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扭頭,朝著驚呼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幾個人站在賀奎身邊,面面相覷,表情錯愕。
“怎么了?”陳隊長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隊長,這人死了。”
回話的是一個修真警員,他們本來是要把賀奎押解出去,結(jié)果走近后才發(fā)現(xiàn)賀奎已經(jīng)死了,而且身首異處,一雙眼睛瞪的老大,充滿了震驚與錯愕,仿佛在死之前,看到了一件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
“什么?人死了?”陳隊長聞言一愣。
他剛才只顧著詢問解除石化的方法,并沒有注意賀奎的情況。聽說此事,急忙走過去看了一眼,然后扭頭望向蘇木。
不等他發(fā)問,蘇木便說:“這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在交代了解除石化的方法后,便畏罪自殺了。”
眾人:……
神特么的畏罪自殺,你找借口能不能走點兒心?
大家齊齊翻了個白眼,都在心里面吐槽。
賀奎一身的本事,都被劇毒給腐蝕光了,身上還套滿了法器鐐銬,連動下手指頭都是奢望,他怎么自殺?
難不成他是念個咒語,就讓自己的腦袋搬了家?又不是絲羅瓶!
陳隊長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后,最終還是沒有追問。
因為他想起了之前上級特別叮囑過的一句話:“審訊結(jié)束后,不管出現(xiàn)了什么樣的情況,都不要多問,做好善后就行。”
難道上面的大佬們,早就料到了賀奎會死?陳隊長忍不住想。
宋雨的反應跟陳隊長差不多,看來也是有收到類似的叮囑。
至于純狐月,她即便要問,也不會在這么多人面前開口。
而三個帶隊的不開口,旁人想問也不好問,只能收起好奇心。
陳隊長指揮幾個修真警員,用裹尸袋把賀奎不人不鬼的尸體裝了,運送出去。純狐月則揚了揚手中的瓶子,拍了蘇木一下,繼續(xù)先前的問題:“說這頭,你還沒有講這石淚要怎么用呢。”
蘇木立刻給出了使用說明:“把它滴到被石化者的眼睛上,一邊一滴。”
雖然被石化者,都用雙手捂著眼睛,但還是有縫隙存在,把石淚滴進去并不難。
純狐月當即照辦,將瓶子里的石淚,滴給了旁邊的一尊雕像。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立刻從這尊雕像中傳出,人們旋即看到,這尊雕像就像是瞬間被風化了千年,無數(shù)的石皮、石屑和石粉,紛灑落下。
同時這尊雕像,也在飛快的朝著血肉之軀變化。
幾秒鐘后,雕像腳下落了厚厚一堆砂礫,他也放下了掩面的手,睜開眼睛,‘蘇醒’了過來。
“秦忠,你感覺怎么樣?”宋雨急忙上前,一邊詢問,一邊檢查此人的情況。
這個被解除石化效果的人,就是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想要效仿珀爾修斯的那位龍虎山師兄秦忠。
秦忠在‘蘇醒’后,一臉懵逼,對于自己被石化后發(fā)生的事,全然不知。因為石化后,他就像是墜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周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到,意識還在逐漸渙散。
估計等到意識完全消散,他就會徹底石化,即便滴上石淚也救不回來。
確定秦忠徹底恢復,也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眾人備受鼓舞,當即分作兩隊,一隊負責制造石淚,另一隊則負責用石淚去恢復被石化者。
至于搜索這棟寫字樓的任務,則交給了后來進樓的那群人。
在眾人的努力下,越來越多被石化者得到救治恢復,其中既有修真者,也有普通人。
普通人在第一時間被送出寫字樓,接受相應的隔離調(diào)查,確定與生命學派沒有關(guān)系者,才會被放走。而修真者,則在驗明身份后留了下來,與眾人一起制造石淚,恢復被石化者。
在這個過程中,劉鵬也被‘喚醒’,還是蘇木親自去的。
不過劉鵬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蘇木,因為蘇木身上有幻術(shù)。
劉鵬身上原本也是有幻術(shù)的,只是在被掩面天使雕像石化后,這幻術(shù)效果就消失了。
但是當他聽到蘇木問“你怎么來了”的時候,還是瞬間就認出了好基友的聲音。
“蘇木?”
“是我。”
“你也參加了這次的行動?是你救了我?”
劉鵬回憶起了自己被掩面天使雕像石化的經(jīng)歷,再一看周圍的情況,哪兒還會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聊了幾句后,蘇木知道了劉鵬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劉鵬在考進丹霞山修真大學后,因為在鼎食上面很有天賦,被一個老師看中,非要教他做菜,不僅給他開小灶,幫他筑基成功,還把他收作弟子,當了他的修行導師。
這次丹霞山參與行動,劉鵬的老師也是核心成員之一,便把劉鵬也帶上了,想要讓他長長見識,磨礪一下。雖然劉鵬只是剛筑基,但他的老師很有信心,覺得自己一個王者能夠輕松帶他飛,結(jié)果嘛……
“你的老師呢?”蘇木問。
“喏,他還在那兒立著呢。”劉鵬抬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尊雕像。
然后兩個人就都沒有吭聲了。
“蘇木你那邊完事了沒有?過來一下。”遠處,純狐月招呼道。
“來了。”蘇木應了一下,然后對劉鵬說:“我先忙去了,你緩過勁后,也趕緊幫忙。等把這里的事情忙完,我們再慢慢聊。”
劉鵬點頭道:“我已經(jīng)恢復過來了,這就幫忙。”畢竟他老師還是雕像,在旁邊擺著呢,得趕緊去將其‘喚醒’。
蘇木忙了一會兒,因為制造石淚消耗了許多靈力,得到了休息調(diào)整的機會。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服下一顆回靈丹,一邊催動藥力補充消耗,一邊拿出了手機,點開鼓傳過來的文檔,查看起了賀奎的記憶內(nèi)容。
這個賀奎,原本是九嶷山修真大學的老師,在一次學術(shù)交流論壇上面,認識了一個朋友,對方給他看了一些基因融合方面的論文與試驗報告,結(jié)果就讓他產(chǎn)生了興趣,并且一發(fā)不可收拾。
而那個所謂的朋友,其實是生命學派成員,故意與他結(jié)交。
等到時機成熟,就把他吸收進了生命學派,通過他,盜取了不少九嶷山修真大學在各領(lǐng)域中的研究成果,甚至還用仿造的贗品,換出了幾件九嶷山修真大學收藏的神性物品。
干出了這些事的賀奎,自然不敢在九嶷山修真大學繼續(xù)待下去,便偽造了一起事故,假死脫身。
回到生命學派后,他因為貢獻大,又善于搞研究做試驗,被選拔成為了研究員,并一步步的,升到了資深研究員。
他融合的蜘蛛基因,確實如蘇木猜測的一樣不簡單,并非是國產(chǎn)的異獸基因,而是來自羅馬神話里,那個上半身為美女下半身為蜘蛛,擁有吞噬他人意志能力的蜘蛛女阿拉克捏。
看到這里,蘇木眉頭微挑,在心里面琢磨道:“阿拉克捏?這也算是神話傳說里的怪物了吧?而且早就從世上消失,生命學派的人是從哪兒弄到了她的基因?”
蘇木往后面翻了翻,并沒有看到更多關(guān)于阿拉克捏的記憶記錄。
看來賀奎也不清楚阿拉克捏基因的來歷。
不過,從這一點可以看出,生命學派在國外,也有著很強大的勢力與能量。
蘇木繼續(xù)往后面看,明白了賀奎為什么不會噴吐蛛網(wǎng),也沒有他人意志的能力。
因為賀奎融合基因的方式,與普通生命學派成員不同。
生命學派研究發(fā)現(xiàn),一次性融合異獸基因的程度越高,獲得的能力就越強,但同時,發(fā)瘋發(fā)狂,迷失自我變成怪物的風險也越大!
正所謂高收益往往伴隨著高風險,在基因融合上面,同樣也是如此。
賀奎當然想要變強,但又不想發(fā)瘋發(fā)狂變成怪物,于是他選擇了慢慢融合阿拉克捏的基因,將融合過程分作多次,每次只融合一點,等到身體與靈魂都適應了后,再做下一次融合。
這種融合方式雖然很麻煩,而且?guī)淼奶嵘苈鄬Π踩沁@些年,生命學派在搞出了無數(shù)條人命后,摸索出來的新方法。
當然,這個方法仍舊有很大的幾率會讓人失去理智,發(fā)瘋發(fā)狂變成怪物。
它的安全性與穩(wěn)定性,只不過是相比較而言。
此外,蘇木還在記錄中看到,生命學派對于把人變成怪物,居然很熱衷。
因為那種怪物對他們來說,是非常有價值的研究材料。甚至他們有時候,還會故意把基因失敗產(chǎn)生的怪物放出去,以測試它們的威力與存活時間……