的有那么好吃?”
太子必恭必敬的說道,“回父皇,那家酒樓飯菜確實可以說是天下一絕!”
“哦?”皇帝立馬有了興趣,“那行,你去把那酒樓的大廚給弄到玉膳房來,讓朕吃吃,他做的飯菜真有這么好吃嗎?”
呃……
這是不是有些強逼的味道啊。
但是,這里別的人不知道,但是去過那地方的太子,心里可是很清楚的知道,這事根本就不可能的。
因為當時,他也試過把那大廚弄過來的。
可是,沒有成功!
他不能因為一口吃食,就把人家的頭給砍了啊。
就在太子不知如何回答時,郭兵咀嚼著東西,大大咧咧的說道,“皇上,這事不用想了,肯定不會成功的。”
皇帝一聽,立即有些不悅,又帶著幾分興趣的問道,“哦,郭兵,難道這龍宴國內還真有朕請不來的人嗎?”
他說完這話,沒有等郭兵說話,他臉色一變,帶著威嚴凌厲的道,“朕還真不認了,有哪個廚師竟然敢拒絕朕的旨意!”
連旨意都出來了,這就表示以皇家權威強迫了。
抗旨不遵,可是砍頭滅族的大罪。
就算那廚師的廚藝再高,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百姓而已。
郭兵卻撇了撇嘴對皇帝毫不留情的打擊,說道,“皇上,你來我往酒樓的飯菜美味,可不是那大廚的功勞。所以,即使你讓他來御膳房做菜,他也做不出在酒樓時味道。”所以,你即使下旨強逼也是沒用的。
這下子,皇帝的好奇心都給勾了起來,其他人更是被郭兵的話,給驚了一下。
難道你來我往酒樓所做的飯菜,真有什么秘訣不成?
皇帝這下更是好奇的問道,“郭兵啊,聽著你的話,好像你對好酒樓很是了解。那你來說說,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所有人都豎著耳朵,想要聽一聽郭兵的回答。
在場的皇帝貴族,文武大臣似乎都沒有意識到,他們這些身份尊貴的人,竟然在這樣一個場合,都討論一家不起眼的酒樓,更讓人意外的是,他們似乎都還是很感興趣。
難不成,他們都是吃貨不成啊?
郭兵巴咋了一下嘴里東西,看向蔣振南,在接收到蔣振南的眼神之后,立即很是認真的說道,“皇上,那你來我往酒樓真正的大廚,不是廚房里那個大廚,而是酒樓的那個老板。皇上,你想啊,難道人家放著好好的酒樓老板不當,就巴巴來您的御膳房當大廚來啊!”
“怎么,難不成朕的御膳房大廚比不上一個普通的老板嗎?”皇帝厲聲的問道。
“不,皇上,”郭兵搖頭道,“如果她只是一個靠著廚藝開酒樓的老板,或許是比不過。但是,皇上,您就沒有想過,那酒樓為何會冒出這些我們都沒有見過的很是新鮮的水果嗎?”
郭兵會突然暴露這些,當然是經過了林月蘭的允許,否則,他就是有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隨意把林月蘭給暴露出來。
他的話音一落下,場上有著片刻的安靜。
所有人瞧著郭兵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皇帝說道,“哦,這么說來,郭兵,你是對這個酒樓老板很是熟悉嘍?”
所有人都是這么認為的。
郭兵卻沒有否認的道,“沒錯。不僅是我對她很是熟悉,將軍大人對她更是熟悉!”
太子及在場的皇親貴族已經注意上了那家酒樓,所以,就必須要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來為她保駕護航。
否則,很有可能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皇帝自已都可能打上那家酒樓的主意。
因為,那家酒樓很不尋常。
除了飯菜美味天下一絕之外,里面出來的東西,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這樣一個巨大的利益空間戰場,誰想放過?
誰都不想放過!
雖說林月蘭是有本事,但她畢竟是一個普通的農女,明槍易奪,暗箭難防。
多一個權勢的力量,就是多一份保障!
什么?
這下子所有人的眼神可不是異樣,而是驚訝了。
郭兵熟悉,大家充其量只認為,郭兵與那人有幾分交情。
但是蔣振南對那個酒樓老板也很是熟悉。
剎時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能要重新評估那家酒樓了。
尤其,是幾個黨派暗戳戳的分析一下局勢。
或許,他們拉攏蔣振南,可以從那家酒樓開始吧。
對于在場這些人的心思,郭士忠父子清楚,皇帝清楚,蔣振南更加清楚,但是蔣振南已經無所謂。
皇帝聽到郭兵所說的話,立即很是好奇的問著蔣振南,道,“蔣愛卿,郭兵所說的可是事實?”
蔣振南很是認真的應道,“是的,皇上!”
皇上很是認真的問道,“那蔣愛卿,那酒樓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讓你和郭兵竟然如此護著?”
蔣振南應道,“皇上,那《字典》,及種田法子,可都是這個老板給提議及試驗的!”
皇帝一聽他這么說,立即沉默了。而臉色卻變得更加認真及威嚴,沉下臉,似在做更加深沉的思考。
其他人一聽,再次感覺有些驚訝。
那什么《字典》,他們在朝廷上聽著皇帝說過幾次,讓全國的百姓,及那些讀書的書生,只要手中一本字典,就可以從小學認字。
所以下令翰林院的人,編撰一本《字典》出來!
所謂的《字典》就是收集可能出現在任何書中的字、詞,甚至是可能一短句!
這樣一個舉措,可可謂是震驚朝野!
如果字典真有這樣的好處,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啊。
當然了,這也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極力反對,只是被皇帝一舉壓下去。
他們這些人只知道皇帝突然命令翰林院編撰《字典》,卻不知皇帝怎么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后面還有蔣振南的事。
可是,現在背后不只有蔣振南的事兒,更是有那酒樓老板的事兒。
只是,那種田法子是怎么回事啊?
所有人都云里霧里。
但是卻不妨礙他們的認知,那就是這又與那酒樓的老板有關。
他們心里雖是疑惑,但是看著皇帝那沉著認真思考嚴肅威嚴的臉,卻誰也不敢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
他們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至于是什么答案,他們卻又不自知了。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終于說話了。
他道,“行了,那什么你來我往酒樓的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隨后他又給蔣振南說了一句,“蔣愛卿,有時間啊,你把酒樓的老板帶來給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